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维人是比尔吉人中最尚武好战的部族,他们不仅坚决拒绝求和,而且指责其他比尔吉人屈从外敌。这个部族高傲得完全不与其他民族交流、贸易,这样就保留了他们淳朴的力量和坚毅。纳尔维人已经说服阿德来巴得斯人和维洛孟都依人与他们联手抗敌,而阿杜亚都契人(Aduatuci)也在与他们会师结盟的途中。妇女和儿童被安排到一个受到沼泽保护的地方,可能是蒙斯(Mons),它那座现在被低洼草地包围的小山丘曾是一片沼泽。经过三天的行军,恺撒抵达距离萨比斯河 不远,今天的巴韦(Bavay)附近的一个地方,在距离萨比斯河15千米处,他从一些俘虏口中获悉,纳尔维人和毗邻的同盟部落正在今天的莫伯日(Maubeuge)附近,等待罗马军队的到来。恺撒继续前进,在萨比斯河的左岸或北岸停下脚步,纳尔维人正在河右岸或南岸。恺撒派出轻装部队进行侦察,派常规数量的百夫长去选择扎营地点。罗马军队的正常行军队形(每个军团后面都跟着本军团的辎重车队)被邻近部落仔细观察到了,他们将这些举动汇报给纳尔维人。一些投奔他们的当地逃兵也将来自罗马军营的类似信息带了过来,并且建议纳尔维人的首领们迅速进攻打头的罗马军团。当这个军团接近新设的营地时,由于它受到后面辎重车队的阻碍,蛮族有机会在其他罗马军团赶来支援前将其消灭。按照高卢建议者们的看法,此举会降低罗马军中其他部队的士气,进而导致恺撒彻底失败。纳尔维人的首领们据此下达了命令,一看到罗马辎重车队就立即发动进攻。这个地方地形崎岖、森林茂密,适合纳尔维人作战,虽然他们没有骑兵,但拥有最棒的步兵,因此这次突袭的胜机很大。
◎萨比斯河战役
此时将近7月底,恺撒的军官们选择在新梅尼勒(Neuf-Mesnil)的一片光秃秃的平缓向下延伸到萨比斯河左岸的山坡上扎营。河对岸有一座类似的山丘 ,距离河岸大约300米,在它向上延伸的山坡上林木茂盛,在这片树林中,纳尔维人建立了隐蔽的营寨。由于没有骑兵,他们采取了一个巧妙的办法阻挡敌人前进。他们把半切开的嫩枝弯着插入地下,不久它就向四面八方滋生出许多繁茂的小枝,带刺的茅草和荆棘也密密地夹杂着丛生在里面,很快就长成一道城墙似的藩篱,为他们构成一条很好的防御工事。直到今天,这个地区的人依然用同样的方式在田野里扎篱笆。通过这种方式,纳尔维人阻拦了罗马的同盟骑兵的侦察,有效阻止了后者发现他们的阵地位置。每个战士都隐藏在视线之外,只有在沿河岸的地方可以看到一些骑兵哨岗,此处的河深只有0.9米左右。这些岗哨布置在那里是为了吸引罗马人的注意,防止对手在河流以外的地方进行侦察。他们的部署比恺撒的高明。
恺撒知道自己距离敌人越来越近,他没有将部队列成常见的战线,而是采用了一种符合实际的行军阵型。最前方是骑兵,6个老军团紧随其后,之后是全部合并在一起的辎重车队,由两个新建军团组成的后卫和掩护辎重的部队殿后。但是,恺撒丝毫没有料到敌人的全部兵力就在眼前,他的侦察完全失效。
快要到达扎营地点的时候,骑兵部队派出一支伴随着投石手和弓箭手的分队渡过萨比斯河,驱赶纳尔维人的哨兵。6个先遣军团着手修筑、加强营地。纳尔维骑兵在小规模冲突中打得不错,守住了树林边缘。就这样,罗马人未能发现对方的阵线。
