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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者滥用
——谈谈中医界的“傅满洲”现象

我个人在临床上很少会用到虫类药,也不喜欢使用。或许虫类药在活血化瘀方面效果卓越,但慢性病长期服用可能会损伤肝肾功能。由于本身的抗凝性和变异蛋白致敏性,对于一些特殊患者应当慎用。再者加之价格昂贵,口味较差,不适合慢性患者长期服用。

我本人也不提倡杀生,“一命换一命”的做法本身就有问题。包括长白山一直盛行的“鹿胎”“雪蛤”“鹿鞭”这些补品,我认为全都是中医畸形化发展过程中产生的糟粕,实际上也是20世纪20年代“傅满洲”现象在我们中医发展过程中的一种隐匿凸显。中医取类比象的前提是尊重自然、顺遂天道,而不是无知者滥用!

试想,为了安胎固元、延年益寿,人们活生生地把妊娠期的母鹿和肚子里的鹿宝宝杀害,拿来入药,这是大逆天道的!为了一己之私而滥杀无辜,伤天地之生气,耗众生之元神。记得之前治疗过一例胸痹,患者是我父亲同事的孩子,才上二年级,脾气很乖戾暴躁,每个月不定时会出现胸部绞痛,没有任何征兆,孩子突然“啊”的一声痛得满地打滚。医院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考虑小孩子的胸痛可能是精神紧张或者情绪波动引起的。经我诊治后,辨为少阳病夹里滞痰饮证,投以四逆散合导痰汤。服用数剂后,小孩子早晨手舞足蹈地形容着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梦:梦里一直咳嗽,然后吐出一个鸟窝来,里面还有好几只虫子,过了一会儿胸脯里又爬出两只大虫子。

一开始患者的母亲感到很诧异,便以此事询问于我。我个人感觉孩子之前一定是吃了一些“杀气”很重的来的不明不白的东西,可能导致阴邪泛滥而郁阻胸阳,造成不定时的剧烈胸痛,有因必有果,“因知百病之胜,先知其病之所从生”。服药后出现了类似于“祝由”治疗的药势引邪外达的反应,应该也在暗示患者即将好转的迹象。果不其然,至今已半年有余,胸痛再也没犯过。事后得知,孩子与其父曾于苹果树下活捉数只初生麻雀,去毛炸酥当作野味解馋,其母在怀孕期间因患有风湿痛亦曾服用过大量土蛇焖肉。在我眼中,这些都是违逆生机与天道的劣邪之作为。

还有现在流行的“三鞭酒”,为什么后世中医竟然猥琐到了这般地步?!“血肉有情”人无情啊!倘若固执地以为真元真精非要靠这些“血肉有情之品”去补,那倒还不如喝自己的精液来的方便。关键它不是那回事儿啊,中药绝对不是伟哥!我们中医人切不可迷信补这补那,末法时代,离恶性病近矣!相信我,世间无补药,补善是最大的补。

正统中医主导下的用药理念是顺应人体能量的大作为,而不是所谓的吃啥补啥。人体这一身真元之气就好比电池一样,秉受于先天,脐带就是你唯一的“充电器”,从诞生到世上那一刻起,就注定开启了死亡的“倒计时”。单靠我们中医所谓的“草木灵根”就能补上?这是痴人说梦!来去无定,亦如竹林随风,生死面前,人类夸不得海口!中药的作用很简单,恢复人体自身作为,五脏六腑一旦回归自然大循环,生长化收藏便可重新正常运作,加之我们正常的调养生息,五谷精微的正常摄入,我们自己的真元之气才会正常运作并循环往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如此,太虚寥廓,定水澄清,何须滥补?!实际上,现在很多杂病、怪病都是补出来的。《伤寒论》里就说过“损谷则愈”,这就是道藏里所强调的“虚则灵”。扶阳大家吴佩衡对滋补法一向非常谨慎,他说:“药物是纠人阴阳之偏,不似水谷之益人。若认为药物滋补可以长生,多是误人入歧途。因阴阳以平为期,《内经》所言‘阴平阳秘,精神乃治’,一语道破天机。故吾为人治病,只求医得患者能食能寐即停药。盖水谷常食人多寿,参茸多食人常夭。何况求医之人,平民为多,岂能有常服参茸之经济能力?当时时以此为记,则虽医术不高亦不致害人害己。”国学大师南怀瑾也曾说过:“生命的功能,只要你一口气没有断,把内在清理了就是补!乱吃补药被药补死的,我看了很多,所以绝对补不得。”

至于这些被后世捧上天的补药在临床上的疗效,我们还应理性看待。倘若某种药物对于虚损的病证可以在一两天见效的话,不能排除它可能含有能够抽取或激发人体真阳的激素类物质。我认识的一位研究生师哥,他的导师是一位风湿免疫科的医生,据说挂他号的人很多。后来他的学生私下里告诉我,每次给患者开完中药处方后,他的老师都会私下里要求患者去自己的私人诊所另购它药,但却不告诉患者是什么药,只是一些蓝色的药片,据说很贵。这些其实就是一些激素类物质。

至于如今那些号称“纯天然,零激素”的减肥药、男性性功能不全药物、风湿免疫药、糖尿病药物、安眠镇静药等中成药,即便在说明书中出现的全是纯天然的中药组分,但私下里却总不忘记加上西药激素样成分,长期服用的不良作用是患者们不得而知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开动物药和外源性动植物激素的原因。

大家也可以仔细想想,《伤寒论》中为什么没有出现诸如海马、海狗、蛤蚧、公羊肾、阳起石、鹿茸、鹿胎、鹿鞭、淫羊藿、巴戟天、蚂蚁、锁阳、风流果、蚕公蛾、菟丝子、紫河车这类“补肾填精”的药呢?是仲景没见过吗?这不见得。这些原始取类比象的药物早在东汉之前就已经出现了,而仲景所做的,就是重新审订与规范了古中医的用药体系,不仅避免了无辜生灵的残害和不良药物对人体的隐患,而且也正本清源了汉唐古方原本朴素的药魂。

仲景用药灵动简约,处处着眼于人体能量的恢复与运作,强调在治愈过程中充分发挥患者自身的主观能动性。后世中医一味地滥用“外源性激素”式的“补肾填精”药,这就和吸毒一样,会给患者造成一种依赖性,但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同时摄入过量的“肾精”而得不到阳气的“烹炼”运化,久而久之就会形成“淤泥”样的寒邪,影响人体阴阳气机的输布条达,犯了实实虚虚之大戒,这不是我们中医的正道思维。 o03m2oB4YILyaItaVUsFZhX2ZgXpfWKz0agx/00QDCvbnOCYYMLHfgINxSrpTv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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