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女眷是谁?
毫无疑问,自然是马车上的那位糜贞姑娘。
那糜贞与韩彬之间是什么关系?
赵云不敢说,也说不清。
但赵云不是三岁小孩,虽然才接触十几天,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韩彬与糜贞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如果没有关系,在糜贞遇难之时,韩彬会想发疯了一样前去相救吗?
同理,如果两人没有任何关系,糜贞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什么会在千钧一发之际,选择向韩彬的求救
这一切不必多说,都在不言之中。
而让韩彬如此看重的姑娘,就这么托付给了刚刚相识十几天的“陌生人”,这份信任,不可谓不惊天动地。
赵云也就在这种信任面前,有了片刻的失神。
要知道,赵云在公孙瓒麾下忠心耿耿,奋勇杀敌,只换来了公孙瓒一句轻猫淡写的“寒门不可重用”;到了韩彬这里,寸功为立,却比给予了如此信任。
如此强烈的对比,真是由不得赵云不动容!
“韩兄……”赵云的声音一时间都有些哽咽了,看向韩彬的目光中甚至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唐代大文学家韩愈曾经说过。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只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天高地阔,世之英才如过江之鲫,多如牛毛,不可尽数。
但真正能过建功立业,一展胸中抱负之人,却是少之又少。究其原因,无非就是这些英才空有才学,却无用武之地,没有可以挥斥方遒的平台。
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古知遇之恩最难报的根本原因。
给了你机会,你才有出头之日。
不然就算你有天大的能耐,无处施展,到头来也是枉然。
对于赵云而言,公孙瓒就是那个不识千里马的“奴隶人”。
而韩彬,自然就是那个能够辨别人才的伯乐!
“韩兄尽管放心!只要我赵云有三寸气在,就绝不会让人伤到糜姑娘分毫,不然就让我……”
赵云刚想发下毒誓,就被韩彬摆手之间打断了。
“云兄,你我兄弟之间,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又何必立誓?军情紧急,我先行一步,糜姑娘就交给你了!”说着话,韩彬直接催马离开,率领着一万兵马直奔黄巾兵的方向赶去。
大约往前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韩彬感觉大地震颤,紧接着就见不远处尘土飞扬,灰沙卷起多高,显然是有大队人马飞速接近。
“列阵!”
韩彬一声令下,一万兵马扎住阵脚,分雁翅排开,就等着对面兵马靠近。
很快烟尘散去,尚不见黄巾兵马,就见一个大汉手舞大刀,从烟尘冲杀出来,坐下战马毫不停歇,直奔韩彬阵中杀来。
“泰山臧霸在此!尔等还不下马受死!”这大汉手舞着大刀,哇呀呀暴叫。
呦呵!
来得还挺猛!
看样子刘岱就应该是被这样出其不意斩杀的。
毕竟大家都是受过儒家熏陶的文化人,谁打仗不先通报一下姓名,上来就抡刀砍人的?
但现在韩彬身负霸王之勇,什么都怕,就是不怕你耍横!
“来得好!”
韩彬长啸一声,两脚点蹬,马往前冲,掌中枪如银龙入水一般,迎着臧霸就杀了过去。
可这样一来,倒把对面的臧霸给弄愣了。
纵横江湖多年,臧霸凭得就是这一身气血,怎么对面这小子好像更加勇猛啊?
不过韩彬来得很快,臧霸来不及多想,眼见枪尖都点到自己胸口了,臧霸赶紧挥刀往上一架!
当啷!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音,双方兵刃狠狠撞击在了一起。
可这兵刃一碰不打紧,臧霸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手中刀都差点脱手而出。
嘶……
臧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简直涌起了惊涛骇浪。
有道是锤棍之将,不可力敌。
而在锤棍之下,讲求大开大合,以施压人的,就要属马上刀了!
纵观天下武将,没有人谁会在大刀面前比拼气力,尤其还真是这种用枪的武将。
枪这种东西,讲求的就是个以招式获胜,以巧破千斤,没有谁会傻到去比拼力气。
但是……
唉……
今天就见到了……
眼前这个人,非但要比拼力气,而且貌似还战而胜之,你说邪门不邪门?
