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说,生命以负熵为生。熵增定律是封闭系统的规律。生命可以通过吃、喝、呼吸以及同化,从周围环境中不断汲取“序”,远离平衡,避免熵死。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是一个开放的耗散结构。
资本形成是一个将储蓄转化为投资、投资作用于生产的过程,就像生命一样,资本秩序要生机勃勃,避免成为死水,就必须不断与外界交换信息和能量。
(1)不断有新的资本累积起来,目的是用于投资而不是消费。资本积累的方式有许多种,农业、贸易、工业或征服。1492年,哥伦布登陆美洲,这一旅程引发了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土地掠夺。除了强占土地,他们还搬走了这片大陆上的所有黄金和白银。正是对美洲的掠夺,欧洲迅速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
(2)不断优化资本形成渠道,通过准确定价实现资源优化配置。弗里德曼说,资本市场是“通过风险定价功能来指导新资本的积累和配置的市场”。判断资本市场功能是否完善,唯一标准是风险定价的准确、有效和专业。只有定价准确、合理,资本才能配置到经济社会发展最需要的地方。
(3)不断推动新的增长点迭代出现,让人们看见希望、相信未来。借由美洲贵金属,通过高效的资本形成渠道,欧洲把资本配置到了工业生产和科技进步。与农业、商业、军事等不一样,科技进步是迭代递进的,效率呈指数上升。从一种技术范式到另一种技术范式,增长点迭代出现推动产生新的超额利润区域。
最终,形成了普利高津所说的“远离平衡态”,出现边际收益递增。在这一系列远离平衡态的艰难历程中,蒸汽机的发明和产业化,是人类突破平衡态的一个关键阈值。作为人类“钻木取火”以来最伟大的发明,蒸汽机这个参量的出现,是人类工业进程中的第一个“巨涨落”标志。
此后的世界,不断表现出新的特质,持续而且广阔的经济增长成为常态。但就像一杯煮沸的开水,耗散结构是一个远离平衡的开放系统。
在过去500年的里,技术发展日新月异,但战争、掠夺和剥削愈演愈烈,时间的脚步越来越快,世界更加动荡不安……
这条道路是福还是祸,还能走多远,谁也不知道。资本的历史从来不是一条直线,总是在波澜起伏中寻找归途。
食指有一首非常著名的诗,就叫《相信未来》。我们之所以如此固执地相信未来,是因为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