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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尚玉琛欲进春楼院 尚四爷勾结老鸨婆

第七回 尚玉琛欲进春楼院 尚四爷勾结老鸨婆

蒋知县自从到尚府为尚母拜寿回家后,尚府祝寿的场面对他影响太大了,他的心里越加羡慕尚府的华贵,于是,他产生如何去巴结尚府这样大户人家的念头,想来想去,他终于想出联姻的办法来:自家的闺女已到了豆蔻年华,大家闺秀早晚要“出阁”完婚,如果将自家的闺女嫁给尚府家中的少爷,高攀富家子弟,那么荣华富贵就会来到眼前了,将来自己也许会因此而高升呢,这是奇美无比的好事呀,可是,尚府家中有两个少爷,一个是大夫人的儿子,另一个是二夫人的儿子,我们蒋家闺女嫁给尚府的哪一个少爷为妥呢?听说这个大夫人的儿子书生气十足,整日在屋里读书,不善于与他人接触,书越读越呆,脱离现实,情感冷漠,性格孤僻,说起话来还有些迂阔,很难与人相处,何况其人家父早逝,这样的人是不会给我家闺女带来福分;而二夫人的儿子却不同了,那才是响当当的最佳人选,他的家父已经荣升巡抚,有权有势,将来必然是前程无量,自己的闺女嫁给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吃亏。于是,他拿定了主意,一心想把自己的闺女嫁给尚家的二少爷,他把这种想法告诉了夫人。

知县夫人一年前就为家中千金小姐的婚姻着急了,听到知县老爷的想法,脸上立即露出喜滋滋的笑容,说道:“老爷的想法是好的,可这是一厢情愿呀,你这个知县老爷能亲自去提亲吗?也不好意思开口呀。”

蒋知县手摸一下自己下颌的卷毛胡须,“嘿嘿”笑了两声:“夫人说的对,为这种婚姻提亲的事儿,我怎么好亲自去说呢?不过,别急,我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一定能做好这件事,这就是衙门里的曹典史,这件事交给曹典史来办,他会有办法办好的。”

知县夫人笑了笑,她对蒋知县选的说亲媒人特别赞赏。

过了几天,蒋知县将提亲这件事交给了曹典史来办。曹典史“领命”后,喜得嘴都合不拢了,这可是一件美差呀,他很愿意接受这件美差,他满脸挂着美滋滋的笑意,从县衙门口走出来,往家的路上走着走着,在路上,不经意地看到路旁有一个揉皱的纸团,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下脚步,捡起来那个纸团,展开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人生最大的需要是被需要。”,他歪着头琢磨着,觉的那几个大字写得很有道理,蒋知县交给自己的美差需要去办,这正说明自己有了“被需要”的价值,如果有许多人有许多事都需要自己来办,那么,自己的人生该有多么重要的意义呀,把“被需要”当成自己“人生最大需要”,才能说明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呀,他想到这时,点了点头,笑了笑,把那个纸团当成了宝贝揣进了怀里,又继续往家走。他回到家中,一进屋就对老婆说:“老婆呀,给我沏上一碗盖碗茶。”这是他的一种生活习惯,每当思考重要事儿,他都要喝茶,他坐在乌木凳上,若有所思,皱着眉毛,合计着蒋知县交办说亲的事情。

曹典史的老婆拿起紫砂壶,烹了一壶上好的茶,倒在曹典史专用的青花瓷茶碗里,又把茶水碗放在了曹典史旁边的小茶几上。曹典史看着那青花瓷茶碗,想了想,然后,端起茶碗,摘下碗盖,用三根指头捏着,轻轻地荡去碗面上茶沫,习惯地吹了一口气,啜了一小口,吧嗒吧嗒嘴,摇晃着脑袋,漫漫品着茶香,这才自言自语地说道:“知县老爷家中仅有一个闺女,眼下,已经长大成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不能改变的人生规律,如果,我将他家闺女的婚事联系妥了,嘿嘿,那还有啥说的,我的好处就会从天上降下来了,知县老爷到什么时候也不会忘了我的,这岂不美哉?”他又喝了一小口茶,抬头得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婆,津津有味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婆。老婆也跟着高兴起来,联想到将来能把蒋知县与尚家姻亲联系好了,打通了这条门路,自家的好日子就会锦上添花啦,但是,老婆再一想,还有些担心,生怕这种好事办不成,便问道:“知县老爷的千金小姐与尚府的少爷联姻,仅靠你的力量,就能把这门亲事联系好吗?”

