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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晴在一声响亮的口号中醒过神，还是那么熟悉，让她有些痴迷，看向窗外的眼中明显挂上了回忆。
“祖国利益，舍我其谁，首当其冲！”
依旧是那么熟悉，依旧瞬间唤醒心中的荣誉和信仰，可以让“匕首”们赴汤蹈火，无言的荣耀。她有些陶醉了，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指挥官们说她这样的兵想去哪儿谁也留不住，但她自己心里明白，像她这样的兵，即使到了任何地方，心里面的根永远在一个地方。
饭还是要吃的，这两天雷震霆的通信兵准时在饭点来叫她，可每次都是执勤兵把饭打回来于晴草草的吃上两口，然后继续手上的工作。雷震霆还打趣这出去的崽子工作都得开始配合了。
又是这个时间，于晴依旧冲门口说了声“进来”。
一个饭盒放在于晴面前，于晴抬头发现那只手并非之前的通信兵。她警惕的抬头，看到的却是高芸芸堆着笑的脸。
“芸芸！”于晴将手上的材料合上，高兴的站起来，她发现自己浑身都有些僵硬了。
高芸芸和于晴拥抱在一起，她们是一起走过来的姐妹，虽然共同经历任务可能不多，但内心的人认同和任务无关。
“你终于肯舍得回来看看了，现在就是不一样了。”高芸芸看着于晴身上的黑色西装，在他们心里这虽然与军装没得比，但她俩都知道对于晴来说意义不同。
于晴微微一笑，整整高芸芸的帽子，轻轻叹口气，吐出来的话充满着不舍：“我何尝不是想着你们啊。”
“匕首出去的人，都是好样的。你在那会有一个好前途，而且像你这么年轻的女军官，你是第一个。”高芸芸说。
于晴拉着高芸芸的手：“如果我为了前途，大可不必这样。”
“吃点东西吧。”高芸芸忽然想起放在桌子上的饭。
于晴打开，是自己最爱吃的排骨，她尝了一口，还是那个味，顷刻间，她的眼眶湿润。
高芸芸就这么等着于晴吃完，这顿饭是她吃的最香的一次。孙菲和欧阳玲或许对于晴的离开可能存在不解，可高芸芸能体会到她为的什么。
“我带了军装过来，等下午我就换上。”于晴放下饭盒，她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这句话来的没有缘由，似乎要证明一些东西。
特战大队向来是风里来火里去，对生活上的细节他们没时间顾及那么多。看着于晴抽纸巾的动作，高芸芸不明显的一动，一个人不可能不受周围环境的感染，于晴也是一样。
“我也喜欢你穿军装的样子。”高芸芸笑笑，拿起饭盒就往外走。
“谢谢。”于晴感觉无所适从，她知道，高芸芸有种天生好像能看透人的能力，心理战，是她最擅长的而且玩的炉火纯青的一项。
高芸芸回头一笑，关上门。
下楼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她眼前过去，她站住。
“队长。”高芸芸对陈风敬礼。
陈风好像才发现高芸芸，他回礼：“忙呢。”
“刚去给于晴送了点饭。”高芸芸抬了下手中的饭盒。
“她一直在办公室吃饭？”陈风的口气并没显得多惊讶，好像只是在谈论早上的训练计划。
高芸芸意味深长的看回去：“今天是吃的最好的一天。”
“哦，我知道了，”陈风下意识的捏了下拳头，“行，你忙去吧，我得去器械室检查枪械。”
高芸芸看着陈风先走，她眉毛不经意的一挑。
高芸芸拿着饭盒并没回自己的地方，而是绕道去了另一间办公室。
“我感觉她回来这是因为对这里的感情，当然，还有她曾经很熟悉这里。”高芸芸坐在一张沙发里，侧方的沙发里坐着两个军衔比她高的多的军官。
胡医生看着于晴的档案，旁边还放着另一个人的档案，只是这个人已经成为烈士，他没下什么定论：“对于于晴，我没什么好评价的，即便她曾经很优秀，但现在她已经不归我们管理，她这次回来肯定是有目的。”
“是，我已经接到通知。”雷震霆拖着下巴沉思。
“也就是说，正反我们都得做。”高芸芸脸上一直没表情。
雷震霆依旧不冷不热：“你有不做的理由吗？”
“她看上哪个人选？我去谈。”高芸芸俨然已经不是往年的那个普通一兵。
“她再厉害，也是我教出来的。”雷震霆抬起一只手制止。
高芸芸一仰头，做出个明白的表情。
于晴打开随行的行李箱，拿出一个包衣服的黑色的袋子，打开是一套熨烫整齐的军装，她拿到休息室换上，出来的时候对着镜子整理，她变了，不止是军衔和臂章上的变化，而是整个人。
