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溜走,转眼,稻花已经到临宜县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月里,她也大概摸清了县衙后院的情况,对于颜家诸人的情况也有了些了解。
长辈们对她还算包容,至于小辈们,除了偶尔说几句含酸的话,也没什么其他的事。
总体而言,她在这里过得还算开心。
一天下午,颜怡欢、颜怡双、颜怡乐三姐妹结束了当天的课程,往颜老太太的松鹤院走去,还没进院,就院中传来嬉笑打闹声。
颜怡乐撇了撇嘴,一脸羡慕道:“大姐姐又和三哥、四哥出去玩了。”
颜怡欢浅笑道:“大姐姐刚来县城,对这里还不熟悉,多出去看看也是好的。”
颜怡乐反驳道:“这都一个多月了,县城就那么大,早该逛熟了。我看啊,就是大伯母纵着大姐姐,她想做什么,大伯母都惯着。”
颜怡乐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颜怡双,然后才瞪向颜怡欢:“闭嘴,长辈的事岂容我们小辈置喙。”
颜怡乐有些不服,不过也没再继续,而是笑着看向颜怡双:“三姐姐,你想不想像大姐姐一样出去玩呀?”
颜怡双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想不想?
当然想了。
可是,娘把她看得很严,很少让她外出的。
颜怡乐立马凑了过去:“三姐姐,大伯那么宠爱你,你去跟他说说,让我们也跟着大姐姐一起出去逛逛吧。”
颜怡双有些心动,不过还是摇了摇头:“我姨娘不会同意的。”
颜怡乐脸色一垮:“林姨娘对你也太严了。”
颜怡双不许别人说林姨娘的不是,立马说道:“姨娘是为了我好。”
娘说了,只有她比大姐姐更优秀,父亲才会更喜欢她的。
颜怡欢急忙阻止又要吵起来的两人:“好了,我们进去给祖母请安吧。”
请安这个规矩,在颜老太太来了之后才立起来的。
早上、晚上各一次。
颜老太太也没反对,看着儿孙承欢膝下,她心中也欢喜。
颜怡欢三人进入颜老太太的屋子,就看到稻花一身男童装扮,正拿着什么东西,满脸笑容的给颜老太太讲解着,颜文涛、颜文凯站立在两旁,不时的插上一句话。
见此,三人心中都有些羡慕。
一是为稻花能外出,二是为颜老太太对稻花的偏爱。
老太太对他们虽然也和颜悦色,可就是比不过稻花。
给老太太请过安,颜怡乐笑看着稻花:“大姐姐,你什么时候跟我们一起去上课呀?”
李夫人给颜家几个姑娘请了一位女夫子,负责教导姑娘们读书识字,以及刺绣女红。
闻言,稻花身子一顿。
颜老太太认真的想了想,随即说道:“也是该去上课了。”
屋里的其他人以为稻花会不愿意,谁知她什么都没说。
稻花瞥了一眼有些失望的颜怡乐,心中好笑。
感情在他们心中,她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
“祖母,你放心,我会好好上课的。”
她很清楚,要想在这古代好好的生活下去,就必须适应这里的规则。
古代对女子要求颇多,多学点本事是没坏处的。
第二天早上,稻花在颜老太太院里吃过早饭,回到正院就被李夫人叫去了。
“我听老太太说你想上学了?”李夫人笑着将稻花拉到身旁坐下。
稻花点了点头:“妹妹们都在上课,我这做姐姐自然不能落下。”
李夫人温柔的笑着:“就是老太太不提,我也要给你安排上了,这女人多读点书还是好的,不管是管家理事,还是相夫教子,都用得到。”
“对了,女红也要学起来。日后你相看人家,要是女红出色,会给对方很好的印象的。”
闻言,稻花一脑袋黑线:“娘,女儿才9岁,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李夫人点了点头稻花的额头:“早什么早,有些人家一出生就定好人家了。”
稻花身子打了个激灵:“还好我没有。”
李夫人无奈的笑了笑。
这时,李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平晓拿着几本账簿走了进来:“夫人,这个月的账已经做好了,请你过目。”
李夫人看向稻花:“娘要忙了,你去别处玩吧。”
稻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看向那些账簿:“娘,我能看看吗?”
李夫人一下笑了:“咱们稻花现在就想学管家理事了?”
稻花讪讪一笑:“先看看嘛。”
李夫人也没决绝,只是说道:“不许弄坏了。”
稻花:“娘,我知道的。”说着,就随手拿起一本账簿翻看了起来。
李夫人笑着摇了摇头,开始核算这个月家里的收入支出。
一刻钟过后......
两刻钟过后......