曹典史很自信地摇晃着脑袋,一板一眼地说:“事在人为,尽力而为,这种事,就看我怎样努力了,到时候你看我的吧,我自有办法。”曹典史说的这番话是有来由的,在尚府拜寿那天,他与尚府二老爷家的公子哥尚玉琛混的很熟,他也相中了这个公子哥,特别愿意与这个公子哥套近乎,那可是巡抚的儿子,巡抚儿子的人品怎样无关紧要,只要他的家庭如此显贵就足够了,就有来往接触的必要,接触好了,那就是重要的人脉。

过了两天,曹典史乖乖地来到尚府,通过“门子”投贴,邀请二老爷尚文雅的公子尚玉琛出来喝酒。

这个尚玉琛在家中,自觉的很孤独,为了摆脱寂寞的心灵,他常常回味外部世界的精彩,听说县衙的曹典史邀请他喝酒,心里甜滋滋的,欣然应允了,至于县衙的曹典史为什么要请他喝酒?他没有想得太多,大户人家的子女就是这样,他们往往有着常人没有的优越感,做什么,干什么,好像都顺理成章,随心所欲,其实呀,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做的每件事都有目的的,曹典史请他喝酒,也是有明确的目的性,哪有无缘无故地请别人喝酒的呢?对此,他却不懂得这个道理,他只知道自己是一个高贵的人,被别人巴结,是天经地义的现象。

春季的傍晚,桃花盛开的季节,暖风夹着花香徐徐吹来,似乎给黄龙城每个人都带来了一份好心情,二少爷尚玉琛也是如此,他按照曹典史的约定,怀着一种很惬意的心情,迎着暖暖的春风,迈着悠闲的步伐,来到了繁华的十字街。在街头上,他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街巷两侧排列着的酒馆、烟馆、典当铺、杂货铺、药铺、铁匠铺、裁缝铺等等,便向街里走去,十字街道旁测字算卦的、卖糖葫芦的、唱小曲的、杂耍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他对这些不屑一顾,径直地往前走,这个纨绔子弟一走出尚府,就好比逃脱了沉闷的樊笼,他大口大口吸允着自由空气,他所渴望的自由就是放纵自己的欲望,什么情欲、性欲、食欲等等,所有的欲望都想放纵开来,按照他的逻辑来思维,放纵欲望也就是最大的自由。

尚玉琛一直沿着十字街走下去,走到一家挂红色春灯的“牡丹”春搂前,他又停住了脚步,仰着头看着春楼门口上方镶着的那块横匾,横匾上“牡丹春意浓”五个龙飞凤舞的大红字,格外惹人注目,在门梁上悬挂的大红灯笼照耀下,可以清晰看到春楼门口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朗朗明月春常在”,下联是“娇娇佳人信有之”。这个春楼对他这种浪荡的公子哥有着特殊的诱惑力了,春楼里飘出来的幽香与浪声浪气的女人嬉笑声交织,让他觉得心中发痒,他真想进去看看,可就在这时,身后有人轻声地说道:“二少爷来了,我们还是到‘逍遥’酒馆一叙吧。”

尚玉琛回头一看,原来是曹典史,他又向街对过一看,“逍遥”酒馆就在眼前,他傲然看了一眼曹典史,没有吭声,进了酒馆。酒馆里喝酒的人很多,吆三喝四,划拳劝酒,一片噪杂声。

曹典史和尚玉琛两个人边谈边喝酒,曹典史总想找一个切入点,把话题引到婚姻上,可是,这个公子哥对于婚姻很不感兴趣,他也毫无办法,只好把这次喝酒当成密切两个人关系的过程。酒喝多了,尙玉琛的话也就多了,他向曹典史提出一个有趣的问题:“人生最大的乐事是什么?”

曹典史假装神秘的样子问:“二少爷,你猜呢?”

尚玉琛已喝到酣处,心里越发得意的说:“这还用猜吗,获得更多的金钱美女呗。”

曹典史问道:“怎样才能获得更多金钱美女呀?”

尚玉琛有些疑惑,他眨眨眼,看着曹典史,没有马上答出曹典史提出的问题。

曹典史说道:“这个问题很明确嘛,当官,当了官也就有了金钱美女,当大官就会有更多的金钱美女。”

尚玉琛饶有兴趣地问道:“如何才能当官呢?”

曹典史慢慢地晃着脑袋,煞有介事地笑着说:“读书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才能考举人,考举人就会做官,不过考取举人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俗话说‘十年寒窗苦’,要蹲十年苦板凳,苦读十年书,不是哪个人能办得到的,你懂吗?”

