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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国发展信心调查(2018)显示:发展预期渐趋分化,生活信心下降明显

中国发展信心调查(2018)采用计算机辅助电话调查(CATI)的方式,于2018年底对中国(不包含港澳台地区)民众实施;问卷由健康、教育、生活水平(经济)和社会环境4个维度的分指数共32个问题组成,访问了民众对环境保护、反腐倡廉、房价调控、经济形势、就业形势等方面的看法和信心,并针对2018年发生的若干时政问题,调查了解民众的看法。

本次调查按照概率抽样原理进行抽样设计。以中国(不包含港澳台地区)334个地级市为抽样的基础层次,基于最新的全国手机号码号段库作为抽样框进行等概率抽样。总样本量达到3696人,全部调查工作由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调查与数据中心独立完成。样本实现了对中国31个省区市的334个地级市的全面覆盖。样本主体性别分布均匀,男女比例较为协调;年龄结构合理,城乡分布均匀。总体而言,样本覆盖31个省区市的不同职业、不同年龄、不同收入的人群,具有全国代表性。

此次调查是自2012年以来,连续第7次对我国民众发展信心方面的全国性民意调查。需要指出的是,RCDI(2018)反映的是我国2017年度社会经济的客观状况,而中国发展信心调查(2018)则反映的是民众对调查当年我国社会经济的主观态度与评价;二者在相互比较印证时存在一年的时间差异。

中国发展信心调查(2018)的主要结果如下:

(一)2018年中国发展总体信心微有上升,达到调查以来的最高值;但四个维度得分互有升降,其中生活水平发展信心下降明显

1.中国发展总体信心进一步提升,达到7年来持续调查的最高值

调查结果显示,2018年受访民众对中国未来发展信心打出86.73的高分,比2017年提升0.90分,但低于2017年的增幅(3分),增长速度有变缓迹象。这是继2017年首次突破85分以来,第2次达到85分以上的高分,也是7年来持续调查的最高值。2018年是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的开局之年,也是改革开放40周年,各项事业稳步发展,民众对中国未来发展的总体信心保持乐观。

具体来看,民众对交通便利、厉行节俭给予了高度肯定:

2018年民众对交通出行的满意度达到86.58分,这是历年该指标的最高分,比2017年提升了4.15分,其中,50.41%的受访者为其打了满分。

2012年12月推出的“八项规定”,对社会各界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其中厉行勤俭节约的倡议,得到民众的高度拥护。自2013年以来,本调查持续对厉行节俭的满意度进行调查,从2013年至2018年该指标连续6年上升,共提高7个百分点;2017年,其满意度突破80分,2018年更是高达83.41分,但增速较2017年有所放缓。

2.四个分指数显示:2018年健康、教育、社会环境信心与2017年基本持平,但生活水平(经济)信心下降明显

图5显示,2018年健康信心得分73.62分,与2017年基本持平(上升0.07分);社会环境信心为68.58分,比2017年上升0.33分;教育信心为69.58分,比2017年下降0.13分;生活水平(经济)信心分指数为65.37分,比2017年下降1.50分。分项指数由2017年四项全面上升转变为三项基本持平,生活水平(经济)发展信心下降,表明民众对发展预期有松动迹象和分化趋势。鉴于预期的自体实现、关联传导和加速放大效应,一旦形成,将难以逆转,应及早发现,及早引导,抓住有利时机,采取有效措施,提振信心。

图5 2017—2018年中国发展信心调查四项分指数对比

值得指出的是,2018年生活水平信心分指数的下降,主要是民众认为生活水平下降(70.54分)和生活成本提高导致。从图6可以看出,民众认为2018年生活水平比2017年有明显的下降,且是历次调查以来降幅最大的一年(也是自2012年以来7次调查中仅高于2015年的次低分值)。此外,2018年民众对生活成本(逆指标,即得分越高生活成本越高)再次打出了80分的高值,表明现实中民众感受衣食住行等生活成本有所提高(该指标从2014年起一直低于80分,2018年重新突破80分大关),需要引起重视。

图6 2012—2018年生活水平(经济)信心各分项信心情况

(二)民生领域的短板成为民众发展信心提升的主要障碍

1.看病、住房、教育是三大难题

由受访民众自主列出的百姓最担心的问题,位居前三位的是看病(占比15.75%,比2017年上涨2.45个百分点)、住房(占比12.54%,比2017年上涨2.94个百分点)和子女的教育成长与发展(占比8.53%,比2017年上涨2.43个百分点)。看病和住房问题连续三年位居前两名,是长期存在的两大难题,而2018年调查数据显示这两大问题有所恶化,应采用有效措施加以应对。

