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瀚说的眼睛都红了,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吓人的场面似的。
我暗暗的给他的身体里灌入了一点阳气,才让他冷静下来。
喝了几口水,他的脸色也好多了,继续缓缓的说道:“当时我们的人都吓傻了,还好我们带去的工人反应快,把墓门给关上,
否则的话,我们非吓死在哪儿不可,之后,我们叫工人把整个墓地重新的填平,抹去所有的痕迹,
可当我们回来之后,我跟我的队友们,全都有病了,先后死了很多人,小林,其实我也知道,我们考古虽然说也是为了学术,
为了国家,但毕竟还是打扰了另一个世界的人,怎么说都不对,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我的女儿书月,能够找一个对她好一辈子的人,
小林,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就把书月托付给你了!”
别托付给我啊,我又不能娶她,这不是扯淡吗?
但我还是点头说道:“叔叔,我会保护书月一辈子的,您也别多想了,我扶您回屋吧!”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都在琢磨那个墓地,如果知道那个墓地在哪儿的话,我一定要去看看。
鬼,冥界大门啥的,那都是不可能的,一定是这墓地里有妖魔,当初的某个高人,在周围布置了镇压的神兽阵。
要不然的话,墓门都打开了,还能让他们关上?
正琢磨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身边软软的,转头一看,秦书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把我的胳膊挽在了怀里。
她的表情更加的幸福,好像我俩真的假戏真做了似的。
我才想提醒她,只是装的而已,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又是唐若灵。
我轻轻的推开秦书月,接通电话我就先怒哼道:“怎么着,唐若灵小姐,你又想跟我玩什么鬼把戏?尽管来吧,我要是眨下眼睛,我都对不起你爹!”
本以为唐若灵肯定又是那副高冷的语气,对我百般鄙视,嘲笑。
然而电话里却传来了一个很是深沉,甚至还有点哀伤的语气,说道:“你在哪儿,我现在想见你!”
不对劲。
这娘们的语气,好像什么宝贵的东西让人抢了似的。
我立刻开启麻衣命理篇,在脑海里快速的推演一番。
原来是唐千浩那个老不死的,给唐若灵安排相亲啊。
唐若灵可是老子的未婚妻,就算老子拿了他的钱又能怎样?我爷爷的最后一卦,帮他唐家维持二十年的运气,那点钱够吗?
我并不是贪心不足,或者是满心怨气的人,但是在唐若灵跟我的命理上,那是人命关天,我绝对不能淡然。
“你等我,现在我就过去见你!”
挂断电话,我转头才想对秦书月说一声。
可当我看到秦书月低着头,满脸苦笑以及刻意装出的哀伤洒脱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而秦书月却没所谓的笑道:“没啥的,你去吧,反正也快到家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谢谢你今天让我爸那么高兴!”
“你到家给我打电话吧!”
我也不知道该说啥,扔下这句话,立刻拦下的士,直接前往木屋。
到了木屋,见到唐若灵,还未等她说话,我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你是咋想的?”
唐若灵很是惊疑的看了我一眼,冷然道:“什么我是咋想的?”
“你爹给你安排的相亲啊,你忘了我是干嘛的了?我可是麻衣神师,这点东西我推演不出来,我好意思给祖师爷烧香吗?”我不屑的说道。
她眨了眨眼睛,那惊讶的目光,在我看来,更像是对我的崇拜或者是喜爱。
然而她却瞬间看向了电话,直接给了我个冷场。
还是很冷然的说道:“你那么能算,难道你不知道我咋想的?还用问我?”
我不屑的一笑,淡然道:“这话说的,我能算物件,却算不出人心,否则我问你干嘛?闲的啊?”
唐若灵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好像她的脸没有神经似的,总是如此冷漠。
语气依然冷冰冰的说道:“我爸让我跟邵凯相亲,只有你知道邵凯是什么人,可我的反对,我爸根本不听!”