尚玉琛:“读书太可怕啦,也太累了,不去苦读书,想一想别的办法,通融通融,多花点儿钱,是否也能够获得举人的资格。”

曹典史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

但是,尚玉琛通过曹典史这番话的点拨,已经在内心世界里将读书与当官联系在一起,又将当官与金钱美女联系在一起,从而在他的内心中萌动了读书的愿望,因为读书可以当官,当官会获取更多的金钱和美女,这可算是天然的逻辑链条啦。

酒后,尚玉琛和曹典史走出了“逍遥”酒馆,在迎面对过,又看到了“牡丹”春楼,本来在前几天,县衙贴出告示,名曰取缔这家以卖淫嫖娼为主业的春楼,可是,这家春楼的老鸨婆,手眼通天,把春楼门上横匾改写成“牡丹春意浓”,虽然换了招牌,春楼里依然做着卖淫嫖娼的生意,这就是换汤不换药,至于县衙门口那里的人来过问此事,无非老鸨婆多送些银两,应酬过去,也就了事了。对于这个事,曹典史心里是一清二楚,他看到尚玉琛的脚步向“牡丹”春楼移动,便紧跟在后头。这个时候刚好有几个涂脂抹粉的青楼女子倚在门口,故作姿态,抓耳挠腮,翘着屁股,笑嗤嗤地招呼和勾引过路的人,这些深深勾住了尚玉琛的魂,这个纨绔子弟下意识地走到牡丹春楼门前,一个青楼女子笑嘻嘻地迎了上来,曹典史一看情况不妙,急忙走到前面,拦住尚玉琛,说道:“二少爷,请留步,这种地方是不能进的,尚母怪罪下来,我是担不起责任的,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因为,曹典史知道常进“牡丹”春楼的人,会演变成坏人,如果这个二少爷进了这家春楼,学坏了怎么办?他怎么能将蒋知县家中的闺女嫁给一个坏人呢?他也不敢呀,所以他必须把握好这个尚府二少爷的行动,绝不能让他学坏,他这时,正在合计怎样让蒋知县的闺女与尚玉琛接触上,完成蒋知县交办的的美差。

尚玉琛对“牡丹”春楼还是恋恋不舍离开,曹典史只好借机笑着说:“二少爷,你别着急,我很快会介绍一个漂亮的姑娘给你,那可是大家闺秀呀,比这春楼里女人漂亮多了,又清纯,你见到她的时候,一定会心满意足的。”

听到这些话,尚玉琛愣了一下,见曹典史又一个劲儿提尚母的名字来阻拦自己,只好无奈,不得不离开那里,因为曹典史已经提到了尚母,尚母的威力是极大的,在尚府里,很多违背家规的事情,一旦被尚母知道了,尚母是绝不客气的,她会按严厉的家法,进行制裁,这种威严的措施,往往让尚玉琛惧怕得很。

这一天晚上,多亏尚玉琛没进“牡丹”春楼,他要真的进了“牡丹”春楼,就会见到难堪的一幕,因为这一天晚上,他的四叔尚文礼正在“牡丹”春楼里,叔侄两个人一旦在“牡丹”春楼里见面,被尚母知道了,那么尚府会闹起大乱子的,事情很巧,两个人并没有在“牡丹”春楼见面,这场闹戏算躲了过去。

尚文礼身材短小,他那张桔子皮似的布满高高低低肉疙瘩的黑脸上长着一个大塌鼻子,单眼皮下那对滴溜乱转的小眼睛和右边眉梢上那条蚯蚓似的红伤疤,形成他的容面上最主要的特征,许多人称他为尚四爷,也有称他尚老四的。尚四爷喜欢与“牡丹”春楼的老鸨婆交往,这种交往常常是半公开的,许多人还不知道,至于尚母更是不知道,所以,尚四爷与老鸨婆的暗地交往更是大胆,这种交往都是在晚上进行的,交往的目的,不仅仅是嫖女人,还有其他的目的。

