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 |

佛罗伦萨杀人魔

佛罗伦萨位于意大利中部阿尔诺河旁，是意大利最有名的城市之一。除了独特的自然人文风光之外，这座城市还是意大利文艺复兴运动的发祥地，有着“新雅典”的称号。受益于意大利独特的文化，佛罗伦萨成了一座非常浪漫的城市。现如今，这座城市是很多年轻人向往的浪漫之都，但在很久以前，意大利其实是一个宗教信仰十分虔诚的国度。当时的意大利人十分保守，他们严格遵守教规，杜绝一切不合规矩的事物。

人与人，尤其是年轻男女之间必须保持距离，坚决不允许做出过于亲密的举动，否则就会遭受其他人的唾弃。但是教规并不能约束所有年轻人，这些坠入情网的热恋情侣总能找到办法摆脱他人的视线来享受难得的二人时光。只不过，这些年轻情侣并不知道，危险也在悄悄地向他们靠拢。

某日，一对年轻情侣逃离父母的监视，驾车来到一块荒无人烟的空地上私会。这个秘密私会的地点是这对情侣精心挑选的，他们相信这一晚一定会十分美妙。正当这对情侣在车内亲密拥吻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柱从车外透过车窗射了进来，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第二天早晨，一名巡警在例行巡查的时候注意到公路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停着一辆汽车，这辆车的副驾驶侧车门大开着，但车周围没有人。虽然只是从远处看了一眼，但巡警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他决定走过去查看情况。尽管这位巡警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惨状吓了一跳。一具男性受害人的尸体靠坐在汽车的驾驶座上，他的头靠在车座外侧的车窗上。透过车窗，巡警只能看到这个男性受害人上身的衬衫敞开着，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脸色十分苍白，额头左侧还有一小块血污。

在汽车外面不远处，一具女性受害人的尸体仰躺在草地上，受害人的头侧在一边，口鼻处也满是乌褐色且已经干涸的血迹。女性受害人的尸体上方还遮着很多张报纸，只将受害人的手脚和头部露在外面。看清楚案发现场的情况后，巡警立即通知总部并将案发现场的情况如实上报。但是当时警方还没有一个完善的办案流程，警务人员也不知道该如何保护案发现场。虽然当地警方立即调派警力赶往案发现场接手调查，但案发现场内的很多证物都不能够取用了。

无奈之下，警方只能将受害人的尸体运到尸检部门进行检验。法医仔细检查了受害人的尸体并得出初步尸检结果。受害人分别是21岁的卡米拉·狄努奇欧和她30岁的男友吉凡尼·法吉。除了受害人的身份，法医发现受害人的体表有很多枪械和刀具造成的伤痕，两名受害人都遭遇了处决式枪击。除了遭受枪击之外，女受害人卡米拉的下腹部位还有很多道刺伤，并且凶手对她实施了侵犯。更让人感到惊惧的是，凶手竟然将受害人的下体割掉了。法医不清楚凶手为何会如此充满恶意，也不清楚凶手这样做的目的，他只能将手中得出的结果移交给警方，让警方去找答案。

拿到尸检报告后，警官鲁格洛·培洛基尼又开始检视其他线索，他十分清楚案发现场内的所有细节和要素都很重要，只有弄清楚案发现场少了什么东西和现场有哪些东西，警方才能逐渐理顺案发过程，从而一步步拼凑出受害人在遇害前的遭遇。经过调查，警方发现受害人在遇害前一晚曾在当地迪斯科舞厅内玩乐，直到派对结束后才驱车离开。警方认为受害人应该是从舞厅离开后直接去了案发地点，他们想在那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幽会。

在尸检报告和取自案发现场内其他线索的佐证下，警方厘清了案发过程。案发当晚，正当受害人在车内亲昵的时候，凶手手持枪械悄然接近。他从右侧驾驶室外接近事发车辆，然后突然用强光手电透过车窗照进车内。这束强光惊动了车内的受害人，吉凡尼回头查看情况，但他逆着强光，无法立即看清车外的情形，所以不能及时做出躲避动作。看到吉凡尼回头后，凶手立即开枪，吉凡尼中弹身亡。卡米拉看到吉凡尼遇害后，惊恐地大声尖叫，她下意识地打开车门想要逃离，但她快不过子弹的速度。在逃出数米远后，凶手开枪射杀了她。

