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物繁盛的石炭纪过去之后,一个干燥、酷寒的漫长时代来临了。这一时期的岩石记录,满是厚厚的砂岩类堆积层,几乎看不到什么生物的遗迹。此时,地球上的气温变化无常,并且经历过数次漫长的冰河时代。先前繁茂的沼泽植物已看不到,它们被新的堆积层压在地下,经过压缩和造矿运动,成了今天的煤矿。
就在这个剧烈变化的时期,生物在严酷的环境中经受了最严峻的考验,自身也因此发生了急剧的演变。当温暖湿润的空气重新笼罩大地,我们惊奇地发现,一大批新的物种诞生了!从岩石记录中,我们可以找到脊椎动物产卵的遗迹。在孵化出来以前,它们便已经发育成熟了,一生下来就可以在陆地上生存,而不是像蝌蚪那样,要先在水中生活一段时间才行。在这种动物身上,除了胚胎时期外,鳃裂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这种无须经过蝌蚪阶段的新动物,就是本章内容的主角——爬行动物。与此同时,有种子的树木也开始出现,可以不依赖于沼泽或湖泊而传播种子,繁衍下一代。尽管开花的植物和草类尚未出现,但已经能看到一些棕榈树状的苏铁和许多热带针叶树,以及大量的蕨类植物。现在昆虫的种类也大为增加,虽然蜜蜂和蝴蝶还没有出现,但已经出现了不少甲虫。无论如何,真正的陆地动植物所应具备的基本形态,都已经在这条件艰苦的时期渐渐成形。一旦遇到适宜的条件,这些新的陆地生命就能够很快地繁荣昌盛起来。
在长期的变动之后,地球总算进入了一段平和安稳的时期。在无数次的地壳运动、运行轨道和地轴方向的调整之后,地球迎来了一段时间漫长、范围极广的温暖时期。据现在人们的估算,这段时期大约持续了两亿年以上,科学家称之为中生代,以区别此前的古生代、无生代 (共十四亿年) 以及介于其末尾和现代之间的新生代。在这一时期,兴旺繁盛的爬行动物统治了地球,一直到距今八千万年前中生代结束为止。因此,中生代也常被称为爬行动物时代。
如今,地球上爬行动物的种类已经所剩不多,而且分布的区域也相当有限。可是,如果与那些曾在石炭纪煊赫一时的两栖类动物相比,当今地球上的爬行动物境况实际上要好很多。两栖类动物残存的后代实在少得可怜,而爬行类动物至少还有蛇、鳖、海龟、鳄鱼、蜥蜴存活于世。不过,它们必须终年处于温暖的环境中,丝毫无法忍受寒冷的侵袭——或许中生代的爬行动物都是如此。不管怎么说,地球上总算是出现了能够真正在干燥的陆地上生存的生物了,与以往生物全盛期的那些沼泽类生物完全不同。
二叠纪时期的异齿龙想象图。
中生代是爬行动物的黄金时代,爬行动物的种类比现在我们所知的要多得多。除了我们前面所说的蛇、鳖、海龟、鳄鱼和蜥蜴外,还有很多奇异种类曾经出现过,比如恐龙。在中生代的全盛时期,很多植物如芦苇、羊齿蕨等都已蔓延到平坦的低地上,许多食草性的爬行动物随之出现,以这类植物的嫩芽为食。恐龙的身躯极其庞大,超过此前所有的陆栖动物,恐怕只有海洋中的鲸鱼勉强能够与之相比。例如,梁龙的鼻尖到尾巴足有八十四尺长,而巨龙还要更长,大约能够达到一百英尺。还有一种叫作霸王龙的食肉恐龙,正是以这些庞然大物为食,是一种极其凶残、可怕的爬行动物。
当这些大型动物在中生代丛林的蕨叶和常绿植物间寻觅食物、彼此追逐时,另一种现已灭绝的爬行动物,却在用那蝙蝠翅膀般的前肢追捕着昆虫。起初,它们只能笨拙地跳跃,到后来则能在树木之间急速地滑翔了。这,就是翼手龙。翼手龙是最早学会飞行的脊椎动物,在脊椎动物发展史上开创了一个新纪元。
翼手龙想象图。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爬行动物重新回到了祖先生活过的海洋中,比如体型和鲸鱼相仿的沧龙、蛇颈龙和鱼龙。鱼龙或许只有在排卵的时候才会回到水中,而蛇颈龙,现在早已找不到它的同类了。它们体型庞大,能够划水,在沼泽或浅滩中能够游得非常迅速。这类恐龙的脑袋小小的,脖子长长的,比天鹅颈还要长得多,简直像蛇一样,因此被叫作蛇颈龙。蛇颈龙和天鹅有不少相似之处,它可以在划水的同时捕捉过往的鱼类和其他动物,还能够轻松潜入水中。
上面介绍的,便是制霸中生代的陆地动物的生活。以我们人类的标准来看,它们显然是更为进步的。相较于之前的陆地动物,恐龙的体积更大,活动范围更广,力量也明显更强,而且更有活力。正如人们所说,它们比世界上以前见过的任何动物都更“重要”。海洋中并没有类似的进步,却出现了更多的新物种。一种形似乌贼的菊石类动物出现在浅海中,外面长着一层封闭的螺旋状贝壳。早在古生代时,这种动物的远祖就已经出现了,只不过,直到现在它们才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全盛时期。当然,现在这种动物也早已消失,但我们依然能找到它们的近亲,也就是如今生长在热带海洋中的珍珠鹦鹉螺。另外,此时的海洋中新出现了一种更为多产的品种,与此前那些长着片状或齿状鳞片的鱼类相比,它们的鱼鳞更为轻巧、更为精美。从此,它们日益繁盛,渐渐地成为水中居于支配地位的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