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门就哐当地开了,特里端着一盘塑料杯子回来。
“这他妈不可能吧,”泰勒说。“超人都他妈没这么快!”
“注意用词,巴利。”雷德跟在特里后面进了门,眯着眼看了看他。“走前记得放两英镑到脏话箱 里去。”
泰勒瞪着他的上司,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叫我神奇女侠就好了巴仔。”特里说。“比超人子弹还快的就是我。当然,这里头也有老大的功劳。我出去的时候她正好拿着托盘走过来。”
“其实我一直站在外面听着呢。”雷德说。
哈里斯和泰勒一听,脸上的得意劲儿立马消失不见。
雷德看着哈里斯。“还粉色蕾丝胸罩啊,杰斯?”
哈里斯的两颊唰地红了。
泰勒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不关我事啊,老大。”接着嬉皮笑脸地狡辩道。“我只不过是说那儿有个女孩长得很像特里,可没让他在心里意淫怎么扒光她啊。”
“事实上你就是在教他意淫,巴利。你俩的对话我从头到尾都听到了。”
“好吧,可是……”泰勒从椅子里挣扎着站起来,“是杰斯说她的乳房没那么——”
“行了,巴利。”雷德示意特里把咖啡分了。她走到交互式屏幕前面站着,等大家就座。
“我要告诉你们的既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泰勒哀号了一声。“你觉得是好消息的对我们来说一般都是坏消息,老大,这对我来说貌似是双重坏消息。”
“好消息是,现在我们有加班费了。”
泰勒和哈里斯高兴得大吼大叫起来。“我们对那可没有意见,老大。”
“而且是两个星期的加班费。”
泰勒和哈里斯欢呼得更大声了。“两个星期的加班费?尽管来吧!”
“月底发工资的时候肯定爽翻了!”哈里斯眉开眼笑。
“那坏消息呢,老大?”麦肯锡问。
“有三个条件,吉姆。”雷德严肃地说,“第一,前一周成功了我们才能拿到第二周的钱。”
“什么意思?”
“总警司布莱克批了十四天的加班费给我们,就为了抓一个犯人。如果——虽然鉴于我等会儿要说的第三点,这不大可能——但如果我们头一周就抓住了这个家伙,我们第二周就能拿着加班费干点儿自己的活了。要是三天就搞定了他,那我们就能有十一天自由活动的时间。”
“所以那个犯人是谁呢,老大?”特里·米勒问道。
“那人犯了啥事让布莱克这么大手笔?”泰勒接了一句。
“你们听说昨天旺兹沃思路的火灾了吗?”
“是以前‘法利纳小巷’面包屋的那栋楼吗?”
“正是那里。看起来是最近几个月在城里到处放火的那个家伙。”
“纵火案?”麦肯锡疑惑不解,“上头给两个星期的加班费就为了一纵火犯?怎么可能啊老大?”
“我们总警司的意思是这样,麦子。最近这一起已经是首都的第十八起火灾了。目前没一个人对这案子有任何头绪。现在皮球被踢到我们这儿了,这是发生在我们辖区的第一起火灾。布莱克先生觉得如果我们运气好抓住了这个犯人,能给我们局建立威信,连带让所有人都跟着沾光。”
麦肯锡看起来不太相信。“即便如此,老大,因为一个纵火犯而派加班费这种事还是闻所未闻。”
“应该说是谋杀未遂,麦子。有人看到两个流浪汉从里头逃出来了。我敢说他们跟纵火案没有一点儿关系,也敢说纵火犯并不知道他们在里头,但这正好给了警司一个理由。”
“好家伙,”麦肯锡说,“不过你刚刚不是说还有第三点吗?”
