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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架野人传奇
晓亮

自序

神农架野人之谜,闻名于世,是世界四大谜之一。尽管科学界进行多次考察,科学家、学术界争论不休。一派学者说,有野人;一派学者说,没有野人。但是仍然是谜。

远古时期,神农架一片汪洋大海,经燕山和喜马拉雅山的运动,逐渐抬升而成多级台地。地势西高东低,平均海拔1200米以上。最高海拔3105米,在神农顶,誉为“华中第一峰”之称。最低点,是下谷坪石柱河,海拔398米。垂直高差达2707米。海拔3000米以上的山峰有大神农架、小神农架、金丝岭、 杉木尖等6座山峰,海拔2500—2900米之间有望农亭、刘亨寨、南天门等20余座山峰。

这些高大苍莽的山峰由西向东横贯倾斜的神农架山脉,是长江与汉江的分水岭。

神农架地处鄂西北边陲,华夏始祖神农炎帝在这里搭架采药,救民疾苦,教民众种五谷而得名:神农架。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前,神农架一部分属房县,一部分归兴山管辖。1970年5月28日,国务院批准兴山,房县,巴东连边地带的24个公社,2个药材种植场,1个农场归并一起,设置神农架林区,由湖北省人民政府直辖,是全国唯一以林区命名的县级行政区。

神农架东接保康,西连重庆市巫山、巫溪,北临房县、竹山县,南频兴山县、巴东县。国土面积3253平方公里。其中下谷乡为土家族、苗族自治乡。

神农架地处中纬度北亚热带季风区,气温偏凉多雨,海拔每上升100米,气温相差2度左右。构成低山,中山,亚高山3个气候带,明显的立体小气候。年降水量36亿立方米。

神农架河流、溪流呈树枝状分布,受地理环境的控制,落差大,水量充沛,水流速湍急,大小河流300公里。属于沿渡河流域的沿渡河、香溪河,汉水流域的南河、堵河水系,汇聚汉水,流入长江。现在南水北调,神农架的水流进入了祖国的心脏—北京。

立体气候和独特的神农架地理环境,神农架成为中国东西南北植物种类的过渡区域以及动物繁衍生息的交叉地带。成为世界自然植物种类和动物种类的基因库。

千万年来,神农架群峰相叠,洪水滔天,荒洪野蛮,人迹罕至,至今成为自然之谜。

其中,也有野人传说,野人的踪迹遍布神农架地区。关于野人的传说由来已久,可追溯到公元前4至5世纪战国时期的《山海经》记载:熊山(今鄂西北神农架)有一种叫“赣巨人”,或称“枭阳”,亦叫“狒狒”的动物,身高一丈左右,浑身长毛,长发,健走,善笑。

西汉时期的《尔雅》记载:“狒”人形长丈,面黑色,身有毛,若反踵,见人而笑。”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野人。

清朝《房县志》记载:“房县高险幽远,石洞如房,多毛人,长丈余,遍体生毛,时出 啮人鸡犬,拒者必遭撄搏,枪炮击之不能伤。”

清代文人袁枚说:“传闻有之,未有见之。”在神农架流传叫“毛人”的野人。据说,你要与野人相遇,被他抓住双臂,野人高兴得笑昏过去,等待他醒来时,就将你吃掉。因此,山民进山劳作时,要携带一副手臂粗的竹筒,有时遇上野人,就双臂戴上竹筒。野人抓在竹筒上,他高兴得嘴唇向上翻,遮住眼睛大笑的时候,山民就迅速脱掉竹筒,拿砍刀将他砍杀。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有记载:“什么动物会笑,嘴唇会上翻,是猩猩。”同时说明,李时珍步入神农炎帝的足迹,到神农架考察中草药。

对野人目击者甚众。

目击者之一:1915年民国4年的一天,房县有一个叫王老中的人,进神农架打猎,午时吃过自带的干粮,抱着一杆猎枪,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朦胧中,他听到一声怪叫,睁眼一看,只见有一个2米多高,遍身长满红毛的怪物在眼前。他那只心爱的猎犬被撕成血淋淋的碎片。王老中惊恐地举起猎枪,还未等待他扣动机关,那怪物闪电般地夺过他的猎枪,一把碎成几段,然后扭头就钻进了茂密的森林中。