虽然厘清了案发过程，但警方并不清楚凶手的作案动机。又因为这起凶杀案发生在没人的地方，所以警方暂时找不到目击证人。不过，这起案件却和多年前发生的一起谋杀悬案十分相似，那起案件也发生在佛罗伦萨北郊的一个空旷地带，受害人也是一对年轻情侣（帕斯卡里·金提克雷和史蒂芬妮·帕提尼），他们也是在车内幽会的时候惨遭杀害。

在多年前的那起谋杀悬案中，警方也找不到凶手的行凶动机，而且女受害人史蒂芬妮的遭遇与卡米拉的遭遇几乎完全相同。但在那起案件中，尽管凶手在女受害人的下腹部刺了很多刀，还在受害人的下体塞入了异物，但他并没有将其下体割掉。虽然略有差异，但警方还是决定将这两起案件做并案处理。就在当地人猜测这两起案件之间是否有联系的时候，案情出现了惊人转折。

当地警方突然逮捕了一名经常偷窥情侣的当地人，这个人名叫安佐·史帕雷提。旋即，警方以犯下两起谋杀案的理由将安佐告上法庭。当地人都知道安佐是一个偷窥狂，当偷窥被人发现的时候，安佐很有可能会铤而走险杀掉被偷窥者，所以当他被警方逮捕的时候，人们都觉得案子到此结束了，安佐应该就是制造这两起凶杀案的凶手。但是，新的凶杀案再次发生了。

两个月后的某日，26岁的史蒂夫·诺伯迪和24岁的未婚妻苏珊娜·坎华在电影院看完电影后决定去佛罗伦萨市郊幽会。和前两起案件相同，正当这对情侣在车厢内亲热的时候，凶手突然出现了。凶手用强光手电晃花受害人的双眼，然后迅速开枪，两名受害人先后遇害。行凶后，凶手又将女受害人的尸体拖出车外并对其进行了侵犯。最后，凶手割掉了女受害人的下体。

新的谋杀案出现，让警方不得不承认他们抓错了人，安佐被无罪释放，这对警方来说无疑是一次异常丢脸的事故。但是这一起命案发生后，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几个关键证据。其中最主要的一条证据就是凶手遗留在案发现场内的弹壳。弹道专家立即进行弹道测试，确认这些弹壳全部来自点二二口径的手枪。随后，专家将这起命案中的弹壳与前两起命案中的弹壳进行比对。结果显示，最近两起命案中的弹壳是由同一支手枪射出的。现在警方可以断定，最近两起命案为同一名凶手所为。

直到凶杀案再次发生，警方才确信他们面对的是一名连环杀人犯，除了异常凶残的暴行，警方还找到了凶手的作案特征：在这两起案件中，凶手都使用了一种极其变态扭曲的犯罪模式，他会切下女性受害人的下体。另外，凶手在警方逮捕安佐之后立即犯案，意味着他想要利用新的杀人案明确表示凶手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恐怖阴云再次笼罩佛罗伦萨，人们都很担忧，害怕这名丧心病狂的恐怖连环杀手会找上自己。在当地报刊的大肆报道下，“佛罗伦萨杀人魔”的名头传到了世界各地。此时，为了尽快破案，当地警方设立专线，希望知情人向警方举报。专线设立后，警方接到了大量举报电话，但这些被举报的对象都不是警方正在寻找的杀人凶手。随着时间的流逝，警方始终不能掌握关键证据，相关调查工作逐步陷入停滞。

一年后的某一天，佛罗伦萨又发生了一起命案。一名机车骑士在佛罗伦萨市郊通往乡村的道路上发现了一辆停靠在公路一侧的事故车辆。起初，报案者以为这辆车发生了车祸，一直等到救护人员赶到案发现场后，报案者才知道这根本不是车祸。受害人帕罗·马纳迪和女友安东尼·拉米莉·欧丽妮遭到枪击。安东尼当场死亡，但帕罗却侥幸逃过一劫。帕罗被送往医院进行抢救，而随后赶到的办案人员判定这起枪杀案与“佛罗伦萨杀人魔”有关。

