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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王闯勇猛战死阵前 道长拼杀血染龙殿

第十九回 王闯勇猛战死阵前 道长拼杀血染龙殿

黑夜里,北城门还在起义军花旗队的手里控制着,由于天黑,清军和响马没敢贸然攻击,他们有两千多人马已经做好了攻北城门的准备,尚总兵命令清兵和响马,等到天明后,立即全面攻击,一举拿下北城门。

在北城门楼上,军师戚郎中已经预料到了,一旦天明,清军和响马必然会发起猛烈的进攻,于是,他对身边的总指挥王闯说道:“总指挥,眼下,我们还有三百多人,看样子,北城门是守不住了,为了减少伤亡,我们连夜撤出北城门,占领黄龙山的孔庙,在那里抗敌,比在北城门强一些,总指挥意下如何?”

王闯用望远镜看着十字街上那一堆堆篝火,说道:“我也有同感,北城门是无法挡住清军和响马的进攻,我同意军师的意见,向孔庙撤退。”

北城门花旗队的弟兄们在黑夜里,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他们悄悄地撤出北城门,向黄龙山上的孔庙转移。

起义军花旗队的弟兄们到了孔庙,都很疲劳了,纷纷走到庙里去休息,横倒竖卧的,躺了一地,唯有总指挥王闯却站在庙前,两手掐着腰,仰望着孔子的雕塑像,久久不做声。戚郎中走过来说道:“总指挥,还是到庙里休息休息吧,我已经派出了十名弟兄,到庙外站岗警戒了。”

王闯回过头来,双眉紧锁,问道:“军师,我们已经退到了孔庙,官军肯定会来进攻的,这一仗能我们打得赢官军吗?说实话,我的心里真的没底。”

戚郎中:“总指挥,你说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打得赢官军,或打不赢官军,都得打呀。”

王闯深深地点了点头:“对,我们要与官军一战到底,绝不能屈服,只好拼啦。”

戚郎中说道:“不战到底,我们也没有别的出路,眼下的形式逼着我们只有战下去了,这是毫无疑问的。”

王闯说道:“既然这样,军师,你赶紧找一些弟兄,趁黑天,把工事修一修,准备明天再战。”

戚郎中按照王闯的吩咐,召集几个弟兄来修工事。

一会的功夫,几个弟兄跑了过来,在黑暗中,抡起镐把子,敲碎了孔子的头像,把砸下来的石块堆积在孔庙门口,用石块垒砌短墙,设置障碍,准备迎敌。

看到孔子的石雕像被砸,王闯仰天大笑,这种笑声好似充满了一种豪爽之气,充满着造反的自信心,自信才会有希望,有了希望才会有期待,这一切都来自内心世界,而内心世界爆发出来的力量才是巨大无比的。

天已拂晓,东山脚下出现一缕死气沉沉的白光,云低低地压在头上,好像伸手就能摸得着,没有风,没有阳光,山坡上笼罩着一层昏黄的晨雾。一个起义军探马急速地跑到孔庙大院,向王闯禀报军情:“总指挥,清兵已经上山了,来了很多人。”

王闯马上召集孔庙院里的义军弟兄们集合,他站在台阶上,挥起大刀喊道:“弟兄们!清军的围攻就要开始了,我们背水一战,破釜沉舟,没有退路了,弟兄们!我们要勇敢地与清军战斗到底,杀退清军。”

三百多起义军的弟兄们异口同声地喊道:“杀退清军!杀退清军!”喊声在孔庙的上空回旋,久久不能散去。

清兵和响马足足能有两千余人,团团将孔庙围住,尚总兵一声令下,数百名清兵的弓箭手,拉弓放箭,无数支羽箭像蝗虫一样掠过天空,射向了孔庙。紧接着清兵和响马的进攻就开始了,响马打头阵,清兵大队人马紧随其后,一窝蜂地向孔庙涌去。

面对清军的进攻,起义军一个个躲在孔庙的大墙掩体里,也把弓箭握在手中,眼看着敌人已经靠近孔庙了,王闯大手一挥:“弟兄们!开弓放箭!把敌人打回去!”,起义军弓箭手,弓拉满月,箭发流星,几百多支雕翎箭射向敌人,冲在前面的响马纷纷倒下,后面的响马纷纷卧倒。起义军的雕翎箭数量必定有限,箭射完之后,响马和清兵又开始向山坡上的孔庙发起冲锋,很快敌我双方在孔庙前短兵相接,刀光剑影,打起白刃战,你一抢他一刀,你倒了他也倒了,都是出生入死,战斗愈来愈残酷,杀得天昏地暗,仗打得相当激烈,从辰时杀到巳时,起义军硬是以大无畏的勇敢精神杀退了响马和清军。

