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意欢面如死灰。
没错,是她不恭敬,但是她有景王殿下,她就可以什么也不怕!
暗处有一个身影,目睹了全程,见不可一世的赵意欢被摁着跪下,她转身跑去了书房。
“殿下,周氏求见。”
“不见。”
宋子琛微微皱眉,周小韵不过一个侍妾,哪里有资格到书房来侍候。
“殿下!侧妃娘娘出事啦!”周小韵跳着脚大喊。
宋子琛突然站起身,快速踱到们前。
“你说什么?”
“侧妃娘娘不小心得罪了王妃,说是,要在园子里跪六个时辰呢……”
宋子琛当然看的出周小韵在和稀泥,但旋即一幅焦急无比的神情,飞步向园子中跑去。
远远的,宋子琛就看见赵意欢跪在园子的中央。
“殿下!”赵意欢仿若看见救兵。
“意欢,快起来。”宋子琛俯身去扶赵意欢。
“臣妾不敢,臣妾怕王妃怪罪……”赵意欢一幅委屈无比的神情,低眉顺眼道。
“本王在,谁敢伤你?快起来。”
“诶诶诶,好痛……臣妾,臣妾的膝盖要碎了,好痛……”赵意欢的眼角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
宋子琛见状,将赵意欢直接横抱入怀。
“殿下,这不是关雎馆的路呀。”赵意欢疑惑道。
宋子琛的脸色难看,也不回答。
“这是去蘅芜轩的路!妾身好怕!”
“别怕,有我在。”
蘅芜轩中,姜南栀正忙着自己摆着小宴席,还哼着歌,心情非常好。
“姜南栀!”
愤怒的男声传来,姜南栀一震,望过去,是宋子琛那个死冰山,怀中抱着的是早上那个毫无礼貌的狐媚子赵意欢。
“谁准你伤意欢的!”
姜南栀顿时明白,这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殿下,是侧妃以下犯上,对我们王妃不恭……”小菱站出。
“你这贱婢,本王现在就能把你拖下去砍了!”
小菱身子瑟瑟发抖,姜南栀则立刻将小菱扯住身后护住。
“她飞扬跋扈,欺负乔氏也就罢了,连你的女儿她都不放过,淳儿小郡主身上全都是冻疮,你到底是不是人?”
宋子琛噎住了,淳儿已经三四岁了,他却没有见过她们母女两面,他甚至已有些记不清乔氏的面容了。
“臣妾没有!臣妾怎么会欺负弱小,是那乔氏,屡次三番偷了臣妾屋中的炭,臣妾冻的不行了,才动怒的……倒是王妃,不知为何,帮着小偷,还罚臣妾跪呢……臣妾真是没脸见人了呜呜呜呜呜……”
“就是,连小郡主也满口谎话的。”阿茗帮衬着赵意欢。
“毒妇——”宋子琛狠狠的瞪着姜南栀,随即怀抱赵意欢转身离开。
“你说什么?”
姜南栀气极了,追了上去。
“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瞎了眼睛的男人,我要……诶呦!”
姜南栀被门槛搬倒,摔的下巴几乎要脱臼,她还不习惯古代这般高的门槛。
“公主!”小菱和众侍女赶忙去扶,却被姜南栀一把推开。
姜南栀将整个身子蜷起,她感到无比的无助与难过,她甚至厌恶这个世界,她想家,想回家,也想妈妈做的菜。
“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公主……”小菱担忧道。
姜南栀摆了摆手。
热闹熙攘的陈国长安城,茶楼酒肆,歌伎舞台,应有尽有,街道上挑着扁担叫卖的小贩,给这条小街增添了许多烟火气。
姜南栀独自走在这条小街,眼神游离,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老天啊,你还能对我再狠一点吗!”姜南栀仰头长啸。
事实证明,真的可以。
就在姜南栀恍惚无措的时候,一名黑衣人突然跳出,拿着一把刀抵住了姜南栀的脖子,殷红的血珠从姜南栀的颈部一滴滴溢出。
随即,一众带刀侍卫冲到姜南栀面前。
姜南栀认出,这是皇宫的禁卫队。
“不许过来!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这好像是景王殿下的王妃……”禁卫队中窃窃私语。
“大哥,有事好商量,冷静啊……”姜南栀双眸紧闭,浑身发颤,她果然是倒霉到家的标本性典范。
“待我出了京城,自会放了她。”
黑衣人架着姜南栀,一跃飞跳而去,留着一众皇宫禁卫,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追吧,怕伤了景王妃,不追吧,这白白放走一个刺客……
“快去禀报景王殿下!快去!”
姜南栀从心中感谢,她这具躯体是瘦弱不堪的,否则,几次腾空,被这个黑衣男嫌重撕票了都难说。
眼前的是一片林子,而方才一路向西,或许,这是京城西郊吧,姜南栀想道。
“咣当。”
姜南栀落地后回头,那男人昏倒在地,右臂不停的溢着殷红的鲜血。
……
这绑匪,不称职啊。
姜南栀转身跑了几步,又跑了回来。偌大的林子,跑出去极其困难,万一迷路,等天一黑,自己在这个世界落了个被狼吃了的下场都难说。
男人醒时,夜幕已然笼罩了整个林子,他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他的伤口不知被何人已然包扎好了,止了血,身前一团火苗上,烤着兔子,焦香的兔肉味扑鼻。
“我的兔子啊!”
一个女子跳起身扑向兔子,是景王妃,她居然没走?
他伸手去摸剑,剑却并不在他身边。
“你醒了?”姜南栀踢了黑衣男一脚。
“我的剑?”
“这儿呢。”姜南栀指了指手中的兔子。
“你居然用我的云苍剑烤兔子!”男人非常生气。
“吃吗?”姜南栀扯了一只兔子腿丢给男人。
男人很警惕的凝视姜南栀。
姜南栀很大口的咬了一口兔子的另一只腿。
“好烫好烫!”
男人看着姜南栀龇牙咧嘴又非常满足的神情,嘴角抽了抽,开始撕咬着兔子腿,果真很香。
“给你水,我在旁边山泉打的。”姜南栀将本就是男人的水袋丢给他。
男人仰起头,连喝了好几口的水。
“为什么不逃,不怕我杀了你?”
“无所谓!”姜南栀一幅毫无求生欲望的样子摊着手。
男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