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inte poemas de amor
y una canción desesperada
1924
女人的身体,白色的山丘,白色的大腿,
你委身于我的姿态就像这世界。
我粗犷的农人的身体挖掘着你,
并且让儿子自大地深处跃出。
我曾孤单如隧道。群鸟飞离我身,
而夜以其强大的侵袭攻占了我。
为了存活,我锻造你如一件武器,
如我弓上之箭,如我弹弓上的石头。
但报复的时刻已到临,而我爱你。
肌肤的身体,苔藓的身体,贪婪而坚实之奶汁的身体。
啊,乳房之杯!啊,迷离的双眼!
啊,阴部的玫瑰!啊,你缓慢而悲哀的声音!
我的女人的身体,我将固守你的美。
我的渴望,我无尽的苦恼,我游移不定的路!
流动着永恒渴望,继之以疲惫,
继之以无穷苦痛的黑暗的河床。
光以其濒死的火焰包裹你。
出神而苍白的送丧者,如是站着
背对那些在你周围旋转的
夕阳的古老螺旋桨。
一语不发,我的朋友,
独自在这死亡时辰的孤寂里
而又充满火的活力,
毁灭的白日纯正的继承者。
一束阳光落在你深色的衣裳。
夜巨大的根茎
突然从你的灵魂生长出,
藏在你体内的东西又重现于外,
一个苍白的蓝色民族,刚从你
那里生出,如是获得滋养。
啊,臣服于黑色与金色轮旋的圆圈,
伟大,丰饶而有磁性的女奴:
挺立,奋力,完成如此活跃的创造
以致花朵纷落,而自己充满悲哀。
啊,松树林的辽阔,破裂的涛声,
缓慢的光之游戏,孤寂的钟,
霞晖落进你的眼里,玩具娃娃,
陆上的海螺,大地在你体内歌唱!
众河在你体内歌唱,我的灵魂逸入其中
如你所愿,流向你想要去的地方。
请用你希望之弓对准我的去路,
我将在迷乱中释出我一束束的箭。
在我的四周,我看到你雾般的腰身,
你的静默驱赶我那被追捕的时光,
你和你透明石头般的双臂,是我的
吻抛锚而我潮湿的欲望筑巢之处。
啊,你那神秘的声音,被爱染色且加倍
增长于一边回响一边消逝的黄昏!
如是在深沉的时刻里,我看见田野上
麦穗在风的嘴巴里弯身摇曳。
早晨满是风暴
在夏日的心中。
云朵漫游如一条条道别的白色手帕,
风用其旅人的双手挥动它们。
无数颗风的心
在我们相爱的寂静里跳动。
在树林间如管弦乐,神圣地鸣响,
仿佛一种充满战斗与歌的语言。
以快速的偷袭劫走枯叶且让
鸟群跳动之箭偏离了方向的风。
将她推倒在无泡沫之浪,无重量之
物质,以及斜倾之火中的风。
她众多的吻爆裂并且沉落,
在夏日之风的门口遇袭。
为了使你听见我,
我的话语
有时细得
如同沙滩上海鸥的足迹。
项链,醉酒的铃铛,
献给你葡萄般光滑的手。
我望着自己在远方的话语。
它们更像是你的。
它们如常春藤般攀爬上我的旧痛。
它们如是攀爬上潮湿的墙壁。
你是引发这血淋淋游戏的罪人。
它们纷纷逃离我阴暗的巢穴。
你充满一切,充满一切。
它们比你更早居住于你所占据的孤独,
它们比你更习惯我的悲伤。
现在我要它们说出我想对你说的,
让你听见我要你听见的我的话。
苦恼之风依然卷走它们一如往昔。
梦的飓风有时仍然将它们推倒。
在我痛苦的声音里你听见其他声音。
古老嘴巴的哭泣,古老哀求的血。
爱我吧,伴侣。别弃我。跟随我。
跟随我,伴侣,在这苦恼的波上。
但我的话语被你的爱染上颜色。
你占据一切,占据一切。
我要把它们编成一条无尽的项链
献给你白皙,葡萄般光滑的手。
我记得你去年秋天的模样,
灰色的贝雷帽,内心一片平静。
晚霞的火焰在你的眼里争斗。
树叶纷纷坠落你灵魂的水面。
你像蔓生植物紧缠我的两臂,
树叶收藏你缓慢平静的声音。
惊愕的篝火,燃烧着我的渴望。
甜美的蓝色风信子,弯向我灵魂之上。
我感觉你的眼睛在漫游,秋天已远去:
灰色的贝雷帽,鸟鸣以及房子般的心——
我深深的渴望朝那儿迁徙,
我的吻落下,快乐如火炭。
孤帆上的天空,山丘下的阡陌:
你的记忆由光,由烟,由平静的水塘组成!