从案发现场的情况来看，受害人应该是看到了凶手的行迹，当凶手接近的时候，帕罗立即发动汽车企图倒车逃走，但慌乱中车子后轮卡在路边的侧沟里难以逃离。此时，凶手的反应十分冷静，他先开枪击碎车前大灯，然后冲着车内的乘客开枪。只是这次攻击并没有按照他事先的计划进行，案发地点又距离村子很近，为了不被人看到，凶手没有残害受害人的尸体，他开过枪后就急匆匆逃离了。因为行凶者逃得匆忙，所以他并不知道帕罗还活着，这是凶手首次犯错。

现在，调查人员迫切希望身受重伤的帕罗能够活下来，希望他目睹了凶手的体貌特征，协助警方破案。不幸的是，帕罗在次日清晨身亡。帕罗的死让警方再次失去了一个可以将凶手逮捕归案的机会，因此警方准备暂时隐瞒帕罗遇害的消息，并利用这一点骗出凶手，逼他泄露行踪。警方借助媒体公开宣称受害人看到了一些事情，并已经将这些事情转告给了警方。

警方希望凶手在看到这则报道后犯错，但凶手十分狡猾。在帕罗下葬的几天后，凶手在深夜突然拨通了负责抢救帕罗的那名救护员的电话。等救护员接通电话后，凶手突然询问帕罗的情况，被吵醒的救护员下意识地说道：“帕罗？他死了。”在确定帕罗已经死亡后，凶手叫嚣着要制造一场大屠杀，他会让所有人感到“满意”。救护员艾列·葛兰提急忙报警，警方为了防范凶手，决定对艾列进行保护。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佛罗伦萨杀人魔”开始频繁使用公共电话骚扰艾列。在电话中，“佛罗伦萨杀人魔”威胁艾列，让他小心自己的家人。由于“佛罗伦萨杀人魔”使用的电话无法追踪，所以警方始终不能得知他的身份。就在警方苦寻良策的时候，一条突然出现的线索彻底改变了这起连环杀人案的侦办方向。

“佛罗伦萨杀人魔”给警方寄了一封信，在这封匿名信中，“佛罗伦萨杀人魔”用嘲弄的口吻说道：“你们为什么不查一查10年前的谋杀案？”收到这封挑衅信后，警方立即开始调查10年前的悬案卷宗。经过仔细核查，警方找到了一起和“佛罗伦萨杀人魔”所犯的案件十分相似的凶杀案。原来，早在10年前，在佛罗伦萨市郊的一处偏僻地点就有一对年轻情侣在车内被人枪杀。

当时，受害人芭芭拉·洛奇和她的情人安东尼奥·罗华安可在车内亲热，凶手使用点二二口径的手枪，冲着驾驶室连开8枪，两名受害人当场死亡。经过一番调查，负责侦办这起案件的警探认为杀人凶手应该是芭芭拉的丈夫，他因嫉妒行凶。警方仓促结案，芭芭拉的丈夫被判无期。至今，芭芭拉的丈夫仍在监狱中服刑。

在这起发生于10年以前的枪杀案中，警方在案发现场找到了8枚弹壳，这些弹壳就成了破案的关键。为了确认这些弹壳是否来自同一把枪，鉴识专家决定用比较型显微镜来检测这些弹壳。经过仔细比对弹壳上的细微痕迹，鉴识专家认定这8枚弹壳和最近几起案件中发现的弹壳都来自同一把手枪。这样一来，这一系列杀人案被同一把凶器连在了一起。警方开始追踪这把曾经杀死芭芭拉和她情夫的点二二口径手枪。

警方仔细检查了卷宗，断定持有这把手枪的人应该与芭芭拉有交集，他很有可能是芭芭拉的朋友。在这条线索的帮助下，警方追踪到了一个十分有名的恶棍，这个人名叫法兰西·斯柯文奇，他也曾是受害人芭芭拉的情人。法兰西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很喜欢向异性炫耀自己的男子气概。经过调查走访，警方发现这个人向来都有使用暴力的恶名，警方终于确信他们找到了头号嫌犯。

不久，警方再次收到线报，有人在一个偏僻地点发现了一辆废弃汽车。这辆车被枯枝遮掩，看起来十分神秘。经过检查核实，警方发现这辆车的主人就是法兰西，这条线索进一步增加了法兰西的嫌疑。为了不错失将法兰西逮捕的良机，警方决定立即采取行动，但就在警方将法兰西逮捕之后，案情再一次出现了让人惊讶的转折。