响马和清军退去了,起义军也死伤了许多弟兄,这时的孔庙院内已不再是寂寞与幽静了,一些伤病员横七竖八地躺在孔庙院落里,痛苦地呻吟着,周围充满着战斗遗留下的血腥味,总指挥王闯看到这一切,脸上浮起一丝不快,心里涌起一阵酸楚,一副难过的样子。军师戚郎中看出了王闯的心情,说道:“自古兵事,历来是双刃剑,敌我互有伤亡,乃是必然,以我之见,清兵是不会停止攻击的,午后,还要有一场恶战,总指挥有何打算?”

多日的战斗,使总指挥王闯脸色憔悴,他忧心忡忡地说:“先将这些伤病员抬到孔庙后院,剩下的弟兄,我们还要继续战斗下去,实际上,我心里很清楚,我们不战斗下去,会有什么出路?战也死,不战也死,目前的形势明摆着,只有战死在疆场,别无他路选择啦。”

戚郎中:“也只好如此了。”

戚郎中对着身后的戚羽说道:“清点一下人数,让弟兄们吃点儿干粮,准备午后决战。”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决战,起义军的失败已成定局,但是没有退路的起义军也只好决战。

在午后申时,天空朦朦胧胧,雾气弥漫,清军和响马的进攻又开始了,无数支羽箭像飞蝗一般落在破碎的孔庙院内。突然,总指挥王闯“啊呀”大叫一声,栽倒在地,躲在掩体里戚郎中抬头一看,发现总指挥王闯前胸中箭,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戚郎中跳了起来,本想跑过去,抱起王闯,不料他的左臂也中了一箭,摔了一跤。郑飞看到眼前这一幕,着急了,他猛然站起来,什么也不顾地手握大刀,左右拨挡箭支,跳将过去,他抱起王闯的身体,只见王闯那双充满血丝的大眼睛呆滞地对着天空,嘴已经不能说话了,胸前一大片血迹。戚郎中捂着胳膊艰难地爬了过去,用手背轻轻地伏在王闯的嘴边,对郑飞说道:“总指挥已经阵亡了。”他的话音刚落,山坡上传过来一片喊杀声,清军又一轮进攻开始了,在孔庙院里,起义军的弟兄们人人手拿武器,毫无惧色,等着最后的厮杀。

又一次短兵相接,敌我双方混战一起,这一次没有打多长时间,起义军就被打散了。

戚羽搀扶着已经受伤的戚郎中,在前面往山上跑,郑飞和白云在后面拼死地与清军厮杀,掩护着戚郎中,边打边向山上撤,他们一直撤到了黄龙殿。

郑飞和白云二人守住山门,戚羽扶着戚郎中进了黄龙殿院里,见到黄道长把情况一说,黄道长知道情况紧急,没有言语,把他们迅速领到大殿正厅,在宽大乌木桌案上的香炉后面,拉开暗道门,很沉着地说:“不必惊慌,我自有退敌良策,你们可以进入眼前这个暗道,这暗道直接通往后山,顺着后山走,就可以到一个安全地带,你们一定要保住安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终有一天还会东山再起,你们快快走吧。”

戚羽:“黄道长,二弟和三弟还在院门口守着,他们怎么办?”

黄道长向后面拍了拍手。听到拍手声,道童从角门走进来。黄道长又叫道童把守在山门的郑飞和白云招呼进来,这才对戚羽他们说一句:“不要耽搁时间,你们赶紧走吧。”

戚羽说:“黄道长,清军就要冲上来了,您怎么办?”

黄道长说:“不要管我,你们马上进暗道,他们由我来对付。”

黄道长不容戚羽等人再说话,就将他们拉到暗道口。戚羽扶着戚郎中,只好进了暗道,接着郑飞和白云也进了暗道。他们刚走,清军很快就闯进了黄龙殿山门,为首的是尚老四,这时的黄龙殿寂静得很,黄道长一只手扶着左香炉,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黄色鬃毛甩子,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尚老四和清军,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道童站在身边。

尚老四见到仙风仙骨的黄道长愣住了,不知说什么是好,他不认识黄道长,他从来也没进过黄龙殿,他愣着神,看着黄道长。

黄道长说话了:“各位官人,到黄龙殿有什么贵干?”

