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尚总兵率部攻城门 黄龙城百姓遭屠杀
听说灾民们攻占了县衙,整个黄龙城好像天就要塌下来似的,县城里一片哗然,有钱的富人家大有树倒猢狲散之势,有的缙绅急忙集中骡马车,用布袋将细软和值钱的东西包装好,携细软,带家眷,纷纷出逃,连夜离开黄龙城。
尚府的边管家听到了这些消息,慌里慌张地往“贵福”堂跑,也忘了以往的礼节,推门而入。坐在太师椅上的三老爷尚文武瞪着眼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边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吃不上饭的那帮穷光蛋占领了县衙,还要分县衙里的粮食,俗话说‘齿亡唇寒,户破堂危。’,没准,我们尚府也要受到威胁,三老爷,还是想一个办法,躲过这一劫难吧。”
三老爷:“我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你说得对,我们是得想一个办法,你赶紧把老四找来,我们商量一下对策。”
三老爷的话音刚落,尚四爷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来:“不用找了,我已经来了。”尚四爷进了屋,冲三老爷客套地点了一下头说道:“三哥,我集中所有的响马,每人一把大砍刀,来护卫尚府的人转移,如何?”
三老爷:“这个主意很好,不过,我要特别强调一点,我们尚府这次转移,不要怕麻烦,一定要把所有的古董、金银香炉、神牌、元宝、银元、金条、贵重器皿、长袍马挂、绫罗绸缎、线装的四书五经等等,一律带走,这些决不能留给那帮穷光蛋。”说到这里,三老爷又对边管家说:“边管家你准备十辆骡马车,把尚府院内打杂的集中起来,把各种物品连夜装上车,在响马的护卫下送出去。”
边管家弯着腰说道:“好喽,我就去准备。”边管家一拐一瘸地走了。
这一夜,尚府院内好一番忙活,尚府的人全都跑了,尚府变成了一个空宅院。
在灾民们攻下县衙后,小柳子特别注意尚府的动向,便潜伏到尚府院门外,他想抓住这个机会,对尚府进行报复,可是看到尚府那么多人出出进进,他无法下手,最后他看明白了,原来尚府的人要跑了,他三步并作两步,速速向县衙起义军指挥部跑来,汇报这个情况。
起义军指挥部就在县衙签押房里,此时,王闯等起义头领聚在一起,正在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突然,小柳子闯进了屋,王闯猛一抬头,忙问:“小柳子,有什么事吗?”
小柳子急忙忙地说道:“尚府家的人都跑光了,干脆我们把尚府也占领了吧,让穷人也住进那个大宅院里,多么风光。”
王闯说:“小柳子,你说的对呀,参加这次起义的一些灾民以及他们的家人正好没地方住呢,让他们住进这所大宅院,这是一个好主意。”
郑飞哈哈大笑:“好好好,我们穷人也到那个大宅院里,那里有什么就用什么,这太妙了,我举双手赞成啊。”
戚郎中:“我们起义成功了,但是,这些灾民的住处确实是一个大难题,尚府空出来了,我们灾民就搬进去,戚羽你带着花旗队,就去张罗这件事吧。”
灾民们听说要住进尚府大院,高兴极了,争先恐后地往尚府大宅院搬东西,整整忙了两个时辰,尚府大宅院住进了好几百人,就这样,巡抚的家园变成了老百姓的暂住房,这真是天地之差。
第二天,是一个好日子,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起义军要在县衙门前开仓放粮,这对于受灾的饥民来说,无疑是特大喜讯。这一天,刘老爹和小柳子成了忙人,他俩按照起义指挥部的要求,站在县衙门前为大家分粮食。领粮的饥民人山人海,往日里糠糠菜菜也填不饱肚子的男女老少,身穿破烂的衣裳,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箩筐盆盘,来到县衙门前,有序地排成长队,那些结着伴的人时常在大声喊叫,粮食分到手的人们,人人喜形于色,彼此交换着兴奋的眼神,所有的人都是快活的,所有的人都是兴致勃勃,县衙门前熙熙攘攘,人声鼎佛,热闹非凡,人们那种高兴劲就甭提了。
分粮这一边正是忙的不可开交,郑飞又领着几个穷哥们,在衙门口搭起放粥的大棚,架起柴禾架,支起四口大铁锅,点燃了锅底的松木劈柴,随后,锅下的烈火熊熊,热量四溢,豆腐渣小米粥在铁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气升腾,氤氲在几丈高处,团团旋转不散,宛如美妙的蘑菇云。过了一会儿,郑飞看着煮熟的小米粥,放开喉咙喊道:“我们不仅要开仓放粮,还要放粥,饥饿的穷哥们!赶紧来喝不花钱的粥呀!”
