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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徐州大牢

薛礼心中虽然疑惑,但眼下这种情况,又怎么提出异议,只能规规矩矩地跟在陶谦身后,一前一后到了州牧官邸门外。

陶谦也算是够意思,考虑到薛礼身体状态比较差,叫人准备了两顶官轿。薛礼满头雾水地上来轿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眼看着都要把薛礼给摇晕了,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薛礼下了轿子,抬头这么一看,不由得浑身一凉。

徐州大牢?

好端端的,来这种地方干什么?陶公不会是嘴上说没事,实际还要惩罚吧?不会吧?

想着想着,薛礼不由得遍体生寒,两条腿都开始忍不住地打转。

“看什么呢?走吧!”陶谦嘴角勾起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容,率先向大牢里面走去。

“这……”薛礼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进去,但都已经到这里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进。

牢门这么一打开,薛礼只觉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就像是那种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裹夹着湿气与血腥之气,让人忍不住就要作呕。

陶谦显然也没有做好这个准备,站在门口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薛礼也只好随后跟上。

两个人并几个随从,在狱卒的带领下,七拐八拐就到了大佬的深处,一个熟悉但是凄厉的惨叫声,随之传入了两人的耳朵。

“这是……”薛礼几乎一瞬间就辨别出了声音的主人,“糜子仲?糜大人?”

虽然薛礼明知道陶谦与糜氏已经撕破了脸,但还是忍不住喊出了这个名字。实在是因为在以往的岁月中,糜竺以及糜氏一门,在徐州的位置过于重要,重要到在徐州境内,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显贵,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薛礼实在是不敢相信,曾经那样一位糜大人,糜氏的家主,现在就像是一个最卑微的罪犯一般,关押在大牢的深处肆意拷打?

薛礼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点点循声看去,果然在一处十字形的木架之上,糜竺批头散发地被绑在木架上,有人手持着皮鞭,一下一下往糜竺的身上抽去。

每打一下,糜竺的身上就会出现一道清晰的红痕,糜竺也会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真的……很狼狈……

“仲明,适可而止了!”陶谦故意等待了一小会儿,这才迈步走上前去,佯怒训斥道。

听了陶谦的话,挥鞭那人才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薛礼这才看清,原来这施暴之人,居然是州牧公子陶商!

“下官薛礼,见过公子!”薛礼赶紧上前,给陶商叉手施礼。

明眼人谁都知道,州牧陶谦已经你年逾六旬,虽然身体看起来还算硬朗,但毕竟上了年纪,随时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

而陶谦膝下只有两子,成年者唯有陶商一人,百年之后的继承人简直就是毫无悬念可言。像薛礼这种年纪还在四十岁上下的官吏,自然要少不了要巴结陶商,以期在未来能有更好的发展。

但陶商显然对薛礼的试好并不感冒,只是淡淡地回了一礼,便满脸疑惑地看向了陶谦问道:“父亲,这是……”

陶谦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你可能还不知道,韩浩庭那边已经发兵了,彭城已然陷落。现在那竖子让公仪回来,就是要带个口信,让我们父子尽早释放糜氏族人。否贼……他就要率军进攻下邳了……”

“进攻下邳?这么快?”陶商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惊讶之色,“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彭城就丢了?”

陶商扭过头,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目光看向了薛礼。

彭城国位于兖、徐、豫三州交界之所,向来被视为徐州西边门户。彭城作为彭城国治所,那更是修建得城高池深,易守难攻,结果从查抄糜宅到现在,最多也就是十天左右的时间,彭城就tm丢了?

这搁谁身上谁能相信?

“属下无能!”

在陶商逼视的目光下,薛礼只能低下头,规规矩矩地承认了错误。

“仲明!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东西的时候!”陶谦接过了话头,语气平静地说道,“韩浩庭小小年纪,就能取东郡,败曹操,收拢黄巾数万人!他有这样的能力!” dxIStRXK3zBflWJ+ZvPrEPdZzv4uNLiHIay9wOOXTcFr2fkaW6WcmiZLXrblt22W



第101章 断臂

陶谦话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陶商一眼,又继续说道:“所以别说他攻破了彭城,就算是攻破了下邳,我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所以在查抄糜氏当天,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今日的结果。彭城失陷的消息传来,我心中唯一疑惑的,就是为何韩文节那等人,都能有韩浩庭这样的虎子。而我陶谦戎马一生,却……“

陶谦话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再次看向陶商,那言外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他这个……”陶商嘬了嘬牙花子,只能无奈地低下了头。

虽然陶商真的很想反驳两句,但却真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且不说战场之上冲锋陷阵,攻城略地,就单在糜贞这一件事上,陶商就输得再彻底不过了。

“哼……”陶谦哼了一声,没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久,继续说道,“所以我早就已经让曹豹加强了下邳的防御工事,并且从其他郡国调集了兵马,差不多明日就会到达。”

“下邳城自然不能被攻破,同样我们也不是为了击退兖州军,而是要把兖州军拖死在下邳城下。只要我们拖得时间够久,自会有人出面收拾他!所以,现在我们要做得,不是归还糜氏家眷,而是继续激怒韩浩庭!”

