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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

啼鸟处处
——生命的悲哀与复苏

《竹禽图》 [宋]赵佶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唐·孟浩然《春晓》

好音以悲哀为主。中国写山水的诗人,亦大抵具一份感伤的通性。断雁啼鸦、孤舟月影、芊芊青草、蒙蒙烟柳这些历代咏唱不衰的风景,以其永恒的魅力、莫名的伤感,长久地对应着诗人们的愁怀,映现着中国诗人以愁为美、以悲为美的诗心。

这个传统最早是从《楚辞》开始的。南方的那些山,那些水,烟雨苍凉,幽渺莫名;南方水泽边吟唱的那位悲剧诗人,叹息彷徨,长歌当哭;中国诗学中所谓“芳芬悱恻”一语,即拈出此种传统。那些楚文化的子孙,如汉桓帝听楚琴,慷慨叹息,悲酸伤心,曰:“善哉!为琴如此,一而已足矣。”(见阮籍《乐论》)如赵王迁流于房陵,心怀故乡,作山水之唱,听者呜咽,泣涕流连。(见《淮南鸿烈·泰族训》)但这一传统最典型的表现,还是山水诗中那些“芳芬悱恻”的自然意象。

然而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中国山水诗人又往往在大自然中汲取生命的新机,安顿憔悴的生命,抚慰忧苦的灵魂。大自然新新不已、生生不息的力量,是山水诗人们永远掬取不尽的生命甘露。苏东坡的《赤壁赋》,便可作一篇诗学文献来读:“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知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这便是由来久矣的楚声;苏轼所谓“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正是由大自然资取生命之源泉,正是对衷情的洗汰。

中国山水诗人对自然山水的两种感受,映现出中国文化传统中生命哲学的精湛内涵。 e/ErziXJjQNvYfeylFAB3PxJBucy2OwtQox+Dux0KGrxbbHEcx2Kt2hgEwaLJk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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