又有许多饥民围上了放粥的大棚,站着排,等着喝粥,他们的脸上都挂着一种幸福的微笑。
黄龙城里已经变了天,老百姓造反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许多地方,尚府的二老爷尚文雅已经知道黄龙城灾民造反的事件,气得跳起老高,他正在签押房无故发脾气,就听到一个差人跑来:“不好了,不好了,黄龙城的穷小子们把尚府大宅院给占了,三老爷带着尚府的男女老少投奔您来了,现正在大门口候着呢。”
二老爷尚文雅听到这话儿,顿时一惊,接着他说道:“赶紧叫三老爷过来,我有话要说。”
差人:“我马上就请三老爷来。”
三老爷尚文武经过一夜的奔波,已是精疲力竭,他摇摇晃晃进了签押房,尚老四跟在后面,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们见了尚文雅,尚三爷有气无力地先开了腔:“二哥,完了,我们尚府完了。”
尚文雅连忙将他的两个兄弟扶到太师椅上坐下,又让差人端来两杯热茶,然后亲切地说:“三弟、四弟别急,先喝口水再说,我都知道了,不要怕,这帮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讨的穷光蛋的好景不会长久,朝廷不久就会下旨,围剿这帮穷光蛋,他们是乌合之众,是经不起官军围剿的,我们收复黄龙城只是时间问题,不久,尚府大宅院还是我们的。”
尚文武:“二哥,我现在打算马上回兵营,我要请缨出战,亲自带兵杀进黄龙城,把这帮穷光蛋彻底消灭掉。”
尚老四说:“三哥,我同你的想法一样,我手下这些响马也可参战,配合你们官军作战。”
尚文雅:“你们哥俩儿的想法都很好,你们就准备去吧,尚府这些人的生活,由我派人去安排,我们尚府不久就会重返家园,这是毫无疑问的。”
在尚文雅的关照下,尚府的人很快就被安顿好了,尚文武和尚文礼俩人骑着高头大马,与尚文雅拱手辞别,奔向朝廷的兵营,去做攻打黄龙城的准备了。
朝廷的官军围攻黄龙城之前,黄龙城在起义军的管理下,除了一些有钱人家逃跑外,秩序井然有序。小柳子在起义军中当上了守城门的执事官,他带领着十几个穷哥们,在南城门洞里,一板一眼,有条不紊,履行守城门职责。
起义军也预料到了,官军迟早会来攻城的,所以,他们在抓紧时间,准备迎战官军的攻击,他们准备了大量的能战斗的武器,有铁锹、镐头、五尺钩、大棍子,还有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火药,制作了一些土地雷,埋在城墙门口,为了更有效地打击敌人,起义军的弟兄们在城墙下埋了许多陷阱,他们做好了全面准备,花旗队守卫北城门,灾民大队守卫南城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与官军决战。
为了更有效地迎战官军,黄道长带着道童来到指挥部,总指挥王闯、军师戚郎中的等人也都在指挥部,他们已经预感到大战即将来临,几个人研究起对策。
王闯握紧右拳在胸前一挥,说道:“这次我们的守城战一定是一场大仗,预测清军的主攻点是黄龙城的南北城门,我们要在南北城门上多放些人马,同清军他们血战到底。”
戚羽说道:“我提一个建议,就我们目前的守城兵力还是有限,所以,我们还应该把全城的老百姓动员起来 ,共同守城。”
戚郎中笑着说:“我来说两句,我们守城这一仗非同一般,我们的主观愿望就是把城守住,但是,一旦守不住怎么办?我们是选择死守城池呢?还是选择一条退路,以利再战呢?”