尚老四这才回过神来:“我们看见有几个反贼逃到你们的黄龙殿中,道长,你要识时务,赶快交出这几个反贼。”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这是道教领地,神圣而又清静无为,没有什么反贼到这黄龙殿中,你们还是请回吧。”

尚老四瞪起眼睛说:“我亲眼看见有几个反贼逃进这个院内,道长,你还是交出反贼吧,否则,我就下令搜查了。”

黄道长毫不让步,他严厉地说:“不允许你们搜查,这是道教领地,我郑重其事地奉劝你们,不要触怒山神。”

尚老四不听邪:“你在吓唬我们,我们不怕。”尚老四手一挥:“搜!”

清军“呼啦”散开,窜到宫殿的前后左右,开始搜查。

黄道长忍无可忍说道:“你们太放肆了,别怪我老夫发怒。”说完撩起道袍,直奔尚老四。

尚老四向后一闪:“不识抬举的老家伙,来人呀!把这个老道抓起来。”

搜查的清军迅速聚拢,围住黄道长。这时,道童为了吸引着一部分清兵,以减轻黄道长应对敌人的压力,他乘清军不妨之际,“腾”地跳到墙头上,手里拿出两个飞镖,一抖手腕子,“嗖嗖”投向尚老四,第一个镖打空,第二个镖正好打在尚老四的肩膀上。尚老四“妈呀”一声,差点倒下,有几个清军士兵扶住了尚老四,又有几个清军士兵搭弓射箭,对付道童。道童拿出平时练的功夫,飞檐走壁,又跳到宫殿房盖瓦上,左晃右晃,与清兵周旋。

黄道长面对院落里越来越多的清兵,周身血脉喷张,毫无惧色,赤手空拳,挥舞道袍长长的衣袖,与清军角斗格杀,一来一往,一招一式,节奏分明,连连得手,越打越勇,一批清兵倒下,又上来一批清兵,黄道长依然脚步不乱,泰然自若地杀敌,许多清兵接二连三地倒在黄道长脚下,双方杀得天昏地暗。

这时,尚总兵带领大批清军闯进院内,他恶狠狠地咆哮着:“用弓箭射死这个老道!”,数十支弓箭一起射向了黄道长。黄道长浑身血污,死于乱箭之中。

黄道长死后,清军集中全力又去来抓道童,道童一看情况不妙,顺着房梁滑落下来,逃走了。

清军一把火将黄龙殿点燃,熊熊大火铺天盖地向四周蔓延。

戚郎中等四人在后山,看见大火烧了黄龙殿,知道情况不妙,也感觉到黄道长已经遇到了不测,他们心里极为难过,痛心疾首,踏上了南山之路。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朦胧胧的,看上去像一块拧过的潮湿的灰色画布,整个黄龙山黑沉沉的,四处充满着寂寞、沉闷、凄凉,山坡上有几只野狗在奔突,吠吠狺狺的。

戚羽扶着戚郎中,在前面,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往山下慢慢行走,郑飞和白云手拿兵器在后面跟着,这几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想到死去的起义军弟兄们,更增加了几分忧伤,谁都不愿多说话,生怕勾起那不堪回首的失败场景。这时,戚郎中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对戚羽说:“我们自从起义以来,一直就没有回家,也不知道你娘现在怎么样了?现在黄龙城是一个什么样呢?”

戚羽说:“爹爹,在黄龙殿撤出后,我也特别想娘,现在能不能让我回城一次,探听一下风声如何?”

戚郎中:“清军刚刚攻下黄龙城,你就回去,恐怕太危险,过两天再说吧。”

戚羽说:“我不怕,现在我心如刀绞,急切想知道娘的情况,如果爹爹不放心,我可以和二弟郑飞一起进城,以防万一。”

在一旁的白云说:“大哥,我也同你们去,三个人可以互相照应一下。”

戚羽说:“三弟,那怎么能行呢?爹爹身上有伤,他又由谁来照料呢?”

戚郎中:“我不用你们担心,你们多去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在南山脚下一片杨树林中等你们,你们弄清情况后,快去快回。遇到清军,不要与他们纠缠,要想办法迅速脱离险境。”

白云想了想,说道:“我还是留下来,照料戚大伯吧。”

戚羽说:“那就这么定了,我和二弟郑飞俩人下山,快去快回。”

为了行走轻便,戚羽和郑飞没有带着兵器,每人仅带着一把匕首,别在了后腰处。当他们俩人来到了黄龙城外,一看,护城河的吊桥高悬着,从桥上过河已经不可能,他们俩人便从护城河浅水处,摸着石头过河,摸到城墙下,向城门靠拢,走到城门边上,发现墙上有两张布告,戚羽用火镰打着火,借着微弱的光亮,看着那两张布告,一张布告上写的是:官府通缉令,悬赏一千两银子,通缉捉拿匪首戚仲迁。布告上,还将戚仲迁的画像悬挂在布告旁,细致地描述了戚仲迁的体貌特征,即:戚仲迁,男,中等身材,年逾五旬、黑脸庞、眼睛不大不小,高鼻梁,小山羊胡子,常穿青色长袍马褂,擅长医术,略知武功。