半个时辰过后,李夫人微微诧异的看着稻花。
她原以为,女儿只是小孩子心性,对着密密麻麻的账目肯定坐不住,可没想到,女儿看完了一本立马接着看另一本,一副要把账簿看完的架势,而且看得还尤为的仔细。
老太太以往的家信中提到过,稻花在老家都帮着她看账、记账,而且还做得很好,她之前还觉得老太太夸大其词,可现在看看,竟是真的会。
一旁伺候的平晓也暗暗称奇。
这段时间,尽看到大姑娘跟着三爷、四爷到处疯跑了,原以为是个活泼好动耐不住性子的,可没想到竟还有如此沉稳娴静的一面。
这边,埋头看账的稻花自然不知道两人的心思,她之所以要翻看账簿就是想了解颜家的收入和支出。
来了这里后,她发现,家里并不是很宽裕。
一来家里的下人不是很多,像她,像新来的三房,到现在都还没给他们安排跑腿的下人。
二来吃穿用度也并不是很好,不管是颜致高,还是李夫人身上的衣物都是半新不旧了,也就在县学读书的大哥颜文修穿得稍好一些。
从这些上来看,她那老爹,还算清廉。
看完账簿,稻花心道,难怪祖母总说颜家底子薄。
这还真是薄得可以。
全家只有颜致高一个人有俸禄,可却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其他人没有收入,可支出却是不少。
“娘,爹多亏娶了你。”
稻花感叹道。
要不是李夫人嫁妆还算丰厚,嫁妆中带有庄子、店铺,每天都还能有些进项,要不然,这个家还真运转不下去。
李夫人瞪了一眼稻花:“说什么呢,能嫁给你爹,是娘的福气。”
见李夫人眉眼都带着笑,稻花捂嘴偷笑了一下,她看得出来,她娘是真喜欢她爹的。
稻花笑道:“爹也有福气,要不是有娘帮爹管着家,爹也不能安心在外做事。”
李夫人笑了笑,这次没说稻花:“你爹为官辛苦,我自然要多为他分担一些。”
稻花:“娘,你可真好。”
她这娘是真的好,典型的贤妻良母,除了把家人照顾得无微不至,对待受宠的妾室也从未有过为难,将家和万事兴贯彻到了极致。
“娘,最近爹爹很忙吗?都没怎么看到他。”稻花开口问道。
李夫人放下手中的账簿,凝重道:“朝廷派了瑞王下来赈灾,你爹可不得忙起来。”
稻花疑惑:“可是临宜县的灾情不是不严重吗?”要忙也该是那些受灾严重的地方忙吧。
李夫人叹了一声:“就是因为不严重你爹才忙呢,忙着安置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听孙管家说,这些日子分派到临宜县的难民已经陆续到了,你爹这两天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吃喝都在前头的县衙里,也就夜里才回后院睡觉。”
稻花微微有些诧异:“这么看来,爹爹挺勤政爱民的嘛。”
听到这个,李夫人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颜家乃耕读之家,你爹最是明白底下百姓的苦和难,上任以来,对于百姓之事就没不上心的。”
“临宜县是你爹上任的第三个县,前两个县,在你爹离开的时候,可是有好多老百姓前来相送,每次娘都能收到好几车的瓜果蔬菜。”
闻言,稻花是真的惊讶了:“爹这么爱民,怎么我和祖母到的时候,会遇到打人的衙役?”
李夫人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哪个地方会没有两三颗老鼠屎?你爹已经罚过那几个衙役了,要再出现伤民的事,直接打三十大板,然后赶出县衙。”
稻花此刻对她爹的感观好多了。
“娘,爹既然这么好,为何没有升官呢?”稻花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李夫人叹道:“官场上的事哪里说得清,你爹虽为官不错,可上头没有人帮衬,我们家又没有足够多的银两拿去打点,这县令就做了一任又一任。”
“这一次,你爹这么忙碌,也是想做出点政绩,看看有没有可能升迁,就算不能升迁,也希望这次考核能分派到一个好一点的县城去。”
稻花:“爹要考核了?”
李夫人点头:“所有官员都是一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政绩突出的,便能升迁。临宜县不富,你爹虽勤勤恳恳,但也没做出什么政绩。”
“这次考核,你爹说,除非上头有人帮着说话,或者政绩突出,否则,升迁的机会不大。”
稻花双手托腮:“咱们家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夫人眼眸一垂:“倒也有些关系,你那四姑父在京城已经四品官员了,听说和中州知府有些交情,可是我们家和他们家已经有些年没往来了。”
稻花直起身子,诧异道:“为什么呀?”四姑父,这关系绝对算得上是很亲近的了。
李夫人神色一暗:“你四姑父家大概是觉得你爹这一辈都会在县令上打转,没有继续深交的价值吧。这些年,你姑姑也很少和家里联系。”
稻花点头。
这个她倒是知道,她听祖母听到过好多次,每次都一脸惆怅。
“我们就不能主动联系姑姑吗?”
