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毅作为代理排长,训练三排士兵的第一天,就出现了奇怪的场景。
本来普通的人车协同训练,成为了三排三个班直接的较量,204战车,在车长胡金虎的操作下,做着高难度的机动迂回,与此同时机枪口里不断喷出演习用仿真子弹,将同为三排的另外两辆这车打的“千疮百孔”。
马毅拿着记录本,身形笔直的站在观察哨里,不停记录着这次对抗训练的成绩。
不到十五分钟,八班和九班的战车被“击毁”,无法继续战斗,当马毅宣布对抗七班获胜时,另外两班战士沮丧的地钻出战车。
伍六一等三班战士看的是心惊胆战,如果是三班的702战车,恐怕也不会比八班和九班好到了哪去!
“这是七班?三排长根本也没开车啊。”甘小宁有些不解,带着种被别人落下的不可置信。
高城却听见了,走到702战车旁边,对三班人说:“这就是马毅说的实战意识,别问我,我也不那么懂,反正你们不努力,那流动红旗也许得在七班墙上留下印子!”
这句话显然立马起了效果,史今命令三班全体上车,不打完子弹不许吃饭!
三排这边,马毅拿着记录本宣布成绩,获胜的七班自然是“趾高气扬”,八班和九班是感觉输的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地就被揍了。
马毅见了,自然得鼓舞士气:“八班和九班的,想不想揍七班的?”
“想!”
两个班二十多人,一起大喊,这让七班的吓了一跳。
马毅指了指八班的步战车303和九班的404说:“就是揍,也得把204揍了,给你们的战车报仇。只要跟着我,保证一个月内,揍他个七班的。”
八班和九班一听哈哈大笑,七班的却喊冤,胡金虎的小表情带着被抛弃的苦楚和落寞:“排长,你刚从七班走这就喜新厌旧了。”
“怕挨揍,那就拉大距离。”马毅总是有鼓励的法子。
作为排长,马毅关注的是整个排,几句话这么一说,果然三排内部的气氛好多了。
于是输了的两个班认罚,自动在班长的带领下来了个二十公里,而七班看见他们这么卖命,也不敢大意,跟着练去了。
高城走过来,看着三排有序而激烈的竞争,不得不服马毅的领导才能,这家伙天生就是当军官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最重要的是当兵的服你,三排长,我都开始担心你抢我的连长了。”高城故意不笑,想营造有些紧张的气氛,可他嘴角却上扬,哪有担心的样子。
马毅看了看高城的小表情,低声说:“要是我,我也担心。”
高城一脚踢过去,马毅如野猫一样一蹿老远。
此时,就听哇的一声,三班的702步战车后门打开,一个兵冲出来蹲在地上就吐,哇哇地吐。
高城脸色立马不友善了,对着马毅说:“就这个许三多,你的眼光不行,哪有装甲侦察连的兵还晕车的!”
高城气呼呼的走了,马毅本想过去,却见史今从战车里跳下来,给呕吐的许三多拍背,而他身后,是一群人鄙视而冷漠的目光。
“丢人!”伍六一想狠狠给许三多一下,可发现史今在看着他,于是他恨恨的又上了步战车,好像连史今也怨上了。
许三多低声对史今说:“班长,我是不是不适合做侦察兵?”
“没有人天生适合,而且你刚来几天,以前伍班副也晕车。”史今耐心得有些像许三多的父亲,不,比他父亲耐心的多,非要说,就像姐姐。
马毅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怎么才能让许三多尽快开窍呢?
“叮!”
