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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无极限

汉桓帝即位之后,仍是梁家手中的一个傀儡。在梁冀的“暗示”下,他马上玩起了“知恩图报”。他赏赐“拥立”之首功的梁冀食邑一万三千户,开大将军府,与三公之府合称“四府”。又封梁冀之子和两个弟弟为万户侯。与此同时,三公与七名太监跟着受封:太尉胡广封安乐乡侯,司徒赵戒封厨亭侯,司空袁汤封安国亭侯,曹腾封费亭侯。

汉朝侯爵分四等:县侯、乡侯、亭侯和关内侯。其中,县侯获得一个到几个县封地,以及数千至数万户属民,拥有一万户以上属民的最高等县侯叫作“万户侯”,如梁冀;乡侯获得数百至数千户属民,如胡广;亭侯获得数百户属民,如袁汤和曹腾;关内侯没有真正的封地,只是定期从政府领取一些俸禄。这些侯爵都是世袭的,只要汉朝不灭亡,他们的家族成员没有犯法,其子孙就可以永远当贵族,享受从封地里征收的赋税,以及属民们的无偿义务劳动成果,另外,侯爵作为高等贵族,有权利称孤道寡。由此可见梁冀等人的地位之高,可以用“极端”来形容。外戚和宦官势力完全把持了整个朝政。

也就是说,不管是老虎,还是群狼,都因拥护刘志即位封侯。为此,刚强、忠直的太尉杜乔对刘志陈明了历史上皇帝重用外戚和宦官的严重后果。

可是,杜乔的奏章呈上后,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汉桓帝并没有看到,而以梁冀为首的外戚集团和以胡广为首的元老集团反过来玩起了睚眦必报的游戏。

首先出场是的元老集团。俗话说:官场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东南战场上立下大功的滕抚就因为不愿意讨好元老,而被元老集团的“大哥大”,也就是新上任的太尉胡广本着枪打出头鸟的原则,给罗列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导致滕抚不仅丢掉了官帽,结束了原本风生水起的仕途生涯,还在抑郁中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接着出场的是外戚集团。外戚集团的“大哥大”梁冀在立储事件中对李固和杜乔深恶痛绝,一心要除之而后快。

而汉桓帝当皇帝半年后,终于为自己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婚礼,迎娶梁冀的妹妹梁女莹。

梁冀为了显示其妹的“尊贵”,开始唱“黑脸”——派人给汉桓帝捎了这样一句话,六个字:多乎哉,不多也。以此来暗示汉桓帝要多送一些聘礼给他这个兄长。

汉桓帝也不是傻子,很快“会意”,马上想搞财政拨款增加聘礼,结果却遭到了当头一棒——太尉杜乔坚决反对,理由是:厉行节约,反对浪费,皇上的聘礼已经够天下百姓吃上一年了,再增加聘礼,天下百姓还怎么活啊。为此,汉桓帝只好“妥协”,选择“从简”,取消送第二次聘礼的打算。梁冀觉得很没面子,对杜乔再度横眉冷对。

正在这时,梁冀的小女儿突然患病死了,结果朝中的三公九卿都来参加葬礼,唯独杜乔没有来,结果梁冀大为愤恨。

这两件“双管齐下”的事发生后,梁冀已对杜乔恨之入骨了。正在这时,梁冀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洛阳在九月又发生地震。因为有了胡广这个前车之鉴,梁冀便以此为由,逼汉桓帝把杜乔“革职查问”。

就这样,梁冀以“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终于把“顽固二人组”中的杜乔赶下了台。把李固和杜乔赶下台这还只是第一步,梁冀还不放心,认为只要他们两人活着,就是威胁。于是,梁冀开始等待机会对两人进行最后一击。

正在这时,发生的一件事,让梁冀找到了“亮剑”的机会和借口。

建和元年(147)十一月,刘文与刘鲔联合谋立清河王刘蒜为帝。结果因为保密工作做得不到位,刘文和刘鲔双双被擒而遭处死。汉桓帝借此机会,将“本是同根生”的宗亲刘蒜贬为侯爵,流放到偏远之地桂阳。而刘蒜在被贬途中想到与其到了桂阳受凌辱和困苦,不如痛快地一了百了,直接选择了以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而对于这件事,梁冀也没有当旁观者,而是马上做了两件事:

一是改名。将“清河”改名为“甘陵”,以表示对“清河”的厌恶。

二是迁怒。这件谋反大案并没有因为刘蒜之死而宣告结束。相反,采取诬陷的方式,称刘鲔等人谋反案的幕后指使是李固和杜乔。

然后,梁冀便“理所当然”地将李固和杜乔打入死牢,并且派自己的心腹之人大儒马融去审讯二人。

李固的下狱,引起了社会上的极大震动。王调和赵承等数十人带着铁铐木枷去宫廷上诉辩诬,准备与李固一同下监,与此同时,洛阳还出现了大规模游行示威。梁太后知道后,害怕事情闹大了,影响声誉。于是,命梁冀将李固放了。梁冀没办法,只得遵照执行了。李杜二人出狱时,洛阳市民欣喜若狂,都高呼万岁,场面相当的壮观。梁冀见状后大为惊惶:看样子这李、杜的社会影响力比皇帝还皇帝啊,长此下去,终究是心腹大患。

于是伪造证据,向梁太后打小报告,再一次指出李固与刘文、刘鲔合谋确有其事。梁太后无奈之下只好再将刚刚释放回家的李固和杜乔打入死牢。为了防止再出现“民愤逼宫”的情况,梁冀随即以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把李固和杜乔送上了断头台。李固的两个儿子李基和李兹也没能幸免于难——死在狱中。四人一同暴尸于洛阳城北。

五十四岁的李固死时是不甘心的,是有遗憾的,有他临终前写给胡广、赵戒的绝命书为证。李固的绝命书中心思想只有十二个字: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

值得一提的是,随后,丧心病狂的梁冀把李固、杜乔的尸体扔在洛阳城北十字路口示众,并且下令说:“有敢前来哭泣吊丧者,将会加以治罪。”

尽管梁冀如此疯狂,但是李固的学生郭亮,此时还不到20岁,左手拿着奏章和斧子,右手抱着铁砧来到宫门前上疏,乞求为李固收尸。梁冀不许。郭亮和南阳人董班没有因此而灰心,他们一起去吊丧哭泣,守着尸体不走。夏门亭亭长呵斥道:“你们是何等迂腐的书生!公然冒犯皇帝的圣旨,想试试王法的厉害吗!”郭亮听了毫不畏惧地说:“我为死者的大义所感动,岂能顾及自己的性命?你为什么要以死来威胁我们呢?”

梁太后听到汇报后,良心发现,将郭亮、董班二人全都赦免。杜乔从前的下属杨匡(河南省开封人),听到老领导被梁冀害死的消息,也一路悲号哭泣。他星夜赶到洛阳,穿上原来他当杜乔下属时的官服,头戴束发的赤巾,假称是夏门亭的负责人,在杜乔的尸体旁护丧达十二天之久。首都洛阳廉政局的一位检察官(都官从事)将他逮捕奏报朝廷,梁太后也将他赦免。于是,杨匡来到宫门上疏,向朝廷请求将李固、杜乔的尸体运回故乡安葬,梁太后也批准了。杨匡将杜乔安葬完毕,又为他服丧,后来他与郭亮、董班都隐居,终生没有当官。

另外,李固所著章表奏议、教令对策及记铭等共十一篇,弟子赵承等悲叹不已,就共同论列李固一生言论行事,成为《德行》一文。

除去了李固和杜乔等“反动势力”,这样一来,梁太后通过联姻的政策成功控制了汉桓帝的宫闱生活,让汉桓帝成了朝里朝外、朝上朝下不折不扣的“鱼腩”。

这个时候,梁家外戚集团的权势在梁太后和梁冀带领下达到了顶峰。至此,梁氏一门,前后共有七人封侯、三位皇后、六名贵人、两位大将军,女封君者七人、尚公主者三人,其余卿、将、尹、校五十七人,梁氏党羽遍布天下州郡,宫中宦官也大多是梁家亲信。当真是威震天下。

而傀儡皇帝汉桓帝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处于梁氏的严密控制之下。这样一来,朝廷上下人人自危,为了自保,人人唯梁氏集团“大哥大”梁冀的命令是从。梁冀更是无法无天,把权力展现得淋漓尽致。具体表现有三:

一、土皇帝更胜准皇帝。

正如官场的腐败一样,提拔需要金钱之类的,梁冀严把提拔关,朝中很快出现了这样的滑稽局面:朝中和各地政府官员升迁或者被征召入朝,都要先到梁冀家呈递谢恩书,然后才敢到朝廷去报到,如果敢“大不敬”,官做不成是小事,脑袋搬家才是大事。与此同时,天下进贡的奇珍异宝,上等的都要送给梁冀,次等的才可以送给皇帝。

有例为证:下邳国(今江苏省邳州市)人吴树,他被任命为宛县(今河南省南阳市)县令时,上任之前向梁冀辞行,梁冀的宾客散布在宛县境内的有很多,梁冀托吴树照顾他们。吴树毫不客气地说:“邪恶的小人是残害百姓的蛀虫,即使是近邻,也应该杀掉。大将军高居上将之位,应该崇敬贤能,弥补朝廷的过失。可是,自从我随您座下以后,却没有听到您称赞一位长者,而只是嘱托我照顾很多不应该照顾的人,我实在不敢往下听!”吴树说完,表现得很坦然。而梁冀只是沉默不语,心里很不高兴。吴树才不管这些,他到任后,就将梁冀的宾客中引起公愤的数十人杀了。等到吴树升任荆州刺史、上任前向梁冀家辞行时,梁冀用毒酒为他送行,吴树走出梁府就死在了车上。

无独有偶,东郡(大致范围为今河南省东北部和山东省西部的部分地区)太守侯猛,刚刚接受任命时,没有去拜会梁冀,梁冀就找了一个罪名将他腰斩。

二、土建筑更胜皇宫殿。

梁冀在洛阳城内大兴土木,所建房宅院第,金银、奇珍异宝装满居室,比皇宫更为富丽堂皇。他同时大肆修建园林,从各地运来土石堆砌假山,形成十里园林有九里是碧波池塘,林木幽深,其山涧流水,宛如天然,奇异珍禽和驯养的走兽,在园林中飞翔奔跑,相比之下,皇宫就显得“蜗居”多了。

有例为证:梁冀在洛阳城西修建的一处兔苑,纵横几十里。为了兔苑的“繁荣”与安全,他还发布文书,命令当地官府向民众征收活兔,每只兔都剃掉一撮兔毛,作为标志。若有人胆敢在兔苑中猎取,严重的要判处死刑。曾经有一位西域来的胡商,不知道兔苑还有禁令,误杀了一只兔子,结果梁冀采取“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因为一只兔子株连几十人,牵连治罪而死的多达十余人。

三、私人部队更胜御林军。

梁冀还在洛阳城西另选一处宅第,用来招纳亡命之徒,逼迫数千良人为奴婢,对外号称“自卖人”。这些自卖人既可当保安用,又可充当打手,总之,他们的职责范围比御林军可要大多了。

除了以上三点,梁冀还受贿贪赃,公然豪夺强取。

有例为证:扶风(今陕西省扶风县)人孙奋是当地有名的“富翁”,梁冀对他进行了赤裸裸的敲诈。他好意地送孙奋两匹马,然后暗示孙奋这两匹马价值五千万钱。面对梁冀狮子大开口的讹索,孙奋敢怒不敢言,只得照办,但毕竟心疼自己的血汗钱,因此在钱财的数额上,他打起了折扣——只给了三千万。他原本以为三千万已经够多了,但哪里料到就是这少给的两千万,却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梁冀以“贪污腐化”为借口,把孙奋打入死牢,随后又把他拷打致死,公然鲸吞了其家产。

总之一句话:梁冀拥有“入朝不趋,剑履上殿,谒赞不名”的特权。每当朝会,还特许与三公“绝席”,单设“梁氏雅座”。这时的梁太后已渐有“归隐”之势,因此,“一枝独秀”的梁冀的风光当然是无与伦比了。 DRFsOHXzoeF8DT8TsCgM/BBKKSZxKn4ncxHs3WDAcKyC5Q7n5vikAQiD5nV3sO3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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