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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白池初翻了个身,身子的异样让她感觉到了不对,眼皮子瞬间撑开,入眼的事物更是不对。

昨儿夜里那相思粉不过是当时迷了人心智,并非完全抹去了记忆。

不过须臾。

白池初惊地坐起,铺天盖地的臊人画面涌上脑子。

谁知那被褥底下的身子,却是半点遮挡物都没,刚坐起身,一股空空荡荡的凉意袭来,白池初又惊慌地躺了下去,躲进云锦被里,才察觉到床边上还坐着一个人,一时恨不得将鼻子眼睛都堵上。

“醒了。”

安王已经穿戴好,坐在床沿边上侯了她多时。

白池初压住心跳声,平静了半晌,才从喉咙口里轻轻地吐出了一声“嗯”。

没有大哭大闹。

安王颇有些意外回了头。

他这一回头,白池初顿觉三层云锦被,也不够挡,紧缩了身子,使劲儿地将自己往那角落里挪。

“昨夜的事还记得?”安王一开口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池初的脸瞬间火辣辣地烧。

怎不记得,

正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进安王府之前,她是做了准备。

可她怎会?

昨夜那画面,她......

“记得就好。”安王替她解了疑惑,“昨夜你身上有相思粉。”

见白池初一脸惊愕,安王又说,“不是本王。”

他说不是,

那就不是。

白池初知道他没那个必要。

是谁,倒也不难想。

白池初的心又被针扎了一回,没再吭声。

“你该知道,你那般勾着本王,本王并非能坐怀不乱。”安王去解释了昨夜的行为,说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是个男人,经不起她三番两次地勾。

白池初的脸色瞬间红地能滴出血来。

“以后就住在后院。”

安王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白池初却是慌了神,如今她是什么处境,心里清楚的很。

元夕夜那小娘子抱着安王的腿,跪求他给她一个妾的名分。

可她,

并不想当妾。

安王才挪了一步,袖口就被人牵住。

安王垂眸,便瞧见了一条白嫩的胳膊,手腕上明显多了一道紫痕,怎么来的,他比谁都清楚。

性子那般顽劣的一个人,身子却是个不经碰的。

一碰就青。

安王多少带了内疚,回过身温和地问她,“怎么了。”

白池初的胳膊一伸,颈项下的那一片美人骨也跟着滑出了锦被,万千青丝凌乱地披散其上,黑白相衬,娇媚到了极致。

安王的眸子又逐渐幽暗。

“我不想做妾。”

白池初小手拽着他的袖口,轻轻地摇了摇,眼睛透彻清凉,却又能在那眼底下流露出了几丝诱惑出来。

她落魄她知道。

可她实在不想做妾。

往日的高贵折下来的太猛,她会受不了。

安王看了她一眼,又坐了回去,声音低哑地问,“那你想做什么?”

白池初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口。

没脸说。

求人家救人,难不成还要人家一个王妃之位不成。

白池初低声说道,

“等王爷倦了,我便走。”

比起名分上的妾,无名无分的更好。

至少走的时候没那么多牵扯。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

半刻,安王将她的手轻轻地扒开,压在了被褥底下,神色淡然,没说同意也没有不同意,“王嬷嬷会替你拿换洗的衣物,你跟着她走就是。”

安王说完,没再留先出了屋子。

跟前的幔帐撩起又落下,屋里只剩下白池初一人了,才终于有了地儿给她喘气。

白池初裹着被褥出了一会儿神。

眼前的一切恍若一场梦,分明是自个儿选的,却又觉得来的措手不及。

汴京城里曾经说要十里红妆将她娶回去的人很多,她虽没放在心上,可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的洞房之夜会如此草率。

无名无分,

无半点喜庆。

爹爹曾说将来不知道便宜了哪个臭小子。

大哥二哥说,若是她成亲,一定是汴京城里最轰动的婚礼。

白池初深吸了一口气,及时压住了心口的酸楚,又才缓缓地坐起来,查看自个儿的身子。

瞧了一眼,便闭了眼。

没眼看了。

屋外突然有了动静,脚步声从门口而入,直朝床边走来。

白池初慌忙地去找昨儿的被安王褪了的衣裳,也不知扔去了哪儿。

就她如今这一身痕迹,羞于见人。

“白姑娘,衣裳奴才给您放在床边,待穿好了咱们就回后院,奴才已经备好了热水,姑娘好好泡泡身子。”

