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琛的贴身侍卫白赤从门外小心向内喊道。
“殿下……”
一名妩媚娇俏的女人,伏在宋子琛胸口,透着门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赤,又娇嗔了一声。
“意欢。”
男人缓缓睁开双眸,抚了抚女人的发。
一夜的鱼水之欢,女人的身子犹如绵柔般的软糯。
“臣妾舍不得殿下,臣妾怕……”
“怕什么?”
宋子琛坐起身,赵意欢则攀上了他的肩。
“殿下与王妃新婚第一夜就宿在臣妾这儿,以后王妃将这账算在臣妾头上可怎么是好?”赵意欢佯装委屈抹泪。
“有我在,她不敢的。”她不会的,就凭她昨夜让自己滚的英气劲儿,就不是一个背后使阴招的人。
“殿下,别误了时辰!”白赤在外边催着。
“你再歇息一会儿。”
宋子琛将衣服快速穿戴整齐,用极其冷漠的目光扫了一眼榻上的赵意欢,迅速又转为怜爱与不舍。
“臣妾恭送殿下。”赵意欢咬着牙,双拳紧紧攥住。
宋子琛与白赤向正门行去,远远望见,姜南栀已着一身碧色的长袄,在那处等着了。
“她昨夜可有咒骂本王?”
“不但没有,而且……我路过蘅芜轩时,还听见王妃夸您,说您又慷慨,又大度。”
“啊?”宋子琛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了脚步。
“在下倒是感觉,王妃,和气的很。”白赤轻笑。
“真是个好养的。”宋子琛哭笑不得。
走近,才看见姜南栀倚着马车,双眼上贴着两张纸,两张纸上画着两个眼睛……
“噗。”白赤憋笑憋的脸都红了。
“王妃这是哪一出啊?”宋子琛嘴角抽搐。
“殿下莫怪,王妃她太困倦了,倚着车睡会儿……”小菱尴尬地应道,又推了推南栀。
“别碰我,好困!”姜南栀显然没清醒,手乱拍打着。
……
“诶诶诶?妈妈呀……”
只见宋子琛,一下子将姜南栀扛在背上,丢进车中,可怜姜南栀,昏昏欲睡,一下子被吓的清醒了。
“殿下力气真大……”小菱愣道。
“我们殿下上战场,叫敌军闻风丧胆,举一个王妃有什么。”白赤一旁调侃。
姜南栀蜷着身子,坐在马车的一角,确保与宋子琛有安全的距离,并且全程一脸黑线地紧盯宋子琛。
宋子琛搓了搓鼻子,翘着二郎腿,一幅“你能奈我何”的神态。
马车停下,印入姜南栀眼帘的,是金顶和朱漆大门的皇宫,四周静谧无声,姜南栀心底的庄重和神秘感油然而生。
下车时,只看见另外一名男子和夫人的背影。
“那是谁?”姜南栀小声问道。
“宋子慎。”宋子琛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
姜南栀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宋子慎扶着萧芷上马车,很是小心翼翼,就这一点,也不知道比身旁这个死冰山强多少!
“再看,你嫁给他就是了。”宋子琛冷哼。
“别以为我多想嫁你!一大早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啊。”姜南栀也不甘示弱。
白赤和小菱跟在后边听的是心惊肉跳。
宋子琛忽然停下脚步,附在姜南栀的耳畔——
“今天的晚膳,没有肉吃。”旋即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
“喂!不行啊!”姜南栀一路小跑追上去,“你不能这么狠啊!我好可怜啊呜呜呜,要向皇上皇后告御状啊!……唔?”
宋子琛瞬时捂住姜南栀的嘴。
“嘘——”
随后宋子琛做了个口型,姜南栀看清楚了,那明显是在说,小心皇后。
小心皇后?皇后不是他的母亲吗?
长乐宫,陈国历代皇后所居的宫殿。入内,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姜南栀看的愣了神,不禁感叹,古代的皇族那是真土豪啊……
“是琛儿来了?”
慌神间,一名雍容华贵,着明黄色凤凰牡丹图案的云锦裙的皇后白氏从后殿款款走出,端庄,沉稳。
“儿臣给母后请安。”
宋子琛双手作揖,姜南栀也学着他的样子做了礼。
“免了免了,赐座!”
皇后满面笑容的去仔细瞧那位楚国公主,出落的水灵大方,她很喜欢。
而姜南栀起身时,也觉得皇后娘娘是个很好相处,和蔼可亲的女人。
“琛儿归京后,鲜少到宫中看望本宫,一晃眼已然大婚了,见你们如此琴瑟和鸣,本宫也可放心许多。”
“谢母后关心。”宋子琛不咸不淡地应着。
“小栀啊,你独自一身在陈国,若有什么习惯的,需要的,尽管到宫中与我说。”白氏慈爱地凝视姜南栀。
小栀……多亲切的称呼啊。
“好!谢谢母后!”姜南栀一个劲点头。
白氏从姜南栀的神色中看出了俏皮与不经世事,很是满意,这是个好控制的。
“对了,我做了琛儿最喜欢的红豆玉子糕,冷月——”
白氏的侍女将一盒红豆玉子糕呈上,又小心退下,使得姜南栀不得不在心中暗探其调教宫人手段之高。
“谢母后。”宋子琛依旧冷着。
待寒暄之后,宋子琛牵过姜南栀的手,一同告退。
姜南栀看了那双牵着的手,看了好久。
“奴婢瞧着,这位王妃,似乎并没有什么脑子。”冷月一旁低眉调侃。
“这便好啊,是个可用的。”
冷月在心中其实只觉得,姜南栀很蠢,对什么人都没有提防,还不如那个恃宠而骄的侧妃赵氏。
“他们感情如何?”白氏抿了一口热茶,挑眉道。
“昨夜景王殿下还是宿在了赵侧妃房中。”
“哼!”白氏猛地将茶摔在桌上,茶汁顺着桌角一滴滴流淌而下,“赵氏一族,真是了不得啊。”白氏的目光逐渐变得凶狠。
“娘娘息怒,咱们景王的前程,还指望着赵宰相呢。”冷月悉声劝解。
“呵。”
白氏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如今帝子的宠妃赵婕妤那个狐媚的模样,又乍现着赵宰相叱咤朝堂的不可一世。
人人都以为赵家,前朝后宫皆是霸主,前途无可限量,但她白氏却觉着,赵氏的不可一世,总会使这一切,瞬间烟消云散。
不过,既然还有利用的价值,那便留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