你的眼睛深处燃烧着千万霞光。
秋天的枯叶绕着你的灵魂旋转。
倚身薄暮,我把忧伤的网
撒向你海洋般的眼睛。
那儿,在最高的篝火上我的孤独
蔓延燃烧,溺水者一般挥动臂膀。
我向你茫然的眼睛发出红色讯号,
你的眼睛涌动如灯塔四周的海水。
我遥远的女人,你只保存黑暗,
你的目光中不时浮现恐惧的海岸。
倚身薄暮,我把忧伤的网
撒向那拍击你汪洋之眼的大海。
夜鸟啄食初现的星群
星光闪烁如爱恋着你的我的灵魂。
黑夜骑着阴暗的马奔驰
把蓝色的花穗撒遍原野。
白色的蜜蜂,你在我灵魂中嗡嗡响着,因蜜陶醉,
你飞旋在烟雾缓慢的螺旋里。
我是绝望者,是没有回声的话语,
一个一无所有,也拥有过一切的人。
最后的缆索,你牵系着我最后的渴望。
你是我荒地上最后的玫瑰。
啊,沉默者!
闭上你深深的眼睛。夜在那里振动翅膀。
啊,裸露你那胆怯的雕像般的身体。
你的眼睛深深,在那里夜扑打着翅膀。
清凉的花的手臂,玫瑰的膝头。
你的乳房像白色的蜗牛。
一只阴影的蝴蝶来到你的腹部入睡。
啊,沉默者!
这里有因你的缺席造成的孤独。
下雨了。海风追猎着流浪的银鸥。
水赤着脚走在潮湿的街上。
树叶,像病人般,抱怨那树。
白色的蜜蜂,你不在,却在我灵魂中嗡嗡响着。
你在时间中复活,纤瘦而沉默。
啊,沉默者!
陶醉于松香和长长的吻里,
夏日,我驾驶着玫瑰的快帆,
弯身向纤瘦日子之死亡,
根植于我水手的坚实狂热。
苍白且被我贪婪的水所捆住,
我巡航于裸露的气候的酸味里,
依然披戴灰衣与苦涩的声音,
和一顶被弃的浪花悲伤的头盔。
被激情鼓舞,我骑上我唯一的浪,
戴月,披日,或烫,或冷,突然间
睡着于幸运岛屿们的喉间,
它们洁白、甜美,如清凉的臀部。
在潮湿的夜里,我以吻织成的衣裳
颤抖着,疯狂地被电流所激,
英勇地分裂成诸般梦境
与醉人的玫瑰,践实于我身。
逆流而上,在外围的波浪当中,
你平行的身躯被我的双臂系住
像一条与我的灵魂无限贴合的鱼,
又快又慢,在天空下的活力里。
我们甚至失去了这个黄昏。
今天下午没有人看见我们手牵手
当蓝色的夜降落世上。
从我的窗户我看见
远处山上西天的狂欢会。
有时像一枚钱币
一片太阳在我两手间燃烧。
我忆起你,我的心被你
所熟知的我那悲伤所挤压。
那时,你在哪里?