“系统任务发布,让许三多彻底融入钢七连。任务奖励:体力值2点,荣誉值30点。”
系统任务来的真是时候,马毅仔细一想,看来只有那个办法了。
军队并非天天训练,有时候考核,有时候演习,还有相对休闲的时期。
不久后,连长高城通知,马毅加入钢七连后第一个演习就要开始了。
整个七连都跃跃欲试,按照连长高城的话来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尤其对于三排,更是格外兴奋。
已经连续四周拿第一的七班,颇有些一骑绝尘的意思,流动红旗自从挂在墙上,就再也没被摘下。
八班和九班也见了起色,一次对抗中,八班的303一发炮弹将七班的204“报废”,虽然只有一次,却是个开始。
随后不久,八班和九班的轮岗制度也发挥了威力,成绩很快排到了全连的前五,要知道,九班之前是垫底班。
有人欢喜有人愁,七班的老对手三班出了问题,一个短时间内看无法解决的问题:许三多。
晕车、打枪不准、不敢开车,更重要的是他胆怯、自卑,毫无信心,每次高城见了这个人,都好像看透明的墙一样。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不当他存在。
许三多也差点提出要离开,被史今劝住了:钢七连从来没有逃兵。
三班成绩自然垫了底,垫底的原因不用多说,作为全连倒数第一,后来许三多被固定安排去弹坑报靶,人称“绝情谷主许木木”。那是种流放,在全连火热的训练时,只有一个人在弹坑里听声音,好像与世隔绝。
三班是一排的尖子,于是一排的成绩也垫了底,和马毅剑拔弩张的一排长老林,眼神里的怒火也消失了。
军队是强者的地盘,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红人。
担任排长一个月后,马毅和一排长老林、二排长被要求到团部报道,穿常服,那是军队最正式的服装,不同于平日的训练用迷彩服,常服多为了礼仪而穿。
马毅去了才发现,是季度优秀排长的颁奖,马毅并不抱希望,因为他刚到钢七连两个月,出任代理排长不过一个月。
团部大礼堂,团长王庆瑞因公外出,负责颁奖的是三五三的参谋长。
军队做事讲究个效率,没有冗长的“我只讲三点”这样开头的发言,参谋长对着全团排级以上军官说:“军人不为了荣誉而当兵,但当兵的得有荣誉感,好了,念到名字的上来。”
“七连三排代理排长,马毅!”参谋长第一个点了马毅的名字。
马毅一愣,可随即如猎豹般奔跑过去,站定,敬礼,他忽然发现,他是所有人里唯一没有军官军衔的人。
众目睽睽之下,全场唯一的未佩戴军官军衔的马毅,和其他两人,成为了本季度的优秀排长。
“叮!荣誉值+20至141点。”
参谋长站在台上,低声对马毅说:“好好干,今年团里有两个提干指标!”
马毅看着参谋长,同样低声回应:“谢谢参谋长!”
马毅忽然发现,一同前来的一排长冲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而他眼神澄澈,并不带反讽的意味,马毅报之以一笑。其实两人根本就没有根本的矛盾,对上一任三排长的离开耿耿于怀的老林,说到底是个性情中人。马毅也不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和好是早晚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一排长主动和马毅坐到后座儿。
“老马,今天你威风了,但你得给老哥支个招。”说着一排长搂起马毅的肩膀,颇有些老熟人的姿态,他说:“你那个轮岗制度,可别藏着了,你忍心看着一排战友伤心。”
轮岗制度其实一排也偷偷地开展过,可不知为什么,总是达不到满意的效果。
马毅知道一排长是真解开了心结,有些闷葫芦就是这样,一旦开口,比能说的还能说。
马毅哪里是吃亏的主儿,掰开一排长的手,语气很是有些威胁的意味:“你想问轮岗的秘诀,好哇,五箱燕京。”
老林一听:“你这太黑了吧。是不是记仇?我之前说你士官不爱听,是不是?”
马毅摇摇手指头:“有这回事?我忘了,不过我是说每个月五箱,别喊,喊就是十箱。”
老林张开的嘴被神秘的力量定型了般,同时眼睛瞪得像牛蛋,半天挤出一句“奸商”。
二排长听着,从前排扭过来,哈哈大笑,三个排长终于融合到了一起。
回到钢七连,就见高城火急火燎的拦下三人,大声嚷嚷:“明天开始演习,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