黄道长摸了一下脑门子,想了想,说:“我老夫说一说吧,我们首先要认识到这次守城战的严峻性,这一仗,我们要动员全城老百姓参战,遇到清军攻城,往死里打,一定要把官军的士气打下去,要先打弱敌,一旦敌兵力量雄厚,难以抵御住敌人的进攻,我们起义军就上黄龙山,占领孔庙,与官军周旋,等待时机再下山,打击官军。”
总指挥王闯和军师戚郎中都赞成黄道长的观点,会后,大家又为守城紧张地忙碌着。
在起义军占领黄龙城的第五天时,尚总兵带领一千兵马,杀向了黄龙城,只见他骑着一匹“千里雪”高脖子蒙古俊马,上身着老牛皮铠甲,腰佩一把长剑,耀武扬威地指挥着官军,把队伍拉到黄龙城北城门外,扎下营盘,他又指挥官军队伍排开阵势,弓箭手排在了队伍的前面,大战一触即发。
北城门是由花旗队把守,城墙上旗帜整齐,墙垛上摆满了滚木、礌石、炸竹管、干石灰粉包,一派临战气势,郑飞带着花旗队的弟兄们,来到城门楼里两侧,支起五只大铁炉,有几个弟兄拉着风箱“呱哒呱哒”地响,铁炉里的炉火通红,每只炉上的铁锅里都烧着热油,油在锅里“噗噗”地冒着泡,每只炉前都有五、六个弟兄们等着,郑飞命令他们,一旦清兵攻城,就将烧热的油锅往城墙上抬,准备给胆敢来攻城的清兵浇一阵“热油雨”。这时,白云带领几个弟兄跑过来,每个弟兄手里都拎着一个装有大粪汤的木桶,白云笑呵呵地对郑飞说:“二哥,等你们对攻城的清兵浇完‘热油雨’,我们也来凑热闹,把‘大粪汤’也浇下去,让清兵好好闻闻大粪味。”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由于这是一场决战,为了震慑敌人,壮我声威,总指挥王闯命令起义军,砍掉县衙的刘知县以及所有胥吏头颅,悬挂在北城楼上。
军师戚郎中在城墙上用长筒望远镜望去,发现尚总兵的队伍虽然人数多,但多是一些着装不整、吊儿郎当、烟鬼似的人所组成,一看就有一种感觉,清军是不堪一击的,所以,戚郎中信心倍增,他对戚羽说道:“我们以逸待劳,先等着他们攻城,然后,用滚木、礌石、炸竹管、干石灰粉包实施打击,狠狠打击他们的士气,等到他们撤退时,趁势出击,擒贼先亲王,打蛇要打七寸,攻击官军要直接攻击他的中央位置,直取尚总兵的人头。”
戚羽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听说清军重点攻击北城门,守在南城门的灾民大队闻讯也前来增援,起义军伏在城墙头上,做好战斗准备。清军攻城的战斗开始了,首先,清军弓箭手纷纷向城墙射箭,羽箭如飞蝗一般射来,从起义军的头顶掠过,紧接着一大群清兵蜂拥而至,冲到城墙跟下,不料,地雷声响起,几十个清兵顿时被炸死在城墙下,雷声后,又有一大批清兵冲到城下,搭木梯就往上爬。城墙上的起义军用大石头和砖瓦乱石往下砸,有的点燃火把往下扔,从城墙上扔下来的砖瓦乱石打得清兵纷纷倒退。还有的起义军抬起装有热油的铁锅,从城墙头上劈头盖脸地浇下去,正好浇在往城墙上攀爬清兵的身上,紧接着又有起义军的弟兄把大粪汤也顺着城墙往下浇,那些清兵狼嚎似的惨叫声立时响起来,听得让人胆颤心惊,好似天上扫帚星带来的灾难,他们从城墙上纷纷坠落下去,不幸又纷纷坠入陷阱里,陷阱里有插着尖头朝上的竹签,竹签下面还有干石灰粉,清兵坠入陷阱后,陷阱内立时升起一阵白烟尘,随之清兵发出鬼哭狼嚎的喊声,十分难听。
