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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乌龙百出的山东王

韩复榘

韩复榘,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军阀之一,在20世纪20年代至30年代声震西北、华北、中原各地,曾叱咤风云一时,后投靠了蒋介石,官至国民党陆军上将。在抗日战争中,因其在济南不战而弃,并密谋反蒋,被蒋介石以“违抗命令,擅自撤退”的罪名处决。

韩主席的“玉不琢,不成器”

民国时期,军阀韩复榘被国民党任命为山东省主席。

大字不识几个的韩复榘,在盘踞山东的8年时间里,闹出了不少笑话。虽然韩主席大字不识一箩筐,却最爱充斯文,喜欢到处发表演讲。而且哪里文化人多,他就去哪里演讲。

有一次,韩复榘到当时山东的最高学府——齐鲁大学去演讲。那天,韩复榘坐着小轿车来到齐鲁大学门口,还没下车就发火了,原来他发现,自己派来站岗的士兵竟然没有规规矩矩地站在大门口给主席站岗,却窝在一个小角落里睡着了。韩复榘一下车就冲士兵走了过去,抬手就给了士兵一耳光,并且呵斥道:“叫你站岗,你倒跑到这里睡觉来了,真是‘玉不琢,不成器’!”

士兵也很委屈,早上六点他就被派来站岗了,这都中午十二点了,站得他又困又饿,刚想打个盹,没想到韩主席的车就到了。可是当他看到韩复榘一脸怒火,士兵害怕了,扑通一声跪下了,磕头如啄米:“韩主席教训的是,我永远记住韩主席的这句话!”

韩复榘到齐鲁大学去演讲,却发现自己派来站岗的士兵窝在一个角落里睡着了。韩复榘一下车就冲士兵走了过去,抬手就给了士兵一耳光,并且呵斥道:“叫你站岗,你倒跑到这里睡觉来了,真是‘玉不琢,不成器’!”士兵却听成了:遇不着,不生气。

韩复榘一听,皱起了眉头,严厉地对士兵说:“你光记住不行啊,你倒是说说,这‘玉不琢,不成器’是个什么意思?”

“它,它……不就是我在这儿睡觉,您要是遇不着,就不生气了嘛!”

韩复榘一听,竟然乐了起来:“好啊,你小子还有点儿出息,对呀!你在这儿睡觉,俺要遇不着,不就不生气了嘛。好小子,别屈了才,起来!弄个连长当当吧!”

韩主席的“玉不琢,不成器”,就这样变成了“遇不着,不生气”,不仅消了韩主席的怒气,这位“有才”的士兵也就此因祸得福,混了个连长的职位。

韩复榘“奇”文共“赏”

韩复榘最有名的“趣味”演讲,就是他在齐鲁大学的一次“精彩”演讲,现将全文摘录如下,诸位读者做好准备,别笑掉了大牙。

诸位、各位、在齐位:

今天是什么天气,今天就是演讲的天气。来宾十分茂盛,敝人也实在感冒。今天来的人不少咧,看样子大体有五分之八啦,来的不说,没来的把手举起来!很好,都来了!

今天兄弟召集大家来训一训,兄弟有说得不对的,大家应该相互原谅。你们是文化人,都是大学生、中学生、留洋生。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是科学科的,化学化的,都懂得七八国英文,兄弟我是大老粗,连中国的英文都不懂。你们大家都是笔杆子里爬出来的,我是炮筒子里钻出来的。今天来这里讲话,真使我蓬荜生辉,感恩戴德。其实,我没有资格给你们讲话,讲起来嘛,就像对牛弹琴,也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了。

韩复榘最有名的“趣味”演讲,就是他在齐鲁大学的一次“精彩”演讲。确实是“奇”文共“赏”,能让人笑掉大牙。

今天,不准备多讲,先讲三个纲目。

蒋委员长的新生活运动,兄弟我举双手赞成。就一条,行人靠右走,着实不妥。大家想想,行人都靠右走,那左边留给谁呢?

还有件事,兄弟我想不通。外国人在北京东交民巷都建立了大使馆,就缺我们中国的。中国为什么不在那儿建个大使馆呢?说来说去,中国人真是太软弱了。

这第三件事,就是学生篮球赛的问题,肯定是总务长贪污了。不然那学校为什么那么穷酸?十来个人穿着裤衩抢一个球,像什么样?多不雅观。明天到我公馆领笔钱,多买几个球,一人发一个,省得再你争我抢的。再就那个篮子,整个就是个漏的,丢一个,漏一个。再没钱,补一补篮子总会吧……

今天这里没有外人,也没有坏人,所以我想告诉大家三个机密:

第一个机密暂时不能告诉大家,第二个机密的内容跟第一个机密一个样,第三个机密前面两点已经讲了。今天的演讲就到这里,谢谢诸位。

“韩青天”直觉断案有“规矩”

韩复榘在占据山东近8年的时间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升堂断案。其实,问案是司法部门的事,韩复榘是省主席,按理根本没必要去亲自问案。可韩主席就是要军事、政治、财政、文化、司法一把抓,做山东百姓的“韩青天”。当然,这个“韩青天”的名号并不是老百姓送他的。

韩复榘到底是怎么断案的呢?韩主席大字不识几个,法律更是一窍不通,断案就靠两个字“直觉”!韩主席相信自己有相人之术,所以审讯时,韩主席从来不问一句话,只是直愣愣地盯着犯人看,看着看着,突然手一抬,这犯人的生死也就随着韩主席这一抬手确定了。

韩复榘审案有“规矩”,三个、五个、十个、八个犯人,他从来不升堂。为啥?人少,不值得劳动韩主席一回。韩主席总要等凑够了百八十个人,才升堂审讯。韩主席管这叫“一堂轰”!

这一堂轰,还有一堂轰的“规矩”,韩主席从来不会当堂宣布“放人”或者“枪毙”,那多不文雅。韩主席有“规矩”,他不说话,用手势来代表自己的审判决定。啥手势?捋胡子!如果韩主席往左边捋胡子,那么意思就是:“这个犯人,让他靠左边儿站。”如果韩主席往右边捋胡子,那么意思就是:“这个犯人,让他靠右边儿站。”等审完了,韩主席迈着方步志满意得地下堂去,站在左边的一律释放,右边的可就惨了,统统拉出去枪毙!

韩复榘断案,从不看犯人犯的是什么罪,只凭“直觉”。有一次,韩主席同时审理一个偷鸡的和一个偷牛的案子。最后判偷牛的人释放,偷鸡的人有罪。偷鸡的人不服,说自己冤枉,韩复榘小眼一瞪,咣一拍桌子,大喝:“牛不会反抗,鸡又叫唤又扑棱你都敢偷,还说你没有罪?”

除了这些“直觉”,韩复榘还有自己的判案“原则”。如果在审讯中,“犯人”坚强不屈,宁死不招,韩主席就认定这人是条汉子,不仅会饶了他的性命,还会奉上一两句欣赏之词;若是“犯人”一上来就哭爹喊娘,不管是招供还是喊冤,韩主席一概认定他是“刁民”,拉出去杀无赦。

就这样,在“韩青天”的治理下,山东的社会治安倒也太平,任性胡来的韩复榘,对不良之徒还是起到了一点点震慑作用,因为不管犯多大的罪,偷多小的东西,只要被拉到韩主席面前,就是生死未卜的“鬼门关”。

挠痒痒误杀勤务兵

韩复榘严格执行自己的断案“规矩”,从无特例,连对送公文的勤务员,都“一视同仁”。

有一次,韩主席正在审案,他的参谋长沙月波打发一个小勤务兵给他送一封急信到堂上,小勤务兵也没眼力,上前就喊:“报告韩主席,您的信。”韩复榘皱了皱眉头,说:“知道了,站那边儿等着吧!”同时无意识地往右边捋了捋胡子。等韩主席审案结束,再找那个送信的小勤务兵,左看没人,右看没人,他还纳闷儿地问堂下的官兵:“哎,刚才给俺送信的那个人呢?”官兵回答:“回韩主席,已经给毙了。”“毙了?为啥毙了他?”“回您的话,我们看您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向右捋胡子来着。”韩复榘听完,不仅没有后悔自己草菅人命,反而乐开了花:“哈哈,真有意思,算这小子该死呀!其实俺刚才不是捋胡子,俺是挠痒痒呢!”

这个小勤务兵真冤,就这么白白送了命!

“粗中有细”辩真伪

虽说韩复榘大字不识几个,却能在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统帅千军万马,管理山东重地,也总有自己的一些独到之处。比如韩主席管理严格,每当军械库发装备或军饷的时候,都必须出具韩复渠本人盖章的单据,才可以申领出库,韩复榘还会定期检查军械库的单据,以确认所有单据真实无误。虽然韩复榘几乎不识字,可对于这些单据,却也“粗中有细”。

有一次,韩复渠的副官想借申领装备之际捞一笔,见韩主席不识字,每天军械库的出入单据又那么多,就认定自己有机可乘,于是悄悄写了张单据,伪造了一方与韩复渠的印章一模一样的大印,盖在了单据上面。副官拿着这张单据,就到军械库领了一批装备,然后偷偷卖了,将所得的钱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有一次,一个小勤务兵将一封急信送到韩复渠的断案大堂上,韩复渠让他站在边儿上等着,同时无意识地往右边捋了捋胡子。断案结束时韩复渠问:“哎,刚才给俺送信的那个人呢?”官兵回答:“回韩主席,已经给毙了。我们看见您往右捋胡子来着。”

