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街舞少年跑过去想把猴子搀扶起来,可是他像是突然间成了断了电地机器人似的。手不能抬,腿不能动。一直保持着之前站立的姿势,必须要两个人架着才能站稳。
“猴子,你感觉怎么样?”手臂上纹着条带鱼的替补黑社会男着急地问道。
“虎哥。我完了。我完了啊。我的手不能动了—————脚也不能动了。我完了—————再也不能跳街舞了—————”突然遭遇这种情况,让瘦猴那脆弱的神经彻底崩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喊着,像是真地残疾了一般。
当然,他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身体的异样变故,让他也丝毫不怀疑自己已经残疾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得鬼?”马恒指着秦洛问道,一幅气急败坏地样子。
“你不要血口喷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大家都看到了,可以为我做证人的。我还以为这就是你们让我学的街舞呢。”秦洛一脸无辜地说道,惹得周围观众一阵善意的笑声。
在他们的眼里,这些打扮怪异的年轻人根本就是不良少年。有人能够让他们吃瘪,他们是很乐意看到的。
“肯定是你。你刚才拍了猴子的肩膀。你到底搞了什么鬼把戏?快把猴子治好,不然的话,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马恒狠狠地说道,一群人将秦洛紧紧地围在了中间,提防他突然间逃跑。
“怎么个不客气法?”秦洛不屑地问道。
“马恒,你他妈和他说那么多废话干吗?这混蛋给猴子动了手脚,把猴子给废了—————咱们也把他给废了得了。一命抵一命。”带鱼男红着眼睛说道,满脸的杀气。
“我不同意。”秦洛拒绝着说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这群满脑子草料的蠢货抵命?你们要真是死了,算是为民除害。”
“操你妈的。兄弟们,削他。”带鱼男脾气最是暴躁,喊话的时候,已经一拳砸向秦洛的面门。
秦洛一把拉开旁边的林浣溪,避免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身体一个侧步挡在她前面,然后也闪电般出手。
两人的拳头乍一接触,带鱼男的面孔便瞬间挣拧扭曲。
后面的梯队还没来得及冲上来支援,就听到带鱼男捂着右手跪在地上狂叫起来:“啊—————痛啊。痛死我了。”
“虎哥,你怎么了?”
“虎哥,你没事儿吧?”
“虎哥的手流血了—————虎哥的手流血了—————快去拿药来。”
看到林浣溪一脸疑惑地看过来,秦洛把藏在手指缝隙间的梅花针给她看了看,说道:“我忘记提醒他们了。我手里有针。”
“他们没事吧?”林浣溪问道。转眼间,和秦洛有仇的人就一个‘瘫’,一个‘残’,林浣溪还真怕秦洛惹出大乱子。
“没事。”秦洛笑着摇头。“就是有点儿痛。”
林浣溪看着跪在地上叫唤的带鱼男,心想,应该不是只有一点儿痛吧。任谁全力打出来的一拳落在一根细针上,估计都是像他这样的反应。
也幸好秦洛手下留情,只留下针尖在外面。如果他多留出来一截,能够直接把他的手掌给刺穿。
马恒看到自己又有一个兄弟倒下,心里的怒气得不到发泄,让他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兄弟们,把姓秦的给废了。”马恒大声喊道,自己也一马当选地冲过来。
秦洛的眼睛睑了起来,三根手指捏着银针,摆出一个正要给病人行针时的标准姿势。然后身体一侧,避开马恒的拳头攻击,银针对准他的肋下刺过去。
马恒也同样的大叫一声,捂着肋下倒在了地上。
那些还嗷嗷叫着准备冲上来的街舞少年见到马恒也一个回合被人拿下,前冲的身体猛地停顿了下来。怎么也不敢轻易的去面对秦洛手里那银光闪闪的银针针锋。
“没人上来了?”秦洛笑着问道。
那些街舞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敢第一个冲上来。
“报警啊。快报警啊。你们这群傻叉。”带鱼男跪在地上大声喊道,他都快痛哭了。
有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报警电话。
“我刚才好心替你们报警,你们说不需要。”秦洛用脚踢了踢躺在他脚底下的马恒,一脸挖苦的说道。
“姓秦的,老子和你没完。”马恒捂着肋下骂道。他是真的痛哭了,不知道肋下的什么穴位被他刺了一下,像是用刀子割肉一般的让人难以承受。
秦洛蹲下身子,看着马恒说道:“骂人。再扎一针。”
手腕轻抬,银针再一次破体而出。于是,整个步行街都响起马恒杀猪般的嚎叫声。
“我们走吧。”林浣溪在后面提醒道。她知道事情要闹大了,提醒秦洛赶紧离开。
“JC知不知道你家在哪儿?”秦洛问道。
“——————应该不知道吧。”林浣溪说道。
“那咱们赶紧回家。”秦洛拉着林浣溪的手就要离开。
可是,这一次JC来得比他们想象得要快。
因为他们刚刚准备逃离犯罪现场的时候,就有两个便衣快步向这边跑过来。
“看来走不了了。”秦洛苦笑着说道。
如果JC没来,他们走了也就走了。大不了JC找上门去调查取证。
可是,他们这个时候逃跑,肯定会被JC捉拿回去的。那个时候,原本属于正当防卫的秦洛也落实了伤人后逃逸的罪名。
马有才正在茶楼里和人谈业务的时候,得知了自己儿子被人打伤的事情。
“哪个局?美兰分局?行,我立即赶过去。”马有才脸色平静地挂断电话。
“马院长,出了什么事儿吗?”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出声问道。
“没什么事儿。儿子和人发生了点儿矛盾,我过去处理一些。”马有才笑呵呵地说道。没办法,谁让面前这个男人有自己惹不起的背景呢?
