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设在一个很精致的小餐厅,但坐在周围的人里边却夹杂着几个外国人。
彩凤看着他们吃饭的样子很想笑,只是这里的环境太安静,让她不忍心破坏。
彩凤从来没到过这样的地方吃饭,感觉自己像个公主,于是便端庄的坐着。
邹佳伟说他要向彩凤坦白一件事情。
彩凤诧异,说他们之间根本没啥交集,哪里会有需要坦白的事情。彩凤又转念一想,问是不是关于他那天去后山那件事。
邹佳伟点头,说自己其实是去祭奠一个女人。彩凤急切的问,什么样的女人?邹佳伟说,就是她看到的那幅画里的女人。
彩凤大惊失色,慌张得差点站起来,仓促得问道,难道“她”死了?
邹佳伟愣了一下,抬手示意彩凤不要慌,自己会慢慢跟她说。
彩凤口中的“她”是那年遇到的,和邹佳伟在一起的那位扎着麻花辫的姑娘,邹佳伟说画里的不是她。
彩凤问“她”去哪儿了?
邹佳伟说出国了,虽然自己遵守了诺言,毕业后留在了“她”所希望安家的城市,可是“她”却不再喜欢那里。
彩凤问,那画里的姑娘到底是谁。邹佳伟说,像你但又不是你。
彩凤听不了这样绕弯的话,问他到底是谁,叫啥名字。
邹佳伟说不知道,因为那幅画是他临摹他父亲的。
彩凤笑笑说,真傻,直接问问他父亲不就得了么。邹佳伟说,他父亲几年前就过世了。
彩凤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吐吐舌头说了声对不起。然而邹佳伟却说,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
这下彩凤更糊涂了,提示他还是去外边说吧,在这里边坐太长时间很费钱的。
邹佳伟笑笑让她先吃饭,之后带她去个地方参观。
上海到底是大城市,比彩凤那儿的城里大的没边。
不但有走不到尽头的大马路,还有看不完的霓虹灯。那些灯甚至把整座楼都包裹起来,时而金光灿烂,时而清澈湛蓝,看得彩凤不忍眨眼。
彩凤忍不住自言自语道,“真美。”
然而邹佳伟却说,“这种美是修饰雕琢的美,褪去那些流光溢彩之后只剩冷冰冰的钢筋水泥,没有灵性。”
彩凤说,“她也希望自己的家乡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
邹佳伟听罢很不高兴,说,“这种东西可以无限复制,而自然的灵秀却是无法复制的,那才是真得美。”
彩凤没心思听这些,反正自己觉得好看就够了。
去到目的地之后,彩凤好奇的四下打量,冷不丁瞥见这里的门牌号居然和之前彩霞爸所说的邹老师是一个地址,不禁心中一紧,问向邹佳伟,“邹老师是不是你爸。”
邹佳伟说,“自己现在也是邹老师,问她想打听的到底是哪位邹老师。”
彩凤急了,跺脚说,“你们城里人说话咋这么费劲,这么能绕弯。”
邹佳伟说,“习惯了。所以才更喜欢彩凤这样的人,彩凤家乡那样的氛围。”
彩凤说邹佳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根本不知道他们那里的人到底是啥样的,特别是那些老太太,能把没影的事儿说得有鼻子有眼,想不信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