这一天,尚四爷刚在酒馆喝完酒,带着两种打算,来到了“牡丹”春楼,一种打算是玩一玩女人,另一种打算是与老鸨婆进行一个重要的交易。

这个“牡丹”春楼里的老鸨婆,可不简单,她是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半老徐娘,不长不短肥胖的身段,特点是脸大、嘴大、奶头大、肚子大、屁股大、腿粗,两只大奶头总是悬在胸前,晃晃荡荡,走起路来,大屁股蛋子扭扭捏捏的,大胖脸上的两只眼睛很大,好像一对玻璃球镶上去似的,一只蒜头鼻子底下是一张大嘴,平时张起大嘴一笑,“哈哈”,露出满嘴苞米粒似的牙齿,难看极了。这个老鸨婆又骚又恶毒,平时为了提升自己的那股骚劲,总是想办法吃公驴的茎,几乎每个月就要吃一个公驴的茎,春楼里特意为老鸨婆养了一匹善交的母驴,如果老鸨婆想吃公驴的茎了,就吩咐春楼里的“大茶壶”到集市上买一条公驴回来,让母驴与公驴交配,待它们交配时,“大茶壶”就用快刀“咔嚓”一下子割断公驴的茎,然后,从母驴里抽出公驴坚硬粗长的茎,快速放在热开水沸腾的大锅里煮,煮熟后,“大茶壶”又用刀将公驴的茎切成片,放到带有精美花纹的菜盘子里,拌些姜、葱、蒜、咸盐、酱油、香油等可口的作料,把这道专用菜送到老鸨婆的屋里。

老鸨婆看到这道专用菜,脸上就会露出开心的笑容,还常常边吃边说道:“这种菜,好吃好吃,驴身上的这玩意真嫩呀,又香又可口,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怎么吃也吃不够呀。” 她每当吃完这道专用菜之后,骚劲随之而来,为了满足自己难以抑制的性欲要求,总要在当晚偷偷约定,找来一个小伙子,肆无忌惮地进行长时间做,她还要给小伙子一些碎银子,作为经济补偿。她每个月都需要一个小伙子来侍候,是什么样的小伙子,她常常保密,绝不告诉任何人,尽管这样,她还善于伪装自己,常常扮演善解人意的角色,很会说话,说起话来比蜜都要甜,说起谎来“满嘴跑火车”,説十句话,有九句半是假的,有的时候把假话说得像真话一样,能蒙住许多官人、富人家、地痞无赖,这也是一个难得的特长,用她的话来说“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

尚四爷来到了春楼后,尽情地嫖玩一个女人之后,余兴未尽,又不得不罢手,深感时间过得快,嘴里情不自禁地说:“那句老话说得真对呀,‘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玩上女人,就觉得时间过得快,嗐,算了,我还有别的事呢。”他把那个女人一推,把二十几个铜钱往那个女人身上一扔,然后,自己穿好了裤子和衣褂,掀开门帘,走出了屋,径直向老鸨婆的接客房间走去。

尚四爷来到老鸨婆的接客房间门口,歪着脑袋往屋里窥探,发现屋里没人。老鸨婆没在屋,这个老婆娘到哪去了?他正在猜测时,一个老妈子走过来,说老鸨婆正在二楼一间小屋里教训几个新来的小姑娘,于是,他急急忙忙奔向二楼小屋,还没有走到,就听到老鸨婆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他顺着二楼小屋的小窗户向里看,看见老鸨婆正躺在一把竹藤靠椅上,她的身旁,站着两个凶狠的打手,一个身材高大,长着一对三角眼,腮帮上有一个黑痦子,鼻孔下留着一撮小黑胡,看那副模样就是一个凶狠无比的家伙;另一个是五短身材,红脸庞,铜铃似的一对眼睛,鹰鼻虎腮,连毛胡子,特别吓人。老鸨婆先骂了几句,忽然不知什么原因,她站了起来,手里抓着一根竹笤帚,气势汹汹地向跪在地上的几个小姑娘发淫威:“你们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小狐狸妖精,到我老娘这里来了,就别装蒜啦,明说吧,必须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叫你们干啥就干啥,不听话,我不会饶了你们,你们到黄龙县城打听打听,我老娘不是好惹的,不要说你们几个烂婊子,就是黄龙城县衙里的人,见了我,都对我客气三分。”

几个小姑娘吓得不敢吱声,只是低着头。

老鸨婆咧着嘴,骂着骂着还觉得不解渴,突然举起手中的竹笤帚,不问三七二十一,“噼里啪啦”,把跪着的小姑娘胡乱打一顿。跪着的几个小姑娘一个个蓬头垢面,掩袖悲啼,多数骇得索索发抖,惟有当中那个岁数最小的姑娘竟敢在这时抬起头来,瞪了老鸨婆一眼,

