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戚旅帅筹划突破口 林凤祥兵攻仪风门

第二十九回 戚旅帅筹划突破口 林凤祥兵攻仪风门

戚羽领着两个花旗队的弟兄，沿长江侦查，走了几个地段，觉得临江的下关地段最适合太平军水师部队落脚，这个落脚点选好后，他和这两个弟兄回到北河口营帐，天已经很黑了，他拎着油灯，仔细地看着江宁地区的地图，找到了下关的位子，他松了一口气，对身边的两个弟兄说：“你们看，下关地处长江边岸，离江宁的水西城门和仪凤城门比较近，我们太平军水师部队就在这个地方落脚最为合适。”他的话音刚落，白云掀开帐帘，双手抱拳：“大哥，白云侦查返回。”

戚羽忙放下油灯，问道：“三弟，你回来了，赶紧把侦查的情况说一说。”

白云说道：“大哥，我抓到一个守城的清妖军官，官衔是‘游击’，他把一些江宁城防的情况告诉了我。”

“快快说来。”

“据我们抓获的这个清妖军官说，由于江宁的清妖总督陆建瀛督师不利，九江被我们太平军攻破，他狼狈地逃回江宁后，引起了江宁清妖大将军祥厚、江苏巡抚杨文定、江宁知府魏亨逵、江苏藩司祁宿藻等高官不满，他们联名上奏朝廷，狠狠奏了陆建瀛一本，对于这件事，清妖的多数官兵都知道了，眼下，江宁城清妖大将军祥厚深得皇帝的器重，掌握调兵遣将的实权，而陆建瀛虽然还是两江总督，但是他的权利已经是形同虚设，这家伙是一个胆小鬼，特别害怕打仗，但又怕皇帝怪罪下来，不得不勉强到聚宝门，装装样子来督战，眼下，清妖猜测我们太平军的主攻方向会定在江宁城南的聚宝门，所以，很多江宁的高级官员都到了聚宝门城楼上，他们已经将聚宝门作为防范重点，清妖提督福珠洪阿还率领一千人马上了聚宝山，江宁藩司祁宿藻所招募的千百人练勇，布防在聚宝城门外，企图抵抗我们太平军的进攻。”

戚羽听了白云的汇报，微微点了点头，这时郑飞和海奎也分别进入了大帐，在一旁等着汇报侦查的情况。戚羽回过头来问郑飞：“二弟，你侦查的情况如何？”

郑飞说道：“我们在仪凤城门外抓住一个‘都司’衔的清妖军官，通过他了解到，江宁城分内城外城，外城有十三座城门，由汉人绿营兵一万余人分头防守，由清妖总督陆建瀛督战，内城由清妖大将军祥厚和副都统霍隆武带领着满人旗兵五千守护，内城是满人旗营和江宁城大小衙门的驻地，易守难攻，城墙极为坚固，青砖灌浆，卧砖到顶，难以炸毁，为我们太平军攻城带来困难。清妖还在城内鸡鸣山上设望楼三座，每座望楼上都有大鼓，遇到我们太平军来犯，及时击鼓报警。”

戚羽又问海奎：“海奎兄弟，你把侦查来的情况说一说吧。”

海奎说道：“水西门离长江最近，清妖已经派重兵把守，我们在城楼下看得很清楚，城墙上的垛口已经亮出了明晃晃的铁炮，城墙上的清妖数量也在增加。”

戚羽听到这些情况后说道：“你们三人侦查得来的情况很好，也很重要，现在，有一件紧急的事情必须马上去做，我经过周密的思考，将太平军水陆两路大军的落脚点分别确定为城南部的西善桥和城西部的下关，三弟，你马上带领十名弟兄，向南去迎迎林丞相，把太平军陆路部队的落脚点转告给他们；海奎兄弟，你马上带领十名弟兄，沿长江而上，寻找罗大纲将军的水师船队，将水师落脚点转告给他们；二弟，暂时留在我的身边，另有所用。”

白云和海奎接到任务分头走了。大帐内只剩下戚羽和郑飞了，戚羽问郑飞：“他们走了，我们俩人琢磨琢磨，我们太平军的攻击重点放在那里？如何能破城？”

郑飞：“我们通过侦查，觉得江宁城西北的仪凤门是一个薄弱点，完全可以作为突破口，那里还有狮子山，可以将大炮架在狮子山上，用大炮轰击仪凤门更为方便。”

戚羽笑了，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说一说，大军到来之后，如何攻击清军？”