“再来!”
虎口上的酸痛,反而激发起了臧霸的血性,再次挥起掌中刀如乌云盖顶一般,奔韩彬的头顶劈来。
韩彬骑在马上动也不动,看着在自己眼前慢慢……慢慢……慢慢放大的刀刃,手中枪闪电般往其一台,大喝一声:“真是冥顽不灵!给我开!”
面对臧霸,韩彬是非常有信心的。
纵观曹操麾下所有知名上将,除了典韦、许褚、文聘、徐晃、夏侯惇、夏侯渊等几位少有的人物,其余大多是以用兵著称,在个人武力上都是半斤八两,拉不开什么距离。
之前在轻轻松松斩杀张郃之后,韩彬就对自己这三成霸王之勇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就算敌不过吕布、赵云这种一流武将,对付与张郃差不多的二三流武将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眼前这个臧霸,虽然还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斤两,但估摸也就和张郃不相上下,否则早就像典韦、许褚一样扬名了。
而事实也正如韩彬所料,臧霸不但在力气上没有优势,出刀的速度在韩彬眼中同样慢得出奇,与当初对付张郃时简直别无二致。
而臧霸这含怒一刀,也果然没有任何意外,被韩彬轻易地磕开。
蹬!蹬!蹬!
臧霸骑着马连退三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影,看向韩彬的目光中不再是惊疑,而是充满了惊恐。
臧霸清晰的感觉到,就像双方兵刃相碰的那一刹那,从对方枪杆上传来莫名的力道。自己的奋力一击,在这股力道之中,就像暴雨中的小船,根本就不堪一击!
这种泰山临顶般的压迫感,让臧霸感觉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力。就像是一只蚂蚁无论再怎么愤怒,也无法举起一块千斤巨石一般。
此子……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何人?”臧霸倒拖着大刀,谨慎地看着韩彬说道。
其实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道理,臧霸心里面清楚的很。所以遇到一个武功高强之人,臧霸并非是难以接受。
真正让臧霸难以接受的是,这个武功高强之人,居然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月棍年刀一辈子枪。
如此小小年纪,你就算打娘胎里面就开始习武,只怕也达不到这个这个高度啊!
韩彬看出臧霸心中疑惑,也不打算多做解释,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冀州牧文节公长子,现任东郡太守韩彬,你有没有听过?”
韩彬?
听到这个名字,臧霸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
片刻之后,臧霸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莫非……你就是在濮阳城下,击败曹孟德的那位年轻小将?”
韩彬颇为意外地看了臧霸一眼。
要知道,眼下刚刚192年,曹操还没有稳定的地盘,更没有日后擒吕布、破袁术、迎奉天子的威风,怎么名气就已经这么大了,连黄巾军中都有耳闻?
不过……你既然听说过就好办多了……
韩彬长枪点指臧霸,寒声说道:“臧霸!既知吾名,怎敢犯境?赶紧下马受降,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这……
臧霸有些迟疑了。
要说继续打下去,臧霸明白自己是毫无胜算的。在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就算是拼死一搏,也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明白双方的差距,不再贸然动手,还能留有一丝体面。
但若是归顺这么一个娃娃……嘶……臧霸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纵横青徐之间近十载,好不容易闯出一些名头,真要是纳头归顺,岂不是名声扫地,从此被江湖上嗤笑吗?
可就在臧霸犹豫之际,后方黄巾大队人马已然杀到。
见臧霸横刀立马于阵前,这些黄巾军也就不再前进,直接原地列阵,算是与韩彬身后的一万兵马相对峙。
韩彬不自觉地抬眼看去,就见黄巾阵中旌旗招展,人喊马嘶,黑压压连成一片,少说也有两三万人,全都举着兵刃,战斗热情极为高昂。
唯一与印象中不同的是,这些黄巾兵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一个个黄巾抹额,只有少量兵卒裹着黄巾,余者穿戴与大众无二。
还没等韩彬看清,就听得黄巾阵中战鼓声响起,一众黄巾兵卒齐声呐喊,声音简直要穿透云霄。
“臧将军!”