王老中一声惊叫:“野人,野人,遇上野人!”连滚带爬地下山了。受到惊吓的王老中卧床一月余,从此,再不上山打猎。

目击者之二:1974年6月的一天,同神农架交界处桥上 的村民段洪发到山上砍葛藤,走在山林的小道上,听到前方不远处有“咔嚓”声。他纳闷,是人,还是兽呢?于是,他大声询问:“谁呀,一路啊!”这时,他前方跑来一个身躯高大满身红毛的奇异动物。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动物就来到了跟前,伸出长满红色长毛的手来抓他。在惊慌失措中,他顺手挥动砍刀砍向那动物的手臂,只听那动物“啊”的一声惊叫,负痛地消失在林子里。原来,段洪发在忙乱之中,将刀背砍向那动物,要不然,定将那动物的手臂砍了下来,可以鉴定是否是野人的肢体。

目击者之三:1976年5月16日凌晨,原神农架林区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忻有等5人从郧阳地区所在地十堰市开会后,乘坐吉普车返回林区,途径房县,直上神农架高山,拐过三十六个弯道,行至椿树娅时,明亮的车灯照在公路一侧走来一奇异动物。他们一行五人急忙下车察看,在相距1至2米处,看到那奇异动物的基本特征:身躯棕色长毛,无尾巴,头部长脸,麻灰色,吻部突出,眼耳似人的眼睛、耳朵,额部长毛垂下。那奇异动物直立行走,行动迟缓。在他们一行5人轰击下,奇异动物爬上山坡,消失在森林里。

目击者四:2003年6月29日,一行4人乘车到神农顶,同时看到一个灰白色的动物,弯着背,像一个老年人那样走在公路边上,车往前行走了一段,那动物就快步地走向路中央,走了一会儿,就站在哪里,头往后一甩,直接往路下面的树林里跑去了。面对那动物的身影,车上的人几乎同时发生一声惊叫:停车,遭遇野人。车子惯性地向前冲出20余米后停了下来。但是,野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一行人下车,约有10秒钟,跑到路边,就听到树林里的咔嚓声。他们向坡下寻找约30米远,只发现几个脚印和碰断的树枝。若是现代人,不会光着脚向下跑,树林里的灌木丛有荆棘,长满长刺。

他们找到野人的脚印,前掌、后掌清晰。那脚印不像当代人的脚印,有一瓣一瓣的五个脚趾头印。后来,经测量,脚掌长32厘米,后脚掌宽10厘米,前脚掌宽14厘米。

只可惜,他们在慌张惊喜中,没有用录像照相设备抓拍到瞬间的影像。

类似目击者在神农架不同地点有数百人次。

神秘的神农架,有神奇的野人。引起了国家和社会的高度重视,对野人的考察,从没有间断。最大的一次野人考察活动,就是1974年5月14日凌晨,神农架林区革命委员会副主任 任忻有在椿树娅目击野人,报告到郧阳地区。当年5月15日,郧阳地区向《人民日报 》、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发出加急电报,报告神农架发现野人。6月15日,中国科学院派出野人考察组进入神农架进行初步考察。9月份,中国科学院、北京自然博物馆、北京科技教育电影制片会同湖北省博物馆、武汉地质学院、上海师范学院、郧阳地区、神农架等有关部门16个单位,一共80余人参加野人考察。湖北省军区、郧阳军分区、房县和神农架人民武装部派出军队与民兵携带枪支武器、通讯器材协助考察追踪。历时六个月,行程5000余公里,在神农架大山搜寻约1500平方公里的深山峡谷、山洞,走访山民 ,一无所获。

这是最大的一次野人科学考察活动。神秘的野人似乎感觉到了人类的活动,消失得无影无踪。

1978年至1980年,神农架又发现野人的行踪有30多起。1980年5月,中国科学院武汉分院和湖北省科学委员会组织北京、上海、山西、湖北的部分科研单位、大专院校30多名科技人员组成的专业野人考察队,进行7个月的考察,只收集到了野人的毛发、粪便、足迹等间接物证,没有发现活体或野人的尸体。