郑飞说：“集中优势兵力，先夺下江宁城南的聚宝山，在聚宝山报恩塔上，架炮轰击城南的聚宝门，再集中优势兵力攻击聚宝门。”

戚羽听了之后，眉毛皱成了一个大疙瘩，他若有所思地说：“南攻聚宝门，在水西门制造佯攻假象，突然北攻仪凤门，在城东的朝阳门也要派兵攻击，牵制清妖的兵力，你意下如何？”

郑飞：“这个主意好，也许我们会从北面的仪凤门攻破缺口，打入城内。”郑飞说完话，伸出两个胳膊，很疲倦地打了两个哈欠。

戚羽看着郑飞疲倦的面容，说道：“好，让我再冷静地思考思考，时间很晚了，二弟，你也该回帐歇息吧。”

郑飞走后，戚羽仍然坐在大案后面的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地图，寻找着江宁城十三座城门的位置，他的头脑不停地在思索，太平军的大队人马要从江宁城的西南部开过来了，一旦开过来了，应如何选择进攻缺口呢？用什么方式攻破江宁城门呢？对于这些问题应该马上得出答案呀，他思来想去，一个设想浮现在脑海中，他拿起铅笔，在仪凤门和聚宝门两个城门深深地划了两个圈，他决定向林凤祥丞相推荐这两个城门作为进攻重点，想到这时，他又疲惫地双手抱着脑袋，苦苦地思索着，他忽然又想到攻打永安城和武昌城时采取的“声东击西”的战术，从中受到启发，一个新的攻城思路在形成：先在聚宝门对清军进行猛烈攻击，吸引住清军的主要兵力，然后，在水西门对面的高坡上，巧妙布下疑兵阵，制造一个进攻的假象，从水西门方向扰乱清军城防兵力的布局，最后，秘密地将大军移至城西北的狮子山上，通过挖掘地道的战术，想方设法炸毁仪凤门，集中兵力，突然进行攻城，配合各城门外的太平军合围攻打江宁，一举拿下江宁。想到这，他暗暗地点了点头，对自己这种“从南面‘明攻’聚宝门，从北面‘暗攻’仪凤门”的进攻计划有些满意，等林凤祥和李开芳大军一到，自己就可以将这个进攻江宁城的设想和盘托出，他想着想着，太困乏了，双眼直打架，一会儿不知不觉睡着了。

天大亮时，白云带领着十个弟兄回来了，他走进大帐，看着戚羽还在睡，他不好意思将戚羽叫醒，只好在一旁等着。

戚羽睡着睡着，就觉得身旁有人，猛一睁眼睛，一看白云在眼前，愣了一下，赶紧站起来，问道：“三弟，你回来了，你们找到林丞相的陆路部队了吗？”

白云：“大哥，已经找到了他们，他们已经在西善桥安下了营帐，林丞相让你马上去一趟西善桥。”

戚羽二话没说，披上铠甲，提起双剑，和白云急匆匆地离开大帐，骑上马，就向西善桥奔去。

戚羽到了西善桥大营，直奔中军大帐，戚羽掀开帐帘一看，翼王石达开也在大帐里，他正在与林凤祥、李开芳研究什么呢，戚羽双手一抱拳：“禀报翼王，禀报林丞相、李丞相，戚羽奉命赶到，请指示。”

翼王石达开笑了：“戚羽呀，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根据你们提供的情况，秦日纲和罗大纲已经率领太平军大队船只抵达江宁城长江水面，分泊于大胜关至下关七里洲，水路联营几十里，造成了合围江宁城之势，我们太平军总部感谢你们提供的情况呀。”

戚羽：“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翼王石达开：“戚羽呀，你们比较了解情况，现在可以谈一谈攻城的设想吗？”

戚羽如此这般地汇报了攻打江宁城的想法，翼王听后又笑了，他转过头来对林凤祥说：“根据戚羽旅帅提供的情况，林丞相，你率领五千人潜伏到狮子山，做好攻击仪凤门的准备，如何？”

林凤祥：“末将遵命。”

翼王石达开：“戚羽呀，你们的花旗队要配合林丞相的部队进行攻城如何？”

戚羽：“末将遵命。”

翼王石达开又对李开芳说道：“李丞相，你带领一万人的兵马，立即对聚宝山展开猛烈的进攻，用最快的速度拿下聚宝山，抢占制高点，然后，在聚宝城门前，大张旗鼓地展开攻势，攻势越大越好，最好把清妖的主要兵力吸引到聚宝门来，为林丞相暗攻仪凤门创造有利条件。”