与此同时,第9、10军团在拟建的营盘的左前方开工,第8、11军团居中正对着萨比斯河,第7、12军团在右前方。军团官兵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他们分散去收集栅栏和其他材料,只派出少数骑兵作为警戒。按照事先的计划,准备工作全部完成之后,一旦辎重车队出现在蛮族的视野之中,就作为出击的信号,纳尔维人及其盟友阿德来巴得斯人和维洛孟都依人立即从他们的设伏地点冲杀出来,肃清像蜘蛛网一样薄弱的罗马骑兵战线,在罗马人完全没意识到,更没有做好迎战准备的时候涉水过河,如雪崩一般压向他们。显然,恺撒还没有成长为在敌前实施战场侦察的专家,他的宿营方法也不够精心。他的冒失违反了罗马惯例—在筑营部队前方布设一条战线,令敌军完全达成了奇袭效果。几乎可以肯定,恺撒的军队会被一扫而空。在这场突袭中,阿德来巴得斯人被部署在敌人的右翼,他们进攻第9、10军团;维洛孟都依人在中央,对付第8、11军团;纳尔维人在他们的左侧,攻打第7、12军团。纳尔维人正对着位于布西耶尔(Boussières)的萨比斯河的崎岖的左岸。
要不是军团无可挑剔的严明纪律,罗马军队早就垮了。许多士兵依然在远处为构筑壁垒寻找建材;其余的人则忙于使用他们已经带来的材料修建工事。幸运的是,这些人已经在去年的战役中变得坚毅起来,更棒的是,他们对领袖拥有信心,士气低落的迹象根本不存在。后来令恺撒与他们一起打垮所有敌人的坚定品质,此时已经生根发芽。一看到敌人从林木中现身,每个军团将士都收到了警报。军号迅速吹响了,战旗(standards) 也亮了出来,军官们各就各位,这是恺撒的明确命令之一—所有人不得以任何借口离开他的军团,直到营地修好全部工事。罗马士兵们已经学会了如何迅速进入行列。
蛮族的进攻迅猛恰当,以至于许多军官甚至没有时间戴上通常用于区分军衔的表饰(insigne) ,也有人来不及摘掉行军时盖在盾牌上用于保护它们的美观漂亮、装饰精美的盾牌的皮革罩子。他们费尽力气也无法找到各自的大队,于是他们奔向最近的军旗,在旗下站定,而恺撒及其部将们往来奔波,鼓励勉强拼凑起来的战线的斗志,努力从混乱中恢复秩序。
当敌人赶到时,这条战线刚刚以这种不规则的形状组建完成。恺撒军团穿过约1200米宽的开阔地,并涉水渡过萨比斯河,这可能用去了20分钟时间。这个地带被前文提到的那种树篱割开,我们可以视之为某种路障。这种环境妨碍了一切机动。因此,战线以不规则的凸面队形展开,战位非常混乱,以至于军团将士们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每个小单位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为自身安全各自为战。战线的各部分之间根本不可能互相支援,眼下没人指挥,更没有作战目的。没有比这样更危险的突袭了。军团将士们依然没有表现出恐惧的样子,大家紧咬牙关,打算拼尽浑身解数殊死一搏。
如前文所述,第9、10军团在左翼,表现得十分勇敢,这也是恺撒特别钟爱第10军团的原因。他们投出标枪,继而用罗马短剑(gladius)肉搏,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后,这帮蛮族因为刚刚迅速渡河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罗马人得以将面前的阿德来巴得斯人赶了回去,蛮族就这样急匆匆地退了下去。蛮族被打退到渡口,伤亡惨重,随后又遭到罗马人的追杀,数千人被砍倒。阿德来巴得斯人暂时集结起来,但再次被打散逃回营地,直到第9、10军团最终抵达他们的营前。