1981年8月,在湖北房县成立了中国野人考察研究会,是一个专门考察野人的科研机构,长期考察野人。

野人的神秘之处,就是同人类捉迷藏,你要刻意的寻找他,无踪无迹。你要冷落他,却在你跟前出现,露出他的影子来,让人捉摸不透,这就是神农架的野人之谜。

谜底在哪里呢?就在神奇的神农架大山深处,那里不仅有野人之谜,还有许多不解之谜。

以上姑且算是序言吧,要读取神秘神奇的神农架野人之谜,请言归正传。这里演绎一则神农架野人传奇的故事。 gBwIQZv03mMf5bWzUAtSKOyN204/Yan8OQtIinyPY5yzZroUDCfieonsploxFHvI



第一章

道光年间,干旱的年景,百姓饥寒交迫。襄阳府接到了大清皇帝的诏书,征收银两,选美女进宫。

这是各府、县的行政长官最为头疼的事情,在这大灾之年,已刮地皮三尺,哪还有银两上交呢?每年选宫娥秀女,官宦人家的女子该 选上的淑女,已送进宫了;该出嫁的良家女子,怕到皇家受活寡,提前出嫁了。

府尹压县令,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征银和选秀女的任务。县衙门借机搜刮民财,贪图民间女子。

这年的秋天,谷城县令带领一班如狼似虎的衙役到各地横征暴敛,地主人家出钱出物。

贫民百姓无钱无物,就抓到官府的庄园里做奴役,看上姿色有几分姣好的民间女子,就以选宫女的名义霸占为妾,将那中等模样的女子送到府衙,然后送进皇宫作宫女,好交差。

这年大旱,钱家6口人住在破庙里栖身,年老的爷爷、奶奶疾病交加,蜷缩在破庙一角。钱大领着老婆和两个儿女在外讨饭。

在这个年头,遍地饥荒,饿殍遍野,仅讨得一瓢猪食,还是一户好心的大户人家的长工,看在钱大一对漂亮的儿女份上,将喂猪的食品偷偷地舀了一瓢给他们。

钱大一家人如获至宝,千恩万谢。他们返回到破庙,正赶上县令领着一班人马路过这里,到庙里歇脚。县令问道:

“今年的人头税交了没有?”

钱大说:“我们一大家子人,吃不上饭,哪有钱交人头税呢?”

县令说:“今年是大旱之年,粮食欠收,皇粮国税要交,每人的人头税上调到一两银子。你们一家六口人,应交税银六两。”

钱大一听县令发话,吓得两腿发软,率领老婆、孩子跪在县令面前,告饶:

“青天大老爷,你看,我们上无片瓦,下无立足之地,借住在破庙里,还有两个老人病卧在地。刚才讨回一瓢猪食,度命过日,还不知道明天饿死在哪里呢?我哪里有银两交人头税啊?”

“哼!”县令一声哼,“你们都不交粮交税,我怎么向朝廷交差。”衙役们一听县令发话了,上前就是拳打脚踢。可怜手无寸铁的钱大一家人被打得哭爹喊娘,鼻青脸肿。他们在饥饿中,还经得起打吗?

在衙役们的打骂声中,奄奄一息的两位老人已命赴黄泉。钱大的儿女在衙役们的拳打脚踢下奔向老人,哭叫:“爷爷,奶奶!”

县令看到这一家人榨不出油水,只好喝令衙役将钱大的未成年儿女带走,说:

“你听着,钱大,你的一双儿女抵今年的人头税六两。儿子放到我庄园里充长工,女儿调教后,送进皇宫充秀女。”

穷人家的孩子,命就是这么苦。任人宰割,任人欺凌。钱大知道,儿女到了官府里,哪有好日子过呀,真是生不如死!

生离死别,哭天喊地。民众在虎狼般的衙役手中如同待宰的鸡鹅,叫唤声凄凄惨惨,震天动地。

钱大夫妻俩眼看着一双儿女被掳走,无能为力,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喊爹哭娘的儿女在县衙一行人的手中抢走,渐行渐远。

他们夫妻俩回过身来,在秋风卷起枯叶中,将两位老人用破席子卷到荒郊野外的乱坟岗埋葬。

翌年的正月十五。官府张灯结彩,大户的人家杀鸡宰羊,闹元宵过大节。

这时节,穷人家上门乞讨,多少能讨得点剩菜剩饭,以度时日。钱大夫妻俩年内丧了父母,两个儿女被抢夺,还不知命运如何,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