雷德做了个沮丧得夸张的表情。“根据布莱克警司那常人无法理解的无限智慧,他希望由巴利和杰斯来负责这次调查。”
“你在开玩笑吧,”特里说完,依次看了看雷德、泰勒和哈里斯,目光又回到雷德身上。“不会吧?这不是玩笑。”
“太——棒了!”泰勒兴奋得一拳锤在桌子上。“我不跟你说了头儿在留意我俩吗杰斯?来嘛,让我们把这事搞起来!”
哈里斯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到地板上了,一直到雷德绝望地叹了口气,他都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你还是得向我复命,巴利·泰勒。记住这点。我要你一天汇报两次,中午一次,换班的时候一次。每天早上,在拿着警棍去不必要的地方到处鬼混之前,你得先到这儿来讨论调查策略。”
“包你满意,老大。”泰勒迫不及待地拉起哈里斯,“来吧,搭档。”
“你们两个,坐下。在这儿我还是你们的长官,我让你们走的时候你们才能走。”
泰勒和哈里斯不得已地跌坐回椅子上,脸上却依旧是止不住的傻笑。
“伦敦消防队还在现场,他们等着你们十点半过去。好好听人家是怎么说的,人家才是专家,你们不是。”
“老大。”泰勒往前倾着身子,坐不住了。“说完了吗?”
“没,巴利,还没完呢。伦敦消防队那边已经把初步检测报告发过来了,你得先看过才能去见他们。报告我发到你手机上了。”
“明白,老大。来啊杰斯,我们得开始看报告了。”
“不用着急,”雷德说。“看完报告去现场用不了一个多小时。你们十分钟就能走到。所以,在你们走之前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昨晚斯嘉丽俱乐部那儿的闹剧。”
“啥?”
“特别是,巴利你到底怎么骗到可怜的布兰达跟你一块儿去半裸之夜的?”
泰勒耸了耸肩。“那是她的主意,老大。我压根不知道那是半裸之夜。我对上帝发誓。”
“鉴于你上一次去教堂是出生受洗的时候,巴利,这誓发得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再说了,我见过几次布兰达,在我印象中,她不是,这点得重申一遍,她不是能够容忍别的女人在她对象面前袒胸露乳的姑娘。”
“我也有同感,巴利。”麦肯锡说。
“加上我。”特里补上一句。
“嘿,我也是。”哈里斯也说。
泰勒瞪了眼哈里斯,压低声音:“你他妈到底帮谁啊杰斯?”
“脏话箱,巴利·泰勒。”雷德伸手指了指,“你又得丢一英镑进去了。”
“一英镑?就他妈因为骂人?”
“现在是两英镑了。”雷德说。
“啊,真他……真是够了。问题是,当初到底谁答应要弄那天杀……天真的脏话箱了?”
“我们都同意了。为了‘有需要的孩子们’ ,还记得吗?”
“我那天可能没当值。”
“就你那点工作量,看着跟天天都不当值似的,巴仔。”特里说。
“去你的,小特。”泰勒转向总督。“总之,我觉得要带脏字儿的脏话才能算,就像臭婊……”
“臭冰块儿!”麦卡奇瞪了他一眼打断道。
泰勒极不情愿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英镑。
“还得加上之前那两磅。”雷德说。
泰勒怒视着她。“我的孩子也有需要啊,你知道的。”
“你的孩子没问题的,巴里。”麦肯锡说。
“他们必须没问题的啊。就冲儿童福利处 那群狗杂种要我缴的那一大笔要命的赡养费,都得没问题好吗。”
雷德伸出手。“那就再多一英镑,巴利。现在是五磅了。帕德西熊 会爱死你的。”
“我次……我到底又做什么了?”泰勒迷茫地看看四周。
哈里斯哈哈大笑。“你刚刚说了杂种,巴仔,你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吗?”
雷德朝哈里斯伸出手,“你也要给一英镑了杰斯,谢谢。刚刚没必要重复的。”
“但这不公平!”哈里斯抗议,“我就是因为巴仔说了杂种才说杂种的。”
“再加两磅!”雷德,特里,麦肯锡和泰勒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