“万胜!”
“臧将军!”
“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
臧霸听到身后这震天的呐喊声,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如果说没有这些士兵,臧霸说不定也就答应韩彬的提议了。毕竟归顺一个年轻人,总比无缘无故丢了性命要好。
可要说当着这么多士兵的面,直接下马归降,臧霸是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尤其那边喊着“臧将军”万胜,这边自己下马投降了。
这玩意……好说也不好听啊……
蓦然间,臧霸眼角余光看到,对面的年轻小将似乎在看向别的地方,并没有注意自己。
阵前交战,最忌讳的就是一心二用,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此时见韩彬看向别出,臧霸顿时感觉自己机会来了,不敢有任何怠慢,直接催马向前,手中刀搂头盖顶直奔韩彬劈下。
这一刀要是砍到人身上,绝对可以把人斜肩带背劈成两段。而且如今近距离的突然出手,换成二家旁人,可能都反应不过来,更别说躲闪防御了。
可韩彬何等人物?
这边臧霸身形刚刚一动,就已经被韩彬发觉。
臧霸以后他自己是出其不意,刀法迅猛,实则在韩彬眼中,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至极。
“真是自取死路!”
韩彬冷哼一声,不再忍耐,手中枪巨蟒吐信一般探出,迎面磕在臧霸劈过来的大刀之上。
这次韩彬毫不留情,就这一下,震得虎口开裂,手掌刀再也拿捏不住,直接脱手而出,在空中转了一个大圈,刀头朝下插在了地面之上。
臧霸看飞出的大刀,面如死灰一般。
他想到了双方之间的很大的差距,但他没有想到这个差距居然这么大,大到了一个照面就可以磕飞自己手中刀的地步。
趁着臧霸发愣的功夫,两马一错镫之际,韩彬轻舒猿臂,慢展腰身,伸出手抓住臧霸后腰带,直接往起一提,臧霸硕大的身躯直接腾空而去。
“啪!”
“给我绑了!”
韩彬一甩手,直接把臧霸往阵前一摔。
立刻就有几个士兵冲了上来,手中拿着麻绳往臧霸身上一套,将臧霸给捆了给结结实实,手脚再也动弹不得。
这一切几乎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上一秒那些黄巾士兵还在呐喊助威,下一秒他们所崇拜的臧霸将军就成了阶下囚。
前后巨大的反差,让这些士兵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明明手里的兵刃还高高举起,却偏偏一个字都喊不出来,整个黄巾军阵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霎时间鸦雀无声。
而反观韩彬麾下这些兵马,心里面本就憋着一股劲,现在韩彬首战告捷,还生擒了敌方主将,整个士气一下子就变得极为高昂。
“儿郎们!建功之时到了!杀!”韩彬知道是时候了,手中枪点指对面黄巾军阵,朗声喝道。
这一声令下,韩彬身后这些兵马,没人再压抑自己身上的战意,一个个都有如离弦之箭,脱缰之马般,冲向了黄巾军。
虽然黄巾军那边人数占据了一定优势,但从臧霸被轻易生擒那一刻起,这就注定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遭遇战。
青州黄巾之所以能在被人逐出青州之后,还能在兖州攻城略地,全仗着那股攻无不取的冲劲。
可现在臧霸当着所有人的面被生擒,等于一下子就把黄巾军这种精气神去了大半,让他们一下子就从天下无敌的迷梦中惊醒过来,想到了此前在青州被人追着屁股后面打的狼狈。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在这么一瞬间,就有无数的黄巾兵失去了作战的勇气,想要逃离这里。
两军交战,士气为先。
一方斗志高昂,一方却有人做了逃兵。
这一仗,难道还有什么悬念吗?