闻言,李夫人摸了摸稻花的头,叹道:“傻孩子,你不知道,女子嫁人,若是娘家不给力,她的在夫家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你姑父家现在摆明了看不上咱们家,我们要还去打扰你姑姑,你姑姑的日子会更难过的。”
“三年前,你姑姑写信告诉你父亲,说你姑父纳了一房贵妾,言语之间很是心酸,可惜,咱们家没法去给她撑腰。”
“在你姑姑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没能帮到她,现在我们又有何颜面去找她?”
稻花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半晌,才问道:“这事祖母不知道吧?”
李夫人摇头:“你爹没敢告诉老太太,就怕老太太急出了好歹来。”
随后,母女两都有些沉默。
突然,稻花笑着问道:“娘,我能到县衙前院去看看嘛?”她很想去看看古人是怎么办公的,顺便用空间里种植的粮食给她爹补补身子,再联络联络感情。
李夫人疑惑:“那是你爹办公的地方,你去做什么?”
稻花:“你不是说爹这些天都在前院吃饭吗,我给他送吃的去。”
李夫人想了想,觉得这可以拉进父女两的关系,便同意了,不过却叮嘱道:“去送饭可以,不过,不许妨碍别人办公,知道吗?”
稻花立马点头:“娘,女儿做事可有分寸了,你就放心吧。”
李夫人笑了笑,转头看向平彤:“看好大姑娘,不许她乱跑。”
平彤笑着应承:“夫人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姑娘的。”
很快,稻花就忙起来了。
县衙厨房。
丫鬟婆子看到稻花过来,都急忙起身行礼。
“大姑娘你怎么来了?”厨房负责人任婆子谄笑道。
“我想给爹送点吃的,我来看看能做些什么。”稻花在厨房里转悠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有些什么食材。
任婆子面色一顿:“大姑娘要亲自下厨?”
稻花点头,见任婆子似有些为难,笑道:“任妈妈,我不会把厨房弄乱的,我呢,只是来做个汤而已。”
自己的厨艺自己知道,她敢说送吃的,完全是仗着空间中的食材要比外面的食材味道好。
闻言,任婆子这才松口气,然后就开始和其他丫鬟猛夸稻花孝顺。
这时,平彤抱着一小袋白面过来了:“姑娘,你要的白面。”
稻花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到一旁。
这白面是空间出品,还在颜家村的时候,她就把白面放到了其他粮食中,让三叔一起给送了过来。
她来了后,就将白面拿到了她的房里。
平彤笑问道:“姑娘打算做什么?”
稻花将食材挑挑拣拣了一番,选了点小葱,几个鸡蛋,就没了:“疙瘩汤呀!”
平彤:“......”果然不该有期待。
稻花见她一言难尽的样子,立马说道:“你那什么表情,我做的疙瘩汤很美味的,上次大家不都说好喝吗?”
平彤面上点头,可心中却道。
那是大家不想拂你面子,说的客气话呢。
当然这是因为她没喝过,才这么想的。
稻花没去理会别人的看法,开始让丫鬟烧水,然后就在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把鸡蛋液倒在白面中,稍微搅拌了一下,水一开,就直接倒入了开水中。
任婆子和平彤等人:......
头回见到如此粗糙的做汤手法。
稻花表示,有空间,任性!
厨房里,满屋子的人都不看好稻花做的疙瘩汤,甚至还在心中同情要喝汤的颜县令。
别的姑娘要表孝心,谁不认认真真做两样东西,就算不做正菜,至少也得做两道甜点吧。
就没见过像大姑娘这么敷衍的了!
然而,随着水不断的沸腾,汤开始变成乳白色,并逐渐浓稠起来,一股淡淡的纯天然谷香味慢慢散发了出来。
稻花撒了点盐,放了些葱花,然后又倒了几滴香油,然后就表示疙瘩汤做好了。
从她到厨房,到疙瘩汤做好,总共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简单、快速!
“走,给爹爹送去。”
稻花吩咐平彤端上疙瘩汤,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县衙前院走去了。
两人一走,厨房里就响起了口水吞咽声。
“没想到疙瘩汤居然可以做得这么香!”
任婆子连看了好几眼做汤的汤锅,好一会儿后才强行移开脸、咽着口水,挥手让丫鬟把锅拿去洗了。
“任妈妈,刚刚我们也看到大姑娘是怎么做疙瘩汤的,要不,我们也试试?”
大姑娘带来的白面用完了,可厨房里还有。
任婆子也想吃得很,便点了点头:“好,我们也试试,要是做得好吃,以后也能多一道汤品。”
厨房里的人动起来了。
一段时间后。
看着锅里的疙瘩汤,一个个面面相觑。
“没错啊,大姑娘就是这么做的呀,怎么差距......这么大?”
