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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风度

城垣颓寂存

角楼

明洪武元年(1368),徐达克元大都,改大都为北平府。永乐四年(1406)诏建北京宫阙、修城垣。永乐十八年(1420)宫阙城垣告成,十九年,明迁都北京。

正统元年(1436)诏修九门城楼、瓮城及四隅角楼。正统十年(1445)又对城墙加固,以砖包砌内侧。后经清代完善,最终,北京内城墙周长45里,其南扩筑的外城墙周长28里,曲曲折折逶迤不断,其大观世界罕见。

北京城自辛亥革命后逐渐废圮,也有部分残破、坍塌乃至拆毁。1969年前后,将城墙及大部分城楼基本拆除,仅余正阳门城楼箭楼、德胜门箭楼、东南角楼及崇文门附近城墙残垣一段。

所摄的东南角楼,与崇文门一带残留的明城垣相接。砖石有缺,消损磨蚀成黑洞,反添了古色。楼下寒枝疏立,咄咄逼人。

2007年摄于崇文门东南角楼

满眼粗粝

自明正统十年修北京城墙,迄今已有500多年。城砖砌墙立壁,裹住中间的夯土。墙体古旧参差,磊落伟岸,这岂止是砖石的累加,更是以往朝代的累加。那参差的砖石、黄土经风雨岁月结成突兀的大块坨坨,钢一样坚硬,让人怀疑它是锻出来的,却仍有荒草从缝隙中钻出,那倔强的劲头儿,令人怦然心动,仿佛与砖石比试谁更有生命力似的。

不想再给别的什么留位置,只让这粗粝占据整个画面,真可谓“满眼风光”。摄毕,走远,那残留的城垣在浩浩天地中间,只是一堆泥石罢了。

2007年摄于崇文门明城墙遗址

远望墩台

墩台亦称“马面”,是城墙建筑的一部分。崇文门至角楼一带城墙有墩台12座,城垣外壁每隔大约80米就置一座,是为御敌所设。墩台平面基本呈正方形,边长大致与城墙厚度相等,少数较大的墩台长度可达30多米,此处墩台长39米,可谓京城之最。

墩台与其上的齿形城堞,在近年修补时,仍未能恰当把握“修旧如旧”的原则,今日观之略显单薄齐整了。

2007年摄于崇文门明城墙遗址

苍木、城墙、被墩台遮挡下部的东南角楼

侯仁之先生在《明北京城墙遗址维修记》中写道:“北京城墙与城楼以其雄阔巍峨的形象与建筑工艺,具有重要的历史文物价值……遗憾的是,在未及进行缜密研究的情况下,竟被拆除。”

谁执意下令“拆除”?为什么“未及进行缜密研究”?不追究的后果,是再次引发绝大的遗憾:几十年后,遍布全城的老建筑——存藏着无数历史文化旧迹的胡同、四合院以及故居、老店铺、过街楼等,也“未及进行缜密研究”疯一般地被“拆除”,所剩无几……

这段城墙,本该是绕北京古城一周而不中断的,现在只剩下这一残破的短短城墙,而已。

2007年摄于崇文门东南角楼迤西明城墙遗址 uXmWqLzBoBq6dUBSnik9FRn18gJzP7gRVhEJ1McbvIlGtegsAkALwrwDpO5szw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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