另一张布告是:告诫世人,为惩办邪逆,确保一方平安,特治匪首戚仲迁的内人于死罪,并将其内人的首级悬挂在城门楼上,以儆效尤,杀一儆百,震慑邪逆。

这两张布告不看则已,一旦看到,立刻激怒了戚羽,他使劲拍了一下大腿,“啊呀!”“糟糕!”,他马上仰头看城门楼,果然发现城门楼上悬挂着一个竹笼子,由于天黑,看不清楚竹笼子里放的是什么,他喘着粗气,小声对郑飞说:“二弟,走,我们杀几个狗官,为死去的娘报仇。”

郑飞马上响应:“好,大哥说得好,痛快,我们进城,干他一下子再说。”

戚羽低下头,很冷静地琢磨一下,说道:“二弟,城门紧闭,我们怎么进?”

郑飞说:“大哥,我有办法。”他从怀里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三支鞭炮,点燃了一支,“砰”地的一声,鞭炮升上天空爆炸了。

守城门的清军士兵,从城墙垛口上探出头来,往下观望,

郑飞又点燃了一支鞭炮,“砰”地一声,鞭炮爆炸的声音,引起了城墙上的清军士兵的注意,有两个士兵喊道:“有逆贼,有逆贼!”

城门开了,闯出来十几个手握鬼头大砍刀的清军士兵,气势汹汹,四处张望,搜寻着。

郑飞一看清兵出来了,为了引起清兵的注意,郑飞又放了最后一只鞭炮,然后,就往护城河西边上跑。

清军士兵发现了可疑目标,便挥舞着大砍刀,向郑飞追去。

戚羽借机会闪进城门,迅速摸到城门楼上,把那个装尸首的竹笼子摘下来,用布包好,又迅速跑下城墙,正好迎面遇到三五个手拿大砍刀的清军士兵跑来,戚羽毫无惧色,飞身迎了上去,挥舞匕首,三下五除二,“嘁哩喀喳”,结果他们的性命,迅速离开城门,向护城河浅水处跑去。

这时,城内巡更的一个小个子清军士兵敲起锣,喊道:“不好啦!反贼夜闯城门啦!”随着喊声,城门内一阵混乱。

“哗啦”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群清军士兵,向城门涌来。

戚羽已经摸过了护城河,潜伏在河岸边的灌木丛中,等待着郑飞。

郑飞把十几个清军士兵引到了城墙西边,便挥舞匕首,刺死追在前头的一个清军士兵,迅速夺下对方的宽叶大刀,这下郑飞便有了英雄用武之地了,只见他手里拿着这把刀,刀锋蘸着夜色,闪着寒光,上下翻飞,“嘁哩喀喳”,如砍瓜剁菜一般,轻而易举地又砍伤三四个清兵。剩下的清兵不知底细,吓得毛骨悚然,抱头鼠窜,赶紧往回跑。

郑飞也不追赶,趟着护城河,走到对岸,与戚羽会合,他们迅速地离开险地。

清军士兵在城门口乱哄哄的,只见守城门的一个清军把总喊道:“反贼已经跑了!我们回去吧,关紧城门啦!”

清军士兵都进了城门,城门前又恢复了那死一般的寂静。

戚羽他们用了一个时辰,沿着蜿蜒的山道,来到了南山脚下杨树林中,找到了戚郎中和白云,戚羽把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又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母亲的首级放在石头台上。

自从起义以来,戚郎中一直没合眼,常常是寝食不安,整日为起义事务操劳,使他脸色灰黄没有光泽,现在,他又看见与自己相伴数十载而又相濡以沫的夫人首级,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他思绪万千,心境难平,不禁浮起一阵阵酸楚的情绪,眼中不知不觉涌出沧桑的泪水,泪水顺着他僵硬的面颊滚落,流泪的眼窝里,眼神呆滞,片刻之间,他突然捂住箭伤的臂膀,“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随之晕厥过去。

戚羽连忙搀扶戚郎中,放在松软的草地上,几个人默默地围着戚郎中,又没有什么医治的好办法,就这样慢慢地将这可怕的一夜熬过去了,当丝丝的晨曦从树梢上透下来时,一缕缕晨光洒在草地上,戚郎中的精神好了一些。

