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鲁大学医学院研究发现,肥胖人士在对美食的想象方面更具有天赋,他们能轻而易举地想象出刚出炉的面包的味道以及外形,想象会在神经系统内形成刺激,进而增加进食的欲望。而肥胖人士之所以有此优势的原因尚不明确。
心理学范畴的想象,是指对于工作记忆中的信息进行选择性提取,在大脑中进行自上而下的加工形成的推理模式的结果。天空的云朵像一只可爱的小狗,这就是想象。想象根据意识参与程度分为有意识的想象和无意识的想象。有意想象一般带有很强的目的性,为了创作模型而展开的想象就是有意想象。睡觉时做的梦则可以归为无意识想象。幻想属于有意想象中与个体未来相关的一种愿景想象,它存在积极与消极之分,积极的幻想即我们的理想,理想本身具有目标性质,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客观,并在主观的努力下有可能实现,进而往往能够给人动力。消极的幻想则是空想,诸如妄想一夜暴富、不劳而获,往往不利于个体自身的发展。
一般认为,想象的大脑脑区以及工作机制与工作记忆相关。1974年,巴得利和希切提出:“工作记忆包括三个模块,一个是处理有限注意相关信息的中央执行部分,另外两个则是控制声音的语音通路和控制空间相关信息的视觉空间模板。”之后,巴得利又提出了对于信息编码进行短暂储存的情景缓冲器作为工作记忆运作系统的补充。美国范德比尔特大学神经系统学家弗兰克·童认为,工作记忆与想象具有相同的工作机制。
关于想象有个非常有趣的实验:假设播放《猫和老鼠》的音乐,我们根据音乐提示来想象汤姆猫和杰瑞鼠之间的情境,一定要把细节都想到,小到汤姆猫有几根毛是立着的,它的爪子的细节等等。试想之后,我们或许会对自身相当自豪的记忆产生怀疑,我们在想象中只能勾勒出大体轮廓,尽管这是我们常见的相当熟悉的动画。这种过程在心理学上称之为视觉心像。心理学关于脑成像的研究证明,视觉心像和双眼看到东西时激活的区域会有重叠,但并不会完全相同,大脑额叶在想象画面时往往比看到画面时更为活跃。由此推测,睁开眼看到东西进行的信息加工是一种自下而上的加工,而视觉心像是自上而下的加工。对于脑损伤病人的研究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一位病人可以进行画面的想象却无法从成像的画面来感知这是什么,另一位病人恰好相反,他可以看到东西,清楚的感知到,却无法根据看到的东西去想象。
同理,味道也是可以想象的。
想象是需要积累的,任何想象都不是凭空的,就算想象的内容是从不曾存在的东西,那也一定是通过以现实存在的物体为基础的记忆提取和加工。我们或许无法想象一份巴西风味椰奶虾的口味,但是若被告知这是一份精心熬制的浓汤加上虾和椰子,我们吃过虾和椰奶,就可以凭着想象将两种食物根据自身所能想到的方式进行融合,当然,这种想象的结果或许会与实际大相径庭,但这并不影响美食触发想象的“兴致”。
想象美食确实会刺激进食欲望,然而不可思议的是,想象也可以用来减肥!《每日科学》报道,如果你想象一道美食,不要仅仅止于它的色香味,最好更进一步,想象此刻正在大口吞咽这个食物,等你真正能吃到它的时候,你的进食量会减少很多,从而到达减肥的效果。通过一个关于巧克力豆的实验验证了这一点:让一组被试想象将三十枚硬币投进游戏机里,让另一组被试想象将三十个巧克力豆放进嘴里。等到想象结束,两组被试都得到了三十枚巧克力豆,结果显示,想象将三十个巧克力豆放进嘴里的一组被试进食更少。
想象进食某种食品的过程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进食的动力,也就是说想象成功地“欺骗”了大脑,让大脑以为已经进食过了,接受了现有的状态,不需要再过多进食。从奖励的角度来看,想象进食所产生的刺激可以称之为奖励,一开始的奖励会刺激大脑的活跃度,而随着奖励的持续,大脑适应了现在的水平,进而会产生一种类似“疲劳”的现象。从进食原因来考虑,因为美食产生的进食欲望或者突然产生的饥饿有时候并非躯体的饥饿而是大脑内部运作产生的“假性饥饿”。这也就能解释有时候我们很饿,在没有进食的情况下,过了一段时间就不饿的现象。想象是对刺激的重复给予,心理学上将长期暴露在某种刺激中心理动力水平反而降低的现象称为习惯化。习惯化原本用于研究婴儿心理,后来逐渐被心理学的其他方向沿用。我们讲习惯化比去习惯化用于教育领域更多,美国心理学家罗伯特·斯滕伯格提出,在产生习惯化的时候,不妨去分散注意力、减少刺激,通过改变刺激的方式便可以达到去习惯化。也就是说,想象产生的刺激一旦发生改变,我们对于食物的渴求或许会回到之前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