李开芳：“末将遵命。”

翼王石达开：“现在就分头行动吧。”

林凤祥走出大帐，一边笑着，一边挥着大手，对李开芳说：“李丞相，你在城南聚宝城门攻击的越猛，我在城北仪凤门方向攻城的准备工作就会做得更好。”

李开芳也笑了：“林丞相，没准，我部在聚宝门攻势太猛，也许直接就攻入江宁城了，到那时，我在内城迎接你林丞相就是了。”

林凤祥哈哈大笑：“但愿如此，但愿如此，总之，我们太平大军一定会攻占江宁的。”

两个太平军丞相在充满自信的笑声中，分头行动了。

当林凤祥率部到了仪凤门北面的狮子山后，用望远镜看到仪凤城门上立起二丈多高的纸人，甚觉奇妙，便问身旁的戚羽：“戚旅帅，仪凤门上立起那个高纸人是干什么用的？”

这倒把戚羽问住了，他也弄不清楚那个高纸人是干什么用的。

林凤祥发觉戚羽不知详情，命令道：“戚旅帅，一定要派人把这个高纸人调查清楚，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戚羽虽然答道：“马上派人调查。”但他又一想，对这件事，如何去调查呢？他正在为难时，林凤祥拿起望远镜，又望了望仪凤城门口，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仪凤门前，有一些和尚陆陆续续进城，从这些和尚的穿戴和打扮来看，很像是城外的人，于是，林凤祥很好奇地问身边的戚羽：“我用望远镜看到仪凤城门前，有一些外地的和尚正在往城门里走，守城门的清妖并没有阻拦他们，他们为什么可以随意进城呢？”

戚羽说：“据我们侦查，太平军在进军江宁的路上，拆毁大量庙寺，许多外地和尚只好进江宁城，以避暂时之难，在其他城门，我们花旗队的探马也发现了和尚随意进城的这种情况。”

林凤祥：“噢！有这等事？太好了，戚旅帅，你能不能派一些人，化装成和尚，混进城，一来弄清清妖在城门上设置的那个高纸人的缘故，二来也可以配合攻城作战。”

戚羽茅塞顿开：“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安排人员，化装成和尚，让他们抓紧时间进城。”

戚羽跑到狮子山半山腰花旗队的军营帐篷里，正在吃饭的白云和海奎看见戚羽着急的样子，凑到了前面，白云问道：“大哥，是不是有了新的任务？”

戚羽说道：“三弟，被你猜着了，刚才林丞相用望远镜发现了一些外地的和尚可以随意进城，他命令我们，利用这种机会，派出几个人，化装成和尚，进城潜伏起来，一来弄清清妖在城门上设置的那个高纸人的缘故，二来也可以在攻城时作为内应。”

白云笑着说：“大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乔装打扮成和尚，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城。”

戚羽拍了一下白云的肩膀，笑着说道：“说得对，你和海奎两个人，分头带领着五个弟兄来做这件事，如何？”

白云和海奎双手抱拳：“马上执行命令。”

白云和海奎他们化装成了和尚，向仪凤门那个方向走去。

在白云他们化装成和尚进城后，林凤祥丞相马上命令太平军土营部队，在静海寺后墙，挖掘通往仪凤门下的地道，要求部队用最快速度，掘地道至仪凤门下。

在聚宝城门楼上，清妖总督陆建瀛听到探马说，江宁城西北面的仪凤城门外很消停，并没有发现太平军攻城的队伍，他甚为得意，他一定认为自己设置的那个高纸人再起了作用，为此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正在他得意的时候，聚宝山的炮声陡然响起，他在聚宝城门楼上能够清楚地看到，太平军的大队人马正在围攻聚宝山，山上到处浓烟滚滚，人嘶马叫，清军士兵被杀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清军提督福珠洪阿带领着少数残兵败将向聚宝城门跑来。陆建瀛在城门楼上，用望远镜看到这个场面，他的目光像乌云中透出的闪电，黑沉沉阴森可怕，冷笑了两声：“福珠洪阿呀，福珠洪阿，听说当时我老夫从九江败回到江宁，你在背后嘲笑我老夫，如今怎样？你不也是被长毛子打得落花流水吗？咱们谁也别说谁，半斤八两都差不多。”

提督福珠阿洪气喘吁吁跑到了城门楼上，见到陆建瀛，双手抱拳说道：“总督大人，长毛子足有一万多人攻山，我部难以抵挡，伤亡惨重，属下仅带少数人马，退回聚宝门。”