怎么又是这个傻子?上次我就应该在那大楼里,直接弄死他。
气归气,但我还是心平气和的说道:“你爹是不是疯了?难道他不知道邵凯是个什么货?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唐若灵狠狠的咬了咬牙,也不知道我说错啥话了,她冷冷的瞪了我一眼,恨恨的说道:“我让你来是帮我想主意的,不是来让你骂我爸的,
我们家最近的生意,可以说一落千丈,现在我爸有个能够挽救唐家的项目,需要跟邵家合作,邵家提出的条件就是这个,
而且他们还给我爸介绍了一个风水师,据说可以帮助我家的风水旺起来,你不是也会风水,你不是也会算命,你怎么就帮不了我们?”
说的我这个憋屈啊,这跟我有毛的干系?
喜欢你唐若灵不假,可我又不喜欢你爹,不喜欢你唐家,凭啥帮他们?
我也把脸色一沉,冷然道:“我倒想帮,可你们唐家忘恩负义,连你都算在内,用得着的时候,怎么都好,用不着的时候,啥也不是,
就算我想帮,我也没有机会,也没有人听我的,我才不去找这个闲篇呢!”
唐若灵越听是越生气,骤然起身,指着大门对我喊道:“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立刻滚!”
我也有些憋不住火了,怒斥道:“说翻脸就翻脸,话都不让人说嘛!”
“滚,立刻滚!”唐若灵好像丧失理性了似的,摇头跺脚,声嘶力竭的喊着让我滚。
既然如此,我也别刺激她了,别急眼之后,在上来挠我。
但我还是想对她在说一句话,并不是我磨叽,而是我觉得得让她知道一些东西。
于是我站在门口,深沉的说道:“其实命是你自己的,你该为自己活着,没有人能强迫你,你更不应该成为他们的筹码,
我会帮你的,因为你注定,会是我林一水的女人,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哪怕用命来挡你面前的风雨,
行了,我也不跟你磨叽了,继续抽风吧,别的不用想,我还在呢,怕个屁!”
我感觉我这段话说的特别的潇洒,霸气,可唐若灵这死娘们居然把台灯扔过来砸我。
然而,她也扔给了我一个别的。
唐若灵居然破天荒的把别墅的大门钥匙扔给了我,在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犹豫的时候,她冷然的说道:“你以后就先住在这里吧,
这是别人送给我的别墅,以后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来这找你的!”
老实说,我可不想要,也没感觉到高兴,唐若灵的那高高在上的目光,让我感觉我好像吃不起硬的似的。
给我个屋子,以后就想让我彻底的给她跪舔是吧?
可还未等我说话,唐若灵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迈步就走,好像她的话,我就得听,绝对不能违背似的。
当房门重重关上的瞬间,我到嘴边的那些硬气的话,还是没有吐出来。
往好了想,这唐若灵也算是接受我了,也不容易啊。
虽然我知道唐若灵让我住在这里,还是为了她自己考虑。
这么多天发生的这些,估计已经彻底的颠覆了她的想象,而且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在我这里,是有求必应的。
但是我却不能住在这里,首先是这里的风水不行,其次我也不能让唐若灵小看我,好像这一切都是她施舍给我的似的。
等我回到真正属于我的住处时,秦书月的屋子里是特别的安静,估计是已经睡了。
我悄悄的回到我的房间,轻轻的关上房门,有的时候,为难这个东西的确叫人很难受。
第二天一早,我跑步来到唐家的庄园。
透过清晨的雾气,我绕着唐家的这座宅子,来回的看了一番。
我也算是来过两次的人,但之前从未仔细的看过这里。
风水可以用差劲来形容了,而且地脉之气早就已经耗尽,难怪他唐家的实力在快速的滑坡。
不过也不是没法弄,只要用我的麻衣地理篇里的风水局,重新的布置一番,也就可以了。
可布置风水局,不是随便说说就行的,这需要道具。
首先是玉石,其次是风水之物,缺一不可,否则纵然我有天大的能耐,都没有用。
我兜里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买玉石的,而且我还要留着给我的麻衣馆装修呢。