没多久,韩复渠到军械库例行检查,他将所有的单据都拿过来,一张一张地看,大家都以为,韩主席看单据,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他又不识字。可那一天,韩主席突然就举起一张单据吼起来:“这张不对,有问题,有人竟敢伪造我的印章!”旁边的副官走进一瞧,吓得魂飞魄散,原来韩复渠手里拿的,正是他伪造的那一张。副官强作镇定,问道:“韩主席,怎么可能呢,这明明是您盖了章的吗,是不是时间久了,您忘了?”

“不对。”韩复渠眯着眼睛,摇头说道,“这一张是假的,我知道。”

“可是韩主席,您怎么肯定这一张是假的呢?”副官不明白,“这一张上的印章,跟其他单据上的没有区别啊。”

“是没有区别,”韩复渠回答道,“可是我的印章有记号,我认得,这张上的印章没有记号,所以肯定是假的。”

副官心想,我刻的印章和你的一模一样啊,怎么就没见过你说的记号呢?又接着问韩复渠。韩复渠把单据举起来,指着上面的印章说道:“你看清楚了,我的印章上,有一根针,所以凡是我盖的章,纸上都有一个小洞,这张纸上没有小洞,所以肯定是假的!”副官听完,顿时傻眼。

这就是“粗中有细”的韩复渠,一个不识字的人想出来的办法,十个读书人也猜不着啊。

韩复榘“发明”关公战秦琼

侯宝林老先生有段相声,叫做“关公战秦琼”。据说,这“关公战秦琼”,就是山东王韩复榘“发明”的。话说有一日,韩主席无聊之极,就派人找了名铁嘴来给自己说山东快书。韩主席发话:“给老子来段快书!”说书人哪敢怠慢:“韩主席,您想听哪一段?”

“那个那个,给俺来个关老爷战秦琼!”

“回主席,这……这俩伙计差了四百年啦!”

“俺就是要听,你讲还是不讲?”

“讲,这就讲!……说起那关老爷一出阵,赤面长须,青龙大刀,胯下那赤兔马,跑得比兔子还快……来将何人?报上名来。来将也不示弱,大吼一声:我山东好汉秦琼是也!……秦琼手按黄膘马迎上前来,丁丁咣咣——霹雳啪啦,一场恶斗……”

韩主席听得高兴,连连叫好,说书人口沫横飞,满头大汗,总算应付过关。

韩主席“日做三诗”

韩复榘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却喜欢卖弄斯文,时不时还舞文弄墨一番,结果常常闹出笑话。

有一天,齐鲁大地上雷声隆隆,韩主席诗性大发,随即吟出一首《咏闪电》:

忽然天空一火燫,

可能神仙要抽烟;

如果不是要抽烟,

为何又是一火燫。

韩主席在游览济南时,还曾“日做三诗”。

这一天,大家先陪着韩主席游览了济南的大明湖,大明湖上有清朝乾隆年间的举人刘凤诰的题联: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大家看了都说这对子写得好,书法也极好。韩主席听了不乐意了,觉得大家这么说,就是在取笑他是个大老粗。于是,韩主席说:“大明湖此时正是春暖荷花开,水清蛤蟆叫,如此大好景致,理应作诗助兴。”谁敢不附和韩主席,于是纷纷说:“理应,理应,敬请韩主席作诗,吾等洗耳恭听。”于是,韩复榘一脸春风得意,摇头晃脑地做了一首诗:

这一天,大家陪着韩复榘游览了济南的大明湖,韩主席说:“大明湖此时正是春暖荷花开,水清蛤蟆叫,如此大好景致,理应作诗助兴。”于是做诗一首: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叶上趴蛤蟆,咕嘎咕嘎又咕嘎。

大明湖,明湖大,

大明湖里有荷花;

荷花叶上趴蛤蟆,

咕嘎咕嘎又咕嘎。

大家听了差点笑喷,无以遮掩,只好夸赞:“主席诗才,好诗,好诗。”

从大明湖出来,又去了趵突泉。趵突泉边建有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祠堂,韩复榘走到门口,随口问道:“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随从回答:“是南宋时的一个女词人。”韩复榘一脸不屑,说:“不就是个写诗作词的嘛!”于是,为了显示写诗作词对他来说何等简单,又随口做了一首诗:

趵突泉,泉突趵,

三个泉眼一般粗;