位于中央的第11、8军团的表现同样值得称道。在一场双方都伤亡惨重的反复拉锯战之后,他们左侧的第9、10军团的胜利令他们士气大振,他们以胜利的呐喊携手向敌人发动进攻,将面前的维洛孟都依人猛推下河,他们在河岸上继续奋战。
◎萨比斯河战役(第二阶段)
但是,眼下的这种胜利正是造成最严重风险的原因。左翼和中央的四个军团的推进,完全暴露了刚刚开工的营盘的前方和左翼,也完全暴露了右翼的第7、12军团的侧翼和后方。当战事在进行时,一支由6万名纳尔维人组成的强大兵力在最高指挥官波陀奥耶多斯(Boduognatus)的率领下渡过了萨比斯河,正在攀登布西耶尔的山丘。看到罗马战线的豁口,这支纳尔维人军队倾其全力冲向总人数约1万人的这两个军团,他们以罗马人前所未见的猛烈攻势打击“暴露着的侧翼”。已经被赶进军营的罗马骑兵和轻装部队刚刚集结起来并充当预备队,他们再次被这场势不可挡的攻势打垮;同时,大批非战斗人员,包括车夫、奴仆和商贩,他们本来躲在营盘里面,看到一队蛮族闯了进来顿时混乱得一塌糊涂,慌忙从尚未完工的后门逃了出去,遁入森林。这场灾难和溃散显然是致命的,以至于一些被认为是高卢最棒的辅助骑兵紧跟着跑路,沿着恺撒进军路线逆行,向沿途各部落传达罗马人遭到突袭并全军覆没的噩耗。
敌军初次进攻时,恺撒就跑到左翼,那里是战线上最先受到威胁的地方,他提振第9、10军团的斗志,士兵们在他慷慨激昂的言辞和行动的鼓舞下,满怀完成奇迹的愿望冲锋陷阵。他又从左翼飞奔到战线中央,他在那里同样产生了振奋人心的效果。当他抵达右翼的时候,他发现事态危如累卵。这条战线正遭到最勇敢的勇士—纳尔维人的进攻。第12军团的所有连队标帜 都密密麻麻地树立在一起,以至于部队挤作一团,不能在战斗中发挥任何优势。队列压缩得过于紧密,以至于士兵们没有挥舞短剑的空间。军官们损失惨重,敌人的投射武器落在密集队列中造成了可怕的伤亡。在一些大队中,所有百人队长非死即伤。如果不是恺撒还未被高卢人逼得喘不过气来,他可能已经退出战斗了。部队的斗志明显在减弱,敌人人多势众,并向前推进迂回到两翼,人数也越来越多。这时已经没有预备队了,其他军队还没有解决各自面前的敌人。战事已经达到高潮。恺撒眼睁睁看着失败就在眼前—结果将是惨遭屠戮。恺撒从身后一个士兵手中夺过一面盾牌,情急之下灵感自生,就像后来他在蒙达(Munda)为自己的性命而战一样—恺撒徒步冲上前线,重建了秩序。
看到他们的统帅扮演普通士兵的角色,周围的人立即恢复了斗志,正面情绪传播开来。他们散开阵型以便挥舞短剑,战吼也恢复了往常的气势,对敌人的抵抗变得更加坚决。恺撒从那里冲到第7军团,以同样的方式重振那支部队,并将来自第12军团的强力援手带了过去。正如某些解读《高卢战记》的批评家所说的那样,他让这两个军团背靠背作战,以免遭到敌人包围。恺撒的英勇之举带来的好处立竿见影。就像拿破仑在洛迪(Lodi)桥头率领掷弹兵冲锋一样,此举是夺取胜利的关键。这就是伟人的神圣怒火对其他人的感染力。正是内心炽热的天才才能在一瞬间将灾难转化为胜利,重燃迅速熄灭的勇气之火。在温切斯特(Winchester)挽狂澜于既倒的悸动之心也是如此,这种无畏的存在挽救了奇克莫加(Chickamauga)的败局 。看起来,第7和12军团逐步站稳脚跟了。