在哪些人中间?
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全部的爱会突临我身
当我正心伤,觉得你在远方?
总是在黄昏时拿起的那本书掉落地上,
我的披风像一条受伤的狗在我脚边滚动。
你总是,总是在下午离去
走向黄昏边跑边抹掉雕像的地方。
几乎在天之外,半个月亮
停泊在两山间。
旋转、漂泊的夜,眼睛的挖掘者。
让我们看有多少星星粉碎在池塘里。
它在我的眉间画下一个哀悼的十字,逃离。
蓝色金属的锻炉,无声战斗的夜晚,
我的心转旋如疯狂之轮。
从远处来的女孩,从如此远处被带来,
她的目光有时在天空下闪耀。
牢骚,风暴,愤怒的旋涡,
不停地在我的心上穿过。
墓地之风运送、破坏、驱散你慵懒的根。
在她另一侧,大树一棵棵被连根拔起。
但是你,明晰的女孩,烟与穗的疑问。
你是风用发亮的叶子制成的东西。
在夜间群山后面,燃烧的白色百合,
啊,我无言以对!那是万物的混合。
将我的胸膛一片片切开的渴望啊,
是走另一条路的时候了,在那儿,她不会微笑。
将群钟埋葬的风暴,暴风雨浑浊的骚乱,
为什么现在要碰她,为什么要让她悲伤。
啊,走那条远离一切的道路,
没有苦恼、死亡、冬天在那儿拦截,
在露水中睁开它们的眼睛。
有你的胸部,我的心已足,
有我的翅膀,你的自由已足。
在你灵魂上沉睡的东西
将从我的嘴巴升到天上。
每日的幻想都在你身上。
你的到临如露水滴在花冠。
你用你的缺席掏挖地平线。
像波浪一般,永远逃逸着。
我说过你在风中歌唱,
仿佛松树,仿佛船的桅杆。
你像它们一样高,一样无言,
并且突然伤感,如一次旅行。
你像古道般收容事物。
你充满回声与乡愁之音。
我醒来,在你灵魂里沉睡的
鸟群不时迁徙并且逃离。
我用火的十字在你身体的
白色地图上做标记。
我的嘴巴像一只躲躲藏藏的蜘蛛:
在你身上,在你身后,胆怯又渴望。
在黄昏的岸边说给你听的故事,
悲伤而温柔的娃娃,好使你不再悲伤。
一只天鹅,一棵树,遥远而欢乐的事物。
葡萄的时光,成熟与果实的时光。
我住在一个港口,在那里我爱上你。
孤独与梦交织,与静默交织。
禁锢于大海与悲伤之间。
沉默,迷乱,在两个静止的船夫之间。
在嘴唇与声音之间,某样东西正在死去。
它有鸟的翅膀,它属于苦恼和遗忘。
就如同网网不住水。
我的娃娃,只残留几滴在颤抖。
然而,在这些瞬间即逝的话语中,仍有什么在歌唱。
仍有什么在歌唱,有什么攀升到我贪婪的嘴巴。
噢,可以用所有快乐的话语将你赞扬。
歌唱,燃烧,逃离,仿佛疯子手中的一座钟楼。
我悲伤的温柔啊,你突然间变得怎么了?
当我抵达最危险、最寒冷的峰顶
我的心关闭如一朵夜间的花。
每日你与宇宙的光一同游戏。
微妙的访客,你来到花中、水中。
你不只是这颗每日被我当成一束花
紧捧在手中的白色的头。
没有人能与你相比,从我爱你的那一刻开始。
容我将你伸展于黄色的花环中。
是谁,用烟的字母,把你的名字写在南方的群星当中?
