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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里斯同墨涅拉俄斯决斗

就在虚假梦幻降临后的次日,阿伽门侬命令全军参战。所有的首领都乐于参战,因为他们认为终于要结束这漫长的战争了。只有阿基里斯和他的手下们待在后方。而另一方面,特洛伊人也集结好了军队。

在双方战斗之前,造成这一切麻烦的罪魁祸首帕里斯走到了队伍前列。他肩披一块兽皮,背上背着弯弓和箭袋,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射手;他腰挎一把宝剑,手握双枪。他大声对希腊联军叫道:“派你们最强壮、最英勇的人出来和我战斗。”墨涅拉俄斯王听到此言后,心想:“如今我的敌人就站在面前;我要和他决斗,不能让别人去应战。”于是他冲到了希腊联军的队列前面。可是帕里斯见了他觉得非常害怕,转身就跑回到特洛伊人的队列中去了。

现在特洛伊人中最厉害、最勇敢的是一个叫作赫克托尔的人。他是普里阿摩斯国王的儿子;如果没有他的话,特洛伊城早就被攻占了。看见帕里斯逃跑时,他非常生气,说道:“哦,帕里斯,你外表好看,却一文不值。希腊人以为你是我们这边最英勇的人!你好勇敢啊,漂洋过海,把美丽的海伦从她丈夫身边偷走,可如今他来这里与你决斗时,你却逃跑了。特洛伊人早就该用石头把你砸死。”

帕里斯答道:“伟大的赫克托尔,你说得很对;我的确该深受谴责。至于你,你除了战争以外什么都不在乎,你的心是铁做的。可是现在你听我说:安排我和墨涅拉俄斯单打独斗吧。谁胜了,谁就拥有海伦和她的财宝。如果他杀死了我,就让他带海伦离去;可是如果我杀死了他,那么海伦就要留在这里。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赫克托尔很高兴听到他兄弟帕里斯这样说。于是他手握枪矛的中部在特洛伊军队的队列前面走了一圈。他这样做的意图是,表明他不打算战斗,也是让他的部下原地不动,不准挑起战争。起初,希腊人准备用枪矛和石头扔向他,可是阿伽门侬大声喊道:“住手,赫克托尔有话要说。”

于是所有人都静静地站着听他要说什么。赫克托尔说:“听我说,特洛伊人和希腊人。听听帕里斯——引发我们之间这一场争斗的人所说的话。‘让我和墨涅拉俄斯决斗。其他人,无论是希腊人还是特洛伊人,都把武器丢到地上,观看我们两人的决斗。我们将为了美丽的海伦和她的财物而战,其他人要停战并永远友好相处。’”

赫克托尔说完后,墨涅拉俄斯王站起来说:“听我说,这是我的事情。很好,希腊人和特洛伊人应该和平相处,他们之间并没有争执。让我和帕里斯决斗吧,让他死去吧。现在我们要向天神献祭,对着祭品发下大誓说我们将会遵守我们的约定。只不过要请普里阿摩斯国王前来献祭发誓,因为他比他的儿子们更值得信任。”

墨涅拉俄斯说完后,双方士兵都很高兴,因为他们已经厌烦这场战争了。于是赫克托尔派出传令官去特洛伊城请普里阿摩斯国王,并且带来绵羊作为祭品。在传令官上路的这会儿,美丽的海伦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感应到神的召唤,要她到城墙上去看希腊军队。于是她走了出去,放下正忙着纺织的一大块布,布上织着希腊人和特洛伊人的战斗。此时普里阿摩斯国王坐在城墙上,身边跟着城里的其他亲王,这些人上了年纪,已不能上战场战斗,但可以出谋划策,也可以进行雄辩。他们看到美丽的海伦走来,其中一人就对另一人说道:“瞧,她多美啊!可是她还是回到她自己的国家去好些啊,待在这里只会给我们和我们的子孙都带来灾祸。”

可是普里阿摩斯对海伦喊道:“过来吧,孩子,看看那边军队里你的朋友和亲人,给我说说他们。那边那个勇士是谁,他是如此俊美强壮?队列里有些人比他还高出一头,但没有一人如此像一位君王。”

“那个人,”海伦说,“是阿伽门侬,是个勇敢的战士,又是一位英明的国王,还是我以前的大伯子。”

普里阿摩斯国王叫道:“幸福的阿伽门侬啊,统领着我眼前所见到的这么多勇士!可是,告诉我,那个斗士又是谁呢?他在队伍中巡行穿梭,使队伍站得整整齐齐。他没有阿伽门侬那么高,但他的肩膀却长得更为宽阔。”

