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二少爷愿当多情种 尚老四害死香儿女
二少爷尚玉琛结婚了,他的生活似乎是幸福而且甜蜜,心似乎稳定下来,又该将精力用在做举业上了,何况新娘子又经常提醒他来做举业呢,新娘子说的话是很重要的,他开始拿起书本,常常在尚府的假山旁,专心致志地阅读,那种认真读书的精神,真让尚母高兴。尚母把王孝廉叫到“富贵”堂,脸上露出微笑,故意地问道:“王孝廉,我家的琛儿近日读书学习的表现如何呀?”
王孝廉:“二少爷自结婚后,在学习上很用功,也很努力,这可是一个好的兆头。”
尚母:“王孝廉,琛儿的举业全托付给您了,他的好与坏就在于您怎样教导了。”
王孝廉:“请老人家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的。”
尚母与王孝廉的主观愿望是很好的,但是二少爷的真实思想并没有与他们合拍,过了十几天,二少爷的思想又有了变化,变化的原因,是他在尚府大院的回廊,看《论语》时,突然遇到一个人而引起的。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二少爷本来是在用心看《论语》呢,不料,一股不寻常的香味飘过来,他不经意地抬起头来,看到的且是大夫人丫鬟香儿那桃花灿烂般的笑脸,令他怦然心动。香儿那张樱桃似的小嘴开启了:“二少爷,如此用功读书,将来必有远大抱负。”香儿一边说着,一边用多情的目光,瞟向二少爷,瞟得二少爷心里直发慌,这一瞟,可不得了,好像又萌动了二少爷一丝丝情欲,一向多情的他红着脸说:“有什么远大抱负,只是看看书而已。”香儿并没有再说什么,她又用一种会说话的目光,又瞥了二少爷一眼,原来目光是有丰富情感内涵的,这种目光里饱含着挑逗和勾引,她虽然没有说话,但胜似说话,她的目光的技巧使用完了,就想飘然离去,拿出走的姿态,扭动着腰姿,似走非走的样子,实际上没有动一下脚步。二少爷必定是一个多情的种子,他马上就读懂了香儿的目光,一把拽住香儿的衣袖,急切地说:“香儿,你先别走,我读书累了,你能陪陪我吗?”
香儿娇滴滴地说:“我哪敢陪你二少爷呀,一旦被人发现,告到尚母那里,还会有我的好果子吃吗?”
二少爷低头想了想:“晚饭后,我到假山那里看书,你陪陪我,谁也不会看见的。”
香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地一点头就离去了。
其实香儿确实很爱慕二少爷,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在默默恋着二少爷,不过她也懂得,二少爷已经结婚,自己是一个丫鬟,那种贪欲仅是一种幻想,但是,自从尚府里的尚四爷经常性的骚扰她,常常让她感到惧怕和烦恼,为了避免与尚四爷冲突,她与大夫人说了多次,依然无效,所以,她将情感寄托在二少爷身上,一来自己作为女人,能与自己相爱的人,爱恋过一次,从中满足自己的真情,也是值了,二来也可以借助二少爷的力量,保护自己,避免尚四爷的伤害;事情真巧,自从那次在假山幽会后,香儿更加爱上了二少爷,两个人在暗地里幽会多少次,竟没有被人发现。从此香儿常面临两个选择,她喜欢二少爷,二少爷也喜欢她,这可是两厢情愿,但是,这种两厢情愿的相恋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香儿心知肚明,自己这样做是不能为而为之;而面对尚四爷骚扰她,她却十分厌烦,由于自己是尚府家中的丫鬟,没有能力反抗尚四爷,又害怕尚四爷,不得不迫于压力,与尚四爷周旋,尽力避免自己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她处于矛盾中的两难境地,在这种情况下,常常出现了一种很尴尬的现象,也就是在同一个时间里,尚四爷四处找她,二少爷也在找她,她怕得罪尚四爷,也怕伤害二少爷,她在这两个男人中间真是难以取舍,不得不勉强地去应酬,弄得自己很累,尤其在面对二少爷这个有妻室的人,她由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欲,总想与二少爷暗恋来往,这种无结果和不符合现实的男女相恋,形成了一种难以解脱的矛盾心理,时时困扰着她,使她晚上睡不好觉,常常陷入烦躁的境地。
一天晚上,天空上,滚来一堆雾蒙蒙的云彩,紧接着一道道耀眼的闪电横空闪过,铜钱大的雨点,卷着沉闷的雷声,一起涌进这尚府大院。这天晚上,赶巧大夫人出了尚府,到亲戚家去串门,屋中只有香儿一人,她躺在炕上,左思右想,雨点子不停地敲打窗棂,更增添屋内的寂寞。她的脑海里还在想着二少爷,二少爷的笑声,二少爷的容貌,二少爷走路的姿态,不停地在眼前晃动,忽然间,一个身影从窗角边闪过,她一惊,只觉得有人推门进了屋,她借着月光,一看,噢,原来是身穿沉香色对襟衣卦的尚四爷,浑身湿淋淋的,他那张脸,在夜晚显得格外狰狞可怕。她赶紧从炕上坐起来,浑身直打哆嗦,不知所措地望着尚四爷。尚四爷发现屋内只有香儿一人,顿时兽性大发作,忘乎所以,伸出两只大手,“腾”地跳到炕上,迅速将香儿搂在怀里:“我的心肝宝贝呀,你让我想死了,今天,我耐不住了,我要想得到你,得到你那温软而又香喷喷的肉体。”说完,也未经香儿允许,他就动起手来,用力去扒香儿的裤子。香儿知道不好,拼命地挣扎,可又有什么用呢?她是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挣脱呢,她想喊,可是刚喊出一个“救”字,“命”字的音还没有发出来,她的嘴就被尚四爷的大手严严地给捂住了,就是这样,尚四爷把香儿强奸了。
尚四爷干完坏事走了,可是不料,由于他走的时候匆忙,一个翡翠扳指从他的怀里掉在地上,没有被他发现。香儿看着那掉在地上的翡翠扳指,摇了摇头,眼睛漠然无神,颓然坐在炕梢,疲倦和恐惧的心灵吞噬着她那颗孤独寂寞的心,她现在需要人来安抚,需要人来慰藉,需要向知心的人倾吐心中的愤懑,可是身边没有一人,她只好默默忍受着难以忍受这种突如其来的精神打击。
从那一天起,香儿整天眼睛直勾勾的,话不爱说,饭不爱吃,觉不爱睡,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这种现象被大夫人觉察了,大夫人问她是什么原因,她就是不说,她也不愿意说,在尚府大院里,一个丫鬟只不过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说与不说有什么用呢?没用的话,还是不说为好,所以,她严严地闭住嘴,什么也不说,默默地承受那种非人暴行带来的痛苦,对此,大夫人已经意识到其中必有隐情,但也无可奈何。
在一天早晨,大夫人发现屋内的香儿不在了,满院子去找,在井沿边,发现了香儿一双绣花鞋,再往井里一看,看到香儿浮在井水里,她连忙喊人打捞,人打捞上来了,但已经死了,大夫人哭着去找尚母。
尚母正在屋内整理头发,她坐在楠木椅上,镜匣放在面前,俊儿小心翼翼地用篦子给她梳头。大夫人进屋就对俊儿递一个眼神,示意她暂时离开一会儿,尚母已经感觉到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问道:“出了什么事?”