他们将乞讨来的残汤残饭,先来到郊外的乱坟岗,祭奠已去世的父母亲,好让在天之灵保佑那一双未成年的儿女 活在人世间。

正月十五日,春寒料峭,野外的杨柳树还光着秃秃的枝桠,在淡淡的阳光下,经风一吹,颤抖着枝条。

一只、两只乌鸦飞来,落在树枝上,“哇哇”的乱叫。一会儿,乌鸦飞到荒草地上,似乎在寻觅着什么,它是在寻找食料;一会儿,拍翅飞到枯草荒凉的坟头,有新坟,也有旧坟,啄上一两只虫子,很满意地拍翅飞向天空。

钱大搀扶着瘦弱的妻子,自言自语:“我们还不如那乌鸦,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天空中,寻找野食。”他们牵扶着来到已堆有数月的坟头。黄土,还是新的泥土,但已长有野草,枯黄的野草在初春里没有生机,在寒风中抖动。

钱大将破碗放在坟头,那碗里漂浮着残汤残水。他们夫妻俩不约而同地跪在坟前,流泪祷告:

“父亲啊,母亲啊,如有灵在天,请睁开眼照应一下我的苦命的孩子吧!”

钱大在这空寂无人的野地里,发泄心中的苦闷,释放在人间被迫无奈的心结,不由自主地吟唱:

正月十五

是新年

官府欢笑

闹元宵

穷人愁肠百结

过不了年

老天爷为什么不开眼

好好关照穷苦人……

正月十五,大清早,县令派出两名衙役和他抓来的钱大的儿子到襄阳府,接府尹的七公子来谷城县过元宵节。

府尹有一夫人四小妾,这七公子是第四妾生的儿子。妾是府尹的心头肉,小妾生的儿子如同掌上明珠。

县令知道巴结上司,就是要将府尹心爱的小夫人抓在手里,就能官运亨通,而要抓住府伊的心头肉,就要攥紧他们的儿子,这是讨好上司的最捷径楼梯。

县令派去两名衙役做保镖,四人抬的大轿和一个跟班的书童前往府衙,亲自接公子哥到县衙过节。

在保证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将府尹的七公子抬出襄阳府衙,这也是每年的惯例,往年均是安全去,平安回。在天下老百姓吃了上顿无下顿的苦日子里,平民百姓哪有心思和力气去谋害一个八面威风的公子哥呢?

已进入了谷城地界,行走在荒郊野外,四人抬的大轿忽闪忽闪地来到乱坟岗,一前一后两名衙役相随,跟班的书童不离轿前轿后地跑。

七公子在轿子里听到这荒凉之地有人在唱苦情,民间小调悠扬好听。他立马叫停轿子:“停下,停下,歇息一会。”

钱大夫妇正在悲伤时,没有顾忌这一行人的到来,情不自禁地吟唱道:

正月十五

是元宵

公子哥儿坐大轿

驱使奴才

好逍遥

可怜穷人孩子

做牛做马

不知死活在哪家……

七公子荒淫无度,听不懂穷苦人的唱词。但是,县令却明白钱大在这正月的大年节里发愤心中的苦情,要让公子听懂了,将唱词带回府衙,这还了得!

县令急步如飞 ,来到钱大的背后,朝钱大的后背踹去。钱大的女人看到突如其来的县令要踢自己的男人,这一脚下去不要命,也是个半死。

于是,她一把抱住县令的大腿。这一脚踹空了,县令怒发冲冠,提起一脚将钱大的女人踢翻在地,又一脚踩在女人的颈脖上。

可怜的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的男人,被县令踢翻在地,又踏上一脚,顿时,两眼翻白,冤屈的魂魄悠悠出壳,苦命的人在正月十五里,追随公婆去了。

钱大被眼前的突然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但是,他一看是县令大人欺人太甚,顿时怒火燃烧,使出平生的力气,将县令的两腿倒提起来,使劲旋转数圈,然后,抛出去,落在十丈开外,只听到“嘭”的一声响,县令的头撞在那颗歪脖子柳树上,脑浆迸出,一命呜呼。

