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的朋友不多,除了小徐哥外,在他的朋友里,有一个人很特殊。他是夏远最有默契的朋友,他叫顾余笑。
顾余笑和夏远一直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人是大学的同学,认识很多年了。当然,作为夏远的朋友,顾余笑以前也是个绝对的投资高手,但却几乎没什么人知道顾余笑,就连金融街上的一些“资深玩家”,也仅仅是知道夏远,而不知道夏远还有这样一个朋友。
现在夏远做第一投资集团的总裁,而顾余笑则开了一家酒店。他在杭州拥有一家知名的酒店,市中心的纳兰大酒店。他买下来时,仅仅用了3000万,但几年过去随着地段房价上涨,曾有公司开出1亿的价格买他的酒店,他当然不卖了。因为他觉得,投资玩的是资本游戏,游戏总给人虚假的感觉,而办实业,则能给人很塌实的感觉。他就喜欢塌实的感觉。
杭州钱塘江南岸,这里是杭州的滨江开发区,沿江的布局构造让这里的环境不同于市中心的喧嚣嘈杂,显得格外清爽怡人。
一辆红色法拉利驶入了这里的临江别墅群,在其中一座大别墅前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穿着花衬衫,打着花领带,衣口还挂着一副墨镜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有谁?当然是金融街上的花花公子小徐哥了。
小徐哥走进门,来到了院子里。别墅里走出了一个年轻男子,看见小徐哥就笑了。
小徐哥看见他,也笑了起来,道:“顾余笑,你都开酒店了,怎么还这么悠闲,呆在家里?”
顾余笑道:“你不也这么悠闲,都当宁波基金的总裁了,不去管公司,也不去找女人,来找我这么个男人。”
小徐哥重重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苦着脸道:“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还不是让夏远那畜生给害的。我现在都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顾余笑微笑地看着小徐哥,道:“难不成你的女人跟夏远跑了?”
小徐哥道:“夏远失踪了。”
顾余笑笑着道:“你的女人跟夏远跑了,夏远也失踪了,小徐哥的这顶绿帽子可真是戴大了。这确实是件一个头,两个大的事。”
小徐哥连连摇头,道:“我的女人爱跟谁跑,跟谁跑,我才没工夫管。现在是夏远失踪了,第一投资董事会的人找上我了。”
顾余笑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你?”
小徐哥道:“谁让夏远失踪前,最后一个电话偏偏打给了我。你说夏远这畜生是不是故意在耍我?”
顾余笑笑着道:“你和夏远也认识好多年了,你总该知道,和夏远交往,永远要做好被他耍的准备。不过你放心,夏远很快会回来的。”
小徐哥兴奋地道:“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他在哪?”
顾余笑道:“许多男人结婚后,经常会莫名其妙失踪的。可能你还不知道,夏远自从和姚琴结婚后,一般平均两个星期都会失踪一次。因为谁也想不到,姚琴结婚前这么漂亮温柔的一个女人,结婚后却变成一只母老虎,非常喜欢管着夏远。所以夏远经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失踪了。”
小徐哥轻松地吐出一口气,道:“女人总是这样,结婚前都是温柔地让人爱不释手,结婚后往往让男人觉得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结婚。幸亏当年我没娶姚琴,要不然,现在经常失踪的人一定是我了。”
顾余笑怀疑地看着小徐哥,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夏远和姚琴结婚时,旁边有颗很大的酸葡萄,好像姓徐。怎么现在这颗酸葡萄的语气,说得好像当年是姚琴追他一样?”
小徐哥皱着眉,无奈道:“有些话你知道也就知道,何必一定要说出来呢?”
顾余笑笑了起来。
小徐哥又皱起了眉头,道:“可是你不知道,这次情况不一样。这次是姚琴先失踪的,姚琴在一个多星期前失踪了,她的车停在一家大商场的停车场里,有人见她走进了商场,不过再也没有人见她走出来。”
顾余笑略显疑惑地道:“你的意思是,姚琴被人绑架了?”
小徐哥道:“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顾余笑道:“绑架夏远的太太,连夏远都不敢这么做,我想没几个人有这样的胆子和能力的。”
小徐哥道:“红岭集团的陈笑云呢?”
顾余笑道:“深圳红岭集团背后据说有国际大资金的支持,所以这几年能发展这么快速。现在能和第一投资一较高下的,好像也只有他们红岭集团了。不过虽然听人说,红岭最近和第一投资有些大矛盾,不过如果陈笑云要动手,应该绑架夏远才对。姚琴只是夏远太太,根本不涉及这些商业纠葛,绑架她能有什么意义呢?”
小徐哥道:“你知不知道上海新城区规划的事?”
