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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表证,临床抓瞎

“表” 这个问题要好好谈谈,我自己把它整合了一下,作为一种纲领性的辨证指针,验之于临床,也确实是好用。按照胡希恕先生的推演,太阳、少阴都隶属于表,一个是阳性体质,一个是阴性体质。它主要包含了心血管系统、泌尿系统、呼吸系统、皮肤、骨骼、部分神经系统和部分生殖系统。

《内经》里也具体谈过 “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主气司呼吸”“朝百脉,主治节”“主皮毛” 这些肺的生理意义。所以呼吸、出汗、排尿都可以说是 “肺” 或者 “表” 的生理功能的一部分。

同时结合之前讲过的 “心部于表” 的问题,想想肺为什么会“朝百脉,主治节”?这可不是单纯的肺泡进行气体交换那么简单。上次不是布置大家回去背十二经流注了吗?大家想想肺对应的流注时刻,之所以是在凌晨3 ~5点是有它深刻的意义的。

首先厥阴肝流注于凌晨1 ~3点,这个时候肝在厥阴区块里发挥着它的藏血功能,这个过程对全身血液起着净化作用,就像水晶石放到大海里消磁一样。之后呢,就是凌晨的3 ~5点,太阴肺的流注时刻,是名副其实的 “黎明前的黑暗”,人体内的气血经过肝的净化,灵动自如而又富有生命的朝气。如何将气血转输出去呢?就要靠肺的宣发肃降的功能了,这个过程,就是 “肺朝百脉,主治节”。

而呼吸、泌尿、排汗这三个代谢途径可以说都是太阳寒水之经必不可少的生理过程,三者殊途同归。有句话不是说嘛:“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儿。” 就是这个意思。由于人体功能上的系统性和结构上的完整性,三者中任何一方的代谢出现了问题都有可能导致其余两方或者整个太阳寒水之经出现功能异常,没有任何疆界。

那心血管循环系统怎么看呢?就是我刚刚强调的《内经》的“心部于表”。心血循环系统的好多主打方都是麻桂剂,像治疗瘀血水毒互结的桂枝茯苓丸,治疗中风的大小续命汤,治疗心阳不振的桂枝去芍药汤等。这里我想起了《埤雅》里的一句话:“桂犹圭也,宣导百药,为之先聘通使,如执圭之使也。” 也就是说桂枝可以促进心血循环,激发心脏的气化功能,也就是我们中医所说的 “温通心阳”。想必《伤寒论》中有40多个方子都含有桂枝也不是偶然吧。

谈起水毒为患,在表位是可以用麻黄的,因为它利表水,所以麻黄又叫 “青龙”,此之谓 “肺通调水道”“水道者,三焦也”,麻黄的主战场就是我们所说的 “三焦”。原发性肺结核所引起的肠结核、结核性腹膜炎、结核性脑膜炎、泌尿生殖系统结核病、骨与关节结核病、淋巴结结核病、血源性结核病的病理基础实则就是中医所讲的 “肺通调水道” 和 “肺主治节”。同时三焦长期蓄积水毒湿浊就会出现畸形化的肥胖,所以美国人曾经用麻黄来减肥,但由于本身含有合成摇头丸的麻黄碱,同时盲目服用亦会出现许多不良反应,最后被禁用了。所以要用好麻黄,必须要统之以规范化的中医辨证,西医药理我们可以参考,但核心离不了中医的传统辨证法,如此,诸如麻黄等很多所谓的 “峻猛药” 才会真正成为我们中医治病救人的良药。

我的一个肺癌患者在吃我药之前每天都会尿裤子,很严重的尿失禁。西医给开的药吃了也没用,家里人天天给洗裤子。从中医的生理角度来讲,其实他尿裤子的根本原因是肺的问题(上虚不能制下故也),并且他的两个目内眦都有胬肉,面色黧黑,脸上有明显的水斑,即便夏天也不易出汗,这也可能是太阳寒水之经郁闭兼有寒饮犯肺的问题,一旦抓住这个问题的核心,还愁治不好他吗?

那还有神经系统的问题。比如续命汤,《金匮要略》里是用来治疗中风痱的,李可老先生很擅长用它治疗各种脑系的问题。我最近也在一直思考神经系统变性疾病从表论治的可能性,起码从我目前掌握的病例来看,麻桂剂对于帕金森和阿尔兹海默症的防治是具有一定意义的,而我们大名鼎鼎的麻黄汤实际上还有另一个名字——还魂汤,可以用来治疗诸多祟病、客忤、鬼魅、蛊毒等,这些都属于神经系统的问题。

表证里还包含有许多痛症,太阳病讲的麻桂剂,还有少阴病的真武汤、附子汤、甘草附子汤、桂枝加附子汤等,都是蠲痹止痛的名方,说不定 “肺主治节” 与其也有一定的联系。

这里再给大家补充一点儿干货,这是上海中医药大学老年医学研究所临床研究室主任许士骠的经验:重用麻黄治疗中风,无论是出血性、梗死性或混合性,均用自拟 “通脑方”(生麻黄、桂枝、北细辛、川芎、甘草),药物用量逐渐增加,经临床观察未出现血压升高、心跳加速之副作用,一周内显效,一月内即可康复。大家可以参考。

那么部分生殖系统怎么考虑呢?生殖系统可以考虑少阳枢机不利的问题,也可以考虑少阴阳虚的问题,还有很多很多。在这里我专门谈谈太阳病与生殖系统疾病的联系。说两个方子大家就明白了,一个是桂甘龙牡汤,一个是小建中汤。两方都可以用来治疗遗精梦交,男子虚劳。后人可能都仅仅着眼于龙骨、牡蛎涩精潜阳的作用,这就是后世中医的思想,老寻思是某味药具有某个特殊作用,这哪是中医的整体观呢?实际上大家仔细看看,小建中汤中没有龙骨、牡蛎,难道就没有治疗的优势性了吗?

我们中医把握的是能量程式,辨的是证,不是病。如果精微到某味药具有某种特殊的作用,那我们永远也赶超不过西医。现代医学《药理学》如此系统规范,基础都是从生理、生化上稳扎稳打做出来的。我们中医于此不占据优势,优势也不在这里。所以我说核心药物不是龙骨、牡蛎,而是桂枝、甘草,它针对的 “虚劳遗精” 的背后病机就是少阴心部于表之太阳或者少阴肾治于里之真元的虚损,所以后世总结得出桂枝温通心阳,肉桂温补肾阳,其实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有的生殖系统的毛病,我们还要考虑太阳寒水之经这一层表的问题,温阳化气就对了,用再多的补肾壮阳药也枉然。 R8sBwKsOLTtdXPaVDe0M4lHz0mdiTLuHGVJ/e9LT8l0ztXv6k0yTIcUB2A2U7zv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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