在说了,这是给唐家布置风水局,怎么说也轮不到我花钱啊。
这钱还得是唐若灵掏,待会给她打电话说说,行就弄,不行再说别的。
再次回到住处的时候,我以为秦书月能把早餐给我准备好呢,可秦书月的屋子里,还是很安静。
我就有点起疑了,难道她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
经过我三番五次的敲门五应答之后,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站在门口,我立刻开启麻衣推演。
时辰,天干地支,紫薇,天斗,八合。
“我去……”
当我推演出卦象的瞬间,都吃了一惊。
原来我昨天晚上才到别墅的时候,秦书月的父亲就去世了。
秦书月肯定怕打扰我,所以就没有给我打电话。
现在说别的也没用,我立刻赶到了秦书月的家中。
秦家的亲朋好友都来了,但空气依然是如此的压抑。
秦书月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椁前,红肿着眼睛给来吊唁的客人还礼。
当她看到我的瞬间,眼泪崩溃而出,那委屈的目光,仿佛针在扎我的心一样。
我得先给秦哲瀚上柱香,这是礼数。
然而我却发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躺在棺椁里的秦哲瀚,脖子上这么会系着红线?
照理说,我虽然在农村长大,但是这样的白幡子,我也没少参加。
规矩礼数我都知道。
沉香虽然是城市,但我们好歹也算是一个省的,规矩方面应该没有啥太大的出入才对。
我不动声色的来到秦书月的面前,低声的安慰道:“别太难过了,每个人都会如此的!”
秦书月咬着嘴唇,痛苦的点了点头,我也能感觉到她此时的难过。
就在这时,屋子里有个人,却大声豪气的说道:“大妹子,真的不能在讲了,我也是别人介绍来的,本身我就没赚啥钱,
而且咱们这是白活,该花的就得花,为了子孙后代,你能省这几个吗?”
我回头看去,说话的是个穿着灰色道袍的中年人。
这厮到底是真的假的?
不知道为啥,我见到这老道的感觉特别的不好,在这厮的身上,我就看不到一点的道气。
所谓的道气,就是道士常年修行下来,身上带的一种气息,就好像和尚身上带的佛气一样。
如果只是没有道气也就算了,我却从这厮的身上,感觉到了丝丝的寒气。
我先坐在一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同时开启麻衣天相篇,用他的面相,来推他的生辰八字。
唯有知道他的生辰八字,我才能推算出他的命理。
这厮的面相,占着奸,恶,馋,贪,色,如果他真的是道士,那就是个纯妖道。
根据他的这些特点,结合天相篇的时辰赋,本以为我能推演出他的生辰八字。
然而让我吃惊的是,我的推演结果却是一片模糊。
并不是我的天相篇不管用,而是这个妖道居然也是道中之人。
我还记得爷爷跟我说过,麻衣有三不算。
一不算自己,二不算天地,三不算同道中人。
这个所谓的同道,就是天下所有靠数术这门手艺活着的人。
包括江湖的七门八派,正邪两道等等。
而我眼前的这个道士,就是这其中的一门之人,所以,我无法用麻衣强推他的命理。
这可能也是我家那位老祖师爷麻衣道人的设定,怕我们这些人用技能算来算去的,之后就是互相伤害。
也不知道那老头当时是咋想的,难道不推算,就不彼此伤害了吗?
这时,秦母很是无奈的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可怜的恳求道:“勘得师父,哲瀚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他这么忽然一走,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以后还得活着啊,您就看在我平时崇道烧香的份上,这次给我们个优惠吧,真的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勘得很是不耐烦的用眼角恶了恶秦母,毫无商量的口气说道:“一分都不能少,你们这可是给阴人下葬,这玩意能省吗?
你要是能花的起,后面的礼仪我继续主持,如果花不起,你把前面的费用给我,后面的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