“公仪,你不是想要出一口气嘛,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陶谦忽然扭头看向薛礼,笑呵呵地说道,”怎么做你才能出气呢?要不……砍掉他一只胳膊?“

呃……

薛礼顿时一怔,从心底莫名冒出来一股寒意。即便是这大牢里九幽地狱一般的寒冷,也难抵这心底的冰凉彻骨。

我没听错吧?

陶公居然说砍断糜竺一条手臂?

看着面前这笑容可掬的老者,薛礼忽然间觉得有些陌生。如此残忍的手段,这真得是共事多年的徐州牧吗?糜氏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就成了被利用的工具,难道真要如此吗?

“呵呵……”那边伤痕累累,几近昏迷的糜竺,却突然笑了出来,略显得些艰难地说道,“州牧大人,真不愧是当年跟随皇甫大人横扫西凉的悍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差点都要忘了。州牧大人,可从来不是什么和善之辈啊!”

“不就是一条胳膊嘛?来!想要尽管拿去!我糜竺一死尚且不惧,一条臂膀又有何妨?哈哈哈哈……”

糜竺越笑声音越大,断断续续地在这间刑室中回荡。

陶谦明显变了脸色,有些气急败坏地催促道:”公仪!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嘛!“

”我……“

如果可以,薛礼是真不想下这个手。他仇恨的韩彬,从来也不是眼前这位糜氏家主,更不想因为这点事站到整个糜氏的对立面。

但……陶谦这话都说出口了,那就是逼到份上了,薛礼又怎么敢说一个不字?

“麋子仲!这可不要怪我!”薛礼在心中暗道一声,伸手从一旁的刑拘架上拿下一把被火淬烧过的钢刀,迈步来到了糜竺面前。

“公仪!你还在犹豫什么?“陶谦再次催促。

薛礼没有办法,只能把心一横,把手中到高高举起,猛然间向糜竺的左臂膀挥去。

噗!

一声闷响!

糜竺的左臂并没有落在地上。

众人闪目看去,也不知道是糜竺的胳膊太过坚硬,还是薛礼使用的力气太小,吗,薛礼手中的刀居然就卡在糜竺左臂的骨肉之间,再也砍不下去。

糜竺被连日折磨,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脸色也很差。但就这一下子,糜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像是死人一般。黄豆大小的汗珠从糜竺额头滚落,嘴唇也被咬得留了出血,但就愣是一声也没叫出来。

”明公……这……“薛礼回过头,求助般地看向陶谦,眼底带着一丝询问之色,“属下这几天太累了,使不出力气,要不……”

糜竺眼下这个伤势,如果妥善处置,未必就保不住这条左臂……

“你在等什么?还不继续?“陶谦显然是不想给任何机会,毫不留情地说道。

“喏……”

薛礼略带歉意地看了糜竺一眼,缓缓把刀从糜竺的胳膊上拔了下来,紧接着又沿着方才的伤势奋力砍去。

“啊呀!”

糜竺再也忍耐不住,直接一声私心裂肺的惨叫,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那条左臂也再没有任何意外,直接被砍落在地,瞬间鲜血狂飙,喷溅地满地都是!

“上去好好处理一下,留他还有大用,别让他死了!”

陶谦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冷酷地命令道。 dxIStRXK3zBflWJ+ZvPrEPdZzv4uNLiHIay9wOOXTcFr2fkaW6WcmiZLXrblt22W



第102章 送礼

陶谦的眼神中没有任何色彩,仿佛眼前这个被砍断臂膀的家伙,并非是曾经共事多年的同僚,而是隔壁邻居家被切掉翅膀的母鸡。

站在刑室门边上的狱卒,在大牢里见惯了血腥,对这种断手断脚的事情早就是司空见惯,连眉头都没有人皱一下。听陶谦这边下了令,立刻就有几个狱卒蹿上来,拿出早就备好的工具,给糜竺消毒止血。

“珰啷!”

薛礼手中刀落地,整个人也一下子瘫坐了在地上,两只手忍不住地发抖。

陶商显然也吓了一跳,脸色僵硬,不断地咽着吐沫,看向陶谦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恐惧和敬畏。

这么多年过来,陶商居然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父亲还有这样的一面。不觉间,陶商多多少少有了些许庆幸。

“哼……”

陶谦轻哼了一声,施施然迈步上前,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只断臂,就像是捡起了一件艺术品。

“公仪啊!你说你为什么砍了他左臂,没有砍他的右臂呢?难道是对这叛逆之贼心生怜悯吗?”陶谦端详了这断臂片刻,突然扭头对薛礼说道。

“属下不敢!”