几个人将戚夫人的头颅包裹好,埋在了一颗大杨树旁边,为了方便以后查找,戚羽还用匕首在这棵大杨树的树皮上做了记号。戚郎中看着这棵高大的杨树,握着拳头愤愤不平地说:“孩子们,你们要记住,反动的官府朝廷欠下我们的血债,早晚要用血来还,报仇雪恨,我们这一代做不到,就下一代来做,推翻封建腐败的清王朝是我们代代相传的终生任务。”

戚羽:“爹爹,你放心吧,只要孩儿还活在这个世上,就必然下决心推翻这个腐败的黑暗的反动的朝廷,孩儿做不到,就告诉下一代去做,代代相传。”

郑飞和白云也异口同声说道:“我们跟随大哥,愿为推翻封建腐败的清王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戚羽问戚郎中:“爹爹,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郑飞说道:“戚大伯,我们在黄龙山再拉起一支起义队伍,去攻打黄龙城,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吧。”

戚郎中:“孩儿们,男子汉大丈夫做大事有所为亦有所不为,能屈能伸,能进能退,我们现在同反动的官府斗,就凭眼下这几个人,那是不可能的斗出什么结果的,要想拉出一支起义的队伍,又谈何容易?以老夫所见,我们可以暂避一时,从长计议,南下他乡,先找一个安身之处,韬光养晦,养精蓄锐,再作打算。”

弟兄三人纷纷点头。

他们弟兄三人用布包好了兵器扛着,轮换着搀扶戚郎中,离开了黄龙山脚下这片杨树林,向南走去。

几个人走到天黑,感觉到特别累了,就在路边找到一家客栈休息。这家客栈很小,戚郎中几个人挤在一条炕上,大家都很疲乏,躺在炕上就睡着了,睡到了半夜,戚羽出门,到房后身去解手,回来时,经过后屋,听到掌柜的和店小二在诡秘地小声说着什么,戚羽甚觉得蹊跷,他好奇地贴着门缝认真地听,听到掌柜的对店小二说:“你注意看了吗?那个年岁大的人,多么像官府悬赏通缉的要犯,你快快去禀报官府,一旦真是抓到了要犯,我们可以发一笔大财。”

店小二:“咳,费那劲儿干啥?干脆,我们将这几个人杀了,抢走财物,做人肉馅包子算了。”

掌柜的:“唉,这你就不懂了,抓住通缉要犯会发大财的,我们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发财呢?”

店小二:“那也好,我就去牵马,骑马到官府去一趟。”

戚羽听到这话,不禁暗吃一惊:“啊呀,原来这家小客栈也布满了杀机,真是太可恶了。”

戚羽见店小二要出后屋,为了不让店小二发现,赶紧藏在门后。店小二出了后屋,又向戚羽他们睡觉的那屋瞥了一眼,便蹑手蹑脚向后院走去。戚羽紧跟着店小二,跟到了马圈,待店小二正要牵马,戚羽上去将他的嘴捂住,又在衣服袖口上撕下一块布来,塞在他的嘴里,然后,用绳子结结实实地将他捆在马圈柱上。戚羽细瞧马圈,看到马圈里有三匹好马,戚羽甚是高兴,他返回屋内,拍醒了戚郎中,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戚郎中:“事不宜迟,刻不容缓,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不要惊动店主。”

几个人迅速来到马圈,牵上马,静静离开这家客栈。

他们脱离了险境,在月亮地里行走,郑飞疑惑地问:“到底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戚郎中略思了一下,说道:“孩子们,我们只好往远处走了,实在找不到落脚点,就去海南,找洪鼎生,那个地方山高皇帝远,官府想追捕我们也鞭长莫及,我们在那里可以暂避一时,养精蓄锐,以图东山再起。”

几个人听到这话儿,觉得很有道理,便一同往南的方向继续走下去,每走一个县城,都能看见城墙上粘贴官府通缉要犯戚仲迁的布告,但是,他们不怕,这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目标,有了目标就会有动力,坚定信心继续往南走,一定能找到洪鼎生,好像只有洪鼎生才会给他们更多的光明和生机.

他们继续往南走,虽然不像古书上说的,逢山开路,遇水叠桥,但也是风餐露宿,磨难重重,历经艰险,终于来到了海南岛。

(看点:戚郎中等人到了海南岛,见到了洪鼎生了吗?请看下一回章节。) J+699x6jEhqCYMUJKy+243gkuRuqIADQfCdwUw4aN9Bv3idZGUdcwVIZ8vbSd3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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