哦,容我记起未存在之前的你。
风突然大叫,捶打我紧闭的窗。
天空是一张大网,挤满了阴影的鱼群。
所有的风在这里先后释放,所有的风。
雨脱掉身上的衣服。
鸟惊慌而逃。
风啊。风啊。
我只能与人类的力量争斗。
风暴卷起黑叶,
捣散所有昨夜仍然停泊在天空的船只。
你在这里。啊,你并不逃开。
你将回答我的呼喊直到最后一声。
依偎在我身旁,仿佛你心里害怕。
然而一道奇怪的阴影一度掠过你的眼睛。
如今,小人儿,如今你也把忍冬带给我,
连你的乳房也散发着它的芳香。
而当悲伤的风四处屠杀蝴蝶,
我爱你,我的快乐咬着你李子般的唇。
适应我不知叫你吃了多少苦头,
我那野蛮、孤寂的灵魂,我那令他们惊逃的名字。
无数次我们看晨星燃烧,亲吻我们的眼睛,
在我们头上霞光展开如旋转的扇子。
我的话语淋在你的身上,敲击着你。
有多么久啊,我爱你珍珠母般光亮的身体。
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个宇宙。
我要从山上带给你快乐的花朵,带给你钟形花,
黑榛实,以及一篮篮野生的吻。
我要
像春天对待樱桃树般地对待你。
我喜欢你沉默的时候,因为你仿佛不在,
你远远地听我说话,而我的声音触不到你。
你的眼睛好像已经飞走,
好像一个吻已经封住了你的嘴巴。
由于万物都充满我的灵魂,
你从万物中浮现,满是我的灵魂。
梦之蝴蝶,你就像我的灵魂,
你就像“忧郁”这个词。
我喜欢你沉默的时候,你仿佛在遥远的地方。
你仿佛在哀叹,一只喁喁私语的蝴蝶。
你远远地听我说话,而我的声音够不着你:
让我跟着你的静默一起沉默。
让我和你交谈,用你的静默——
明亮如一盏灯,简单如一只戒指。
你仿佛是夜,默不作声,满布繁星。
你的静默是星子的静默,如此遥远而单纯。
我喜欢你沉默的时候,因为你仿佛不在,
遥远而令人心痛,仿佛你已经死去。
那时,一个词,一个微笑就够了,
而我感到欢喜,欢喜那并不是真的。
(泰戈尔《园丁集》第三十首意译)
黄昏时在我的天空你好像一片云,
你的形体和颜色正是我喜爱的样子。
你是我的,是我的,嘴唇甜蜜的女人,
你的生命是我无尽梦想的住所。
我的灵魂之灯为你的双脚染上玫瑰色,
我的酸酒在你唇间变得甜美许多,
啊,我黄昏之歌的收割者,
我孤独的梦多么相信你属于我!
你是我的,是我的,我对晚风
高喊,风拖曳着我丧偶的声音。
我眼睛深处的女猎人,你的掠夺
让你夜间的目光平静如水。
我的爱,你被我的音乐之网捕获,
我的音乐之网宽阔如天空。
我的灵魂出生于你哀伤之眼的岸边。
在你哀伤的眼中梦的国土开始成形。
思想着,影子纠缠于深深的孤独中。
你也在远处,啊,比任何人都遥远。
思想着,放走鸟儿,抹消形象,
埋葬灯。
雾的钟楼,多么遥远,高立在那儿!
抑制着悲叹,磨碎黯淡的希望,
沉默寡言的磨坊工,
夜降落于你脸上,远离城市。
你的存在与我无关,仿佛物品一样陌生。
我思索,长时间跋涉,在你之前的我的生命。
在任何人之前的我的生命,我崎岖的生命。
面对大海,在岩石间的吶喊,
自由、疯狂地扩散,在海的雾气里。
悲伤的愤怒,吶喊,大海的孤独。
脱缰,粗暴,伸向天际。
你,女人,你在那里是什么?你是什么条纹,什么扇骨,
在那巨大的扇子上?你遥远一如现在。
森林里的大火!呈蓝色的十字燃烧。
燃烧,燃烧,火苗四射,闪耀于光之林中。
它轰然倒下,噼啪作响。大火。大火。
被火花灼伤的我的灵魂起舞。
谁在呼喊?什么样的寂静充满回声?