陆建瀛一脸的冷漠，撇着嘴，用极轻蔑的目光看着福珠洪阿，故意拉着长音问道：“是长毛子什么人在指挥攻山呀？”

福珠阿洪：“据探马说，是长毛子头子李开芳在指挥攻山。”

陆建瀛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好啦，下去吧，准备一下，守城门吧。”

福珠阿洪的嘴角翕动着，不知说什么是好，沮丧地走了。

在太平军攻下聚宝山后，足有两千多名太平军勇士向聚宝城门这个方向冲来，在这个时候，清军藩司祁宿藻在城外布置的练勇发挥了抵御作用，这些练勇多是由城内杂七杂八打工的民夫组成，很熟悉周围环境特点，他们埋伏在城墙外民房的小巷里，死死地缠住太平军，同太平军打起交手战，使太平军无法靠近聚宝门下，也无法从正面攻城，弄得李开芳丞相毫无办法。

城楼上藩司祁宿藻看到这一幕，十分得意，他“嘿嘿”笑了两声，凑到了总督陆建瀛身边，自我吹嘘地说：“总督大人，属下招募的练勇正在与长毛子厮杀，完全可以将长毛子挡在城外了。”

陆建瀛恨死这个祁宿藻了，多少天来，他和巡抚杨文定等人合伙整自己，早已经有耳闻，这时，来摆功劳了，迟了，陆建瀛瞪了他一眼，故意说道：“什么练勇不练勇的，分明与长毛子是一伙的同党，他们与长毛子厮杀只是做做样子，掩人耳目，迷惑我们，而串通长毛子，借机联合长毛子攻城，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都不是好东西，听我的命令，开炮轰击，将城门外所有打斗的人群全部消灭！”

陆建瀛这一声令下，把祁宿藻吓了一跳“什么？开炮？”他连忙说道：“总督大人，开炮？不行呀，我们的练勇还在里边呢，不能开炮呀！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呀。”

陆建瀛：“什么是练勇？什么是自己人？都他妈的是长毛子的同党，开炮！一律消灭！”

祁宿藻还以为陆建瀛吃差药了，一个劲地喊：“总督大人，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呀！”

陆建瀛扭过头来，斜着眼睛说：“你是总督？我是总督？听我的命令，开炮轰击！”

“咚咚咚”城上的火炮响了，炮弹一颗颗在打斗的人群里爆炸，霎时，大量的练勇倒在了清军的炮口下，没有炸死的练勇四散而去，有一些太平军的弟兄也同时被炮弹炸死了。

指挥战斗的太平军李开芳丞相看到这一幕，也觉得很蹊跷，但凭借多年的战争经验，使他马上意识到，不管发生了什么，必须立即撤兵，他马上下了鸣锣收兵的命令，聚宝城门前的太平军也同时退了回去。

聚宝城门前又恢复了宁静，陆建瀛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把祁宿藻气坏了，他连咳嗽两声，不幸咳出了血来，没敢吱声，躲在了一边，暗暗地为自己苦心招募来的练勇被炮击感到心痛。

江宁城南的聚宝门外的战火暂时消失了，但在当天夜晚，江宁城西边的水西门前的高坡上，出现了太平军攻城的壮观景象，原来，太平军为了转移清军的注意力，疲惫和迷惑敌人，确保城西北仪凤门突然攻城获取成功，太平军采取了声东击西战术，在江宁城水西门方向，制造攻城假象，翼王石达开命令太平军抬出西天寺泥塑五百罗汉，在水西城门西面的高坡上，排列成作战队形，前后左右中，插上战旗，一派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这还不算，还扎了大量纸人，给这些纸人披上红衣系在马上，一马一灯，排在泥塑五百罗汉队列的前面，似乎像一支骑兵队伍在鞭之奔走，然后，再点然蜡烛，烟雾腾腾，远远望去，在若明若暗的闪光里，如一彪人马，似乎在进行攻城。

太平军的这一招还真灵，果然，水西城门楼上的清军上当，他们被水西门西面山坡上正在奔来的烟雾腾腾的太平军队伍假象所迷惑，以为这是太平军乘夜偷袭，便集中炮火，向对面高坡上泥塑五百罗汉队列猛轰，轰了好大一阵子，也不见效，虽然有些“罗汉”和“纸人”被炮火淹没或被摧毁，但，还有一些攻城的“罗汉”和“纸人”，在炮火中依然保持着战斗的队形，直到天亮，守城的清军才弄清楚那是太平军制造的假象，气得直跳高，接着就是一种沮丧和懊悔涌上守城清军的心头，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