瞬间的变故,那跟班的书童是钱大的儿子,看到自己的母亲被县令踢死,只听得他一声惊呼:“娘啊!”奔赴过来。

县衙役看到县令被钱大甩到树干上撞得七窍流血, 奔跑过来,举刀向钱大下手。钱大的儿子急中生智,在地上抓起两把尘土撒向那两个如狼虎的衙役。

被迷了眼的衙役分不清东南西北,钱大一声咆哮,从一个衙役手中夺过大刀,顺手将这名衙役的脖子抹了。

另一名衙役抹开了双眼,他将钱大的儿子一刀劈了脑袋。钱大两眼发红,绝望地惊叫一声:“儿啊!”他迅速地奔过来,一刀砍在那衙役的腿上,断腿的衙役“扑”的一声倒地。那壮实的衙役仍然用刀撑在地面,高声叫喊:

“七公子,快跑。要杀人了。钱大这个刁民造反了,快跑啊,到府衙报告,捕捉刁民钱大。”

钱大两眼冒火,一刀下去,将那衙役持刀的手臂砍断。只听衙役说:“钱大,且慢,只要你留下我的性命。我还保你女儿不死。”

钱大问:“我女儿在哪里?”

衙役说:“已被县令送到府尹,做小妾了。”

“可怜的女儿啊,进了狼窝,又入了虎口。十五岁就做了人妻。”钱大悲怆地喊道:

“苍天呀,为什么不长眼,看着百姓受苦受难,还遭受活罪!”他又举起大刀,“ 狗衙役,狗奴才,本是穷人出身,为什么要当官府的帮凶啊,留你不得。”他手起刀落,衙役的脑袋滚在一边。

七公子看到眼前的变故,在轿子旁吓得尿了裤子,喊轿夫救命。那四个轿夫早已四处逃窜,奔命去了,哪里喊得应呢?

钱大直奔过来。七公子已经瘫坐在地上,脸色灰白,双手作揖:

“大爷,饶命。你要钱,我给钱。”说着,他双手捧出一锭银子,钱大用刀将银子打在地上。七公子跪在地上,伏地磕头:

“大爷,饶命!轿里还有吃的东西,你全拿去。只要你留下我的命,我府里有钱,有吃的东西,任你拿。”钱大本想留他的性命,一听到七公子说,在轿里有钱,还有吃的东西。

他怒火燃烧心头,豪气顿生,手起刀落。一腔热血冲天而起,七公子的人头滚落一边,两眼圆溜溜地睁着,好像花花的世界还没有看够。

钱大将银元拾起,收拾好,在轿子里拿出油糕、元子、花生、糖果、瓜子各种糕点,摆在妻子、儿子跟前,祭奠亡灵。钱大祷告∶

“你们生前没有见过这些好吃的果子,死后在天界里去享受吧。”

于是,钱大用大刀就地挖了两个坑,将那轿子拆散了,垫在坑里,把妻子、儿子草草埋葬。封土堆前,他折了几枝柳树枝插在土里,算是作为新坟标记。

他慢慢地收拾起七公子留下的糕点,胡乱地吃了一气。这时,一群乌鸦在他头顶上盘旋,“呱呱”的乱叫。一阵风吹来,他才感觉到一脸的血腥气。

他看了一眼横七竖八的尸身抛在荒凉的大地上,知道自己已经惹上了杀身之祸。他最后,在他父母的坟前磕拜一下,叫唤道:

“爹,娘啊,儿不能尽孝了。”他又来到妻儿的坟前,“妻啊,儿啊,你们在这里互相照应啊。我今生回不了这里了。”

钱大分不清东南,朝北方逃窜,不一会儿,就追赶了四个轿夫。他扛刀在肩,怒视着轿头。

四个轿夫很淡定,其中一个年长者说:“好汉,我们都是苦命人,家里无吃无穿,给人家下苦力抬轿子,挣一点养家活口的辛劳钱,你杀我无益。”

其他三个轿夫也随声附和:“穷苦人杀穷苦人无益。”

那个年长的轿头又说:

“你已经杀了官府的人,还是逃命要紧,我们不会供出你来。你往北走,就是襄阳府,是自投罗网。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吧,从这里南下,上神农架。那里是原始森林,荒无人烟。你到了哪里,还能生存下来,就凭你血气方刚的一条好汉,虎狼也惧你几分。”

钱大顿时清醒过来,将大刀夹在腋窝下,双手作揖:“谢谢各位,谢谢这位老哥,指了一条明道。我们就此一别,上神农架,后会有期。”他转身就往南奔。

那位年长的轿夫在后喊道:“你将那衙役的行头换上。官府的人盘问起来,你就说是出差公干,好搪塞过去。一定要快上神农架啊,不要几天,官府的人会追捕你。”

