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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月集，人潮汹涌。
秦盛和苏菀照例去黑市上碰碰运气，杨管事派了一个小厮来传信。
“昨天有人也问了生肌丹的事。我们管事提醒公子，盯上这丹药的人不可不止你。”
秦盛点点头，倒也没有多问对方的外形体征。就算你问了，也不可能说。
两人在自己挂牌的摊位坐下。
秦盛往摊位上摆了一些丹药和材料，对着苏菀道，“我们摆几天摊。”
询问的人未必是他们的目标。
但既然有了人打探，那就守株，看看是哪只兔子。
月集十分热闹，也有不少人来摊位上买东西，直到日暮时分，秦盛准备收摊了，突然来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修士，在摊位上挑挑拣拣。
选了半天，买了一株最便宜的草药。
状若无意指着悬挂的牌子道，“哟，您这是在收生肌丹呢？”
“对啊。莫非你这有门路？”苏菀笑盈盈接过话，视线在他身上扫了扫。
戴着手套，肉眼根本看不出是不是断手。
“姑娘说笑了，在下哪有这种本事。只是我没听说哪儿有人卖生肌丹，你们是不是收错消息了。”那修士哑着嗓子道。
苏菀淡定道，“听几个朋友说的，传错了也有可能。但生肌丹难求，宁可信其有嘛。”
“哈哈哈，也对……”
那人打了一个哈哈，付了买草药的银子，转身走了。
苏菀转头望向秦盛，“他有点可疑。”
“断手。”秦盛冷道。他和沈有鱼一样，隔着手套就能察觉对方身上携带的法器。
“什么？”苏菀瞳孔微张，立即道，“那他极有可能就是……”
秦盛淡定收着摊位道，“我在那株草药里留了印记，跟我走。”
印记……
这可真是太熟练了吧。
两人装作若无其事收了摊位，走出黑市，穿过了几条巷子，最终到了一座荒败的大宅子前。
这庭院许久没人打理，有些破旧，笼罩着一个普通的中阶防御法阵。
秦盛剑指一点，落在法阵之上。
剑气如刃，直接将灵阵斩碎。
下一刻，一枚枚黑白棋子从他的储物戒里飞出来，将整个大宅子笼罩，封的严严实实。
“什么人？”旧宅里冲出来一个人。
但刚飞起来，就被上空的阵纹打了回来，噗通一声摔落在地。
此时这人已经换了一身衣衫，也没戴面具，是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那换的假手，也和真手一模一样。
要不是有印记引路，走在路上碰到，也不会引起注意。
“怎么回事？”方晓海瞪大了眼睛看着笼罩整座宅院的阵法。
这灵阵的力量……好强。是个高手。
方晓海心底害怕，色厉内荏，扯着嗓子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我家的宅子，你可知道我爷爷是谁？”
“你爷爷是谁？”苏菀冷冷问道。
方晓海立即道，“我爷爷可是蓝蛇毒尊。你们要是敢乱来，我爷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蓝蛇毒尊。
苏菀在东荒玄尊榜上看过这个名字。此人曾是墨墟的一个风云人物，但销声匿迹十来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传说了。
他饲养了一只极其厉害的毒蛇。
毒……
苏菀眸色冷了下去。
母亲确有毒伤，只是不能确定，是什么毒。
蓝蛇毒尊，当年的凶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