几个月后，一对德国观光客在车内遇害。警方仔细检视了凶手留在案发现场内的弹壳，确认杀人凶手就是“佛罗伦萨杀人魔”，他们只得释放了法兰西。在这起案件中，“佛罗伦萨杀人魔”犯了一个错误。经核实，受害人威汉·梅尔和岛鲁西·詹斯均为男性，他们都是在校学生。因为其中一名受害人身形偏瘦且留有金色长发，所以这对德国留学生才会被“佛罗伦萨杀人魔”选为下手对象。“佛罗伦萨杀人魔”行凶后发现受害人均为男性，所以他没有兴趣继续完成“仪式”。

案发后，“佛罗伦萨杀人魔”又匿名给警方寄了一封挑衅信。在信中，“佛罗伦萨杀人魔”透露了他为何会对外国人下手。原来，向外国人下手，就不会留下失踪人口记录，这样警方侦破凶案的难度就会进一步增大。很显然，“佛罗伦萨杀人魔”想要和警方玩抓捕游戏。佛罗伦萨人忍耐的程度已经到达极限，人们对警方彻底丧失了信心，媒体舆论开始炮轰佛罗伦萨警务系统和相关政府部门。面对各方施加的压力，这起连环凶杀案被转交给意大利国家警察厅，由该机构的重案组主任柯思提·巴娜尔全权侦办。柯思提决定向犯罪心理专家求助，并重新展开调查。

在这次调查行动中，犯罪心理专家建议柯思提利用国家警察厅总部的犯罪档案资料库筛选在警务系统中有犯罪记录并且能够在“佛罗伦萨杀人魔”作案期间自由行动的人，锁定谋杀案的时间、地点和所有找出的前科犯的动向。经过交叉比对，警方发现一个前科犯的名字重复出现，这个名叫皮耶卓·帕奇阿尼的人就住在“佛罗伦萨杀人魔”频繁犯案的区域内，他还犯过强暴与涉嫌谋杀的罪行。

皮耶卓是一个已婚中年男人，他是一名农场工人，有三名子女。在1950年，皮耶卓和村子里最美的女孩订婚，但在完婚前，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发现自己的未婚妻竟然和一名推销员在一辆车里偷情。未婚妻的背叛让皮耶卓怒火中烧，他冲进车内杀死了那名推销员。杀人后，皮耶卓主动自首。1951年，皮耶卓接受审判。在审判自辩的环节中，皮耶卓说自己是因为看到女友跟其他男人偷情才失去理智动手杀人。最后，法庭做出宣判，皮耶卓被判13年有期徒刑。

犯罪心理专家仔细看完整个卷宗后，觉得皮耶卓和“佛罗伦萨杀人魔”有共同之处，他很有可能是因为未婚妻的背叛而仇视女性，所以才会疯狂报复。锁定主要嫌疑人之后，警方立即采取行动，但因为缺乏证据，警方不能直接逮捕皮耶卓，只能将他带到警局进行问话。在首次侦讯环节中，皮耶卓的表现十分狡猾，他甚至还有一种可以操控问话警员的能力。皮耶卓的表现很符合犯罪心理专家和警方对凶手的侧写，这也让柯思提更加相信他就是“佛罗伦萨杀人魔”。

国家警察厅决定调查这名头号嫌犯。此时，皮耶卓已经60多岁了，虽然他有一些健康问题，但调查人员依旧相信他是有能力犯下这一系列谋杀案的。在监视皮耶卓的时候，警方还注意到，虽然皮耶卓已经60岁了，但他的力气很大，他能将大树干扛上山丘。但警方还需要确凿证据来证明皮耶卓就是“佛罗伦萨杀人魔”，只有这样，警方才能将他告上法庭。

为了能够获得足够多的证据，警方决定对皮耶卓的房子进行为期11天的严密搜查。搜查后，警方终于在皮耶卓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本画册，这是一件在意大利买不到的特殊物品，警方开始设法追踪这本画册的出售地点。最后，警方发现这本画册是在德国奥斯堡的一家商店中出售的，而购买这本画册的就是那两名德国学生。这是一项很明确的证据，警方完全可以利用这本画册将皮耶卓跟一起谋杀案联系起来。只是想要证明皮耶卓有罪，警方还必须证明皮耶卓和那把点二二口径手枪有联系。

最后，警方在搜查皮耶卓家的花园时，在花园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枚子弹，警方立即将子弹送到鉴识部门做相关分析。经鉴识专家反复检测比对，证实这枚在皮耶卓家花园中找到的子弹与案发现场使用的是一样的。终于，调查人员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来起诉皮耶卓，皮耶卓·帕奇阿尼将出庭受审。