大姑娘做的,那香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他们做的......也不能说不好,就是非常的寻常,完全没有那那诱人流口水的香味。
任婆子:“之前就听老太太夸大姑娘厨艺了得,原以为是夸大其词,如今一看,确实如此啊!”厨房里的事她要比其他人知道得多一些。
明白,这越是简单的东西,越能考验一个人的厨艺。
与此同时,县衙前院,忙活了一早上的颜县令正在和县丞、典吏、师爷们商讨难民安置问题,突然间,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飘了过来。
“好香啊,什么东西?”
许县丞伸头往门口看了看。
颜县令也看了过去,眼中还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香味,他记得。
老二、老三回来那天,长女做得疙瘩汤就是这味道。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
林师爷仗着自己和颜县令的关系,开口笑道:“这么早,后院夫人就给大人送吃的来了,也不知做了什么好吃的,怪香的?”
颜县令笑了笑:“刚好我也饿了。”说着,挥手招来一人,“去,让人把饭菜送到这里来。”说完,又笑看着许县丞等人,“等会儿,大家一起吃。”
许县丞等人笑着点了点头。
若是平时,他们肯定不会这样的,可今天,那香味实在太诱人了,只得厚着脸皮留下来。
就连清高孤傲的萧师爷也坐着不动。
美食的诱惑可见一斑。
很快,众人就看到一个8、9岁大的女孩浅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食盒的丫鬟。
看到来人,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好一个灵气逼人的小姑娘!
那周身的气度,那顾盼神飞的双眸,让人见之忘俗。
颜县令一脸诧异的看着稻花:“你这丫头,怎么跑到前院来了?”
稻花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也有些意外,大方的给颜县令行过礼,然后就笑着说道:“娘说这些天爹爹很是辛苦,女儿便想过来看看爹。”
闻言,颜县令欣慰的笑了笑:“你有心了,不过前院是办公的地方,日后不许乱跑。”
稻花乖巧的点了点头:“是女儿无状,叨扰爹爹办公了,女儿这就离开。”
颜县令摆了摆手:“事情已经谈完了,你也没打扰到我们。”说着笑看向屋里的其他人,“这是我那才来不久的长女,让诸位见笑了。稻花,还不快见过各位长辈。”
稻花笑容不变,按照座位顺序,得体大方的给在场之人行了礼。
期间,众人都在打量这位应对得当、举止谈吐都不俗的小姑娘。
许县丞笑道:“原来这就是大姑娘呀,难怪大人之前成天念叨,今天一见,我们总算明白原因了,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闺女,可不得放在身边亲自教导。”
刘典吏也跟着笑道:“大姑娘这周身的气度,可把我家那几个疯丫头比下去了。”
林师爷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不过还是笑着夸了夸稻花。
屋子里的人,只有萧师爷没有开口,只是笑着对稻花点了点头。
对此,众人见怪不怪。
萧师爷才能出众,不过为人太过清高,除了衙门里的正事,对寻常事向来不放在心上。
颜县令和众人笑谈了一会儿,这才看向稻花:“你娘让你送吃食过来?”
稻花摇头:“不是,午饭还要等一会儿呢。是娘惦记着爹爹,怕爹爹太忙,经不住饿。女儿在一旁刚好听着,便想着给爹爹煮碗疙瘩汤,好先垫垫底。”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其他人有些失望。
疙瘩汤啊......
那样馥郁的香味,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没想到竟然是在寻常不过的疙瘩汤!
林师爷的脸色好看多了。
疙瘩汤,果然是乡下来的,表孝心也不知道用贵重一点的东西。
就在众人失望的时候,颜县令却一脸期待:“是吗,为父正好有些饿了。”
闻言,稻花粲然一笑,从平彤手中接过食盒,走上前,亲自打开了食盒。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之前还嫌弃的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
颜县令将众人神色看在眼里,见送来的疙瘩汤不少,便笑着说道:“诸位一起尝尝。”说着,看了一眼稻花。
稻花很有眼色的开始盛汤,先给颜县令盛,然后才是其他人的,每盛好一碗,就让平彤去送。
很快,疙瘩汤被分完了。
不多不少,刚好屋里的人一人一碗。
萧师爷扫了一眼众人面前的汤碗,眼中微微有些诧异,抬眼看了看稻花,目光闪了闪。
稻花:“女儿不打扰爹爹了,先行告退。”
颜县令点了点头,笑看着长女离开。
人一走,语气略显急促的说道:“大家快尝尝吧!”说完,就埋头吃了起来。
其他人也有些忍不住,纷纷开吃。
萧师爷也慢悠悠的端起了碗,扫了一眼颜县令长女离开的方向,心中暗道,大人这长女倒是聪慧机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