“听到了。”钱大边跑边回头应道,“多谢了,老哥!你们是好人,也快散了吧!” v6ZCjPJub+EMDC1sO2S0LO/Jl/k78kveNg5lEfZY8sOrtbaMJatp/jRgVYR1kW7a



第二章

当夜,县府衙内乱成了一锅粥,平时作威作福的县太爷被钱大打死。老百姓心中舒畅,出了一口恶气,在县衙外看热闹,打听虚实,顺便还能讨一口丧席上的剩饭菜,填肚皮。

县衙里,大太太,姨太太,一干人马黑衣黑裤。白灯笼点得厅堂内外如同白昼,与那灵堂内明明暗暗的长明灯相辉相映,一派哀声。

管家忙得前后飞跑,指挥一干人马为横死的县令守灵。

县衙里的师爷也没有闲着,连忙起草公文向襄阳府报信,罗列钱大的罪状:

一是砍杀了府尹的七公子;二是打杀了县令;三是杀死了两名衙役;四是杀死了七公子跟班的书童。

他不知道是县令杀死的钱大的儿子,将帐记在钱大的名下;五是钱大畏罪潜逃,不知去向。最后,请求府尹派兵追捕。

襄阳府是在第二天早上,接到县衙师爷起草的盖上县印的公文。府尹两眼发黑,落入眼帘的第一条是死了他的心肝宝贝姨太太的儿子,能不眼黑吗?

当他看完了整个公文,感到万分震惊,一个小小草民钱大怎么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呢?难道两个衙役的刀是吃素的吗?

他更恨县令,平时对 百姓,为虎作伥,关键时刻,草包一个。他心疼的是他的七公子,断送了他的掌上明珠!

襄阳府尹悲痛之余,马上进入角色,立即升堂,发令签,分别派出四组衙役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追捕钱大。

一面命令书办拟发通缉令发到各县、保、甲。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一面呈文上报朝廷,极力阐述草民钱大胆大包天,无故杀死朝庭命官县令和一干衙役。

他坐镇襄阳府衙,专等待各路人马抓捕钱大的信息。同时,他动用襄阳的水军。

这是襄阳府处在汉江上,专门设立的水营,在襄阳府的辖制下,巡逻襄阳的护城河,上马管军,下马管民。

府尹就调遣水营的管带、副官领着一支人马向神农架与保康县交界地区追捕杀人犯。

正月十五,月明星稀,万家灯火。富豪之家请专班人马,唱大戏,玩彩船,舞龙狮。

钱大在这明月的夜里,向南逃命。他不敢在人多的集镇里穿行,害怕官府乡绅发现他的行踪,报官。

他只好拣人少的小道,穿插村庄,越过田野,一路向南,逃向心目中的神农架,那里才是他的天堂。

他的理想,就是达到神秘神奇的神农架原始森林,摆脱人间地狱!

钱大一路夜行,启明星在东方升起之时,已到达保康地界。保康之南就是与神农架交界了,他想,在这白日里, 如何越过保康地界呢?

他来到一条溪流边,捧起冰凉的河水,擦了擦脸,将灰尘洗掉,清醒一下头脑。将换上衙役的衣服整理一下,把脏了的衣角撩在溪水里,搓一搓,让衣服整洁,要像一个差人的样子,才能蒙混世人的眼睛。

他就这样决定,假扮一个公差,在官道上行走。

他将七公子留下的糕点,已在行走之时,边走边吃,早已填饱了肚子,就着溪边甘冽的溪水,低下头, 喝几口水,凉水从喉咙下去,凉彻心房。

他打了一个寒颤。溪边一颗柳树上,一只乌鸦“哇”的一声,拍翅下去,打破寂静的早晨。

晌午,他已经看到了保康县城。但是,钱大不能穿城而过。他怕招摇过市,被人识出了破绽,小命难保。

这时,只听见身后的大道上传来“得儿得儿”的马蹄声,一骑快马飞奔而来,那是襄阳府尹派衙役飞报各县缉捕钱大的快马。

钱大赶快闪在路边一棵大树后面,眼看着那飞奔的快马一路烟尘地过去,奔进了县城。

钱大只好绕过城墙,从郊外穿插,越过保康县城。荒凉的郊外,穷苦人家成群结队,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向县城去乞讨。

钱大摇摇摆摆地大踏步地向南而去,只听得身后的乞丐骂道:

“吃人的狼狗又出洞了,不知谁家又要遭殃!”