与此同时,2个担任后卫的军团注意到了这场战斗赶了过来,敌人看到罗马援军正在迫近,沮丧的情绪开始在他们中间蔓延开来。拉频弩斯率领第10军团夺取了渡口对面的敌军营地,也从河对岸的山丘上看到了第12和第7军团的危局,拉频弩斯迅速派遣第10军团去帮助战友。这支令人钦佩的人马以冲锋速度赶来,从纳尔维人的后方给了雷霆一击,并立即在右翼重新展开战斗。眼看战局发生了改变,随营的非战斗人员和骑兵士气大振,转头杀向敌人,将侧翼的蛮族赶出了营地。
战局逆转,恺撒打赢了,但是纳尔维人依然顽强死战,残余的纳尔维人在被杀的同胞尸体上奋战,甚至将尸体堆成胸墙。只有无情的蛮力才能迫使这些顽强、英勇的蛮族停止顽抗。恺撒歼灭了大部分敌人,逃脱者寥寥无几,他们以恺撒前所未见的顽强决死一战。很少筋疲力尽的罗马军队也累了,他们的损失也很惨重。营地的防御立即加强了,士兵们着手埋葬死者,开始休整。
◎从萨比斯河到那慕尔
不久后,纳尔维人中的老人们前来求和了。他们说,600位元老中只有3人逃生,6万名手持武器的参战者只剩下600人。这就是战败者的英勇事迹。恺撒接受了他们的请求,阻止了进一步的屠杀,并命令邻近部落不要趁着他们眼下虚弱之际攻击他们。
正在赶去支援纳尔维人的阿杜亚都契人得到萨比斯河战役的消息后,吓得目瞪口呆,他们转头返回,抛弃了他们的其他城镇,把全部人口和物资都运送到一个特别适合防御的地方。这个史料没有给出名字的城镇,坐落在一座险峻陡峭的山丘上,它的三面都无法攻取,只有一面是长度不到60米的山坡,向下平缓延伸到平原上。他们在这个缓坡上修筑了一堵非常高大的双层城墙。他们是6000名辛布里人和条顿人的后代,当年他们奉命留在后方照看辎重,而辛布里人和条顿人的主力向南挺进,并在两代人之前被马略歼灭。无疑,这个地点位于萨比斯河与莫塞河(Mosa) 形成的夹角中,那慕尔的对面。有人猜测这座山就是法里兹山(Mt. Falhize),但它与《高卢战记》的行文和行军距离不太一致。
恺撒立即率领7个军团顺着萨比斯河行军,向这个阿杜亚都契人的城镇挺进,另1个军团由克拉苏率领。兵临城下之后,恺撒发现它坚不可摧,鉴于他没有其他手段能占领它,他选择开始围城,修建了一道长垒抑或围城封锁墙。这座长垒高3.6米、长4.5千米,每隔一段距离建有一座碉堡。长垒的长度经常被说成23千米,但正如地形明确显示的,这个长度是个明显错误。原文中的“15罗里”(quindecimmillia) 之后的单词“罗尺”(pedum),一定要理解清楚。
◎阿杜亚都契人的城市
蛮族试图通过反复发动小规模攻势来阻挠这项工程,但没能得逞。当他们远远看到罗马人兴建塔楼和盾车的时候,他们嘲笑罗马人身材矮小,确实这与当时日耳曼人和日耳曼血统的高卢人的魁伟身材形成鲜明对比,他们还询问谁能把这些塔楼推到城墙下。但是,当塔楼建好并向他们迫近,而且确实抵近了城墙时,他们立即派出使节求和,宣称他们相信罗马人得到了神明庇佑。他们乞求恺撒允许他们保留武器来防备当地敌人。恺撒要求他们必须无条件投降和解除武装,但也告诉他们,他会命令他们的邻居不得侵犯他们。阿杜亚都契人欣然同意。他们的投降方式就是从城墙上将武器扔到城外的壕沟里,扔出的武器实在太多,以至于填平了壕沟,堆得几乎与城墙一样高。尽管他们选择了投降,酋长们还是背信弃义,藏匿了三分之一的武器。表面上解除武装之后,城门洞开,罗马军队进城占领了它。