顾余笑道:“我听夏远曾经说起过,上海现在人太多,太拥挤了。所以上海决定在上海西部边缘地带划出一块近万亩的土地,建设一个新城区,里面涉及了数千亿的投资,那些土地一定是未来这几年最大的赚钱热点。多家大集团和地产公司都在着手布局这次最重大的投资机会。以你们宁波基金的实力和消息来源,相信动手远比其他公司快很多。”
小徐哥得意地笑着道:“那当然了,像我也算资本界的资深玩家了吧。新城区规划,第一投资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不过我动手可不会比夏远慢多少,我们宁波基金自然有我们自己的消息渠道了。不过他们红岭集团,地处深圳,消息知道得晚,如今上海新城区的相当大一部分土地都牢牢握在第一投资手里。陈笑云没机会分这块蛋糕。陈笑云在一个月前就来到了上海,听说他前段时间想用高价将第一投资手中的新城区资产全部收购过来,不过遭到夏远和董事会的反对。”
顾余笑道:“结果因为夏远每天呆在金融街,陈笑云没法让夏远消失,所以只好让姚琴消失,来给夏远一个威胁的暗示,暗示夏远如果阻止红岭收购计划,他自己就会和姚琴一样,从金融街上消失。红岭希望夏远被迫答应他们的资产收购计划。结果夏远在姚琴一失踪后,就主动消失,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给红岭玩了一手空城计。”
小徐哥苦着脸,道:“结果夏远失踪前带走了第一投资关于新城区规划的绝密文件,结果临失踪前还给我打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结果第一投资的人找上了我,结果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了。”
顾余笑笑了起来,道:“结果你就来找我了,以为我会知道夏远在哪里。”
小徐哥叹口气,道:“现在我知道,夏远要躲起来,雷达都探不到他。”
顾余笑道:“不过这些也都仅仅是我们的猜测,夏远为什么失踪,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小徐哥道:“我们的这些猜测是最符合逻辑的猜测,否则的话,夏远难道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而失踪的?”
顾余笑笑着道:“如果你有什么事想知道而不知道的,我建议你可以去找一个人。”
小徐哥道:“谁?”
顾余笑道:“有句话说,天上的事,他知道一半;地上的事,他全知道。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了吧?”
小徐哥道:“你所说的是不是那个晨影公司的老板?”
顾余笑点了点头,道:“是的,看来小徐哥也只是听说过洛大老板,而没有接触过洛大老板。当然了,像你们宁波基金这样的背景深厚的公司,确实不太需要找他买消息了。”
小徐哥问道:“那个洛大老板是个怎么样的人?”
顾余笑略带坏意地笑着道:“他是个有趣的人,尤其是当小徐哥去找他时,他会变得更有趣。”
小徐哥疑惑地看着顾余笑脸上略带坏意的笑容。
顾余笑接着道:“洛大老板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他想吃东西时,会找最好的食物吃一点;他想喝酒时,会挑最好的美酒喝几杯;他想抽烟时,会拿出最好的雪茄吸几口;他想睡觉时,会找最好的美女陪他一起睡。”
小徐哥笑着道:“看来他很像我,尤其是在对待女人方面。”
顾余笑摇了摇头,笑着道:“在对待女人上,他和你完全不同。”
小徐哥惊讶道:“有什么不同?”
顾余笑道:“花花公子和女人睡了,就忘了;洛大老板是怕忘了某个女人,所以才和她睡觉。”
小徐哥道:“看来洛大老板也是个很受女人欢迎的男人。”
顾余笑道:“因为洛大老板永远让人琢磨不透,而女人又总喜欢琢磨那些琢磨不透的男人。”
小徐哥道:“我只听说他的公司是家消息中间公司,他是个消息中间人。我所知道的,好象全国也就他开了这么一家古怪的公司。”
顾余笑道:“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有钱,却没有消息;还有一些人,有消息,却没办法卖掉换成钱。所以洛大老板就出现了,他是个消息中间人,满足买卖双方的需要。他则从中收取费用。”
小徐哥道:“那消息买卖双方凭什么信任洛大老板?”
顾余笑道:“就因为他是洛大老板。大家都知道,洛大老板从不说谎话,洛大老板永远替客户保密,仅凭这两点,就已足够。”
小徐哥道:“看来你对这位洛大老板很了解。”
顾余笑笑着摇摇头,道:“谈不上了解,这些洛大老板的性格脾气,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两个星期前,洛大老板找过我,向我买了一个消息,给了我五十万。”
小徐哥略显惊讶道:“你又不算这个圈子里的人,你能知道什么消息值五十万的?”
顾余笑笑着道:“洛大老板问我,‘夏远到底爱不爱姚琴’,我说‘不知道’,结果他就从车里拿出了五十万现金,放在桌上,就走了。”
小徐哥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惊叹道:“什么!你一句‘不知道’就值五十万!你嘴巴金子打的也蹦不出这么多钱呐!”
顾余笑笑着道:“谁知道呢,这只能表明这个消息的买家很大方,也很有钱。”
小徐哥道:“‘夏远到底爱不爱姚琴’,这种消息哪个无聊的人会花这么大价钱买?这种消息又凭什么值这么多钱?”
顾余笑道:“谁买的消息只有洛大老板知道,不过他永远替客户保密。这消息之所以值这么多钱,是因为夏远在金融街的影响力大。”
小徐哥苦叹道:“怎么就没人想知道我到底接触过多少个女人呢?”
顾余笑笑着道:“因为谁都知道,连小徐哥自己,都记不清他到底接触过多少个女人了。”
小徐哥得意地笑了起来,又突然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太凑巧了?两个星期前,有人向洛大老板买消息,‘夏远到底爱不爱姚琴’,接着姚琴失踪了,跟着夏远也失踪了。”
顾余笑道:“这确实太凑巧了。”
小徐哥道:“或许这个消息的买家就是让姚琴失踪的人。也许是他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夏远很爱姚琴,这样一来,让姚琴失踪是威胁夏远的最好办法。”
顾余笑点点头道:“这确实非常有可能,只不过你没办法知道谁才是这消息的买家。”
小徐哥道:“看来我要拜访一下这位传说中的洛大老板了。”
顾余笑突然眼珠一亮,道:“现在我知道,夏远最后为什么打给你一个电话了。”
小徐哥道:“为什么?”
顾余笑道:“他一定是希望你帮他,或许有些事他不方便出面,需要你来帮他。”
小徐哥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顾余笑笑着道:“因为,现在你已经在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