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得到老沙默许后，杠子这才继续说道，“你们想，小女孩才五岁，能有三十来斤了不得了，一只手勾住下巴拎起来就走，为什么非得用面包车带离现场呢？”
“勾住下巴孩子可能不哭不闹吗？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引起注意。”小赵紧跟着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会不会用迷药或者麻醉剂？”
“如果那样，更有可能是团伙作案，记得电话手表么？他们刻意制造逃离市区的假象，很可能并没有离开市区。”
“在市区里藏人很难，毕竟孩子不可能像成年人那样一直隐忍着。”
“难么？真没觉得。还记得河南洛阳李浩那个案子么？他们要是有预谋，藏个孩子很容易。”
“有预谋就要十万块钱？几个人分？”“问题是孩子的外公怎么会突然失踪？难道他也是参与者？”几个人的讨论在老沙一声重重的叹息中安静下来。
下了车，小赵带着小郭去小区门口查看监控，想找到孩子外公失踪的原因。
老沙让杠子和小田在小区里四下转悠转悠，格外留意一下地下室那些隐蔽的地方有没有异样的声音，必要的话坐上标记，他自己则去到小广场。
那里零零散散聚集了一些晚饭后闲逛的住户，正议论着关于孩子的事情。
突然一声刺耳的嘲笑锥子一般刺进了老沙的耳朵里。
“可拉倒吧，咱们这儿的那几个警察也就能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捎带着欺负欺负老实人。老百姓花钱养他们，哼，还不如养几条狗呢。”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早上和老韩头吵吵的少妇，身上依旧还是那身睡袍。
“你再说一遍。”老沙一见她就来气，三两个健步就到了跟前，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说你怎么了？不爱听啊？有本事把人找出来呀？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还人民的守护神呢，自己封得呀？”
这女人尖酸刻薄的语气并没有因为老沙的靠近有所收敛，反而愈发的嚣张起来。
“看什么看，还想动手啊，你动一个试试！投诉你。”
“多行不义必自毙，奉劝你积点口德。”一旁有些住户已经听不下去了，纷纷转身离开。
老沙其实早就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要不是身上这身警服，他早就几巴掌把这个女人的嘴给她打肿。
“听着。”老沙突然一亮嗓，把那个女人吓得一蹦三尺高，“我现在是过来向你了解情况，你必须如实回答。”
“谁爱伺候找谁去，姑奶奶我忙着呢。”那女人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边走还边揉着肚子，“哎呀吓死宝宝了，今儿要是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吓掉了，老娘跟你拼命。”
眼前的这一幕气得老沙牙根痒痒，这时小赵打来电话跟他说了一下监控的情况。
孩子的外公老韩头是自己离开小区的，离开前像是接到一个电话，一直没离手。
从后门出了小区后便很快消失在监控画面里，刚才查看过几个沿途店铺的视频，发现老韩头都很巧妙的躲开了，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谁给他打得电话？”
“不清楚，要明天才能查出来。”
“走，去家里看看。”
进到屋里，陈家超夫妻二人对于老沙的出现爱答不理，已经架起来的跟踪设备闲置一旁。“还没有孩子的消息。”老沙略带愧疚得嘟囔一句。
“这不是废话么？”陈家超也没给他好的，续上一支烟，把烟盒扔到了他身前的茶几上。“电话也再没打进来？”老沙扭头看向值守的两名同事，得到无声的回复后，便重重咬了下后槽牙。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杠子和小田走进来，小声把老沙喊到了屋外。
老沙安排小赵小田和那两位同事换了班，而后随杠子一起去到了夜市，找到一个烧烤摊坐了下来。
“好赖吃点吧，这才第一天，我估计那些家伙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到现在不放孩子，肯定还有另外的打算。”
杠子给老沙倒了杯酒，自己却打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矿泉水的包装上印了一些失踪儿童的信息，引来老沙的注意。
他闷了一口酒后，拿过杠子跟前的矿泉水瓶端详起上面的信息。
“你说，他们会不会撕票？”
“不能，为了十万块杀人，真不值得。”
“十万块钱很少吗？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过给二百块钱就敢替人家动刀子蹲大狱的。”
“此一时彼一时，时代不同了，物价也不一样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老沙另一只手端起杯子递到杠子面前，眼神还停留在矿泉水瓶上，“以前穷，活着没奔头，可现在条件都这么好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吃饱撑的？”
老沙说完见杠子半天没反应，便把杯子又比划了一下。
“差不多得了，你要是喝醉了，我可担待不起，上次就被所长骂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呐，等会儿，我给你那瓶水去。”
这个摊儿杠子常来，所以酒喝不完是可以寄存的，他转个身又拿来几瓶矿泉水摆在老沙面前，冲老板喊了句，“少放辣椒啊，都上着火呢，打好包就走，记得喊我一声。”
老沙看着瓶上的那些孩子，把他们一个个摆正，让孩子们的脸全部正对着自己。
杠子不想打扰他，自己胡吃海塞几口就去结账了，而老沙依次瞄着这些孩子，眼神突然定住了，而后缓缓拿起一个瓶子眯着眼打量起来。
杠子很是好奇，探过身问了句看啥呢。老沙立马慎重得将瓶子上的信息指给杠子，“三年前这里也发生过一起儿童失踪案，为什么我不知道？”
杠子接过瓶子瞄了眼预留的地址，发现竟然是这里郊区的一个村子。
“三年前你调过来了么？再说失踪和绑架是两码事，当初可能没报案。”
见老沙依旧若有所思，杠子赶忙追问了句，“你想到什么了？”
“暂时说不上来。”老沙虽然搪塞了一句，但临走前还是把那瓶水的标签揭了下来装在了兜里。
“你们回去吧，都这么个时候了，肯定是不会再打电话了。”陈家超的嗓子已经因为上火哑了，他攥着干瘪的烟盒，目光懈怠得看向老沙的脚面。
“留两个人在这值守，放心，再有动静肯定跑不了。”老沙吐着烟气盯着墙上的全家福，“孩子不会有事，那些王八蛋也没那个胆子。”
老沙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所里，进门的时候早班的环卫工人已经上岗作业了。他打着哈欠在电脑上查询着关于标签上那个孩子的信息，然而一无所获。
老沙退到沙发上，扯过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盖在身上，想稍微眯瞪一会儿，不觉间就听到几声刺耳的刹车声，还是电动车的，他眼珠子骨碌一转，蹭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