王嬷嬷将衣裳放在她床边的架子上,便退到了门边上去守着。或是怕她不放心,到了外边儿又在门口说起了话。

“姑娘身边的姑姑和丫头,奴才昨儿夜里已经接进来安顿在了后院,这会子怕是都在等着姑娘。”

“多谢嬷嬷。”

白池初忍着身上的酸痛,下了床。

王嬷嬷没等多久,跟前的珠帘一阵响,王嬷嬷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绝色容颜。

那日白池初夜闯王府,王嬷嬷便知,白家姑娘生的貌美。

如今这一瞧,凝脂雪肌添了几抹桃红,愣是让嬷嬷呆了一阵。

也难怪了。

这样的人娇媚起来,换谁谁受得了。

安王府是当初先皇所赐,赐府时并不起眼,好在地儿大,如前太子所说,这些年,安王在空地上全都种上了果子树,上回白池初夜里来,既没闲心,又是夜里,没瞧出个什么来。

今日随着嬷嬷一路撑着伞,脚底下慢了,倒是看的清楚。

白池初看着青石板两边枝头绿芽,一时又想起了,上回前太子塞给她的梨。

想必就是从这里而来。

白池初出了神。短短数日,太子已不是太子,她也不再是她。

“白姑娘?”

前头嬷嬷催了一声,白池初才回过神赶紧跟上。

滢姑和倚瑶虽昨夜就进了王府,却是一夜未合眼。心头一直担心白池初,如今见嬷嬷将人带来了,才稍微安了心。

其他的事情也没等两人来得及问,白池初褪了衣裳入浴时,那一身的青紫直接告诉了两人昨夜发生了什么。

“姑娘昨夜这是?”滢姑一心疼,眼泪花都冒了出来。昨儿夜里她担心了一夜,担心的就是这。

她该如何向夫人交代。

“奴婢昨夜不是同小姐说过吗?谈不拢就出来,他怎能下这么重的手。”滢姑轻轻地替白池初揉着那淤青的地方,怨起了安王。

堂堂一王爷,怎还乘人之危了。

倚瑶的脸却红的厉害,轻声说了句,“小姐这身子,要真碰了,谁还能节制。”

这倒是说的实话,白池初的身段子是挑着长,该长哪,不该长哪,都控制的极好,一身的细皮嫩肉,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谁见了不想去捏一把。

“昨夜进府前我被人撒了相思粉。”白池初将身子没入水中,顿时感觉那股酸痛舒缓了很多。

她倒没觉得那相思粉害到了自己。

要她清醒着去勾人,更是要她命。

不过这笔账她记下了。

白池初自己没事,却将滢姑和倚瑶吓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谁能那么缺德?

小姐来之前不过就见了那么几个人,除了她俩,就是沈家公子和白二姑娘。

这也不难猜,稍微一回想就知道是谁,沈公子喜欢姑娘,断不会做这种事。

除了那白婉凌还能有谁?

多半就是最后扑在小姐身上抱了那一下,给撒上的,当时的情况谁都紧张,两人也没注意到这个,大抵也是没想到白婉凌会生了这歹心。

“你说,她到底图什么?”滢姑姑气的咬牙。

“她当真以为人家太后是看上她脸?不过是姑娘不要的东西,她捡了个剩碗子,以为自己就登了天,要不是老爷,太后会理她?”滢姑姑也是被惹火了,难听的话脱口而出。

倚瑶直接被气到没声。

“今儿她大婚,我可没啥好话送她。”

**

白婉凌嫁的是当朝太子。

按理说场面当是极为讲究、极为风光,但时间太赶,免不得有些敷衍。 lyYhPFq6SY+iv2rhEREN5WR6R2PvJDHrZ1+q3HfqKWX/A0wK9V6j2posWMQ/81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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