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回忆那些赤身露体的时代,
福玻斯爱给雕像 抹上一层金色。
那时,男男女女度着轻松的生涯,
真是无忧无虑,也不弄虚作假,
多情多意的天空抚爱他们的脊梁,
锻炼他们身上重要器官的健康。
母亲自然 ,那时总是丰收丰产,
不把她的子女当作太重的负担,
却像心里充满无偏之爱的母狼,
让芸芸众生吮吸她褐色的乳房。
优美、健壮、强力的男子,他有权利
以占有拜他为王的美女而自鸣得意;
那些没受损伤、没有裂纹的果实,
又光滑又紧的果肉 使人垂涎三尺!
今天的诗人,如果他要想象出
这种自然的伟大,置身在男男女女
露出他们裸体的场合,对着这种
充满恐怖的阴暗的画面,他的心中
将会感到冷气袭人,打起寒噤。
哦,为了没有衣服而伤心的畸形!
哦,可笑的躯干!应当掩蔽的躯体!
哦,歪斜、消瘦、浮肿、松软的可怜的肉体,
你们这些孩子,被那实用之神
冷酷、安静地用青铜襁褓裹起你们!
你们这些妇女,唉,像蜡烛一样苍白,
靠荒淫的生活营生,又受其侵害,
还有你们处女,继承母性的罪恶,
又继承下多产繁殖的一切丑恶!
我们这些腐败的国民,确有一种
古代民族所不知之美:我们的面孔,
由于心脏溃疡的侵蚀而显得憔悴,
我们具有如人所说的颓废之美;
可是,我们这些迟生的缪斯的发明,
永远阻止不了病态种族的吾民
把我们由衷的崇敬之情献给青春,
——神圣的青春,她笑容可掬,平易近人,
她那清澈澄明的眼睛像一道流泉,
她那样无忧无虑,像蔚蓝的上天,
像鸟儿和花,把她的芳香,她的歌唱,
她的甘美的温暖倾注在万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