听了陶谦这话,薛礼就像是触电了一般,猛然从地上站起了起来,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唉……无妨……”陶谦微笑着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左臂右臂都一样,不都是这叛逆的胳膊吗?砍了哪条都一样。”

“呼……”

薛礼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多想,陶谦的声音就再次传来。

“但是这种手臂砍下来,光是咱们来看还不够啊!还应该让这叛逆的弟弟妹妹,还是韩浩庭那个小竖子好好观赏观赏,你说对吗?”陶谦看着薛礼,笑容可掬地说道。

“这……”

薛礼顿时如遭雷击。

此时此刻,薛礼终于明白,陶谦之所以要砍下糜竺的臂膀,就是为了送到鹏程前线,激怒韩浩庭,从而让其不故一切地率军攻打下邳,以此来达到陶谦心中那不为人知的目的。

虽然这在战略层面上,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这条臂膀不会自己走路,要由谁去带到彭城,好让韩浩庭看到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用陶谦来说,薛礼似乎也猜到了问题的答案。

“明公的意思是……由属下送到彭城前线,交给我韩浩庭吗?”薛礼心如明镜一般,但还是有些难以质疑地艰难问道。

“公仪真不亏是我徐州栋梁之材,凡事一点就通。”陶谦乐呵呵地说道,就像是一位上官在勉励优秀地下属,“这件事因你而起,那叛逆的胳膊也是你斩断你,自然也当由你送到彭城。做事有始有终,你说是吧……”

“我这个……”

薛礼心中连骂娘的冲动都有了,但脸上却偏偏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毕竟就现在陶谦这个状态,谁也不知道一个“不”字说出来,会不会就变成了下一个掉胳膊的人。

“怎么?公仪有什么为难的吗?”陶谦淡淡一笑,故作疑惑地问道。

“不不不……”薛礼连连摆手,赶紧解释道,“下官没有任何为难的事情,明公但有所命,属下自当竭尽全力,以效犬马之劳!”

“好,那事情就这么定下了!”陶谦满意地点了点头,“但送给东郡太守的礼物,不好好装裱一番怎么行?”

“今晚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我也会让人把这件礼物好好收拾一下。等明天早上,你再带着我们徐州军民的关爱,前往彭城面见兖州太守。你可明白?”

“属下……遵命……”事已至此,薛礼只能捏着鼻子把事情答应了下来。

离了大牢,薛礼一路上失魂落魄,摇摇晃晃,就连怎么回到地住所都不知道。

带着糜竺的断臂去给韩浩庭送礼?

这TM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从彭城逃出来的时候,以为是出了虎穴,逃得活命,转过头来一雪前耻,以泄心头之恨。

但谁能想到,到头来还是要回到彭城,把脑袋送到韩浩庭刀前。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那在韩浩庭决定要攻城之际,直接开门投诚岂不美哉?就算是得不到韩浩庭的信任,那也总比现在半死不活的情况要好上太多了吧?

恨啊!

这几天的赶路,要就让薛礼身心俱疲,累得不成样子。但就凭着心中这股郁结之气,薛礼居然睡意全消,硬生生挨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薛礼就收到了陶谦让人送来得礼盒,方方正正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装下一条手臂的样子。

难道说是自己想多了?

昨日在大牢里的那些话,只不过是陶谦对自己的敲打?

心中这样想着,薛礼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竟下意识忽略了礼盒中飘出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将礼盒小心翼翼地放在备好的马车上,径直往下邳城外驶。

而就在薛礼的马车驶出下邳的时候,一骑快马也飞驰进了汝南郡的平舆县中。

……

汝南郡,平舆县。

太守官邸。

曹操披着一件衣服,伏在案前,正在批阅这段时间送过来的公文。

随着势力的扩大,曹军开始不可避免地与侵入豫州的袁术军发生了摩擦。

早在半个多月前,因为袁绍上表天子,册封其部将周昂为豫州刺史,并让周昂带兵攻占了豫州治所阳城,这就引得原本的豫州刺史孙坚大为不满。

孙坚始终率领兵马在关中一代与董卓的西凉军交战,却几次三番败在徐荣之手,心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火。

此时一见到身为联军盟主的袁绍,不加派援军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背后捅刀子,顿时怒不可遏,当即率军返回豫州,与周昂战于阳城之下,重新夺回了阳城的控制权。

虽然孙坚一心讨董,但奈何战机稍纵即逝,只能把目光放在了豫州境内。

在收复了阳城之后,孙坚很快肃清了周边的残余势力,彻底控制了颍川郡。 dxIStRXK3zBflWJ+ZvPrEPdZzv4uNLiHIay9wOOXTcFr2fkaW6WcmiZLXrblt22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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