“那个人,”海伦说,“是伊萨卡岛的奥德修斯,他比别人都要聪明,而且善于出谋划策。”

“你说得一点不假,美丽的夫人,”老人中一个叫作安忒诺耳的说道,“我记得奥德修斯和墨涅拉俄斯曾出使过这里。他们在我家做客,所以我很了解他们。当时一群特洛伊人聚集起来听他们讲述他们来此的使命,我还记得他们那时的模样。两人站在一起时,墨涅拉俄斯个头更高;可当他俩坐下时,奥德修斯却显得更高贵。等他们开口讲话时,墨涅拉俄斯只是寥寥数语,说得精明达练;奥德修斯——起初你也许会把他当成一个傻子,因为他呆呆地握着权杖,看起来是如此笨拙,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然而,他的声音是那么洪亮,他的言词像纷纷坠落的雪花!从没有一个演说家像他那样口若悬河,我们再也不会关注他的外表了。”

然后普里阿摩斯国王又问道:“那个伟大的英雄是谁啊?他长得如此魁梧强壮,比其他人都要高出一个头和肩膀。”

“那个人是埃阿斯,”海伦说,“他是希腊联军的中流砥柱。我看到其他一些认识、叫得出名字的首领。可是,我没看见我自己的亲兄弟——驯马者卡斯托耳和伟大的拳手波鲁丢开斯。他们是因为我的缘故而羞于前来吗?”

海伦这样说道,却不知他们已经死了。

此时,传令官到来了,他告诉普里阿摩斯国王说两军都要请他前去战场。于是他和安忒诺耳带着祭神的羊羔一起出发了。随后,普里阿摩斯国王代表特洛伊人、阿伽门侬国王代表希腊人,一起供奉祭品,达成协议,并用誓言印证协议:墨涅拉俄斯和帕里斯将进行决斗,获胜者将赢得美丽的海伦和她的财物。

一切停当后,普里阿摩斯国王说:“我要回特洛伊城去,因为我不忍心亲眼看着心爱的儿子同墨涅拉俄斯决斗。”于是他登上马车,安忒诺耳勒紧缰绳,他们驱车返回到特洛伊城。

这时,赫克托尔代表特洛伊人、奥德修斯代表希腊人,划定了决斗的场地。赫克托尔将两个石子放进头盔,一个代表帕里斯,另一个代表墨涅拉俄斯。他转过脸摇动着头盔,大家同意:谁的石头先从头盔里飞出来,谁就先用枪矛投向对方。这也许会让先动手者占了先机,因为要是枪矛投得好的话,也许能杀死敌手或是使敌手重伤至死,而他本人却安然无恙。

碰巧是帕里斯的石子先从头盔里飞了出来。接下来,两位斗士披挂完毕,走进划定的空地,面对面站好。他们目光凶狠,所以可以看出彼此之间充满了憎恨。帕里斯首先掷出枪矛。矛尖击中了墨涅拉俄斯的盾,但没有穿透,因为矛尖让盾给顶弯了。接下来是墨涅拉俄斯掷矛了,可是他先祈祷道:“天父宙斯啊,允许我杀死对我犯下如此大罪的帕里斯吧!”

墨涅拉俄斯的枪矛径直击穿帕里斯的盾,捅开他的胸甲,并挑开了胸甲下的贴身衣服。但是帕里斯侧身躲闪得快,所以枪矛没有伤着他。紧接着,墨涅拉俄斯拔出宝剑,奋力劈砍帕里斯的头盔,可是宝剑却碎成了四节。于是他扑向帕里斯,一把抓住他的头盔,把他拖往希腊联军阵中;帕里斯也无法自救,因为头盔的带子勒得他喘不过气来。那时,要不是宠爱着他的阿芙罗狄蒂女神救下了他,他早就被俘杀掉了。女神松开了他脖子下的盔带,头盔落到了墨涅拉俄斯的手上。墨涅拉俄斯把头盔扔向希腊联军,便手执另一支枪矛,狂暴地冲向帕里斯。可是女神降下薄雾罩住帕里斯,迅速把他摄走,送回到特洛伊城他自己的房里。墨涅拉俄斯在战场上到处寻找,都无法找到帕里斯的踪迹。

于是阿伽门侬王大声说:“现在,你们特洛伊人必须遵守你们刚才许下的诺言。你们必须把美丽的海伦和她的财物送回来,我们把她带走,让你们得到和平。” 8MedLbiRL6PYSW9FkanE3fAtXusjnTVSbs1SGQQY6KKIb62oCajsCerS9EqY2lq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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