大夫人眼泪汪汪地说:“香儿跳井自杀了。”
“噢,你再说一遍。”
“香儿跳井自杀了。”
“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你快去把边管家叫来。”
一会的工夫,边管家一拐一瘸进来了,忙问尚母出了什么事了,尚母“咳”了一声,说道“香儿自杀了。”
边管家不解地问道:“是什么原因?”
尚母并没有回话,她的眼睛盯着大夫人,大夫人也说不清楚。
尚母当机立断:“不管是什么原因,对于香儿死了这件事情,我们不能让外人知道,尚府的一个丫鬟自杀了,这是很不光彩的事,被外人知道,有损尚府的名誉,所以,我们要秘密地将香儿埋葬掉,至于香儿自杀的原因,慢慢去查,这件事就由边管家去办,一定要保密。”
香儿自杀后,她的尸体埋葬,都在极为秘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尽管如此,香儿的死,还是没有瞒住大家的眼睛,尚府整个院落的男男女女对此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在议论此事,几乎每个人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都在纳闷,但没有一个人来问这件事的原委,都怕担嫌疑,可是,事后不久,尚府有两个人对这件事开始关注起来,一个是二少爷,另一个尚四爷,二少爷是关心香儿自杀的原因,尚四爷是关心香儿自杀的原因是否被别人发现,两个人关心此事的动机显然是不同的,
二少爷一心要弄清楚香儿自杀的这个悬念,这天上午,他小心翼翼地来到井沿,对香儿投井自杀的现场,细心查看,他歪着头,看看这,看看那,突然间,看见井边木板缝里夹着一个翡翠扳指,他用心地抠出来,拿在手里,看着这个扳指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想起来了,这翡翠扳指是尚四爷的,他开始怀疑到了尚四爷,香儿的死很可能与尚四爷有关,他带着这种判断,又来到香儿的房前,在窗根底下,又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荷包,这个荷包上绣的花,他是认识的,也是尚四爷的,他敢确定这一点,于是,他带着这些证据,到了尚母的房间,本想把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告知尚母,可是,还没等他张口,尚母不耐烦地说:“琛儿,我今天头疼,有话改日再说吧。”说完,尚母闭上眼睛,不在说话,俊儿劝二少爷改日再来,二少爷无法,只好喃喃自语地走了。
二少爷走后的第二天,俊儿来问二少爷,到底有什么事找尚母,二少爷一五一十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了俊儿。俊儿一惊,忙说:“这件事一定保密,不要张扬,等我禀报尚母之后,再说。”二少爷同意了。
尚母听了俊儿汇报香儿自杀与尚四爷有牵连的经过,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让俊儿尽快地把尚四爷找来。
尚四爷心有余悸,又不敢不来,他到了尚母的房里,低着脑袋,半晌没说话,还是尚母先发话:“你最近一个时期,干了什么坏事,我掌握了许多证据,如实招供,不说实话,家法侍候。”
尚四爷哆哆嗦嗦没有做声,尚母皱着眉毛,想了一会,又紧逼尚老四说道“老实讲吧,把话抖露清楚,把话说出来,我可以原谅你一次,如果不讲,我决不手软,到那时候,你再想让我原谅你,那是白日做梦。”
尚四爷听到这一番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咕咕咕”磕了三个响头,结结巴巴地说道“香儿是我害死的,我该死,我混蛋,我对不起尚府,对不起尚母一生对我的教诲。”
尚母看了他一眼,心里在合计,香儿的死是不能声张的,让外人知道,尚府丢不起这个脸,可是这个老四,又怎样去教育他呢?说一说,他会不会改呢? 惹祸的家伙,真是把尚府的脸丢尽了,“咳”尚母低声叹气地说道:“好了,我要关你一个月的禁闭,扣你三个月的月银,下去吧,一会边管家找你,一定要服从处罚。”
尚四爷走了,尚母顿觉脑袋一阵疼痛,捂着脑袋躺在炕头上,俊儿守在炕边,小心地侍候着她。
(看点:尚四爷害死了香儿,并没有罢手,紧接着他又害死了一条生命,他把谁害死了呢?请看下一回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