韩彬一马当先,率领士兵冲入敌阵,真就有如虎趟羊群一般,无人能是一合之敌。
两万余黄巾军人数虽多,但真正能够奋勇抵抗的,最多也五千之数。其余人,基本上就是四散溃逃,能跑得了就跑,跑不了就原地投降。
一番厮杀下来,也可就是半个多时辰的时间,这场遭遇战也就落下了帷幕。
清点一下战场。
黄巾兵阵亡三千余人,重伤难行者两千余人,原地归降者两千余人,其余的黄金兵早就鸟兽鱼散,不知道逃向哪里了。
麾下将士本还想乘胜追击,但让韩彬制止了。
这只黄巾军,不过就是司马俱的先头部队,最多也算是个开胃菜。等到司马俱率领大队兵马赶来,那才叫真正的较量。
……
五十里外,往定陶方向开拔的青州黄巾主力军中。
司马俱骑在马上,慢慢悠悠地往定陶方向走着,神情显得非常惬意。
虽然他率领的是足有六万余人的主力,但他却一定也不着急,因为他相信臧霸率领的先头部队,足以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任城国如是,昌邑县如是,他相信定陶县也如是。
不需要他司马俱出动一兵一卒,更不用劳心费神的对敌作战,只要到了地方的那个收割胜利果实就可以了。
有时候司马俱都有些羡慕自己。
想当年黄巾起义之初,天公将军号令天下群雄,一言可调动天下百万大军,那是何等的威风。
当时的司马俱,不过就是天公将军脚下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卒,人微言轻,掀不起半点风浪,甚至于天公将军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可现在才刚刚过去不到八年时间,当初猖狂不可一世的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就全都已经化为了黄土,永远的成了历史,也永远地被钉在了失败者的耻辱柱上。
而当初籍籍无名的小卒司马俱,却一跃成为了啸聚青、徐、兖三州之地的黄巾渠帅,手握重兵,一言可决万人生死!
这种威风,就算比之天公将军也不遑多让。
最重要的是,在天公将军麾下百万大军之中,却没有涌现出一位名将,无数人都只能屈服于皇甫嵩的兵威之下,被迫成为了京观的一部分。
而现在,司马俱却有了臧霸这样一位战无不胜的上将。
这是否可以说明,我司马俱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超越了天公将军了呢?
人生的际遇啊!还是真是奇妙!
司马俱越想越兴奋,甚至情不自禁地哼了歌。
可也就在这时,突然行军队伍一阵慌乱,紧接着就有一位传令官飞马来到司马俱近前,浑身上下颤栗不止,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上牙床和下牙床在一起不断打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到传令官这个样子,司马俱顿时心中一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快点说!”司马俱盯着传令官,毫不客气地说道,“再说不出话来,我要了你的脑袋!”
司马俱这句话显然很有杀伤力,传令官就像是噎到了一样,强行咬着牙说道:“渠帅!前方涌过来大股我军残部,说是从前线上逃下来的!”
“什么?”司马俱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眼神中透出难以置信的目光,“你是说臧霸的兵马败了?怎么可能!”
传令官不说话。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就算司马俱不愿意承认也没有用。
司马俱瞪了传令官一眼,直接催马向前,想要亲自去看一看这些溃兵。
结果自然是如传令官所说,几十人一股,几百人一队,从四面八方逃至军中,将阵型都有些冲乱了。
司马俱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四下扫视,像是找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司马俱收回了搜寻的目光,眉宇间带着焦急之色,随口叫住一个溃兵问道:“你们是臧霸将军麾下的军士吗?”
这士卒显然是不认识司马俱,有些茫然无措的点了点头,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失败之中。
“那你们既然败了,臧霸将军为什么没回来?他人呢?”司马俱赶紧问道。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司马俱虽然没读过几天书,但这个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
现在到处都是乱民,几万兵马随时随地都能召集起来。但是想臧霸这样的勇武之将,却是可遇不可求,司马俱可不想轻易失去。
一听到臧霸的名字,那士卒眼中顿时出现恐惧之色,咽了一大口唾沫,这才颤抖着声音说道:“臧霸将军……臧霸将军与敌将交战,三个回合之内就被敌将生擒了!”