尽管皮耶卓始终坚称自己无罪，但法庭还是做出了判决。法庭宣判，皮耶卓有罪，判其无期徒刑。不久，人们却开始质疑警方的判断。在很多人看来，皮耶卓的形象似乎和“佛罗伦萨杀人魔”完全不符，这个又矮又胖的老头真的能犯下这一连串凶残的谋杀命案吗？那枚子弹出现在皮耶卓家花园中是否为警方有意为之？这起案子中还有很多疑点没能解答，所以法庭准许皮耶卓上诉。

虽然饱受怀疑，但国家警察厅始终坚信皮耶卓就是“佛罗伦萨杀人魔”。为了不再被人诟病，警方决定重新检视从皮耶卓家中取得的证物。警方发现了一些可以证明皮耶卓并非单独犯案的证据。皮耶卓的两个朋友，退休邮差马利欧·凡尼和流浪汉欧卡·洛罗提向警方坦承，他们曾协助皮耶卓进行这些谋杀。因为这两个人提供的证词和警方掌握的情况十分吻合，证词中描述的细节和命案现场中的细节完全一致，所以警方愿意采信他们提供的证词。经调查核实，警方确定这两个人一共参与了四次谋杀行动。最后马利欧·凡尼被判无期徒刑，而欧卡·洛罗提因与警方合作获得减刑，被判26年有期徒刑。

意大利警方认定马利欧·凡尼和欧卡·洛罗提是在皮耶卓的鼓动下参与谋杀案的，警方有信心向法庭证明皮耶卓是一群冷血杀手的领导人。既然警方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在马利欧和欧卡的指证下，皮耶卓难逃法网，但在出庭受审前，皮耶卓却在家中死亡了。皮耶卓的尸体被送到尸检部门进行检验，验尸官认为他死于心脏衰竭。对很多人而言，皮耶卓的死让他们难以弄清楚“佛罗伦萨杀人魔”的真实身份，但对警方而言，皮耶卓就是“佛罗伦萨杀人魔”。

【异常犯罪心理分析】

这是一起系列变态连环杀人案。在这一连串谋杀案件中，杀手的作案特征十分明显。比如被害人遇害时都待在汽车内，所有的案发现场都位于偏远地带，凶手的作案过程和行凶手段基本相同，受害人均死于枪击，凶器为同一把点二二口径手枪。

虽然“佛罗伦萨杀人魔”一案依旧留有很多谜团，但笔者认为，皮耶卓是“佛罗伦萨杀人魔”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首先，皮耶卓的两名同伙已经认罪，他们向警方供述了相当详尽的证词，这些证词中的细节足以证明皮耶卓就是制造这一系列残忍谋杀案的主谋。其次，皮耶卓有充分的作案动机。皮耶卓的未婚妻在完婚前背叛了他，而他则亲自动手杀死了奸夫。因为皮耶卓目睹了未婚妻与奸夫偷情的场景，所以这一情形给他的心理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伤，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的心理开始变得扭曲。

通常情况下，人们即便目睹了未婚妻背叛自己，也很难做出杀人行径，但皮耶卓这样做了，这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冷血且漠视他人生命的人。此外，受到刺激的皮耶卓在车内将奸夫杀死，这种大仇得报的感觉使他首次品尝到了一种异样的快感。更重要的是，这次杀人的情形与画面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因此，皮耶卓所犯下的凶杀案大多与车和在车内亲热的年轻情侣有关，这不仅是因为他那既定的作案模式，还主要与他想要还原幻想世界中的某些画面有关。另外，随着作案次数的增多，皮耶卓行凶的主要动机也从杀死受害人转变成对女性受害人实施侵害和残害女受害人的尸体，这进一步体现了皮耶卓对女性的仇视。

皮耶卓还有一种人格特质，正是凭借这种特质，他才可以轻易操纵身边的一部分人。马利欧·凡尼和欧卡·洛罗提就是皮耶卓选中的工具，在面对一些他不能独自杀害的受害人时，皮耶卓就会带上这一对帮凶，让他们协助自己完成谋杀。因为这两名帮凶完全受控于皮耶卓，所以他们并没有十分明确的作案动机，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同皮耶卓一样是极端冷血、残忍且不具备人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