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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李渔学生活

今以一次所傅之粉,分为二次傅之,先傅一次,俟其稍干,然后再傅第二次,则浓者淡而淡者浓,虽出无心,自能巧合,远观近视,无不宜矣。此法不但能匀,且能变换肌肤,使黑者渐白。

——《声容部·修容第二》

○ ○ ○

把一次要用的水粉分两次扑在脸上,先扑一次,等稍稍变干些再扑一次,这样一来相貌美艳的人会变得清丽,而长得寡淡的人也会变得浓艳。这种办法不但能把粉上均匀,还能自然地改变肤色,使肤色深的人变白。

人谓变俗为雅,犹之点铁成金,惟具山林经济者能此,乌可责之一切?予曰:垒雪成狮,伐竹为马,三尺童子皆优为之,岂童子亦抱经济乎?有耳目即有聪明,有心思即有智巧,但苦自画为愚,未尝竭思穷虑以试之耳。

——《器玩部·制度第一》

○ ○ ○

人们说把俗物变得雅致就像把铁变成金子,只有过隐居生活的人才有条件这样做,怎么能责备普通人做不到呢?我却认为像把雪堆成狮子、砍竹子当马骑这样的事小孩都能做好,难道说小孩有变雅为俗的外在条件吗?有感官和头脑就有经营生活的能力,怕的是自认为愚鲁就不努力尝试。

声音之道,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为其渐近自然。吾谓饮食之道,脍不如肉,肉不如蔬,亦以其渐近自然也。草衣木食,上古之风,人能疏远肥腻,食蔬蕨而甘之,腹中菜园,不使羊来踏破,是犹作羲皇之民,鼓唐虞之腹,与崇尚古玩同一致也。

——《饮馔部·蔬菜第一》

○ ○ ○

音乐当中,弦乐的声音不如管乐,管乐的声音不如人声,是因为人的歌喉最接近自然。在我看来饮食之道也是相似的:精细烹饪的肉不如大块的肉,荤食不如蔬菜,也是因为蔬菜最接近自然。穿麻布衣服吃素食是上古之风,如果一个人能远离油腻的菜肴,吃素也乐在其中的话,一肚子蔬菜不受羊的侵扰,过的就是上古圣君治下的生活了!这和崇尚古玩是一样的呀。

草木之类,各有所长,有以花胜者,有以叶胜者。花胜则叶无足取,且若赘疣,如葵花、蕙草之属是也。叶胜则可以无花,非无花也,叶即花也,天以花之丰神色泽归并于叶而生之者也。

——《种植部·众卉第四》

○ ○ ○

植物各有各的长处,有种来看花的,有养来赏叶的。以花取胜的植物往往叶子就显得多余,比如葵花和蕙草之类。叶子好看的植物似乎完全不需要花,其实也不是它们没有花,而是叶子就是它们的花,上天把花的颜色姿态也给了叶子。

穷人行乐之方,无他秘巧,亦止有退一步法。我以为贫,更有贫于我者;我以为贱,更有贱于我者;我以妻子为累,尚有鳏寡孤独之民,求为妻子之累而不能者;我以胼胝为劳,尚有身系狱廷,荒芜田地,求安耕凿之生而不可得者。以此居心,则苦海尽成乐地。

——《颐养部·行乐第一》

○ ○ ○

穷人享乐没有什么秘诀,只有“退一步”这一个办法。我虽然穷,但还有比我更穷的人;我地位不高,但也有地位不如我的人;我觉得妻儿是负担,但还有想要妻儿这个负担却得不到的人呢!我觉得干活劳累,还有那么多人身在牢狱,想回家种地务工却回不来的人呢!这样一想,多困苦的境地都是乐土了。 VvHVaE2ml5gcBoiHHofWcfm+lJ7cwnziAtBDfw6l6tD3vk94ojSbF94zaHLG3T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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