白天，江宁城西面其他城门都出现了太平军不同规模的攻城活动，城南面的聚宝门前的太平军攻城的规模更大，唯独城西北面的仪凤门前一片平静，不过，平静当中却藏着更大的不平静，太平军利用了这种表面上的平静，在仪凤门外的挖掘地道正在紧张地进行。在狮子山的军营大帐里，一张大案上，铺着一张江宁地图，林凤祥丞相的左手按在地图上仪凤门的位置，对身边的戚羽说道：“在拂晓前，我们就要爆破仪凤门了，一旦爆破成功，你们花旗队是要打先锋的，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戚羽：“请林丞相放心，我们全体花旗队的弟兄们，早已弓上弦，刀出鞘，枕戈待旦了。”

林凤祥又问道：“你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戚羽：“还是在武昌城定的编，五百名骑兵。”

“很好，当我们的土营部队炸开仪凤门的缺口时，你们要首先冲进去，要向江宁城的中间地区冲去，冲的要猛，打乱清军的阵势。”

这时，军营大帐的门帘掀开了，进来了两个人，都是和尚打扮，戚羽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白云和另一个亲兵，他们从城内侦查刚刚回来，戚羽着急地说：“三弟，你回来得正好，快快把城内清军的情况说说。”

林凤祥丞相也问道：“我们就要攻城了，现在，城内清军的布防情况怎样？仪凤门上的那个高纸人是怎么回事？”

白云双手抱拳说：“禀报林丞相，仪凤城门楼上的高纸人并没有什么玄机，只是吓唬人的，城内，清军的主要兵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外城门的城墙上防守，另一部分精锐部队在内城守护，至于城区内并没有多少游动兵力，我们只要攻破城墙门，就可以进入城区。”

林凤祥说：“很好，戚旅帅，一旦城墙缺口打开，你们花旗队不要管城墙上的清军，只管沿着缺口猛冲进去，冲到城区，就好办了。”

戚羽问道：“我们花旗队攻进城内，是直接攻打总督府呢？还是攻打外城门，接应太平军进城？”

林凤祥：“关于进城后的攻击方向，戚旅帅，你就随机应变吧。”

两个人在大帐里，对攻城后，如何扩大战果的问题，又研究了很长时间，直到天已近拂晓，一个亲兵掀开门帘，双手抱拳：“禀报林丞相，地道终于挖通了，炸药和地雷都已经埋好，正等林丞相一声令下，就可以实施爆破了。”林凤祥丞相掀开大帐门帘，走到了外面，戚羽等人在后面跟着，林凤祥看了一眼静静矗立在眼前的仪凤门，握着拳头在空中一挥：“可以爆破了。”然后，对戚羽说：“你马上将花旗队拉到前沿阵地上，离仪凤门越近越好，但，一定不能被清军发现，做好发起攻击前的准备。”

戚羽离开中军大帐，去花旗队营地，做攻城前的准备了。

林凤祥下了爆破的命令，仪凤门城墙上轰然巨响，“砰——咚——砰”，这响声顿时掀起了一层层气浪，腾起一团火光和一堆黑烟，仪凤门上空升起一片烟雾。

江宁城仪凤门下爆破成功了，炸毁的城墙上出现了两丈余长的缺口，大量的太平军向缺口冲去。

花旗队的勇士们冲在最前面，高喊“冲呀！冲呀！”，从缺口处争先登城，在城墙断壁上，杀退了清军的阻拦，冲进了城。这时，清军大将军祥厚听说仪凤门被炸，亲率一千名旗兵马队赶来，拼命拦截已经入城的太平军，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巷战，一部分花旗队的弟兄退出城外，仪凤门被炸开的缺口又被清军堵死，清军重新占领了仪凤门，但，清军并没有堵截住所有的攻城的太平军勇士，戚羽和郑飞带领着一百多名花旗队的弟兄，由于冲锋过猛，进了城。

（看点：花旗队打进了江宁城后，是如何在江宁城内战斗的？遇到了什么惊险的场面？立了哪些大功？对太平军攻城起到了什么样的关键作用？请看下一回章节。） Psp3o7SDGiEmOMjgbAkDd3zD3B1xKPa8MiwP577UgwQG33wpb/EzTtH1jxTJ7Vb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