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她打了个内线电话，资料她已经用不着了。
她拿出胸标，在手里把玩着，过了一分钟之后准备戴上。
“你觉的这么做明智吗？”高芸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她正看着于晴把那个胸标往身上别。
于晴走过去，抬起手，把胸标递给高芸芸，后者似乎心领神会的接过，看了看然后还回去：“我来拿资料。”
“帮我谢谢雷队长，尤其是他能让我进这大门。”于晴似乎松了口气，看着高芸芸把资料收走。
高芸芸照纲清理完资料，她等随行的两个兵把东西抱走之后并不急着告别，她看着于晴将军装整理好，眼神在她的臂章上不经意的一瞥，然后微笑着说：“如果不是事实，我以为又和你在一起战斗了。”
于晴淡淡的扬起嘴角，她明知已经回不到过去。
“我永远都是匕首，一把插在敌人心脏的匕首。”于晴解释道。
高芸芸看着外面依旧训练的队员，转过头问：“这么多人你一个也没看上？”
“我想通过我的途径。”于晴坦白，这两天她把基地所有作战人员的资料都看了个遍，但真的没有找到她想要的。
高芸芸眼神有点黯淡：“于晴，一直没有机会问你，离开匕首，是因为陈风吗？”第一次，在基地里，高芸芸这样直呼陈风的名字，以前她总是加上“队长”的称呼。
外面训练的口号隐约传来，是两点钟方向的靶场。
“不是。”于晴回答的简单而没表情。
“匕首大队整个做了调整，很大的调整，现在很多位置的调动也没结束。”高芸芸话里有话。
于晴摇摇头：“谢谢，芸芸，我很希望再回到你们中间，但那是过去，我不能总活在过去。”
高芸芸明白了，她看看时间：“既然回家了，不看看训练？”
“雷队长给我权利了？”于晴略显惊讶。
高芸芸点头，转身出门。
“现在每个小队的综合功能更强，单兵素质要求的更高，老兵也逐渐离开这里，剩下的人也不断的更新着自己的知识和技能，唯一让人高兴的是新兵们活力也高，接受的也挺快。”高芸芸边走边说，她们已经来到训练场边缘。
于晴嘴角略微露出一个弧度，她看向一座山，这座山在她的记忆中不一样。
“兔崽子，你往哪儿窜呢！”熟悉的声音响起，看来又是在训哪个不长脑子的队员。
两人一起看向那个方向，刚刚被骂的队员呼噜一下帽子，继续往前，于晴明显认出了她：“玲玲？”
“因为战场的需要，今天两个队合练。”高芸芸证实了于晴的想法。
“哈，我还以为你们又回来了。”
“这是军队，军纪如天。”黄烈出现在她们身边。
于晴敬礼：“政委。”
“听说你回来了，一直猫在办公室，今天终于想出来透透风了？”黄烈看着于晴。
于晴点点头：“雷队长说的对，我永远是匕首出去的人。”
徐青林同陈风一起指挥训练，作为副队长，徐青林在一些地方不需要照纲照常，他打了个哈欠，朝模拟战区中间扔了两个烟雾弹和催泪弹：“十秒钟出不来的，你们就给我在里面等烟散了再滚出来！”
那是个小屋，等烟散了估计也成熏鸡了。
不少人想从窗户跳出来，结果发现窗户已经被下组队员封死，而且正端着枪对着他们。一行人来不及反应，开始朝门口冲，十秒钟，最后一个队员把自己扔在前面趴着咳嗽的队员身上，前面的的队员被他这么一下趴在地上，加入到趴在地上咳嗽的大军里。
“大爷的，这他妈的是训练还是整人。”于晴身边的一个队员气呼呼的小声抱怨，于晴好像没听见，看着这一地的人。
“特别情况下的应变，看来诸位还算凑合过关。”徐青林踩在一堵不知怎么烂了的墙上看着时间，他和陈风还是看着近乎潇洒悠闲，只是陈风的眉头紧皱，他并不满意。
“新兵？”于晴小声的问高芸芸。
“老兵。”高芸芸看一眼地上的人。
陈风明显发现了于晴，他走过来，墨镜掩饰了他的眼神。高芸芸敬礼，于晴没有动作。
“回来了。”话一出口，于晴的眼神一动。
“是，”于晴很简单的回答，她不去看那副墨镜，而是把注意力转向那群训练中的战士，“你的训练方式还是没变。”
陈风一耸肩：“没办法，谁让大队长不管我呢。”
呵呵，还是这么的不羁。
“我听说又要有一批新兵过来，我想观察观察。”于晴开门见山。
徐青林从墙上跳下来，朝于晴走过来，高芸芸只是看向她。
陈风倒是没变化：“我服从命令。”
“可以。”于晴意味深长的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