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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哺乳动物的时代

中生代之后,地球上生物进化的下一个时期便是新生代。在这一时代,地壳不断隆起,火山剧烈喷发,许多巨大的山脉都是在此期间形成的,如阿尔卑斯山脉、喜马拉雅山脉、落基山脉和安第斯山脉等。地球上的大洋和陆地也是在此时,才具有了最初的轮廓。根据现在人们的推算,新生代初期距今大约是八千万年到四千万年。

在新生代初期,地球上的气候是相当严酷的。接着,气温逐渐升高,形成了一个新的物种繁盛期。后来,气候再度恶化,地球又进入了一段极其寒冷的冰河时期。现在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就是以此为起点逐渐发展而来的。

即便是现在,我们对气候变化的原因也不够了解,仍无法预测气候变化的趋势。此后,地球上阳光可能会更加灿烂,也可能温度会更低,陷入新一轮的冰期;火山活动和造山运动可能会日益剧烈,也可能安安稳稳,逐渐平息、减弱。由于缺乏相关的科学依据,结果究竟会怎样,我们尚不得而知。

新生代伊始,禾本植物出现了,地球上第一次出现草原。一度默默无闻的哺乳动物现在得到机会,全面发展,草原上出现了不少有趣的食草动物以及以它们为食的食肉动物。

起初,这些早期的哺乳动物与中生代那些曾繁盛一时的爬行动物十分相似,只有很少的特征不同。所以,一些粗心的观察者便以为,地球上现在开始的这一轮物种繁盛的温暖时期,仅仅是上个黄金时代的重演。所不同的,不过是哺乳动物取代了爬行动物,鸟类取代了翼手龙罢了。但这完全是一种肤浅的比较。宇宙的变化无穷无尽,永远在不断地向前演进,绝不会完全相同地重复。新生代和中生代生物的差异性,远远比它们之间的相似性,意义更为深远。

这两个时期生物最根本的差别,主要体现在心理层面上。从母体与后代之间的接触程度上讲,哺乳动物与鸟类和爬行动物有着本质区别。除极个别情况外,爬行类动物在产卵后都会转身离开,这些卵与自己便再无瓜葛,任由其自行孵化。小的爬行动物无法从父母那里得到任何生存的本领,自始至终,它们的知识都源于自己孤身一人的经历而已。这些孤独的爬行动物,它们也许能够容忍同类的存在,但那些同类与自己实际上并不相关,彼此之间既不会相互模仿、学习,也不会共同合作。哺乳动物和鸟类则与此不同,甫一出生,它们便会受到父母的哺育和抚养,从而建立起一种独具特色的适应能力,彼此之间互相模仿、学习、交流,甚至能够通过警戒的鸣叫声或其他协同行为而联系在一起,使得控制和教育成为可能。正是这个缘故,“可教育的”生物在地球上出现了。

新生代早期出现的哺乳动物,它们大脑的体积并不算太大,与更活跃的肉食性恐龙相比,也只是略有优势而已。但是,如果我们沿着岩石记录继续观察,便会很容易看出,此后不管哪类哺乳动物,它们的脑容量都在持续地增长。举例来讲,新生代早期有一种巨型犀牛,它们的生活习性和现代犀牛十分相似,然而巨犀的脑容量还不到后者的十分之一!

早期的哺乳动物似乎在哺乳期刚结束后,就会与其后代分开。尽管如此,哺乳动物在此期间已经培养出了彼此理解、沟通的能力,这将会对它们此后的生存大有裨益。于是,我们很容易看出,许多哺乳动物的社会性生活已经开展起来了。它们成群结队地在一起,彼此关照、互相模仿,并通过各种动作和叫声来传情达意——这都是此前的脊椎动物未曾有过的。爬行动物和鱼类也会成群结队,但那是因为它们大量繁殖和条件相似的状况下才聚在一起的。而对于社会性群居的哺乳动物来说,它们的联合并不仅仅是由于外部压力,更由于它们头脑深处的彼此感知而维系。它们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聚在一起,不仅是由于彼此相像,更重要的是它们心中有一种彼此亲昵的感觉。

哺乳动物养育后代的方式使模仿、交流成为可能。

爬行动物与人类的内心世界截然不同,因此我们很难对它们产生好感。对于爬行动物那些简单、冲动的本能动机,比如饥渴、恐惧和痛恨等,人类往往无法理解。人类的动机是复杂的,懂得权衡利弊,更加在意结果,而不是简单的冲动。哺乳动物和鸟类都有自控能力,会考虑到同类中别的个体的习性,有社会性诉求,能够克制自己——从这一点看,它们与人类低层次的标准还是有点相像的。正因如此,人类才能和几乎所有的哺乳动物和鸟类建立起一定的联系,它们痛苦时的叫声或动作也能够引起我们的同情。我们能够通过相互的认识,理解它们的痛苦,它们也因此能够被我们驯化。

动物大脑的急速发育,是新生代时期最值得关注的事实,因为它标志着生物个体之间新建立起一种相互交流与相互依存的关系,也预示着人类社会即将诞生——这方面的内容我们很快就会涉及。

随着新生代的继续演进,地球上动植物越来越接近于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巨型犀牛和各种形态丑陋、笨手笨脚的巨兽逐渐消失,逐渐进化为长颈鹿、骆驼、马、象、鹿、犬、狮、老虎等一系列动物。马的进化史在地质记录中尤为清晰翔实,从新生代初期小貘状的原始马开始,其进化过程中各个阶段的化石都可以找到。此外,关于美洲驼和骆驼,也留下了比较精确的记录。 K7D7eTGK3XEmqlYNu6sjgu/CRTNwzFSuDZSXNvPglxtYn8nZqrIu9ZF7/W8ise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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