夜幕降临之际,罗马人奉命出城回营。恺撒担心将士们的暴力、贪婪及由此产生的不良后果。尽管相比于从刚刚占领的城镇撤军,这些的危险性要更小一些。阿杜亚都契人当然相信,既然罗马人已经接受了城市的投降,警惕性就会下降,于是就在当天夜里,他们策划发动一场进攻,袭击恺撒长垒中看起来最薄弱的部分。他们拿出没有交出的武器,用树皮和柳条制造了新盾牌。午夜刚过,他们以极大的勇气发动了进攻。早已怀疑对手可能背叛的恺撒已经为此做好了相应准备。按照惯例,遭到进攻的地方点燃了烽火作为信号,军团将士们立即从各个地方赶到受到敌人威胁的防御地段。阿杜亚都契人像勇士一样奋战,但是付出4000人阵亡的代价之后,他们被赶回城镇,并被团团围住。为了报复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恺撒卖掉了从城里掠夺到的所有战利品。5.3万人被卖为奴隶 。这是9月初发生的事情。
在此期间,率领第7军团的克拉苏脱离了主力部队,与生活在比利时西北海岸的滨海部落作战,他干得很棒。据他汇报,这些部落都已经臣服于罗马。他采取的措施尚不得而知。
◎早期高卢战争中的恺撒(比萨的桑托坎波公墓)
恺撒的征服事业声威赫赫,以至于莱茵河彼岸的众多民族,尤其是乌皮人,都纷纷派遣使节向罗马人投降。但是恺撒渴望返回意大利,随着凛冬将至,他把部队安置在里杰尔河(卢瓦尔河)沿岸,卡尔弩德斯人(Carnutes)、安得斯人(Andes)、都龙耐斯人(Turones)中间的冬令营里面,按顺序部署在奥尔良(Orleans)与昂热(Angers)之间,并邀请这些使节于下一年初夏返回,他本人则启程南下。抵达罗马之后,举办了历时15天的庆祝活动。
◎公元前57到前56年的冬令营分布
对这场辉煌的战役的最佳赞誉是它本身的成功。恺撒以其活力、迅捷、敏锐的洞察力和技巧,分裂、打击和征服了比尔吉各部落,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范例。此后他没有要打的仗了,更要归功于他的成功策略。在他的第二次战役中,他依然犯了些错误。其中许多错误在《高卢战记》中或多或少得到了坦率地承认。在对诺维奥洞纳姆发动的毫无准备,因而不成功的攻击中失算,是一个很自然的错误。所有,甚至最伟大的指挥官都容易犯下这种错误。在萨比斯河河畔,他遭到纳尔维人的突袭,缘于他一时的粗心大意,若非罗马人性格中的坚忍顽强,他的错误将酿成致命的灾难。他本应在阿杜亚都契人的城镇中部署一支驻军,防备他怀疑会发生的夜袭,要不是运气好,他蒙受的灾难会更加严重。
他不应该为了自己的政治愿望而前往罗马,从而未能收到日耳曼各部落使节呈送的善意。萨比斯河突袭是这些错误中最严重的一个。与所有罗马前辈相反,除了一小股骑兵部队,恺撒没有派出军队保护筑营的部队,那支骑兵既不能阻止抵近河边的敌人的进攻,也不能穿过树林实施侦察。这一事实本应立即引起恺撒的注意,并引起他的警惕。这次他没有完全被打垮,要归功于他出类拔萃的部队,而非在于他自己的技巧或谨慎。在这个问题上,《高卢战记》为了减轻他的错误而进行过艰难努力,但是从字里行间很容易解读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