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绿洲。“绿洲”一词是埃及最先有的,埃及称沙漠中那些有水有生物的地方为“uahe”,意即“绿洲”。此词后经由希腊文而传至全世界。
古代埃及人自称其地为“Kemi”或“Kemet”,意为“黑土”。因流经沙漠地带的尼罗河泛滥过后,被其浇灌了的河两岸的沙土上便留下了一层黑色的淤泥,因而才给予了原是撒哈拉大沙漠一部分的埃及以一片可耕的肥沃的黑土。所以可以说埃及就是尼罗河,没有尼罗河就没有埃及。“Kemi”一字后来传到希腊,希腊文依其字法改写作“Aegyptos”,是为埃及之名的由来。
埃及除三角洲地方因能够受到地中海东部气候的影响在冬季有雨外,全国终年都不落雨,水源完全要靠尼罗河。但尼罗河虽带给了人以生命,同时也带给了人以灾害,因此,埃及人很早就建筑了人工灌溉的水利系统,使尼罗河水能充分为人所控制和利用。尼罗河是埃及人生活的泉源,故埃及人对尼罗河具有极深刻的印象,尼罗河乃被认为是神。此外,由于沙漠地带长年夏阳,埃及人对终年高悬于其顶上的光明炽热的太阳也不能不有深刻的印象,因此,在埃及神话中,太阳神居于极重要的地位。
埃及实际是一个蛇形的国家,因只有蛇头即尼罗河下游的三角洲和蛇身即三角洲以南的狭长的紧靠尼罗河两岸的一段地方才是唯一的大片的可耕种的地方,也只有这里和沙漠中少数的小绿洲上才是有人居住和有建筑的地方,除此以外,就是一片荒漠。这仅有的一条蛇形土地却特别肥沃。古代埃及人的耕种技术是非常简单的,他们从不翻耕土地,只将种子乱撒在田地里,然后放牛、羊、猪到田里将种子踏入泥土中。他们再不去操劳照顾这些庄稼,于是谷物就会自然地生长起来。肥沃的土地和人工灌溉的设备使古代埃及人在这种原始技术条件下也能得到高度的收获。所以,除非尼罗河水偶然不下来以外,他们从不用担心荒年。
由于农业是埃及人的唯一的重要的生产,因此按农业的生产劳动过程每年可分为三季:七月至十月为一季,这是泛滥季节,这时尼罗河水便溢出两岸,使埃及全国变为一个大湖。河水在十月底到十一月初开始退却,所以每年的十一月至二月时候为一季,这是播种季节。二月至六月为一季,这是收获季节。从这里可以看出,埃及的农业生产是与尼罗河密切相关的,而且在埃及国内只有尼罗河这一条大河——尼罗河没有支流,因此必须集中管理尼罗河,集中支配全国的灌溉,以便保障农业生产的顺利进行。就在上述的自然条件与生产条件影响下,埃及很早就形成了一个统一的国家,它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一个比较大的统一的国家。
统一的埃及就其整个所包有的面积来讲,与统一的巴比伦相差无几,但实际上可以进行生产并有人居住的地方却很小,仅只是尼罗河入海处的三角洲和从三角洲南端上溯到第二险滩的尼罗河两岸一段地方。由三角洲入海处到第二险滩共长一〇一〇公里(三角洲到第一险滩是九六五公里,第一险滩到第二险滩是三四五公里),但这一〇一〇公里的地方除三角洲外就其宽度来说,狭的地方却只不过几公里,最宽也只有几十公里,所以连三角洲在内其全部可耕地的面积不过三三六七〇平方公里,比今日瑞士的全部国土还小得多(瑞士全国面积为四一三一〇平方公里)。埃及三角洲地方是埃及历史发展过程中最早的中心,也是埃及最早出现的城市所集中的地方。随着城市的出现国家也出现了,在埃及还未形成为一个统一的国家的时候,三角洲地方的城市国家就与叙利亚地方发生了海上的交通往来关系,叙利亚是这时埃及一切建筑、器具及部分燃料所需的木材的唯一来源。三角洲的城市很早就以其农产品与手工艺品来与叙利亚交换木料。
这些早期的城市曾被发掘出一部分,就其遗址看,各城皆有坚固的城墙,可见当时各城是独立的,而城际之间也一定时常发生战争,因此才建筑城墙以互相防御。在各个城市的中心都有一座大建筑——神宅,神宅又是祭祀神的教士的住宅,而这些教士实际上就是各地方的最早的统治者,埃及王也是自他们中间分化出来的。推想最初这些教士大约是氏族社会中管理当地农业与手工业的人,因为随着埃及原始社会生产的发展,愈益需要一种更细致的分工合作,需要有专门管理灌溉事务的人,而熟悉这些事的人最初就是知识比较丰富的教士。但生产发展提高后,剩余生产品也就多起来了。起初这些剩余生产品作为公共所有,由教士负责保管,后教士乃假借神的名义将公有财产攫为己有,再后更进一步宣称土地人民也都属于神所有,以神的名义将所有的土地变成了私有财产,并在占有大量土地的基础上通过神的名义来奴役和剥削所有的人民。到此时,阶级、国家开始出现了,教士集团乃成为最早的统治阶级,而教士头目也就逐渐蜕变为统治阶级的头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