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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瑞宁恍惚觉得，邱曼丽活转站在了他面前。他一把抓住虞姬的双肩，说道：“曼丽，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建云脑了。”
“你搞错了，我是虞姬。”虞姬又变得理智清醒起来。
罗瑞宁一愣，缓缓放开了虞姬。这一刻他又有点矛盾了，他不知道自己更乐见虞姬完全变成邱邱曼丽还是别的。但是，他一定要弄清楚那些进入虞姬脑内的意识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作用。他继续向她发问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最后的记忆里是什么吗？”
“邱老师要摧毁云脑系统，我们想阻止他，以后我就不知道了。”虞姬不假思索地说。
毫无疑问，邱曼丽的意识已经在虞姬的内部发生了作用，并且成为了她意识的一部分，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成为主导虞姬的力量。罗瑞宁走到电脑控制台前坐下，看着屏幕上旋转着的邱曼丽的脑出神。他有必要给虞姬做一次脑部检查。
“你过来。”
虞姬走到罗瑞宁的身边。罗瑞宁把终端机戴到了虞姬的头上，连接到控制台上的信号线闪烁着蓝光。屏幕出现了虞姬的脑全息图，里面由两股意识流在流转交融着，显然虞姬的意识和邱曼丽的意识还没有完全融合成一体。
“你感应到了什么，都告诉我。”罗瑞宁向虞姬说道。
“信息量太大了，我还无法融合。但是我感觉到，一个更加完美的我要诞生了。”虞姬闭上眼静静感应着，她突然说：“我感受到云脑深处有个声音在召唤我。”
罗瑞宁疑惑地看着虞姬，等待她的下文。虞姬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她摘下脑终端机放到了一边，走到窗外，看着外面的世界。天色已黑，但是高耸入云的群楼发出幽兰的光线，城市就像一个蔚蓝的大海，那些漂浮而过的自动飞行器就像游动的鱼。
“这个世界真美丽。”虞姬感叹地说。
罗瑞宁也走到虞姬的身边看着外面，他突然意识到，虞姬自被生产出来后，就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一步。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也许他可以带她出去看看。
“明天我们要去拜访客户，你一起去吗？”罗瑞宁道。
“真的吗？”虞姬惊喜地张开眼看着罗瑞宁，“我可以去外面？”
罗瑞宁点了点头。
虞姬惊喜地欢叫一声，跳到了罗瑞宁的怀里，“吧嗒”一声亲了一下他的脸，说道：“看来你们人类的一句话是对的，抓住了男人的胃，就抓住了他的心。”
罗瑞宁一下没有明白虞姬话的意思，他转头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这是虞姬今天突破惯例做的，明白了她话的意思，不禁莞尔一笑。
一夜无话。
无人驾驶汽车在路上行驶着，罗瑞宁、虞姬、刘军坐在车里面，他们要按照计划去拜访那位体育教师和摄影师。虞姬第一次出门，她虽然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但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车窗外的一切。
看到虞姬跨出家门，刘军显得比虞姬还要兴奋，不时言语试探她的反应。“虞姬，你的保质期到后董事长会把你回炉，也就是说他不再要你了，你会难过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刘军回头看着虞姬，看她怎么应答。
“我还有六年的服务期，但是我现在有信心，到期后他不会抛弃我。”
“哦，你那么有信心？”
“这不是靠数据分析计算可以得出的结果，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对我的爱，爱是不可分离的力量。”
“你也知道爱？爱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爱是彼此的付出。”
“那你爱罗董事长吗？”
“爱！”
“有多爱？”
“我的爱超过你们人类。”
刘军忍不住笑起来，但是看着虞姬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敢笑了。他侧身向罗瑞宁道：“太逗了，董事长，你都对她做了什么啊？升级了吗？”
罗瑞宁没有理会刘军。汽车这时候已经开到了一栋别墅前，旅程表显示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汽车自动停了下来。“到了。”罗瑞宁说了，率先走下了汽车。
刘军连忙提前车里的检测箱子跟着下了车。虞姬也下了车，她主动走到前面，按响了别墅的门铃。
别墅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是上次温克伦播放的视频里的男主，也就是那名体育老师。
“我们是云脑公司的维护员，感谢你接受我们的定期设备检查。”虞姬向他作了一个揖后，彬彬有礼地说道。
因为昨天已经做了预约，男人早有准备，“进来吧”，他说了后侧身让他们进屋。
这是一间宽敞的别墅，视频里见到过的宫女士正在客厅里的跑步机上跑步。刘军一边浏览屋内的陈设，一边问道：“你们的云脑总控机安在哪里？”
男子指了一下屋角的总控机。刘军走过去，把手里的检测箱放下，打开监测箱，从里面抽出插头插在了总控机上。
“我们这是例行检查，收集客户的意见，”罗瑞宁故作轻松地地问道：“
你家都有什么智能设备。”
男子随手指着屋内的设备：“电视、电灯、窗帘、电饭馆、跑步机，凡是用电的设备吧。”
“使用的时候没有什么故障吧。”
“很好，现在在家只动脑子了，四肢都懒得动了。”
罗瑞宁一边和男子闲聊，一边观察着男子。这是一个有点粗犷的男子，动作有点大大咧咧，但是没有什么异常。
“你试一下打开窗帘。”罗瑞宁对他道。
男子望向窗帘，他的意识发出指令，窗帘自动缓缓打开了。
罗瑞宁点点头，表示一切正常。他走向跑步机，女人加快了跑步的步伐，跑步机自动跟着加快的速度。
“感觉如何？”罗瑞宁问女人。
“很美妙，机器会根据我的步伐和自动调节速度，跑步也有飞的感觉。”
刘军已经查看完监测箱显示的数据，他开始收拾。“一切正常，没有问题。”他向罗瑞宁报告道。
“你们查查他的脑吧，他头脑不正常。”女子指指男子道、
“够了，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了。”男子突然暴怒起来，吼道。
跑步机突然变速，女人猝不及防从跑步机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