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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 <<<

关系

被称作“关系”的事物,或是附属于其他事物,或是以其他方式与一些事物相关。例如,“更大的”即指与其他事物相比它是更大的,“两倍的”即指与某一事物相比,它是其两倍。其他类似的事物也是如此,比如状态、倾向、意识、知识和姿势,所有这些列举的或是附属于其他事物,或是与其他事物相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比如,状态指的是某一事物的状态,知识是关于某一事物的知识,姿势是某一事物的姿势,其余的亦是如此。因此,关系是这样一些事物,它们或从属于其他事物,或以某种方式与其他事物相关。一座山与其他山相比是“大的”,所以山是“大的”与其他事物相关。“相像”也是与其他同类事物相比较而言,与其他事物相关。躺着、站着、坐着是某一种姿势,姿势也是一种关系。但躺、站或坐,其自身并不是姿势,它源于我们上述提及的姿势。

亚里士多德教导亚历山大 查尔斯·拉普兰特 1866年

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的学生,又是亚历山大大帝的老师。亚里士多德辅导未来的征服者亚历山大的形象,被称为最持久的浪漫形象。

此外,关系也有相反者,比如“美德”与“恶行”相反,二者都处于关系中,再如“知识”与“无知”相反。但是,这种相反并不是固有地存在于所有关系中,因为“两倍”没有与其相反者,“三倍”也没有,诸如此类的事物都没有相反者。

尽管如此,关系似乎也可以更多或更少。“相像”和“不像”,“更多”和“更少”,以及“相等的”和“不相等的”都可以用“更多”或“更少”来表述,它们都处于一种关系中。“相似”是指与一些事物“相似”,“不相等”是指与一些事物“不相等”。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关系都可以用“更多”或“更少”来表述,例如,“两倍”不能被称为“更多”的两倍或是“更少”的两倍,其他此类事物亦是如此。

所有的关系都是由这种相关性所命名的,比如,“奴隶”是主人的奴隶,“主人”则是奴隶的主人;“两倍”是“一半”的两倍,“一半”则是“两倍”的一半;“更大”是比“更小”大,“更小”是比“更大”小。其他事物亦是如此,但有时它们会通过格 在文辞上体现出不同。比如,知识是可认知事物的知识,可认知事物通过知识被认知;意识是可感知事物的意识,可感知事物通过意识被感知。

有时,若不能正确表述这种关系,则会出现错误,导致这种相互性并不存在。例如,鸟的翼,若将其视为鸟的属性,则二者没有相关性;因为一开始的表述便不准确,即不能说“翼”是鸟的属性,它是“有翼的”生物之属性。许多其他不是鸟的生物也有翼。所以,只有使用了准确的表述,才会有相互性。“翼”是有翼的生物的翼,“有翼的生物”因“翼”而成为“有翼的”。

有时,若没有合适的名称被恰当地用于某一事物,则需要创造新词。例如,若“舵”被表述为“船”的属性,则不恰当;因为“舵”只有在它是“船”时才是其属性,但有的“船”没有“舵”。因此它们不具有相关性,“船”不是“舵”的“船”。所以,若将其表述为“舵”是“有舵之物”的“舵”,可能更准确,或是以其他方式——因为名字并不是被指定的——来表述。若其属性的表述准确,则有了相互性,“有舵之物”是因为“舵”才能被称其为“有舵的”。对于其他事物也是如此。例如,称“头”是“有头之物”的“头”,而不是“动物”的属性,则更为准确,因为有的“动物”没有“头”,也有许多没有“头”的“动物”。

因此,若将有名称的事物的名称应用到与其相关的事物上,则更易指定那些没有既定名称的事物,正如前文举出的例子,“有翼的”源于“翼”,“有舵的”源于“舵”。因此,所有的关系若能被恰当地表述其属性,则具有相关性;若与之参考的是偶然事物,而不是与其相关的事物,则它们不具有相关性。我是说,尽管将名称指定,这些事物也不会与其相关者相关;若某一事物的属性被偶然事物所表述,则它们也没有关系。比如,若“奴隶”不是“主人”的奴隶,而是“有足的”人或是其他此类事物的“奴隶”,则它们不具有相关性,因为这种属性的表述是不准确的。然而,对那些相关的事物,不考虑其偶然因素,只剩下事物自身,其属性可以被准确地表述,并总是与其相关。比如,“奴隶”与“主人”相关,若不考虑此问题中与主人相关的所有偶然因素 (如“两足的”“可以获取知识的”,或是“人”) ,而他仅仅是“主人”,则“奴隶”将总是与其相关,“奴隶”被称为“主人”的奴隶。

另一方面,若事物的属性不能被准确地描述,即使不考虑其他偶然因素,只剩事物自身,则“奴隶”不会与“人”相关,“翼”也不会与“鸟”相关。若不考虑“人”中的“主人”这一因素,则“奴隶”不会与“人”相关,因为“主人”不存在,“奴隶”也不存在。若不考虑“鸟”中“有翼的”这一因素,则“翼”不会处于关系中,“有翼的”也不会存在,“翼”也不是任何事物的翼。所以,有必要准确表述相关事物的属性,若它已经有了名称,则更容易描述;若它没有指定名称,可能需要创造新词。因此,其属性被描述之后,所有的关系词都与其相关者相关。

