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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军又开始向温克伦抗议道，但是显然语气已经硬不起来。作为一名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他不会看不出来视频里那两个人异常行为背后的原因。他不明白的是，温克伦为何找上他们。
温克伦说道：“类似这两个人做了他们不知情的事，我们已经接到十几起案例。”
“那又怎样？”刘军说。
“他们无一例外地接受你们云脑提供的服务。”一再被刘军呛，温克伦这一次不得不把眼光落在他的身上。
刘军继续抗议道：“我们给客户提供只是人机连接服务，因为用了人机连接而变得头脑错乱，这个指控太荒谬了！”
温克伦似乎觉得和刘军理论没有任何意义，他把目光转移到罗瑞宁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你们通过你们的技术控制了他人的思想和行为，这是极其严重的犯罪。”
罗瑞宁当然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他明白温克伦盯上云脑公司也是情有可原，对温克伦道：“我可以负责任的保证，我们云脑公司不会做违反科学伦理的事情，另外通过智能设备控制人类的思想和行为的技术，目前还没有诞生。”
这时候，一名检查员走进来。温克伦转头向他问道：“找到什么吗？”
那名检查员回答道：“没有发现异常，但我们拷贝了一些关键数据。”
温克伦站了起来，对着罗瑞宁说道：“今天到此为止，只要找到证据，我会把你们送进监狱。”温克伦带头走出去，那些检查员们也陆续跟着走出去，他们离开了。
大家都转头看着坐在那里的罗瑞宁，看他怎么反应。所有人都明白，罗瑞宁一直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云脑系统是否有关系，这都是一件有可能带来无法控制的危机的严重事件。罗瑞宁转身向刘军交代道：“立刻组织工程部对云脑作一次全面检测，另外，查一下刚才视频里那两个人是否真的是我们的顾客，把资料给我。”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座位忙去了。很快，刘军拿着刚才视频中那两个人的资料送到了温克伦的案头。他们确实都是云脑公司的客户，那名姓王的男人在城南职业学院任体育教师，他家里几乎所有的智能设备都使用了的云脑服务。他那美丽性感的老婆则是一位全职家庭主妇，喜欢健身。那名摄影师是一名职业摄影师，他新近买了一台连接云脑的智能摄影机。
“你联络一下他们，明天我们以客户回访的方式拜访他们。”罗瑞宁交代刘军道：“不要声张。”
“明白。”刘军说道。
天准备黑的时候，罗瑞宁才下班回家。无人驾驶汽车开进庭院，屋门口多出来几盘牡丹花。罗瑞宁下车，看见玫瑰愣了愣。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为虞姬输入门口摆花的服务指令。同时，他仍然清晰地记得，玫瑰花是邱曼丽的最爱，她总是在不同的时令在门口，或者在窗台摆上不同品种的玫瑰。
罗瑞宁打开门，虞姬从里面窜出来跳到了他怀里。她双腿盘住了他的腰，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许看。”
罗瑞宁有点不习惯地僵在那里，心里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喜多一点，因为这并不是虞姬对他应该有的欢迎方式。在过去，邱曼丽顽皮起来的时候，会这么迎接他回家。
虞姬仍然吊在他身上捂着他的眼睛，“往前走五步，左转，走、走、走，好了，停！”她的嘴里不停地发出指令。
罗瑞宁被引导着走到餐桌前。虞姬从罗瑞宁身上跳下来，把罗瑞宁推到餐桌前，指着桌上的佳肴一一介绍。桌上是做好的饭菜。
“这是爆炒牛肉，这是南山的瓜苗和大米，这是松茸蛋糕，都是你爱吃的。”虞姬像一个做了好事的小孩一样期待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夸赞。
罗瑞宁坐下来举筷愣着，并没有很快吃起来。这确实是他平时爱吃的菜，但这首先也是邱曼丽的拿手菜。
罗瑞宁夹起菜吃了一口，慢慢嚼着品味着，一股久违而又熟悉的味道进入了他的味蕾。罗瑞宁抬起头看着她：“你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看见并没有得到期待的夸赞，反而引来的是质问，虞姬陡然紧张地站直了：“你要不高兴，我以后不敢了。”
罗瑞宁道：“我不怪你，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会这一些的。”
虞姬转头看向电脑控制台。罗瑞宁也转头看向电脑超控台，电脑屏幕上，邱曼丽的脑备份静静悬浮在那里。罗瑞宁清楚地记得，他出门的时候，电脑是关着的。罗瑞宁明白，打开这台电脑需要密码，但是作为具有庞大计算能力而且和她朝夕相处的虞姬，要打开这台电脑并不难，但是前提是她有了自主意识，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昨晚自己给她输入了邱曼丽的部分意识后，她的脑内部已经发生了某种质变。她一定是自己打开电脑，把邱曼丽的脑信息拷贝给了自己。
“我接收了很多新鲜的东西。”虞姬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看着罗瑞宁。
罗瑞宁放下筷子：“告诉我，你现在脑里都有什么，你的前世，你的过往，你的记忆。”
虞姬摇了摇头，脸上仍然是无辜的表情。
罗瑞宁换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菜？”
虞姬道：“我只知道，我的使命是让你获得快乐。意识告诉我，你是喜欢这些的。我愿意为你做这一切。”
罗瑞宁问：“你记得过去吗，你从哪里来？”
“我的生产日期是2095年3月6日，是你赋予我生命，我为你而活。”虞姬机械地回答道。
罗瑞宁并不甘心，继续启发道：“你知道云脑实验中心吗，我和你在那里生活了三年，还有你的爸爸邱明宏。”
虞姬侧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们在一起进行一个伟大的项目，开发云脑系统。”
罗瑞宁惊愕万分，大张嘴忘了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