身为中国人,居处环境、遗传体质决定了发自内心地歌舞是最适宜我们的保健方式。
“歌舞升平”一般指社会安定和平。其实,歌舞也能给人带来身心的平和、安定,所以,能歌善舞对个人和民族来讲,是一条良好的表达情感、宣泄情绪、舒畅气血的途径。培养和保持这个习惯,对保持身心健康大有裨益。
说白了,歌唱就是非正常说话,通过声调、语速、旋律的变化来表达一种非正常的情绪、情感。
当语言显得苍白无力的时候,歌唱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最简单的歌唱就是喜悦时的嬉笑、悲伤时的号哭、惊恐时的尖叫、痛苦时的呻吟、思念时的念叨、生气时的吼叫、郁闷时的嗟叹。
舞蹈就是非常规动作。平素循规蹈矩的人,需要用不一样的动作宣泄内心的能量。比如高兴时欢欣鼓舞、手舞足蹈、欢呼雀跃,悲伤时呼天抢地、捶胸顿足。
非常的情绪和情感通过非常的手段得以表达释放,得以舒缓平和。如果不这样做,憋屈、郁闷就此产生,长此以往,身体和心理都会出现问题。
藏族的舞蹈有个代表性动作是旋子——左手和左脚,右手和右脚一起舞动。简单地说,就是顺拐。如果正常生活中这么行走,自己肯定会觉得别扭,别人更会觉得可笑。可是在藏族舞蹈中反复出现这个动作,却能给人美的感受,舞者也自觉舒畅。这样跳舞,估计偏瘫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
西藏天高地阔,藏族歌手的嗓音个个高亢清越,直入云霄。如果来场不插电、无伴奏的比赛,藏人的歌声当数第一。
蒙古族是马背上的民族,舞蹈中也洋溢着奔腾豪放的情绪。可能是经常驾驭马的缘故,蒙古族舞蹈中摇肩的动作非常多,甚至显得夸张——估计蒙古族肩周炎的发病率不会太高。
最有名的是蒙古族的敬酒歌,旋律曲调相对固定,可是歌手随着客人的身份、场景变换歌词,客人不喝,歌声不停,烘托气氛、交流感情到了极致。
新疆歌舞更是著名,王洛宾、雷振邦、刀郎等人都从中汲取了很多营养,创作出了很多动人的歌曲。比如欢快明亮的《达坂城的姑娘》,准确到位地表达了人的情感。
新疆舞蹈以扬手、转腰、平移脖子为特点。想想一个平素束手拘谨、颈肩腰背僵硬的人会是怎样的心态,就会明白新疆舞蹈的治疗作用。
比起其他民族,汉族并不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换句话说,我们显得过于含蓄,对自己的情绪和情感过分压抑,无法伸张或有法却不去宣泄。
也许有人会举出大秧歌、舞龙灯、跑旱船、信天游、二人转等来证明我们也能歌善舞。但是扪心自问,我们的歌舞有多少是发自内心地表达自己的情感?有多少是应景随心,工作时唱、吃饭时唱?我们的歌舞大多是程式化、仪式化的,以至于僵化,失去了歌舞的原意。
总体来讲,汉族人的心理负担较重,情绪、情感的压力大,这与不善歌舞有很大关系。
究其原因,主要是被所谓规矩束缚太多,长期压抑自身的心性形成了习惯。
儿童时期本应是天真烂漫、生动活泼的阶段。我记得上小学的时候,老师要求我们两手交叉放在背后,挺胸抬头地听课。采用这样拘束压制的方式,老师倒是省事了,可是谁考虑过孩子的感受呢?课间休息的十分钟,本来是孩子们嬉笑打闹放风的时候,可现在很多学校怕出事担责任,撤除了单杠、双杠,禁止孩子们攀爬、奔跑,连说话声音的大小都做了限制……
另外的原因就是城市化。试想在人群密集、钢筋水泥的“森林”里,谁要是唱一嗓子、跳一段舞,也许会被当作“精神病”。想想在高山旷野里吼一段《信天游》的舒畅,就会更深刻地理解城市生活的憋闷。
很多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有的早早起来爬香山去喊山,有的聚集在公园里合唱、独唱,有的聚在KTV里K歌。如果能有越来越多的人去唱歌,唱自己喜欢的歌,唱自己创作的歌,医院就会少很多病人,足球场上就会少一些“京骂”。
但是,想唱就唱说来简单,其实很难。
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原因就是商业化的影响。铺天盖地的宣传,鼓噪、反复地灌输,闹得现代人听别人的歌、唱别人的歌,跟着别人的感觉走,体会别人的情绪,虽然歌也唱了,舞也跳了,表达的却不是自己的情感,最终失去自我。
唱歌跳舞不是为了自己舒服,而是为了让别人觉得好。所以,人们总是在跟风赶时髦,先是国标,后是拉丁,现在又在学肚皮舞和钢管舞。说来最难让人忍受的还是那些伪民歌,表达的是虚情假意,唱的人过于做作。直到听到了天籁般“原生态”的民歌,才让人体会到了返璞归真的美好。
古时的养生、治病,是先有“大舞”,在五千年前的陶盆上就有类似练动功的“舞”。在四千多年前的《尚书》和秦国的《吕氏春秋》中,有中原地带发大水的记载,当时的人们受了湿气,“筋骨瑟缩不达,故作为舞以宣导之”。之后的古籍也记载了以舞祛病和导引、按 、吐纳等养生治病的办法。流传下来的八段锦、五禽戏等动功,即是由“舞”发展而来的。武术的武也源于舞,只不过其攻击、战斗的意味更重一些。
《黄帝内经·素问·异法方宜论》中说:“中央者,其地平以湿,天地所以生万物也众,其民食杂而不劳,故其病多痿厥寒热,其治宜导引按 。故导引按 者,亦从中央出也。”
身为中国人,居处环境、遗传体质决定了发自内心地歌舞是最适宜我们的保健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