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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田穰苴

前536年,也就是在孙武16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对孙武影响重大的事情。孙武在15岁的时候,结束了“庠序”的课程,以每门功课全优的成绩毕业。毕业以后,孙武参加了严格的“五射”和“五御”技能的强化训练。“庠序”课程中尽管也有“射”和“御”的课程,但只是基本功。自从进入了强化训练营,孙武真正领悟到了“射”和“御”的精髓。那千变万化的射箭技巧和驾驭技术深深地吸引了少年孙武。尽管训练十分辛苦,但孙武还是以最大的热情来学习。

经过了一年的严格训练,在最后的挑选赛里,孙武过关斩将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获得个人第一名,并代表莒邑参加了9月在齐都临淄城举办的一年一度的射、御比赛。虽然孙武以前来过几次临淄城,但这一次,他还是怀着非常激动的心情。校军场四周全是甲兵,个个手拿戈矛,盔明甲亮,英姿威严。齐景公就端坐在正中间,文武大臣列立两旁。来自全国各地的参赛选手被一一点名上台进行角逐。台上选手的熟练技术和精彩表演不时引起齐景公和众文武大臣的好评。孙武也依靠扎实的基本功和娴熟的“射”、“御”技术淘汰了所有选手,最终赢得了比赛的第一名。孙武的一举一动引起坐在景公旁的一位将军的关注。这位将军就是田穰苴,又叫司马穰苴。其实,田穰苴是孙武的同宗叔叔,他和孙武的父亲孙凭是同辈,并同在朝中为官。田穰苴早就听孙凭说起过这个侄儿,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是国家栋梁之才。望着赛场上参赛的孙武,田穰苴非常喜欢。想来想去,田穰苴决定把自己毕生绝学传授给孙武。

孙武参加完比赛以后,田穰苴派人将孙武叫到了自己的司马府。孙武早就听祖父孙书和父亲孙凭提到过这位同族的叔父,而且孙武也知道很多关于田穰苴的传奇故事。田穰苴同样也是陈完的后代,是陈完后庶出的平民布衣,因不是嫡传,所以地位比较卑贱,虽然长期在闾伍之中,才能又出众,战功也十分卓著,但总是因出身的原因没有被提拔、重用。

齐景公继位的初期,齐国的邻邦晋国和燕国先后入侵齐国。晋军侵占了齐国的阿、甄两邑,燕军一路打过黄河。齐军大败,齐都临淄面临着非常大的危险。齐景公每天都非常忧愁,就在他束手无策之时,晏婴向他推荐了田穰苴。齐景公大喜,立即任命田穰苴为将军,率军抵御晋、燕之师。田穰苴从一般的庶卒一跃成为三军统帅,他担心自己难以服众,于是,他希望齐景公派一位宠臣做监军。齐景公就派宠臣庄贾作为田穰苴的监军。

田穰苴和庄贾相约:“明日日中会于军门。”庄贾答应了。第二天早晨,田穰苴先到军中,集合军士,“立表下漏”计时来等待监军庄贾。庄贾向来娇贵,他以为田穰苴已到军门,而自己作为监军,早晚都无所谓。亲戚左右来给他送行,他就与他们一起饮酒,早将田穰苴“日中会于军门”的话忘记了。到了傍晚,庄贾醉醺醺地来到了军中。田穰苴问他为什么迟到,庄贾醉眼朦胧地说自己与亲戚朋友喝酒了。田穰苴听后非常生气,说道:“将受命之日则忘其家,临军约束则忘其亲,援枹鼓之急则忘其身。今敌国入侵,邦内骚动,士卒暴露于境,君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百姓之命皆悬于君,何谓相送乎!”说完,田穰苴按照军法将庄贾推出去斩首示众。庄贾的手下纷纷替庄贾求情,还飞奔入朝通知齐景公。齐景公闻讯大吃一惊,急忙派使者拿着节杖前去赦免庄贾之罪。可惜,等使者赶到军中的时候,庄贾已经人头落地了。田穰苴不仅砍下齐景公宠臣庄贾的人头,还将其挑在竹竿上示众,三军将士无不吓得两股战栗。而齐景公的使者传达景公的旨意时,田穰苴十分威严地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使者还想继续说,但田穰苴厉声问军正:“军营中不能跑马,今使者在军营中奔驰,当何罪?”军正回答道:“当斩!”使者一听,吓得魂飞破散。田穰苴又说:“国君的使者不能杀。”于是就下命将使者的车夫斩首,将马车左边的马杀死,并砍下马车左边的立木,算是对使者的处罚了。使者保住性命后狼狈地逃回了朝中。三军将士见到这个情境,都深知田穰苴将军军纪严明,不禁对田穰苴肃然生畏。

田穰苴在斩庄贾立威之后,还常深入士卒之中,亲自检查营房、饮食和医药等事,与士卒交谈,并把自己的粮食和俸禄分给士卒们,他自己分到的粮食总是全军中最少的。不仅这样,他还对伤病体弱的士卒非常照顾,让他们休养三天后再参加军事训练。

田穰苴的治军措施激励了将士们的士气,连病者都争相奋出,为之赴战。出战当天,齐军士气高涨,以致晋军不战而退;燕军闻讯也连忙渡河而逃。田穰苴率师追击敌军,夺回了阿、甄二城,平定了黄河两岸,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齐景公和诸大夫亲自到齐都郊区迎接田穰苴并慰劳士卒。田穰苴回到齐都后,齐景公不仅常到田穰苴下榻处看望他,还尊称他为大司马,为他建造了司马府。司马穰苴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孙武怀着崇敬的心情拜见了田穰苴。田穰苴对孙武也是亲切有加。叔侄二人促膝长谈,无话不说。田穰苴看出了孙武的远大志向和优秀才华。田穰苴还拿出自己根据从军经验编写而成的兵法(后世称为《司马穰苴兵法》)送给了孙武。孙武见叔父对自己这么器重,非常感动。辞别叔父田穰苴后,孙武捧着简书看了一个晚上。简书中的“以战止战”、“忘战必危”、“好战必亡”等军事理论深深触动了孙武的心。 KzaOJHXseZU8udjSQPHxv/EZYTW4ZrVushDWnptPlkp427GPSorimTkd9wLn1e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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