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练子 秋闺

〔南唐〕李煜

深 （平） 院 （仄） 静 （仄） ，小 （仄） 庭 （平） 空 ，断 （仄） 续 （仄） 寒 （平） 砧 （平） 断 （仄） 续 （仄） 风 〔1〕 。 无 奈 （仄） 夜 （仄） 长 （平） 人 （平） 不 （仄） 寐 （仄） ，数 （仄） 声 （平） 和 （平） 月 （仄） 到 （仄） 帘 （平） 栊 〔2〕 。

【注释】

〔1〕砧（zhēn）：这里指用来捶打衣料的石板。

〔2〕帘栊（lóng）：挂着帘子的格子窗。

【评析】此词一作南唐冯延巳作，见《尊前集》。在唐代，由于边地战争的频繁，或者因商业经济的发达，丈夫外出镇守边关，或出外经商的很多，妻子在家独守空房，思绪绵绵，惆怅寂寞。她们常会见杨柳而起“悔教夫婿觅封侯”之感、闻秋砧而生万里玉关之叹。这首词就是写闺中女子思念远行人的作品。《诗经·豳风·七月》：“九月授衣。”就是说每年秋季，人们就要纷纷制备寒衣，准备过冬。“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这是一个引动思妇怀念良人的季节。词正是在这样萧瑟的氛围中开始的。“深院静，小庭空”，正点出了清秋冷落的背景。正因为如此的静与空，所以远处随着阵风飘来的断断续续的捣衣声，才能在思妇的耳中听得那么分明，感到那么惨淡。“寒砧”之“寒”，一方面是深秋的气候象征，同时也是思妇孤独凄凉的心情写照。那几声捣衣声，伴随着秋风，趁着月色（而明月也正是相思的同义语，“隔千里兮共明月”），一齐扑进思妇的窗户，使她长夜难眠，勾起无限思量。

【说明】《捣练子》，又名《深院月》、《夜如年》、《杵声齐》、《捣练子令》等。词牌得名，始于李煜此词，内容多写思妇怀念征夫。二十七字，五句，三平韵。首两句多作对仗，且为上二下一句法。第三、四、五句似平起七绝的第二、三、四句；虽说每句第一、第三字平仄可不论，但万树《词律》规定较严。此词下所标平仄，即以《词律》为准。 ffVS1OojVWV421ma7+utBElOidOJdFx6exP7r3o6MtxAI89APSRIV0L+TugOdD6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