很自然地,关系词都是同时出现,这是其普遍性所在。“两倍”和“一半”就是如此,“一半”存在,则“两倍”存在;“主人”存在,则“奴隶”存在,“奴隶”的存在也意味着“主人”的存在。其他事物也与之类似。它们之间互起反作用,若不存在“两倍”,则无“一半”;没有“一半”,亦没有“两倍”。同类事物中的其他事物亦是如此。

然而,若认为所有的关系词都是同时出现的,这一观点似乎不正确。“知识”的对象可能会先于“知识”出现,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是从先存的事物中追溯知识的起源。知识及其对象同时起源的情况,只存在于少数事物中,或是根本不存在;而且,知识的对象被颠覆,同时也会颠覆知识;但知识被颠覆了,则不会同时颠覆知识的对象。若知识的对象不存在,则知识本身也不存在,也不会有关于事物的知识。但相反地,若知识不存在,则没有什么阻碍知识的对象存在。因此,若圆的面积是知识的对象,尽管它自身是知识的对象,但关于它的知识不存在。再如,不考虑“动物”因素,则不会有相应的“知识”,但许多知识的对象依然存在。

同样地,有的事物与意识有关,因为可感知的事物似乎先于意识而存在:可感知的事物被颠覆了,同时也会颠覆意识;而意识则不会颠覆可感知的事物。意识与物体有关,且存在于物体中。但可感知的事物被颠覆了,物体也将被颠覆 (因为物体是可感知事物的数) 和不存在,意识也被颠覆,所以可感知事物可以颠覆意识。另一方面,意识不会颠覆可感知的事物。如动物被颠覆,实际上意识也被颠覆,而可感知的事物依然存在,例如,“物体”“温暖的”“甜的”和“苦的”等其他可感知的事物。此外,意识和有能力进行感知的事物是同时产生的,因为“动物”和“意识”是同时产生的。但“可感知的事物”则先于“动物”或“意识”存在,如“水”和“火”——动物就是由此类事物构成的——都先于“动物”或“意识”存在。因此,可感知的事物似乎是先于意识存在的。

然而,是否像人们所看到的,没有实体存在于相关性中,或是它只发生于特定的第二实体中,我们对此仍然存有疑问。在第一实体中,这种情况为真,因为无论是其整体还是部分,都存在于关系中。“某一个人”或“某一头牛”都不可能相对于其他事物被说成是“某一个人”或“某一头牛”。从部分的角度来讲,“某一只手”不可能相对于其他事物而被说成是“某一只手”,而是“某一个人的手”;“头”也不可能是相对于其他事物而被说成是“某一个头”,而是“某一个人的头”。对大多数第二实体而言,情况与之类似。因此,“人”并不是相对于其他事物而被说成是“人”,“牛”不是相对于其他事物而被说成是“牛”,“木头”也不是相对于其他事物而被说成是“木头”,但它们都是某一事物的所有物。因此,在这类事物中,它们都不是被包含在关系中的。

但对有些第二实体来说,可能出现例外的情况。例如,“头”是某个人的头,“手”是某个人的手,所有此类事物都是以类似方式存在于相关性中。若我们充分地定义了关系的含义,则对于证明没有实体是相对的,要么是困难的,要么是不可能的。但若没有充分的定义,而这些事物都是相关的——它们的实体是同一的,处于一种关系中,以某种方式成为某一事物——或许,问题可以得到解答。

上述定义适合所有的相关事物,但它们并不是同一事物,它们存在于关系中,是其代表的事物,是其他事物的谓项。所以,清楚的是,若有人明确地知道某物是相对的,则将明确地知道它与什么相关。显而易见,若有人知道关系中的特殊事物,这一事物和相对于其他事物而存在的东西是同一的,则他也一定知道这一特殊事物与哪一事物相关,以某种方式存在于哪一事物中。反之,若他不知道与这一特殊事物相关的是什么,以某种方式存在于哪一事物中,则他也不知道它是否与某物相关。事实上,这一点可以通过个别事例来说明。若有人明确地知道这一事物是“两倍的”,他也会随即知道它是什么事物的两倍;若他不知道它是某事物的两倍,则他也不会知道它是“两倍的”。再则,若他知道这一事物比其他事物“更美丽”,则他肯定也明确地知道它比什么事物“更美丽”。因此,若他不是明确地知道一事物比另一更差的事物“更好”——这是一种观点而非科学——他就不会准确地知道它比更差的事物更好,虽然可能没有什么事物比它更差。

由此可知,无论谁明确地知道存在于关系中的事物,他都将明确地知道这一事物与什么相关。尽管如此,人们明确地知道头和手以及所有此类的事物都是实体,但没必要知道它们与什么事物相关,因为没必要知道它们是谁的头,谁的手。因此,它们都不是相关的。若它们不是相关的,则可以断言没有实体是存在于关系中的。或许,未经过反复考虑,想要确定这一问题中的任何事物,都是相当困难的;所以,我们在此提出有关它们的讨论,并非无用之功。 SRmNzb++s9TyuTNS6JvvwAo5yrGq/L3Ph+zXytwOhko/CYkJVTPXBsTM5islX4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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