“要不要帮忙?”中年男人问道。
“呵呵,王总太客气了。一点小事儿,不劳王总出手。等到我摆不平的时候,自然要请王总虎驾的。”马有才客气地道谢。
“行。那么咱们的事儿就说定了。至于那百分之二十的回扣款我和上次一样,汇进你瑞士银行的帐户。好吧?”
“行。和王总合作,我是很放心的。”马有才站起来,和王总握了握手后,提着手提包快步向外面走去。
心急火燎的赶到美兰分局,直接就闯进局长的办公室。里面正有一个穿着便衣的JC在打电话。
“老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马恒他们人呢?是那个王八蛋伤了他?”看来马有才和这个JC关系不浅,所以说话就比较不客气。
圆脸JC对着马有才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继续对着话筒讲电话。
马有才焦急地等了两三分钟,圆脸JC才挂断了电话。
“老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马有才着急地问道。
姓吴的JC丢支烟给马有才,然后自己夹一根放在嘴上,说道:“放心吧。人都带回局里了。不只是你儿子受伤了,我们家那小子伤得还更严重。现在都送进旁边的第三医院检查了。没什么大事儿。”
“对方是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嚣张?”马有才问道。
“屁来头。我问过那群小子了,说是医科大一老师。”吴局长吐了个烟圈,不屑一顾地说道。
“老吴,这是你的一亩三分地。你可要给我出这口恶气。”马有才把烟放在茶几下,脸色阴沉地说道。
“放心吧。看我怎么玩死他们。走,做为受害者家属,咱们先去讨点儿好处。”吴局长笑呵呵地说道。
“行。去看看。”马有才说道。
刑拘室的门被人推开时,秦洛正在和林浣溪小声地聊天。林浣溪已经给他父亲打过电话,林清源也正在赶来的路上。以林清源一院之长的威势以及在炎京经营的人脉,想来这件事儿并不是很难解决。
“怎么又是你?”马有才看到秦洛,面部表情明显变得僵硬。
秦洛抬起头看到马有才时,先是一愣,然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说道:“马院长,好久不见了。”
“你们认识?”吴局长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老友,问道。
想起自己的来意,马有才摇头说道:“算不上认识。只是见过一面。”
“马院长,你这么说就没良心了吧?我帮你解决那么大的问题,你还没请我吃饭呢。前几天看报纸,满世界都是你接受采访的新闻。说什么在你的带领下,专家小组经过多少个小时的不眠不休不吃饭不拉屎,终于攻克了医学史上的一个新难题—————怎么说,我也是专家组成员之一吧?现在你翻脸不认人,不是太让人寒心了吗?”秦洛讥诮地说道。
中医大学附属医院那桩严重的医疗事故解决后,因为秦洛这个当事人突然间晕倒,在接下来的新闻招待会上,做为副院长的马有才大出风头。
别人没脸说不出来的话,他敢说。别人不好意思做不出来的事儿,他敢做。最后,几乎所有媒体都以为这次的医疗事故是在他的英明领导下圆满完成的。
林清源年龄即将到限,他也成了附属医院院长呼声最高的人选。据说在卫生厅的高层会议上,还有人提议让林清源提前退休,把马有才这个‘有功’之臣给扶正。
被秦洛这个当事人一针见血的戳穿,马有才的脸色红一阵、紫一阵。他觉得不应该和秦洛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大声骂道:“我儿子是不是你伤的?你凭什么伤人?”
“你儿子?谁是你儿子?”秦洛笑着问道。
“马恒。别说不认识他。”
“哦。马恒就是你儿子?”秦洛诧异地问道。
接着又一脸了然地说道:“我当时还奇怪呢,怎么我的两个仇人都姓马。现在想来,就算不用DNA验证,也知道你老婆没有偷人。这儿子绝对是你的,你们父子还真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