老鸨婆指着那个小姑娘又喊上了:“你瞪什么眼睛,胆大包天,不服管呀?你已经到了我的手底下,就得听我的调度,你懂不懂,‘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头。’,你不低头,我老娘对你就不客气了。”她说完话,抡起巴掌,对着那个敢瞪眼睛的小姑娘脸上,打了过去,当即把小姑娘打倒。可是小姑娘很倔强,站了起来,毫无惧怕之意,依然瞪着眼睛,气得老鸨婆喝道:“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我也不和你废话啦,叫你品尝一下我老娘的厉害再说,我就不相信治不了你。”

老鸨婆对身旁的那两个打手打了一个手势,那两个打手心领神会,马上动手,从横梁上放下一根又长又粗的麻绳,然后,强行地把那个小姑娘摁倒在地,不管她怎样大声地喊叫,还是剥光了她的衣裤,将她手脚同捆猪一般捆在一块,再把大麻绳一头穿在她手脚之间,穿好之后,打一个死结,将麻绳那一头用力拉,霎时间,便把那小姑娘吊起来。老鸨婆瞪着眼睛,满脸凶相,冲着那个小姑娘,骂不停嘴,紧接着她气哼哼地拿起一根毛竹片,狠抽小姑娘的大腿和屁股,在一旁跪着的几个小姑娘,吓得抖作一团,头都不敢抬,不禁黯然落泪。

尚四爷在外面有点看不下去了,发起假慈悲来,轻轻地咳嗽两声。老鸨婆回过头来,瞧见了尚四爷,慌忙地站起来,迎了出去,她的脸变得也快,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嘿嘿”地笑了:“是什么风,将尚四爷吹到这里来的,走,到我屋去。”她扭扭肥胖的腰姿,就去搀扶尚四爷。

尚四爷轻轻地闪了一下身子,躲开老鸨婆,带有埋怨的声调说:“想让女人卖身,最好不要强求,和她们讲清道理就是了,穷女人为了生存,会主动脱裤子干的,你为穷女人提供卖身的场所,为他们的生存提供方便,慢慢调教就是了,何必用这样的手段逼她们呢?”

“你哪里知道,这些人都是我用钱买来的,他们不为我赚钱,我不是赔本吗?我还干这个行当有什么意义?干这行就得心狠手辣,不要心慈面软,否则的话,我这个行当是干不长远的,再说一句心里话,我哪有闲心和耐性去调教他们,等不起呀。”

“算了,不提这件事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回廊深处走去,来到老鸨婆的里间屋。尚四爷刚刚坐在炕沿上,就见一个有几分模样的小伙子来求见老鸨婆,这小伙子长一张刀条似的瘦脸,脸上白得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细长眉毛,眼睛却很明亮,嘴唇皮很厚,下巴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根胡须,他拱着手,弯着腰,嘴角牵着腮帮,扯着娘娘腔,毕恭毕敬地对老鸨婆说:“老板娘,我什么时间过来侍候您呀。”

老鸨婆瞪着眼睛,不满意地说:“你没长眼睛吗?现在有客人,等一个时辰后,你再过来。”

那个小伙子低眉顺眼地退下去了。

尚四爷看着那个小伙子的背影,诡秘的一笑,心里在想,原来这个老鸨婆果真性欲不低,骚劲十足,人呀,真是各好一套,难怪她来开妓院,这也算是恰到好处吧。

老鸨婆看了尚四爷一眼:“尚四爷,你有什么话,屋里没人,就说吧。”

尚四爷:“我是说,南山那面闹饥荒,有不少人家卖儿卖女,我想借机会买一些小丫头,卖给你,要不要?”

老鸨婆:“我要那么多小丫头干什么,眼下,手头这些女人足够用了。”老鸨婆不想买尚四爷的帐,她在等尚四爷还想说什么。

尚四爷笑了:“刚才,我看到了你这里,有一些女人不听使唤,何必遭这个罪呢?不听使唤的这些女人交给我吧,我把他们高价卖出去,再倒把手,花低价给你买进一批年纪小的黄花姑娘,这一出一进,有赚头,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老鸨婆眉毛舒展,眼睛睁得好大:“真的吗?”

“这还会假吗。”

“那我们成交,一言为定,这笔帐怎么算都是双赢,好处我们平分。”

“哈哈。”尚四爷大笑起来,在笑声中,老鸨婆将尚四爷送走了。尚四爷离开了春楼,并没有急于回尚府,而是跑到了大烟馆吸大烟去了,他可算是一个忙人,喝酒、嫖妓、吸大烟成了他生活当中最大的乐趣,为了这些,他整天忙得不亦乐乎。 Piwmh1KZ71NdkUpIysrLKAKCrmyVshIF9p06Ust8LC+YBCpqVUdT2IdiKICLY/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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