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家大船甲板上。
风倾对圆脸小太监笑了笑,从红豆手中接过一个荷包递给那个小太监。
“今日多谢公公帮忙解围了。”
小太监也不推脱,接过荷包在手中暗自掂量了一下。
荷包鼓囊囊的,重量不轻。
小太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也笑眯眯的躬身冲风倾讨好开口,“不妨事,这本来就是奴才该做的,日后娘娘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叫奴才便是。”
就冲着风倾给的这些银子打赏,他便觉得这一趟跑的值。
先前他还不明白这风家姑娘到底有哪好的,居然值得他师父这个地位的人都注意着,还叮嘱他也小心伺候着。
现在看来,这姑娘出手大方,眼力价儿好,而且会来事儿。
这种人这种性子,在宫里生活怎么都不会过的差了去。
风倾对小太监没什么恶感,微笑颔首,“那便麻烦公公了。”
小太监眼睛咕噜噜转,有心给风倾卖个好。
他笑眯眯的开口给风倾提醒。
“淑妃娘娘今日见的那云家的姑娘前阵子也已经接到了册封圣旨,封了丽妃娘娘,想来用不了多久,丽妃娘娘恐怕便要和您在宫中相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风倾的脸色微微正了些。
太后扩充后果她是知道的,没想到那个云家的小姑娘竟然也被封了妃。
这一次,皇宫那边的手笔似乎极其大。
小太监见风倾听明白了,又笑眯眯继续道:“今日娘娘和丽妃娘娘起了冲突,怕是来日在宫中再见,便要小心着些了。”
风倾听到这个消息,笑着冲小太监点点头。
“多谢公公提醒。”说着,风倾又从红豆那里拿了一个香囊递给小太监。
“一点点心意,公公拿去买个茶吃吧。”
小太监也不推辞,他掂量着手里两个香囊,喜笑颜开。
他也没有要贪多的意思,笑眯眯的冲着风倾行了个礼,“既然如此,奴才便不打扰娘娘休息了。”
说着,小太监便躬身退下。
风倾单独回想了一下小太监和自己说的那些内容。
她心里有些思量,但是一切都还不明朗,便只能先把这些记下,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吩咐底下的人准备了沐浴的热水以后,她就把人都打发了。
她洗了澡,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
撕开伤口周边的衣服,风倾白皙的肩膀上出现了一个狰狞恐怖的伤口。
最可怕的是这个伤口和伤口周边一指宽的皮肤都发着青紫色,颜色一看就不正常。
风倾知道,刚刚那些被派来刺杀自己的人都是专业的杀手。
这些人下手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下毒便是家常便饭一样的操作。
也幸好她早早将穴道封锁,以至于没有让毒扩散,否则恐怕撑不了这么久。
风倾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解毒丹服下,这些毒便不是什么问题。
她收拾好伤口,这才又想到今天那些杀手背后的人。
风朗和白芯蕊目前影响力和能力恐怕都还没有这么大,都还在蛰伏,所以这只能是风震天的手笔。
风倾站在窗边,冷笑一声。
风震天送了她这么大的一份礼,她若是不回敬一番,那也太没有当小辈的礼貌了。
她拿出母戒和那枚小小的哨子,轻轻吹响。
很快,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风倾的房间里。
隐主一出现便跪倒在风倾的面前,“属下来迟了,让您受伤了。”
风倾挥挥手,让他起身,“这不是你的错,你有任务要忙,也不能一直守在我身边。他们有害我的心,便是你十二时辰的守在我身边,他们也有别的办法。”
“且先不提这些。风震天既然送了我这么大一分礼,我自当好好回敬他一番,你且去先做一番安排。”
风倾和隐主耳语一番…
皇城中。
勤政殿里,龙涎香在香炉中袅袅升起。
楚肆坐在高大的龙椅上,伏案批改奏折。
一身庄重龙袍显得他整个人英俊威严。
勤政殿中,除了他,就没有别人。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一闪,出现在勤政殿中。
天玄一身深蓝色侍卫服,快步走上前。
他出现的同时,楚肆手上批改奏折的动作微顿。
“何事?”
“陛下,风家嫡女在上京的路上出事了。”
闻言,楚肆脑海中浮现出一双明亮的眸子。
算算日子,她应该是到锦州城了。
“她出了何事?”
楚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在下意识的紧张着,捏着朱笔的手指都在不自觉收紧。
“风家嫡女在锦州遇刺了,是风家主找人下的手,风姑娘受了些伤…”
听到天玄的话,楚肆脑海里回荡着遇刺这两个字,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别的。
他起身便往外走,“备马,出京。”
天玄愣了一下。
他本来想说,但是都是小伤,并无大碍的。
但是见楚肆这般紧张,他顿时就把刚刚口中的那些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是。”天玄行礼,闪身消失,赶紧去准备。
楚肆正向外走,正巧就遇见了从殿外走进来的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一见楚肆一脸严肃,行色匆匆,他赶忙迎上来。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楚肆一脸沉郁严肃:“朕有事,等朕回来再说。”
说着,他便要匆匆离开。
礼部尚书一脸的着急,赶忙跟上去,大声禀报。
“陛下,臣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禀报啊!”
礼部尚书一边说着,恨不能把楚肆拖住不让他走了。
楚肆脚步一顿,面色有些许不耐烦,“你倒是说说礼部有何十万火急的大事,不过是最近大封后宫,你难道连这都做不好?最近政务繁忙,朕不想听你讲那些没用的东西,你若是无能,担不起礼部重任,有的是人愿意替朕分忧!”
礼部尚书被楚肆这番话吓的脸色一阵发白,赶忙躬身拱手说不敢。
楚肆没空跟这些个整天就喜欢无病呻|吟,到处在他面前诉苦的老臣在这里掰扯。
他转身就迈着急切的步伐离开了勤政殿。
留下礼部尚书,一脸的后怕,匆匆忙忙的赶回去。
他回家以后,反而是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陛下虽然对这些琐事也不耐烦,但是从未像今日这般急切。
这样子倒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