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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丘处机西行论道的社会意义

前面介绍了丘处机讲道的具体内容,那他的效果如何呢?我们来看丘处机西行论道的社会意义。丘处机的一番教诲,实际上适应了成吉思汗要巩固权力、进而统治全中国的长远计划,而且还涂抹上了上天神秘的光辉。成吉思汗认为丘处机是上天派来让自己有所醒悟的,他命令左右把丘处机的话记下来,不仅自己依循,而且以此来告诫子孙,所以他还对丘处机说:“谆谆道诲,敬闻命也,斯皆难行之事,然则敢不遵?依仙命勤而行之。传道之语已,命近臣录之简册,朕将亲览。其有玄旨未明者,续当请益焉。”(《玄风庆会录》)你的这些话我非常恭敬地听到了,虽然是非常难以实践,但是我还要努力地去做。到底他是仅在口头上说呢?还是真正地加强了对自己的约束呢?我们来看下面几个事例。

1.促使成吉思汗加强了自我约束

据《长春真人西游记》记载:岁癸末(1223年),成吉思汗猎于东山,因马踣而失驭,摔于马下。丘处机谏曰:“天道好生,今圣寿已高,宜少出猎。坠马,天戒也。”成吉思汗马上接受他的谏言说:“朕已深省,神仙劝我良是。我蒙古人骑射,少所习,未能遽已。虽然,神仙之教在衷焉。”还对臣下表示:“但神仙劝我语,以后都依也。”此后,他在较长一段时间内没有打猎。

2.影响成吉思汗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屠杀行为

在丘处机会见成吉思汗以后,成吉思汗的军事政策有了一些变化,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屠杀行为。在丘处机与成吉思汗论道之前,成吉思汗奉行的完全是武力征服和屠杀政策。而在此后,即1222年年底至1223年成吉思汗起程东归,据《元史》等史书以及韩儒林主编的《元朝史》所载,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在钦察草原进行大征战。之所以产生这种转折,除了军事形势、气候和地理条件等方面的因素之外,还应当归功于丘处机对成吉思汗的道德规劝,是他在某种程度上接受道家道教伦理道德主张的结果。

又如,在1226年秋开始进攻西夏的战争中,成吉思汗因为出现了五星聚于西南这一天象而下令不杀掠。到第二年六月,他又再次向臣下提起这件事说:“朕自去冬五星聚时,已尝许不杀掠,遽忘下诏耶。今可布告中外,令彼行人,亦知朕意。”这也说明,他从内心接受了道教的星占术和丘处机的止杀主张。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要向天下证明,自己的一切行为皆顺乎天道,并力图通过止杀这一怀柔之术来获取民心;另一方面,也体现出道教的方术以及尊重生命、止杀好生等道家生命伦理思想对他产生了实际作用。

3.促进了日后汉法的采用

丘处机与成吉思汗论道的时候,还陈述了以农业为主的中原文明的优越性,建议尊重汉地风俗,保留原有的统治方式,这影响了后来蒙元政权的构建。当时在成吉思汗身边听讲而且担任记录的是契丹人耶律楚材,耶律楚材当时的地位是侍臣。后来,蒙元统治者到了中原以后,发生了汉法与旧俗的争论。保守派希望继续延续他们的旧俗,把所有的地变为跑马场,把农耕文明破坏掉;但是耶律楚材一直是坚持推行汉法的重要人物。所谓汉法,就是中原地区比较先进的生产方式及与之相适应的全部上层建筑。成吉思汗去世后,他的儿子窝阔台执政。蒙古贵族中有一个叫别迭的,他仍然主张用蒙古的旧俗来统治汉地,来取代汉地先进的生产方式。耶律楚材坚决反对,而且他把从中原征收来的物产、各种各样的农产品,让窝阔台来看,让他体会到汉法的好处。你看中原的物产这么地丰富,各种各样的农产品,各种各样的水果、丝织品,真是琳琅满目,那我们要用汉法来治理这个国家的话,我们的经济会更加地发展,所以窝阔台就切实体会到了汉法的好处。耶律楚材任朝廷高官达30年之久,官至中书,他一直参照汉法,定策必依之,建议军民分治,建议赋税制度,废除屠城制度,因此他奠定了元朝的立国规模,而且他还利用汉人、采用汉法,但这些国策的确立,与丘处机当年对成吉思汗的影响是分不开的。

当然耶律楚材在丘处机死后,对其态度发生了反转,说丘处机有多少罪行。因为那时形势变了,他不希望汉人的道教太过于鼎盛,因为当时全真道的势力有一个大的发展,所以形势变了以后他觉得全真道丘处机的影响太大了,需要压一压,所以对丘处机的态度有一个转变。那是以后的事情。但是元朝建国时汉法的推行,是与耶律楚材受到丘处机的影响分不开的。 kFl+on/bfwELj9QFaPk0gD6ItJfYVSGwkkJ4sE+EO56i5EqAT9BMFb1h91i0oA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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