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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的心中有些焦躁。
而在远处，十几日来，一直有一双充满惊诧的眼睛在盯着他。
“只是半个月，这小子竟然能完整的用出一组剑招。”
“刚用刑天时，他可是两三下就把自己累躺下了。”
“这份毅力，啧啧……”老人咂咂嘴：“又有几人坚持得下来？”
“松鹤族老，您这几天没事就过来看我练剑，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江凡望着漫天星光，咧嘴笑道：“也许真的是自不量力吧，这把破剑，可真不是人用的。”
松鹤族老闻言，满心骇然。
这小子怎么发现他的？
接着他悄无声息地在阴影处走出，沉着脸道：“去武堂选兵器，江家子弟只有一次机会，我是不会让你另选一样的。”
“我知道啊。”江凡大口喘息，洒然一笑：“我并没有后悔，先祖万里迢迢送回的重剑，怎么可能是凡物，只要给我时间，我定能降服刑天。”
老人哼了一声，道：“这是你活该，自己选的路，自己慢慢走吧，你接着和刑天较劲好了。”
说完，老人转身而去，消失在了紫竹林中。
江凡苦笑摇头。
那日他在武堂算计了江瑶，好像引起了老人极大的误会，对他很有成见。
“管他呢。”江凡再次起身，把刑天拿起：“我就不信用不了你，咱们接着来！”
咬紧牙关，挥舞重剑。
七八下后，江凡连人带剑一起摔在了地上。
如此反复，又是整整一夜。
旭日冲破晨雾，在东方升起。
“呼，真是累死了。”
江凡趴在地上搂着刑天傻笑。
“刚刚用了十式剑招，进步虽然不大，可日积月累，总有成功的一日。”
“你是在做梦。”
一双脚出现在江凡眼前，松鹤长老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他低头看着江凡，古井无波的脸上，这时难得有一丝笑意。
“天天把自己累得半死，几乎不眠不休，真的好蠢。”
“可是这种感觉，很痛快！”江凡笑着道。
“有一种痛快叫愚蠢至极，说得就是你这种愣头青。”
老人扛起扫把，摇了摇头。
“昨晚你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先祖跨海东征，让人送回刑天，若是无人可用，他何必劳师动众。”
“去天剑林看看吧，那里剑石林立，据说是把把天外飞剑石化而成。”
“其中记载着一种玄而又玄的技法。既不是武技，也不是功法，名为‘剑心’。”
“只是千年来无人能够参悟，你若是能学会，当能操控此剑。”
江凡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吗？那我一会儿就过去看看。”
“哼，无人能做到的事情，你以为你行？”
老人板起脸，冷冷一笑，扛着扫把离去。
……
晨光轻柔，江凡走入小院。
江灵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巧笑嫣然。
“凡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江凡武灵觉醒，意味着很多变化。
江灵比自己觉醒武灵还要高兴，这些天一直沉浸在喜悦之中。
“回来换身衣服，一会儿去一趟天剑林。”
江灵虽然年纪还小，身体瘦弱，却是十足的美人胚子，以后必然是倾城之色。
“凡哥哥要去学习武技吗？”
天剑林之中，记载着很多江家先辈留下的武技绝学，和武堂一样，也是家族重地。
“差不多吧。”江凡捏了把江灵的小脸，笑道：“我洗漱一下就过去，咱们先去吃饭。”
江灵微微低下了头，嘀咕道：“我要是也能习武就好了，出事时也能为你和江叔叔帮一些忙。”
看着小丫头有些情绪失落，江凡安慰道：“虽然十四岁还没有觉醒武灵按常理说有些晚了，可是，好事多磨。我也不是十六岁才觉醒武灵吗？”
江凡并没有言明，怕打击到小丫头。
在这个世界，十四岁就是一道门槛。
在这年纪之前，武灵若是没有觉醒，以后再想觉醒，实际上很难很难。
江凡是压制，可江灵是真的没有觉醒。
“灵儿这辈子或许只能做一个没用的人了。”江灵瘪着嘴道：“好想也能成为一名武者啊。”
江凡揉揉江灵的小脑袋道：“灵儿一定能觉醒武灵的，不要灰心。而且，我不是教了你锻体之法吗？安心修炼，不要告诉别人，我家灵儿，以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锻体境，一个在北玄域并不为人所知的境界。
只有《无极剑体诀》上才有，对于江灵，江凡当然不会吝啬。
一丝苦涩转瞬而逝，小丫头看着江凡又活泼开朗起来。
“以后凡哥哥一定会很厉害的，灵儿只要把凡哥哥照顾好就可以了啦，为什么非得做武者呢？”
吃罢早饭，江凡简单洗漱了一番，就离开小院，赶去天剑林。
天剑林就在武堂后面，只有一墙之隔。
以前他不能修炼，和武堂一样，天剑林自然不准他进入。
半个时辰之后，江凡站到了一处拱门前。
“你还真来了。”
松鹤族老搂着扫把在拱门上睡觉，感受到江凡的气息，跳下了拱门。
江凡躬身一拜，彬彬有礼：“族老，江凡有礼了，多谢您给我指了条明路。”
“明路？死路才是！”松鹤族老轻哼一声：“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千百年来，也不是没有人过去一探天机，一无所获那是命大，死了疯了的可也不少。”
江凡笑道：“我觉得我的命挺硬的。”
“所以，是死是疯不怪我咯。”松鹤族老又跳上了拱门，搂着扫把躺下：“初生牛犊不怕虎，之所以不怕，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老虎的厉害，就已经死了。”
江凡目光坚定道：“多谢族老提醒，不过，我还是想试试。”
“哼，自不量力。”松鹤族老闭上眼睛，接着睡觉，再不搭理江凡。
江凡摇头苦笑，这老头真是越来越看自己不顺眼了。
走过拱门，一群江家嫡系子弟看到江凡，都是微微一呆。
他怎么来了？
江凡冲那些人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正要向天剑林的深处走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