总指挥王闯看见反击的形势已经形成,立即命令打开城门,全线反击。戚羽居中挥舞着双剑,左有郑飞挥舞双刀,右有白云一手举起花旗队大旗,一手拿着狼牙花棒,同时冲向敌阵,后面跟着五百多号参战的穷百姓,他们穷得衣破裤短,大多数光脚丫,只有几个人穿草鞋,他们头回上阵,极度兴奋,嘴大张着,连鼻孔也张得很大,仿佛此战能胜不能胜,全靠他们这些人的勇敢精神了,他们有的拿斧头铁锤,有的拿木棍扁担,不停地呐喊着,争先恐后地向前冲锋,越冲越勇,一个个变得剽悍、凶勇,如猛虎下山一般。很快敌我两军混杂在一起,只见戚羽催动胯下战马,挥舞双剑在前冲杀,砍击轮扫,一气呵成,虽是在黄龙殿上练得老套路数,这时却运用得连连得手。郑飞紧紧跟上,他胯下的青灰杂毛高脖子蒙古马兴奋地直喷鼻子,发出萧萧长嘶,他铁板着脸,显得十分犷悍,挥动两把大砍刀,左右开弓,砍出去力大无比,清兵人头纷纷落地。白云一手高举战旗,一手挥动三十二斤七十六粒尖端的狼牙铁棍,如虎趟羊群一般,杀得土尘飞扬,清兵是碰上死,挨上亡。再看那些参战的穷百姓,在敌我混战中杀敌,豁出命来,一个比一个勇敢,战场上,到处是人声鼎沸,似云翻滚,喊杀之声如雷鸣一般。
对于起义军这种出乎预料的突然反击,官军猝不及防,纷纷四处夺路而逃。起义军的目标极其明确,“擒贼先擒王”,整个队伍在戚羽的带领下,直奔尚总兵冲去。
尚总兵此时正在一个小山包观望,忽然,他觉得不好,看见自己的兵马纷纷后退,随着后退的兵马,冲过来三名义军将领,直奔他的方向而来,他大喊一声:“不好,撤!”
听到尚总兵这声命令,他身边的清兵生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真是兵败如山倒。
戚羽、郑飞、白云三人紧追不舍,如入无人之境,左右横扫,杀得没有来得及逃跑的清兵片甲不留。
这时,总指挥王闯看见尚总兵已经跑远,无法追上,便敲起“停止追击”的锣声,听到锣声的起义军回过头来,开始打扫战场。这一仗,起义军缴获了大量兵器,用这些兵器武装了自己,起义军士气更加高昂了。
尚总兵退回老营盘,清点人数,原来的一千人,只剩下五六百人,他垂头丧气,不知所措,在他身旁的尚老四给他出主意说:“三哥,我们清军暂时失利,不要惊慌,兄弟献上一计,对于攻城必会奏效。”
尚总兵连连追问:“兄弟,什么计策?速速讲来。”
尚老四说道:“当下要攻取黄龙城必须应有足够的兵马,解决这个问题,依兄弟之言,最好将黄龙山上周围所有的响马召集起来,收编为正规的清军,响马彪悍、凶狠、作战能力强,发给他们兵器,训练一两天,就可以投入战斗,这样做,一方面可以将伤亡掉的清兵重新补充上来,对朝廷也好交代,另一方面便于同这帮穷光蛋作战,三哥,您看此计如何?”
