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避着陆深,唯有关系不错的梅公子走了过来想要拉起地上的陆深,陆深没有起来小声地说了句:“小麻雀,别碰我快走开,不然沾上霉气可就不好啦。”
梅公子虽气陆深这般,但也知陆深为他好,最后还是撇撇嘴无奈的一个人走开了。陆深趴了片刻觉得稍稍好了些,就慢慢爬了起来,但是抽搐的腿依旧没好,只能一条腿跳着上了楼,回了房中,衣服也没脱就躺在床上,这腿希望扛一扛就能过去,毕竟去医馆又是一笔钱财。
躺在床上想完腿的事,就回想到苏钰丞的眼神,简直和当年的林熠一样,林熠在要杀自己前的眼神就是这样深深的不屑以及鄙视,想的头晕,算了不想了睡吧,刚要闭眼入睡,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上锁。”多半是娇娇姐来了,估摸着看在情面的份上是来慰问他的。“看我这情况,估计需要在床上躺个三五日,三五日后我保证生龙活虎的。”
“啧,你这伤别说三五日,少说一二月,刚偷偷擦血当你当老娘没看见?”娇娘说完来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紧接着又道:“你这内伤外伤遭了一遍,也不能说好就好,看在你这是为院里的安全受的伤,我也不是小气之人,已经喊人请大夫来给你看看了。”
陆深一听这感情好,刚还担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要被扫地出门,还好没成真,还给自己请了大夫看病,开心道:“娇娇姐,你真是活菩萨。”
娇娘捂嘴一下:“油嘴滑舌,你这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娇娇姐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好好休息吧我去安抚安抚其他的客人和小倌。”说罢,转身就出去了。
不多时大夫就来了,没什么大碍,大夫嘱咐,近期不可长时间走动,在陆深腿上七缠八裹的,硬是包成了一个大粽子。
陆深心想,大夫,你这包的我俩腿都抹不开,怎么出去跑路走动啊!
大夫交代完注意的事情就走了,大夫前脚走,那梅公子后脚就进来了,看着陆深这被缠裹的腿,心里没由来的复杂。
同情,也难过,虽然陆深平时不着调,但是朝夕相处也快一年了,楼里合得来的也就他,见到他伤的这么重,既恨那苏钰丞霸道,又恨无奈他也没什么本事阻止,临了了还因为怕惹祸上身拉陆深一把也不敢。
在旁边坐了一会没说话,陆深知道,多半是愧疚了,必须他来打开僵局,脑子一转:“小麻雀,我这腿脚不变想喝个水也没人给端来,虽说是手没事,这腿你看看,哪里能走路啊!”
梅公子也是人精了,怎么会不明白陆深的意思,随即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递给了床上的陆深,递了水还不忘教训他几句:“我说陆小狗啊陆小狗,这回被打惨了吧,差点连你那小命都一块赔进去,那苏钰丞被掉了面子也不舍得动那越岩一根汗毛,对你可不一样,下回别什么人都往屋里带,下回说不定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觉得不够,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想多赚钱赶快离开这里,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小命啊!没命了出去也没用!”
陆深也就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梅公子,等着梅公子说完了,狗腿的跟了句:“得理得理,小麻雀这么贤惠,又心灵手巧,被小麻雀如此照顾,真是我之幸事,我之幸事。”
这梅公子一听,白眼儿一翻,眉间一挑,顺手捏了捏陆深的脸道:“陆小狗,哥哥我这是文武双全,什么贤惠,心灵手巧,留着给你自个儿吧。”
随即,顺手接过了陆深喝完水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回头问了问陆深还喝么,看陆深摇了摇头,回身又坐回了床旁。
梅公子和陆深又聊了几句,发现确实是太晚了,交代了陆深几句,也就收拾收拾回房了。
陆深本以为像苏钰丞这种固执的人会再来报复自己,没想法这都三日过去,没半点动静,陆深也就安心的躺在床上,虽是无聊,但也清净,这种不用做事只管吃喝的日子,也就这么一回,必须好好珍惜。
又歇了两日,这苏钰丞没找上门,那不知识单纯还是傻的越岩越少爷居然又来了,一进门虽是没说个姓名,但是稍一提示就知道要找陆深,倌楼其他人对于他的到来感到害怕,但是又不敢不接,那姓苏的可怕,这越岩的爹也是个狠人呐!
陆深已经听了越岩他爹是将军,那也是得罪不起的。
陆深在床上无聊的数着床帐上有几条撕脱了,无聊的昏昏欲睡,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门,陆深还心里奇怪难道是大夫来查看病情?这时间不对啊,除了第一天大夫晚上前来,其它时间都是中午便来了,估摸着是楼里的人有什么事吧,总不会是苏钰丞要来报复他,还礼礼貌貌的敲个门吧?。
这陆深胡思乱想了一通,突然被最后想到的事情给逗乐了,乐完发现胡思乱想的时间有点长就道了声:“进来吧,门没锁,我这腿脚不方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还指望我去开门么?”
门开了,陆深也没往门口瞧,等人到床前来和自己说话,只是等了一会还不见有人过来,有点奇怪,准备看看是谁来了,这不看还好,一看陆深吓得心凉了一截,这小少爷小祖宗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