钱大心里好难受。但是,他只好忍受着内心的痛苦,咬牙向南而去,留下身后的骂名吧!谁要你假扮差人呢?

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懒惰。只要一松懈,就会失去生命。要活命,逃到深山去!下午,他就来到了保康县的马桥。

这里是一个小集镇,在宽阔的河流边,住着不少的人户,有卖杂货的店铺,有小吃店,铁匠铺,自然形成了集镇。

连日奔命的钱大,走得两腿麻木,就在街边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停留下来,将大刀靠在桌边。店小二就端上茶来,问道:

“公差,请喝茶。”

钱大接过了茶,喝下。店小二便端来了酒肉。钱大只是将一盘红烧猪肉胡乱地吃了。他还要了两个烧饼,包扎好,将七公子留下的银两付账。

店小二说:“公差,为什么不喝酒呢?”他感到奇怪,这个差人不喝酒。

钱大说:“要赶路,留到回来再喝吧!”他心想,哪有回来的路呢?

店小二说:“公差,你忙吧,听说是襄阳府里紧急公文,缉拿一个胆大的杀人犯。那人将谷城县令和衙役一干人马全杀了。你是公差,有公干,不能耽误。”

钱大一听,心里一惊,自己不正是要捉拿的杀人犯么?万幸的是店小二没有看出破绽,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他迈开大步,向神农架奔去。

莽莽苍苍的神农架就横亘在眼前,山间小道,灌木丛生,高大的松树、桦树、栗子树、橡子树、柿子树、灌木林间杂在山岭之上。

钱大只见通往神农架的官道上,尘烟滚滚。一队官兵骑马挥戈往前赶来,一路高呼,乱喊:

“不要放走了杀人犯钱大。”

“将那假扮公差的钱大缉拿。”

“谁拿到重犯,赏黄金10两。”

“另加白银50两。”

“府尹说,还赏一个丫头,做媳妇。”

“府尹还说,另赏10亩土地,一处庄园......”

钱大胆颤心惊,伏在小道的林子里不能乱动,啃下两个烧饼,只有等待那一对官兵从官道上走过。

他才沿着山坡小道向山顶逃生。步行的衙役、官兵手握长矛,肩背大刀步行而至,约有百十余人。行走在官道上,踏得干燥的路面尘土飞扬。

钱大没命地钻过丛林,走了两个时辰,在半山腰里,有一条羊肠小道,横亘在山腰。只要有路的地方,它的尽头就是连接一户人家。

他一日一夜地连续奔波,已经精疲力竭,加上这么多的官兵在后追杀,身心疲惫,需要找一户人家讨点吃喝,休息一下,方能逃命。

他顺着这条山间小道走去,在密林里,看不见官道,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喊杀之声从山下传来。

走过这面山坡,转过一个山梁,在树林深处,有一片青翠的竹林,透过竹丛,能看到几间房屋露出的房檐。

竹林边是一条山涧溪流,清冽的泉水哗哗流下,一个身着短衫,将长辫盘于头顶的中年壮汉肩挑两只木桶,在溪边挑水。

他发现钱大手执大刀,伫立溪边,正向他来的方向张望,于是打招呼:

“官差,你们又来搜捕人犯?”

钱大迟疑了一下,在溪流的倒影里,看到自己一身衙役的装扮,忽然醒悟起来,自己不是公差吗?于是,他答话:

“发现人犯吗?”

那担水的汉子快人快语:“不曾看到,刚才已有官差来过。听说,那人是穷苦出身,被逼无奈,杀了县令、衙役和府尹的公子哥儿一干人等......”

“是什么人啦?”在竹林那边,屋子院门前,一人答话,说,“请到屋里歇息。”

“我是这家主人的长工,”那担水的汉子说,“说话的是这片地方的甲长。人,很和善,去歇歇吧。”他对着竹林说,“甲长,是一个官差,从山那边过来,追捕人犯,走到这里。”

“请过来吧,喝碗茶,吃点东西。”甲长说。

“好咧!”钱大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v6ZCjPJub+EMDC1sO2S0LO/Jl/k78kveNg5lEfZY8sOrtbaMJatp/jRgVYR1kW7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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