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噔……
整个酒楼显得特别安静,只有岳山的脚步踩到楼梯上的响声。但是,这响声,却有如索命声一样,让埋伏在楼梯口下的第二梯队杀手心惊胆颤!
“砰!”一个家伙突然伸出头来向岳山射击,只是,其动作在岳山的眼里,比慢镜头还要慢。所以,岳山抬手一枪,将其击毙。
“魔鬼啊……快跑啊……”楼下的几个家伙,看到同伴的额头突然出现一个大洞,红的白的直往外飙射,再也没一丝胆气坚守了,神马击毙岳山100大洋500大洋的奖赏,让他见鬼去吧!
“砰砰!”岳山甩手两枪,将其中两人的腿给打断,至于其他人,胆子都吓破了,即便跑了对岳山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砰!砰!”但是,就在岳山准备出酒楼大门时,突然从大门对面射来两枪,因为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对面的街上有了一些阴影,所以岳山并没看到子弹是从哪儿射击出来的,否则,岳山甩枪就可反击。
但是,就在岳山迟疑一瞬,刚才被他两枪留下的杀手,各自胸口上中了一枪。
“杀人灭口?”岳山的脸突然黑了下来。
两百米外,两道身影正向一条小巷撤去,岳山本想去追,但一想到现场留下了这么多死尸,想要查谁要对付自己还不简单?
或许,对方会认为只要这些人死无对证,岳山就不能拿对方怎么样。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岳山是什么样的人。岳山可能会被清末的律法约束?可能会被江湖规矩所约束?哪怕你是天王老子,在岳山面前什么也不是,除非你的枪法比岳山还厉害,让岳山不敢近身。
“岳山,怎么样?”这时,天下太平,李定北等人走出了房间。
“报告长官,其他人跑了,楼下这两人,是被对方的高手人击毙的。”岳山将枪插在枪盒里,指着两具尸体说道。
当然,“高手”两字是岳山故意说的。对方两枪,虽然有些出乎岳山意料之外,那完全是因为光线的明暗变化造成的误区,关键的是,那两只枪当时在岳山的视野之外正好被门给挡着,所以岳山一点感觉都没有。超级兵王,对于危险,有着一种天然的警觉。
“啊啊,死人啦——”战争结束,各房间内的客人开始拉开雅间房门,结果就引来一群女客的惊慌大叫。
“老板,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有人看到楼梯上到处都是死尸,立即招呼老板来处理后事。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长官……”老板望着李定北颤声讨着主意。
“派个小二,去叫巡警来吧。叫客人躲在各自的房里,不要出门。”岳山代替李定北做了决定。这时岳山出面,比李定北好些。毕竟,岳山是安省最高武官的外甥,哪怕是巡警总队的队长来了,也要给岳山三分面子。
说起巡警,就与此前不久被处决的徐锡麟有关。光绪三十二年(1906),徐锡麟从日本归国,就任安省武备学堂副总办、巡警学堂会办职务,两个月前的7月6日,当时安省巡抚恩铭视察巡警学堂,正在陪同恩铭视察的徐锡麟突然拔出手枪对恩铭射击,当即将恩铭格杀当场,随后又率巡警学堂的学员兵攻打军械所四小时,最后失败被捕,两天后被枪击。
现在的巡警总办以及帮办、会办等,主要负责人均是新任巡抚朱家宝圈定的,而这些人皆与余大鸿属于一条阵线。这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再说,这些尸体每一具身前都有一支长枪短枪的,只要不是瞎子,就知道他们进入酒楼要干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们射出了两枪,一枪子弹打在岳山等人此前的雅间里,这是要谋杀朝廷官员啊!第二枪打在巷道里,这是不要命的反击还想继续谋杀朝廷官兵啊,所以,这些人该死!
不用老板派人去找警察,因为警察循着枪声找了上来。不敢说全世界的警察都一样,但清末警察,由于新生,其素质还是比较高的。
警察侦案有一套程序,也需要时间,所以岳山等人又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才算脱身。所谓脱身不是说案子完了,而是现场勘察的情况差不多了,岳山等人作为当事人,还得随时备询。当然,岳山也不愿意由此彻底脱身,马达,这些人要来杀自己,总得知道是谁派来的人吧?
不过,就在岳山以为可以换个地方喝酒时,大批警察赶到了现场,同时余大鸿在上百名警卫的护卫下,也来到了现场。
此前,三个办案警察虽然也觉得现场气氛十分恐怖,但他们要办案,所以是强忍着难受进行现场勘察的。现在,来的人多了,有的人第一次看到现场如果恐怖的气氛,顿时哇哇哇地吐了出来,有人带头其他难受的人也忍无可忍了,于是,现场哇哇吐了一片。
“岳山,这都是你一个人开枪打死的?”余大鸿虽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红白滩了一地的场面,但打死人的事儿却是经历过的,所以还算稳定。
“是的,长官,这些人挥舞着枪,抢开门就对卑职和管带大人和石大人射击,所以卑职只好将他们击毙!”岳山把李定北和石治宝拉来做挡箭牌,目的是扰乱视线,同时也给余大鸿借口。
果然,余大鸿一定岳山的话,立即大声叫道:“反了反了,栗局长,这事儿,你可要给暂编三十三协一个交待!”
“余大人,你放心,我一定将这事儿侦察清楚。”安庆警察局长栗俊如当好挺身答道。其实,栗俊如作为新晋安庆警察局长,与余大鸿也是一条线上之人,他们都是巡抚朱家宝朱大人的得意手下。
这个现场本身,亦让栗俊如有些心惊,不弄清楚案情对他自己都无法交待。这可是一伙武装份子啊。
“报告余大人,我怀疑这群武装分子是乱党分子!”突然,李定北似有所决定,大步向前报告道。
“何以见得?”余大鸿对李定北还是比较欣赏的,此时他反问,自然是给李定北表现机会。
“余大人,各位,这事儿很容易判断。这些武装分子手持的武器,都是制式武器,而且还有些武器是国外进口,国内兵工厂根本就生产不了的。大人,各位,如果不是乱党,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搞来这么多军火装备啊!”
“有道理。两个月前,乱党分子徐锡麟才给安省造成巨大伤亡,现在,乱党分子又潜伏进了安庆,这还了得!栗局长,麻烦你好好查一下。如果需要支援,你给我办公室打电话就行!”
“好的,余大人,卑职一定召办!”栗俊如官职级别小得多,所以在余大鸿面前比较谦虚。
“这个脸,是怎么变过来的?”岳山对现场的调查,本就一点不关心。怎么说着说着,这些人又成了乱党分子了?这种戏法变的,真心在他的意料之外啊。
“岳山,你对此事有何看法?”余大鸿自是注意到了岳山脸上的变化,出声问道。
“报告大人,卑职与大人和各位的看法并无不同!”岳山虽然有些不解这些人为何变得这么快,但却明白此时反驳各位的意见非常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