咕嘟咕嘟往外冒,

咕嘟咕嘟又咕嘟。

这一次,大家更是笑开了花,为了遮掩,大家赶紧竖起大拇指叫好:“好诗,好诗,主席真是才思敏捷。”

最后,韩主席一行游览完千佛山,已是黄昏时分。在下山的路上,有一个同僚故意提议:“韩主席今日游济南三大胜地,大明湖、趵突泉二处皆做诗留念,千佛山乃名山也,若无诗,岂不遗憾!”韩主席听罢,骄傲地回头望了望千佛山,随即吟诗一首:

远看佛山黑糊糊,

上边细来下边粗;

有朝一日倒过来,

下边细来上边粗。

这就是韩主席“日做三诗”,让泉城百姓差点笑掉大牙。

“草包”军阀也尊师

其实,韩复榘还算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是“草包”,所以,他对“文化人”,还是非常推崇和尊敬的。

有一次,韩复榘为了提高文化水平,专门去北京大学听教授讲课,那天讲课的人是“中国乡村建设派”的创始人,著名学者梁漱溟。韩复榘听完课,对梁老师佩服极了,走上台去诚恳地对梁漱溟说:“我学识浅陋,现在中国紊乱至此,非从农村整理入手不可。我不会改革,还请梁先生帮我们改革啊!”梁漱溟也直言不讳地说:“我们建设乡村的经费主要是靠中国的地方政府。在河南靠冯玉祥,在山东就要靠您韩主席。”

从此,韩复榘对梁漱溟非常恭敬,见面必称“梁先生”,凡梁漱溟所提的建议,韩复榘大多予以采纳。后来韩复榘还在山东鼎力支持并推行梁漱溟的“乡村建设计划”,他划出19个县供梁漱溟进行社会改革实践,并将地方军政大权一并交给梁漱溟作主。在那个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的时代,韩复榘作为一个地方军阀,能有这样的胸襟和雅量,也算得上是尊师的典范。

韩复榘送周宗尧“成仙”

韩复榘手下有一名军需官,名叫周宗尧,曾经立过大功,深得韩复榘重用。

周宗尧善于奉迎,平时对韩复榘百般顺从,恨不得时时刻刻拍韩复榘的马屁。有一天,韩复榘在大会上讲话,说到了在《三国演义》中,他最佩服的就是关羽关云长。韩复榘讲完之后,周宗尧接着上台讲话,他说:“刚才主席说《三国演义》中关公最好,你们说除关公之外,第二个好人是谁?”还没等别人回答,周宗尧就说:“我看第二个最好的人就属周仓了,周仓忠于关公,能为关公去死,今天在场的哪个能为主席死?我周宗尧就能为主席死。”

周宗尧拍马屁功夫到家,最后在韩复榘那里申请到了一个肥缺——山东省印花税局局长。为了报答韩复榘,周宗尧规定,山东省凡钱款在一元以上的发票必须贴印花,连书面证明、订婚结婚证书、中小学毕业文凭都要贴,结果捞了大笔的油水,还贡给了韩复榘不少。韩复榘见到银子自然开心,就配合周宗尧严格执法,凡不贴印花者就算犯罪,一旦发现,罚款几十倍、几百倍,弄得老百姓怨声载道。

可周宗尧还是贪心不足,为了捞取更多的钱财,他想出了伪造印花税票的方法,妄图榨取老百姓更多的油水。可还没印多少,麻烦就来了,韩复榘收到了南京国民政府财政部发来的一份咨文,咨文里严厉斥责山东印花税局伪造假印花税票并出卖的事情,并附上了仿制的印花税票5元面值的一套,要求韩复榘查清原委,并将印花税局局长解送南京。

无奈,韩复榘只好把周宗尧叫进办公室,严查此事。面对南京国民政府财政部的咨文,周宗尧不敢多说,却也不敢承认。最后,周宗尧想到了逃跑,可韩复榘却派执行队监视了周宗尧,周宗尧插翅难逃。最终,韩复榘派人给周宗尧带去一句话:“韩主席说了,此案若了结,只有你周宗尧成仙才行。”除了这句话,还有一杯鸦片烟膏送与周宗尧。

尽管周宗尧再三求饶,可最终还是被几个卫兵强按着吃下了一杯鸦片烟膏。

周宗尧死后,韩复榘给南京政府财政部回复如下:“周宗尧畏罪自杀——伪造印花税一案无从查证。”人已死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当然,周宗尧暴敛的钱财也大都被韩复榘查抄,据为己有。

后来,山东省内外流传一句口头语,叫“周宗尧成仙——韩复榘发财”。 LKVdMi6BdJLbttjXZQNXD7a3bsQmYiIrfxltQLGQAg+n8fjAfLWcagoN+gmWRK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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