乡愁的时刻,欢喜的时刻,孤独的时刻,
在所有时刻中属于我的时刻!
歌唱的风穿行而过的号角。
与我的躯体系在一起的如此想哭的欲望。
所有的根在摇撼,
所有的浪在攻击!
我的灵魂无止境地滚动,欢喜,悲伤。
思想着,将灯埋进深深的孤独中。
你是谁,你是谁?
在此我爱你。
风在幽暗的松林里解开自己。
月亮在游荡的水上发出磷光。
同样的日子相互追逐纠缠。
雾气散开成舞蹈的形体。
一只银色的海鸥从西天滑落。
有时是一片帆。高高,高高在上的星星。
或者一条船的黑色十字。
孤独的。
有时清晨醒来,连我的灵魂也是湿的。
海远远地发声,回响。
这是港口。
在此我爱你。
在此我爱你,而地平线徒劳地将你遮掩。
置身这些冰冷的东西中我依然爱你。
有时我的吻登上那些沉重的船只
由海上驶向无法到达的地方。
我看见自己如那些旧锚般被遗忘。
当黄昏靠岸,码头格外悲伤。
我的生命已倦,徒然地受饿。
我爱我没有的东西。你如此遥远。
我的厌烦与缓慢的暮色搏斗着。
但夜来临,并开始对我歌唱。
月亮转动它梦的圆盘。
最大的那些星星借你的眼睛望着我。
而因为我爱你,风中的松树
要用它们的针叶歌唱你的名。
黝黑、灵活的女孩,那使果实成形,
麦粒饱满,海草卷曲的太阳
塑造了你快活的身体,明亮的眼睛
以及你有着水一般微笑的嘴巴。
当你伸开双臂,一个黑色、渴切的太阳
在你披肩的发上滚成一束束青丝。
你和太阳嬉戏,仿佛和一条小溪,
它在你眼睛留下两潭幽暗的静水。
黝黑、灵活的女孩,没有什么能让我接近你。
一切都让我远离你,像远离正午。
你是蜜蜂疯狂的青春,
浪的痴癫,麦穗的力量。
然而,我阴暗的心依然找寻你,
我爱你快活的身体,轻松、纤细的声音。
甜美而坚定的黑蝴蝶,
如同麦田和太阳,罂粟与水。
今夜我可以写出最哀伤的诗篇。
写,譬如说,“夜缀满繁星,
那些星,灿蓝,在远处颤抖。”
晚风在天空中回旋歌唱。
今夜我可以写出最哀伤的诗篇。
我爱她,而有时候她也爱我。
在许多仿佛此刻的夜里我拥她入怀。
在永恒的天空下一遍一遍地吻她。
她爱我,而有时候我也爱她。
你怎能不爱她专注的大眼睛?
今夜我可以写出最哀伤的诗篇。
想到不能拥有她。感到已经失去她。
听到那辽阔的夜,因她不在更加辽阔。
诗遂滴落心灵,如露珠滴落草原。
我的爱不能叫她留下又何妨?
夜缀满繁星而她离我远去。
都过去了。在远处有人歌唱。在远处。
我的心不甘就此失去她。
我的眼光搜寻着仿佛要走向她。
我的心在找她,而她离我远去。
相同的夜漂白着相同的树。
昔日的我们已不复存在。
如今我确已不再爱她,但我曾经多爱她啊。
我的声音试着借风探触她的听觉。
别人的。她就将是别人的了。一如我过去的吻。
她的声音,她明亮的身体。她深邃的眼睛。
如今我确已不再爱她。但也许我仍爱着她。
爱是这么短,遗忘是这么长。
因为在许多仿佛此刻的夜里我拥她入怀,
我的心不甘就此失去她。
即令这是她带给我的最后的痛苦,
而这些是我为她写的最后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