此外,子女成长与教育问题成为民众担忧的重点。民众对子女教育问题的担忧2018年首次进入三甲,代替了2017年位于第三位的养老问题;反映出在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民众对未来发展的不同期待,值得重视。

在住房问题方面,民众对于房价走势的判断(逆指标)高达69.53分,这是历次调查以来的最高分,已经逼近70分 。具体来看,高达63.63%的受访者认为当地房价会有不同程度的上涨,其中超过1/4(27.65%)的受访者认为当地房价会持续大幅上涨;有28.87%的受访者认为房价将持平;仅有7.52%的受访者认为当地房价会下降。而对于房价调控,2013—2018年百姓的信心一直在60分以下,均未达到及格水平,2018年与2017年相比,该指标又下降了3.60分,表明民众对各项调控房价的措施普遍不满意,认为难以扭转房价高涨的局面。

2.民众对贫富差距扩大、社会信任滑坡反响强烈

调查显示,认为当前贫富差距程度大的得分较2017年略有上升 (81.26分,逆指标),有七成受访民众(70.91%)认为中国目前的贫富差距非常大(80分及以上)。

此外,民众对社会信任滑坡反响强烈,调查显示,“人与人之间信任程度较低”这一指标,在历年调查中从未达到及格水平;2018年更是比2017年降低了3.83分,仅为51.55分,成为本次调查32个问题中得分最低的一项。因此,迫切需要完善信用体系建设,加大信用监督惩戒力度,形成威慑力,以扭转社会信任滑坡的局面。

3.民众认为物价上涨明显,百姓对宏观经济预期走低

对于当地的物价水平,民众打分(逆指标)首次突破70分大关,高达72.26分(比2017年上升了4.32分);这也是本年度调查32项指标中变化幅度最剧烈的指标,表明2018年民众认为物价上涨过快。从未来预期看,仅1.90%的受访者认为当地物价会有所下降,24.86%的受访者认为物价会保持平稳,不会有大升大降,而七成以上的受访者(73.26%)认为当地物价会有不同程度的上涨。

对于未来新一年宏观经济形势,民众平均打分74.77分,整体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该指数2015—2017年从67.30分持续上升至76.53分,但2018年出现逆转,比2017年下降了1.76分,表明民众的经济发展预期发生改变,出现拐点。调查显示,对于经济发展的预期呈现严重分化、分歧巨大的特征:22.21%的受访者打了60以下的低分,给出90以上的高分的比例则为39.06%。

(三)对当前热点问题的调查结果:展现大国信心与呼唤公平正义

1.一半以上关心贸易战的受访者认为中国会赢得此役

2018年的中美贸易战,除了影响中国企业的生存和发展之外,对百姓生活也带来各种影响,因此,贸易战也成为百姓关心的热点问题。关于中美经贸摩擦,74.11%的受访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其中认为中国将取得最终胜利的占57.45%,认为中美双方互有输赢的占39.29%,认为中国会在贸易战中败下阵来的仅占3.26%(见图7)。受中美贸易摩擦影响,一些企业面临出口订单减少、关税负担增加、进口成本上升的压力;企业在积极应对的同时,也期盼政府支持和帮助。

图7 受访者民众对贸易战的看法

2.处罚明星偷漏税获得民众普遍支持,社会呼唤公平正义

对于2018年10月国家税务总局公布的对演艺明星偷税漏税的处理意见,44.32%的民众表示不关心,而55.68%的民众对此事进行了评价(见表1)。在关注此事件的民众中,认为处罚合适的占50.93%,认为处罚轻了的占45.85%,认为处罚重了的仅占3.22%。

表1 受访者对明星偷税漏税处理意见的看法

资料来源:根据中国发展信心调查(2018)数据整理。

依法纳税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作为公众人物,“偶像”“明星”不仅仅代表本人,更会对公众和整个社会产生重大影响,具有强烈的示范效应和导向性作用,其言行举止甚至会对青年一代的价值观产生深远影响。公众人物必须发扬好榜样的正能量,加强自律,时时处处约束和规范自己,严守每个普通公民都要遵守的法律底线,承担起更多的社会责任。

民意调查作为了解社会公众舆论倾向和把握群众思想意见的一种社会调查,在政治、经济以及社会管理等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通过开展科学、高效的民意调查,能够客观、真实地了解社会公众对经济政策、政治议题、社会热点的看法和态度,特别是搜集好底层难以发出自己声音的“沉默大多数”的舆论倾向和态度;更好地发挥“聚百姓智慧,为决策参谋”的重要作用,把群众的意见反映到各层级决策者面前,有助于正确判断形势、推动科学决策。 sH6Vct6xDgidARq72JHYN5uEgTxGmEPdq99QeIxLpW3JvbQA6GF4mJbPmP82fAv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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