尚总兵一想,这个主意好,即能解决兵源不足的问题,又能欺瞒朝廷,一举两得,他笑了:“此计妙哉,此计妙哉,老四呀,你还真有两下子,就这么办了,另外,经过兄弟这样的点拨,我想起来如何给朝廷报的折本了,也好避免朝廷的怪罪呀。”他说完后,竟亲拟上报朝廷的折本,瞒掉清军兵败的实情,堂而皇之地写道:“黄龙城一战,匪患骁勇,吾军亦顽强,打了两日有余,互有胜负,我军并无太大伤亡,现奏禀朝廷,多拨火药,火攻黄龙城,必胜之。”写完后,他将这份折本递给了送信的亲兵,自己便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折本报出后,尚总兵派人到各处联系响马,果真大批响马来投,这些响马,面貌凶狠,青面獠牙,听说打仗,有油水可捞,后脑勺都乐开了花。
尚总兵又一次组织攻城,这次他改变了攻击目标,由原来攻击北城门,变为攻击南城门,他打算把原来攻城的清军和现召集的响马分为两队,先由清军往上冲,冲到城墙根部,拿着火药炸城墙,然后,组织响马攻打城楼。经过尚总兵的精心组织,清兵在南城外亮队,雁翅般地排开,压住阵脚,刀戟林立,旌旗招展,再看天空,乌云聚拢过来,使得天色暗淡无光,大有黑云压城之势。
这时的尚老四突然间威风起来,只见他骑在枣红鬃马上,头戴青呢大帽,身穿灰布袍,脚蹬青布靴,手持长柄大刀,怒视着前方,当看到第一批清军士兵攻到城墙的根底下时,他马上扯着破锣的嗓音,对身边一千多名响马喊道:“弟兄们!你们听着,冲进城内玩娘们去,金子银子随便拿,那是真爽呀!给我冲呀!”
响马人唤马嘶,气势汹汹地向前冲,眼睛都瞪的溜圆,像发疯了似地往城墙头上攻,先攻到城墙根底下的清军士兵点燃了炸药后,随着“轰轰轰”的爆炸声,黑压压的响马和清军士兵混在一起喊叫着,不停地攀爬城墙。由于清兵和响马的攻势太猛,一些清兵和响马攻上了城墙,与起义军短兵相接,城墙上敌我双方一阵拼命砍杀,双方都撕裂眼,圆瞪大眼睛,双方都撕裂嗓子,大声吼喊,双方愈杀愈激烈,愈杀愈起劲,枪推枪拉,刀落刀起,人头和膀臂扑扑踏踏地落地。在血战中,城墙上的起义军深知后退是死,冲在前头也是死,反正是死,不如当好汉拼死,于是,他们拼命地杀敌,英勇顽强的战斗,使攻上城墙上的许多清兵和响马纷纷倒下,可是,起义军在城墙上刚刚稳住阵脚,又有一群响马黑压压地硬是从城墙往上攻,城墙都被盖得看不见墙了,数百个响马再次涌上来,攻上城墙,城墙上又是一阵十分激烈地厮杀和猛烈的对砍,最后,响马和清兵占领了城楼,起义军败下阵来,城门被打开,城外的清兵和响马像潮水一般,从城门涌进来,这一场恶仗,从申时直打到酋时,南城门失陷了,总指挥王闯带着少数起义军撤到北城门。
攻入城内的响马在尚老四的带领下,首先去攻占已经失去的尚府大宅院。这时尚府大宅院只有少数起义军守卫,战斗力极其弱小,经不起响马的攻击,很快被打散。
响马攻入尚府院内,面对束手就擒的灾民,他们不容分说,一个个地抓肩头,拢二臂,不分男女老少,统统捆绑起来,押到前院,强制这些灾民听尚老四的训话。
尚老四站在一片瓦砾堆上,极其狂妄地喊道:“你们这些穷光蛋听着!我尚老四又杀回来了,今天,我要开杀戒,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厉害,”说完,他走到灾民群里,发现了刘老爹也站在那里,他“嘿嘿”奸笑两声,一把拽住刘老爹的衣领,嗓音都变了声地尖叫着:“你这个老死头子,当年告我状的那股劲头哪去了?今天,我们又见面了,真巧呀,来人呀!”
一个光着膀子的响马手提着大刀片跑过来,尚老四恶狠狠地指着刘老爹喊道:“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他说着话之间,一脚将刘老爹踹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