哦……还好是生擒……没死就行……
什么?
臧霸被生擒了?
司马俱刚有些高兴臧霸还活着,却一下子反应过来,瞳孔瞬间放大。
“三个回合就被生擒?兖州官军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物了?”司马俱神色有些阴晴不定,“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确定!”士卒重重点头,“开始臧霸将军还像往常一样,带领我们直接冲杀上去。但臧霸将军马快,把我们甩在了后面。等我们追到近前,准备动手的时候,臧将军就已经被敌将拿住了!”
嘶……
司马俱倒吸一口凉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臧霸的武功有多高,司马俱是再清楚不过了。马快刀沉,膂力过人,就算对上公孙瓒麾下那些成名宿将也毫不退让。
可就这样一个人物,都没有等到步兵动手,就被敌将生擒了……
这简直都超出司马俱的想象了。
“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吗?有多少兵马?”司马俱沉吟半晌,有些小心地问道。
“不知……”士卒摇了摇头说道,“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并没有听到敌将自报名号,只是看到敌军纛旗之上写着一个‘韩’字,其余就不清楚了。至于他率领的兵马,差不多有一万左右……”
“韩?这兖州官军之中,什么时候有韩姓上将了?”司马俱咬了咬牙,面露狠辣之色,“也罢!不管他是什么人,区区一万兵马,就敢擒我帐下大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来呀!传我命令,大军全速前进,务必要将臧霸将军从敌将手中救回!”
令出如山倒。
六万大军加紧了脚步,直奔定陶方向而去。
……
韩军大营。
韩彬带着两千降卒返回之后,便与余下那一万兵马回合,找了一处依山傍水之地扎下营盘,等候着司马俱的到来。
差不多也就是半天时间,就有斥候回报,大股黄巾军在想大营这边快速移动,距离最多还有三十里。
“来得好!”韩彬暗道一声,直接吩咐大军出营列阵。
韩彬心中很清楚,虽然司马俱麾下的青州黄巾号称三十万,但实际上的可战之兵只有八万余人,剩下的二十二万都些老弱妇孺,属于这八万兵马的家眷。
白日里已经击败了臧霸麾下的两万余人,只要再把司马俱麾下这六万兵马击退,这青州黄巾也不攻自破。
当然,想凭两万兵马,就硬撼对方六万大军显然是有些不现实。但面对黄巾军这种散兵游勇,向来不需要消灭他们,只要把他们打怕、打疼,他们也就自己示弱了。
三十里的距离听起来很远,但等到两万兵马列阵完毕,司马俱的兵马也就出现在了平原旷野之中。
有道是。
人到一万,无边无岸;人到五万,扯地连天。
司马俱麾下这六万大军,当真是人头攒动,密密麻麻,一眼都望不到头。
这么多人虽然看着有些眼晕,但韩彬有点都不慌。
黄巾军人数虽然,但只要在顺风顺水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一旦伤亡惨重,或者陷入苦战,战斗力就会打得折扣。
毕竟这些人选择加入黄巾军,就是为了混上一口饭吃,没有人想要送死,更没有人会原意为黄巾军殉葬!
很快六万兵马也列阵完毕,司马俱骑着高头大马排众而出,径直来到两军阵前,抬眼看了看韩彬身后的“韩”字大旗,这才朗声说道:“本帅司马俱在此,尔是何人,竟然阻我大军,莫非想送死不成?”
“哼哼……”韩彬看着扬武扬威的司马俱,只是淡淡一笑道,“我乃东郡太守韩彬!你又何人,也胆敢兴兵犯境!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东郡太守?
韩彬?
原来是你!
想起那士卒的话,司马俱不由得有了几分惧意。
毕竟能几个回合速擒臧霸的主,实在是有些过于危险。
但一想到身后的六万大军,司马俱还是颇有些底气,直接朗声说道:“你姓韩!如此说来,是你擒了我臧霸将军?”
“快把人放出来,我还饶你不死!不然待我大军杀出,必把尔等踏为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